大唐凌风传-第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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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引人注目的眼睛,便可发觉内中透出邪恶和残酷的凌厉光芒,眸珠更带一圈紫芒,诡异可怕。
见识到凌风的威势,他视若不见,推开腿上的女人,起立长笑道:“阴后法驾光临,真让席某受宠若惊啊!”
环桌而坐者纷纷跟着起立相迎,并无多少人知道这位阴后是何方神圣,但都见识过过席应的本事,他都如此恭敬,他们怎敢怠慢?
那这美丽女人身旁的男人岂不更非等闲?光是那一个眼神就让人觉得如坠冰窑,好像三九天给扒光了衣服扔在冰天雪地里一样,太他娘的恐怖了!
不过这个女人真是漂亮,若是能摸上一下,折寿十年也愿意啊!想归想,多数都缩回淫亵的目光,不敢再招惹是非。
少数胆大的目光再移向另一个动人的女人,准确说是少女,不由有些尴尬,连忙垂下脑袋,心里不住念叨着“你没看到我……”,仿佛那是可以隐身的法诀一般。
独孤凤认出里面足有十几人是留守大兴的高官,其中不乏独孤家族的子弟。对他们在大军攻城之际犹有闲暇纵情声色感到愤慨之余,也是心下好奇,这魔门的高手怎会与这些人凑到一处?
祝玉妍笑道:“席兄的‘紫气天罗’可是已经大成了?”盈盈玉步,率先走到一处空席飘然坐下,举止优雅动人,旁观的许多人眼珠子快要掉出来,口水流个不停。
凌风乐得轻闲,与独孤凤分坐她两旁,只是看这些人的丑样,心里微微不爽。
席应随着坐下,一把搂过呆站的女人,大手探进她的酥胸捏了两把,傲然道:“略有小成,席某不日将向宋缺那匹夫挑战。”
他十几年前给宋缺追杀了几千里,轰动江湖,他逃往域外,看来是今年才回来。以凌风的了解,自是知他在大吹法螺,若他找上宋缺,只怕撑不过一刀。他的武功确有进步,但怎敌得过更为天才的天刀宋缺?
凌风这时突然生出疑惑,宋缺是什么时候进境到大宗师的呢?二十年前他最多应该只是入微之境,那时隋廷为何没有派遣高手挑战他,从而收复岭南?当时大隋国力正盛,一统华夏,人才济济,总不致没个超级高手。
这个世界武者为尊,个人武力绝对可以影响政坛乃至军队!
接下来席应介绍在场人物,除高官外,只有与他临坐的师弟尹祖文算是高手。
凌风三人暗道奇怪,因为魔门中人一向潜形匿迹,隐藏身份,他们怎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暴露自己?
祝玉妍不与他闲扯,冷哼道:“不知席兄把本后的小徒出云公主掳到了何处?”
尹祖文代答道:“我们明人不说暗话。阴后若能让身旁的明会主把圣舍利交出,我们就放人。”他是个身形瘦弱的中年人,鬓角缕缕白发显得他较其师兄年纪还要大些。
“明会主”三字一出,全场男人无不动容,均不自觉地退后少许,带有畏惧地看着凌风。
若要问江湖上现在谁最出名,不是慈航静斋的师妃暄,也不是多情公子侯希白,而是人称“血手阎罗”的明宗越!他不但创建天下会,虎视江湖,还在近日造反,袭卷荆楚之地,轰动天下。
而各舞女就多带有迷茫之色,不知这人究竟有何了不得之处,少数知道的眸中异彩涟涟,春意盎然,有的甚至向凌风抛去几个媚眼,若能得他青睐,那可是飞上枝头变凤凰了。
祝玉妍凤目闪过森寒的杀机,几十年来两派六道中少有人敢这样对自己说话了,冷笑道:“尹祖文你是在威胁本后了?”
席应移到尹祖文面前,挡住祝玉妍散发出的惊人气势,浑然不惧道:“阴后也不能独吞圣舍利吧?现在两派六道可是齐聚于此。只怕凭二位的本事,还难以保住圣舍利。”
凌风与祝玉妍对视一眼,这个席应还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就他那点破本事也敢在他们面前放肆?
就在这时,心中同现警兆。
第153章 不妙之极
异音蓦地在屋外响起。Www!初听时似是婴儿啼哭,接着变成女子的惨呼哀号。
屋内众人均感毛骨耸然,足有十多人耳鼓出血,宛若疯魔般滚倒在地,不住凄叫。其中众歌舞姬更为悲惨,几乎没有人护持。
只有凌风三人与席应师兄弟安好无损,冷眼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外面魔音再起变化,从忽前忽后,左起右落,飘忽无定,变成集中在门口,且愈趋高亢难听,就似忽然置身于修罗地府,成千上万的冤死鬼向你索命,魅影幢幢,杀机暗蕴。
“阿嚏!”凌风眼中寒光一闪,忽然懒洋洋地打个喷嚏,门外立时传来一声女人的惨呼,魔音倏止。
祝玉妍笑道:“金环真,你这点小手段,就别在本后面前卖弄了!”
