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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部分

荣哥儿-第37部分

小说: 荣哥儿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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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退后一步看着他,刘懿洲苦笑了一下:〃我马上要离开上海去东京,你不妨告诉孟华,日本人现在积极在与德国和意大利接触,很有可能签订军事同盟的相关条约。为了放手南进,日本肯定急于解决中国的战事,现在已经对国民党政府施以军事压力和外交诱降,蒋光头本来就不是真心抗日的,不过是逼不得已。何况正面战场上老吃败仗,他也没有耐心了。日本人可以腾出手来对付根据地,不要忘了,日军数量已经不少,更别提还有那麽多伪军。〃
    我目瞪口呆看着他,刘懿洲拍着我的脑袋:〃荣哥儿,你不会以为我真的想当个汉奸吧?〃他笑起来,〃我选择与孟华走不同的道路,但不意味着我要通过当汉奸来胜过他。我是个骄傲的人,我没有告诉过你麽?〃
    我伸出手拉住他,他是个骄傲的人,我知道。
    刘懿洲握紧我:〃你不用觉得愧疚,那是我心甘情愿的。而且,我本身就是做情报工作的,日本人想利用我,难道我就不会利用他们麽?佐藤那个家伙,其实比我更书呆子。只要想到他曾经那麽凶狠的对待你,我就想宰了他。。。〃
    我拍拍的他的手背,他立时回过神来笑了:〃看我又胡说八道了。不过你记得,无论我做甚麽,都是我心甘情愿的,你不用觉得亏欠我。〃
    我把头靠在他肩膀上,有种想哭的冲动。
    刘懿洲抚摸着我的头发:〃不要把我想的太好,你应该恨我的,如果我真是君子,就不会克制不住自己对你做了。。。那件事。〃
    我叹口气擦擦眼睛,他俯身亲吻了一下我的额头,我听见兰香的脚步声,于是我们两个松开。刘懿洲接过兰香的衣服给我换上,他细心的给我扣扣子,替我拉平裤子的褶皱,替我打好领结,替我别上袖扣,替我梳好头,甚至按着我坐在沙发上帮我穿上袜子和皮鞋。
    我看着他的后背和脖子,忍不住伸手抚摸他的头发。
    刘懿洲抬起头来笑了,他拉着我的手亲吻一下。我有些窘迫的收回手来,眼角看到兰香在收拾茶几。刘懿洲送我到门口,将个甚麽塞进我西装上衣内侧的口袋里:〃去吧。〃
    我看着打开车门的汽车,突然觉得心悸,于是仰头又看他一眼。刘懿洲挥挥手,叫我赶快上去。我坐上车,车子开出去。我回过头去,看见他站在路灯下,眼光里是悲伤的,嘴角微微向下,见我看过来却笑了,还挥挥手。我转回头去,心里很不是滋味。看着后视镜上他的身影越来越小,但他还是笑着在挥手。我将口袋里那个东西拿出来一看就愣了,是一张存折,上面除了三姑留给我的,更多了很多,很多。。。
    我拍拍司机的肩膀,他惊讶的停住了。我拉开车门,飞跑回去。我的右腿受过伤,走路慢一点看不出甚麽来,但是一跑就钻心的疼,姿势也会很别扭。但我还是没有停,一直跑了回去。
    并不是很长的一段路,我看见刘懿洲惊讶的停止了所有的动作,他的手还停在半空中,滑稽的静止了。
    我抱住他的腰,把头靠在他的胸口,我听见了与孟华不同的心跳声,但同样沉稳有力,而且温柔。
    刘懿洲放下手臂来,我松开他,看见他脸上是又惊又喜的表情,他的声音有些颤抖:〃荣哥儿,你,你〃
    我从口袋里将存折取出来放入他的口袋,我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他。
    刘懿洲愣了一下,露出一丝苦笑:〃荣哥儿,不管在哪儿,男人身上总要有点儿钱的。〃他又取出来塞给我,〃里面还有苏小姐和吕华仪的联络方式,你带着。。。总会用到的。〃
    我叹口气:〃谢〃
    刘懿洲低头吻住了我:〃你知道我不想听这个。如果不能说那三个字,我也不想听这三个字。〃
    我低下头来,揪着自己的手。刘懿洲握住我的手:〃你根本不用感谢我,也许你应该恨我的。〃
    我抬起头来看着他。
    〃我曾经跟你说,孟华不喜欢男人。但事实上是,他从没说过这话。他没说他喜欢,也没说他不喜欢。〃他低声道,〃我当时就告诉他,如果不能爱你,就不要用爱绑住你,一点儿多余的感情都不要有。因为,你和我们不一样。〃
    我愣住,他又道:〃孟华。。。其实是个很简单的人,所以他打定了主意就不会回头。而你,更是个简单的人,同样拿定主意就不更改。我自以为比你们都聪明,所以选了最难走的一条路来走。。。〃
    我看着他招手把司机叫回来,把我塞进汽车,合上车门。我看着他,他隔着车窗也看着我:〃荣哥儿,到死那天我还是会记得你曾经跑回来,不管你是为了甚麽。〃
    我突然很想哭,但他摆摆手叫司机开车:〃荣哥儿,不要再回来。我不是那种宽容到可以送走自己爱人三次的人。〃
    这一次,我没有回头,也没有看后面。我知道,我生命中又一个重要的人已经离开了。我带走了他心底里最纯粹的某一个部分,但留给他的,也许是毕生的伤害和遗憾。
    对此我无能为力,因为我所有的心思都在另一个人身上。刘懿洲终究是会体谅我的,我在他身边的这几个月,也许是我们相处最平静的,但同样也是永生不忘的。易时易地而处,刘懿洲未尝不是好人,但,不是爱人。
    我终究失去了他,尽管我们曾这样接近。
    汽车在我的感伤与无奈中停在百乐门门口,我下车,一个保镖站到了不远处,他默默的保护我而已,而