金环真出现在近门处,几步走进厅内,不少人目光含恨地盯着这个恶女,已有几人因她而死,几个舞姬因同伴惨死而痛哭失声,她们可真谓是遭到池鱼之殃。
从其脸孔依稀可见昔日的艳色,眉如远山,眼若秋水,实是不折不扣的美人胚子,乍看不过双十年华,若细看可知岁月不饶人,眉梢眼角处隐见蛛网般往鬓发放射的鱼尾纹。此时她披头散发,玉脸苍白得没有半点血色,活像冥府来的美丽幽灵。身上的宫装彩服上沾着几丝血迹,想是她被凌风音波所伤。
她强笑道:“奴家哪有阴后的本事,一把年纪的人了还能勾搭上这般俊俏的小郎君!”
祝玉妍脸色立变,如罩寒霜,那锐利的眼神似乎要把她刺穿,整个人散发出强大无匹的气势,庞大的压力如猛虎野兽般直冲过去,让本就受伤的金环真伤上加伤,额头上细汗淋漓,指尖忍不住发颤,心中大是懊悔不已。
祝玉妍的玉手给凌风一握,立时镇静下来,回他一个微笑,不再理会她,反端起身前的茶盏为凌风斟上,在众人面前毫不掩饰对他的爱慕之意,忽然笑道:“尤鸟倦,你趴在屋顶做什么?”
话音刚落,屋顶瓦片木屑乱飞,震天长笑自上而下响起,一把本是粗豪的声音却故意装得阴声细气地缓缓道:“尤鸟倦见过阴后!”
他从天而降,下落时速度没有半分减低,重重摔地地上,偏又全无声息,地板没有丝毫震裂,似乎他的身体较羽毛还轻。这一手确实不凡。
凌风细看过去,发现这位“倒行逆施”尤鸟倦脸如黄口,瘦骨伶仃,一副行将就木的样子,眉梢额角满是凄苦的深刻皱纹,但身量极高,比旁边身长玉立的金环真高出整个头来。
他的眉毛出奇地浓密乌黑,下面那灼灼有神的眼睛却完全与他凄苦疲惫的脸容不相衬,明亮清澈如孩童,然而在眼神深处,隐隐流露出任何孩童都没有的冷酷和仇恨的表情,令人看得不寒而栗。一袭青衣出奇地宽大,有种衣不称身的别扭,背上挂个金光闪烁的独脚铜人,理该至少有数百斤之重,可是负在他背上却似轻如鸿毛,完全不成负担。
金环真下意识戒备地挪开少许,质问道:“尤鸟倦,我家老叹呢?”进屋后她才发觉周老叹没有跟着进来,大为后悔,强烈的不安袭上心头,老头子会不会出了什么事情?
尤鸟倦双手负后,仰天发出一阵枭鸟般难听似若尖锥刮瓷碟的声音,以他独有的阴声细气眯眼道:“周老叹在哪里,我怎会知道?不会是又有了新的相好吧?”
“圣极宗四大弟子只来了两个,看来丁九重与周老叹是出了什么意外吧。”祝玉妍适才隐隐听到屋外淡不可闻的打斗声,表面上却不动声色,此时对他们宗内消息不感兴趣,目光投向入口处,“门外的年轻人可是塞外可达志?”
“阴后好强的功力!”一人随音进入厅堂,由衷赞道。
他的步履迅速,变幻奇快,似有种缩地成寸的韵味,但以几大高手的眼力可瞧出并非如此,应是他摸索出的玄妙步伐。
可达志颀长挺拔,穿着剪裁合体的深蓝滚白花边的武士服,外披白色羊皮袍,背挂长刀。他的年纪不过二十五六,洁白、少女般娇嫩的脸上泛着健康的红晕,乌黑闪亮的头发以白中扎着发髻,长得英伟不凡,气魄慑人。他一对修长的眼睛具有某种令人害怕的深逮而严肃的光芒,锐利得像能洞穿任何对手的虚实。
他这一赞实是出自真心,刚才他的身形至少还在距此间百余丈外,仍被祝玉妍猜个正着,不由他不佩服。
可达志进场后,虎目在众人身上一扫而过,在祝玉妍身上停留片晌后移到凌风身上不动,长笑道:“明兄可否赏脸与达志大战一番?”
“若是可兄能放回公主,明某自然乐意奉陪。”凌风肩挺脊张,上身微往前俯,登时生出一股凛冽的气势,毫不客气地与他对视。
全场所有人无不感到几乎透不过气来的压力,均心生骇意。这股气势,较之刚才祝玉妍的强了十倍不止!
而首当其充的可达志步伐一滞,眼皮跳动,使人晓得他正在承担凌风带来的惊人压力,随即容颜放松,嘴角逸出意味深长的笑意,扭头向席应道:“席宗主什么意见?”显是意动。
背后长刀甚至响起细微的轻吟,在几大高手耳中听得分明,大为凛然,这轻吟不是由于身体触动而引起,倒像是刀体本身的战意!
难道是人刀感应?兵器若要通灵,没有极强的修为与机缘巧合,决难做到。
席应冷冷道:“可达志你该记得此来中原是何目的。”
“这个自不劳宗主提醒。”可达志神情自若地回了句,旋又向凌风叹道:“可惜……”迳往一处坐下。
众人待他移步之后,方才看到就在他停留之处,留下两个深达三寸的脚印!两人未起刀兵,已有如此效果!
凌风适时收回释放的气机,心中生起异样的困惑。
现在厅中数个高手,并无多少威胁性,剩余十几个官员战战兢兢,不像是与这些人一伙的,反有被胁持的嫌疑。
而这个可达志的实力不可估摸,他与祝玉妍二人均没有看出他到底是怎样的境界,真是咄咄怪事。因为便是遇上同级的高手也不致如此,从气机的感应中可推测出对手的大致修为,但可达志却予二人一种雾里看花的朦胧感。方才的气势交锋没能给凌风任何有效的信息!
唯一可以肯定的一点是他绝不致如此年青就成就大宗师。若是那样,他凌某人还不如买块豆腐撞死。这个世界变化还没那么快……
尤鸟倦与金环真亦随即寻了两席坐下,只是面色上都不好看。
席应向那些官员喝叱几声,像打发走狗一样把他们撵了出去,边上惶恐不安的女人们也随之下去,顺便各自将不幸死去的同伴带走,心怀凄然。
凌风三人瞧这阵势,当即知道他们来迟一步,席应等一定与这些官员达成某种协议,十有**是做了威胁。否则刚才席应等不该漠视这群官员的生死。
魔门一向行事无忌,他们灭情道灭人满门的事情还是做得出来的。为了家小与性命,这些人多半会屈服。正值李阀大军压境的情况下,这些人还要来喝花酒,指望他们有什么骨气?他们全是文官,不管军事,但在守城方面做些手脚,拉点后腿还是没问题的。
片晌过后,场中一片清静,只有地上余下的血迹仍在无声诉说曾经的惨案。
不过,这些自然没有人去伤感在意。乱世人命贱如蚁,连凌风也不得不将之看透。
祝玉妍确定不会再有人来,寒声道:“席应你是要决心与本后作对了?”
三十余年来她稳居魔门第一人之位,权威极重,以她的心性遇上这等挑衅自是不忿,心中杀机大起。经年不曾出手,莫非都忘了本后的威名不成?
席应并不在意她阴冷的表情,反是笑道:“席某不敢。但贵派与天下会联手,试图独吞圣舍利,实在难以让我等心服。”
凌风三人还真搞不懂他有何倚仗,若说凭眼前几人吧,这点实力也不能拿他们怎样;若说有人质在手吧,他就敢认定他们会甘为要挟,束手就擒?
凌风忍不住道:“席应你是铁心与突厥抑或李阀同一鼻孔出气喽?”
他此际倒放下对杨若惜的担忧,原先一直浓郁心头的那股不安突然消逝,心中变得一片宁和,武功到他这个层次所产生的感应是不会有错的。
席应摇头道:“席某与言帅交情非浅,但也仅仅只是私交,突厥之事与我无关。李阀要拿下这大兴城,更是跟我八杆子打不到一处。”他口中的“言帅”自然是当今突厥国师赵德言,在草原上极有影响力。
凌风几人更是诧异,那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若要围攻他们的话,赵德言应该现身才对。
“说白了,我们只想要舍利。至于宝藏,可任由你们拿走。”席应一副大度的样子,很欠扁。
凌风奇道:“席应你有何筹码在手,要跟我们这样讲条件?”
席应阴笑道:“就凭宁道奇与毕玄都已到了大兴城这个消息如何?”
凌风三人浑身一震,对视几眼,神色凝重,难掩心中震撼。
凌风皱眉道:“席应你该不会危言耸听吧?两大宗师怎会闲得到此?邪帝舍利与杨公宝库都没有到吸引他二人的地步。”
他这想法有些想当然了,邪帝舍利中庞大的元精便是大宗师也不能忽视,毕竟人体的元精有时而足,阻碍人体通过天地沟通获得元气,增延生机,所以世间两百余岁的高寿之人极少,只有达到破碎级别才可以突破限制。
端坐如山的可达志开口道:“等闲之事自不会劳动他二人的大驾,若是新代邪帝出世,那就会大大不同了。何况,明兄不是已与武尊定下江都之约么?”
“新代邪帝?”
“江都之约?”
凌风茫然中透着讶异,那是什么东东?看向祝玉妍,听她解释。
祝玉妍叹道:“这就是我没有告诉你的另一则消息,江湖传言,八月十五,月圆之夜,你将与毕玄在江都决战。”
“这么说新代邪帝也是说我喽?”凌风恨不得把传播消息的那家伙掐死,谁想要把自己往死里整?他就算再自负,也不至于相信短时间可以击败成名数十年之久的大宗师。他的三分归元气可与之一战,但也仅仅可以一战而已。
可以想象,届时两人决战,定有无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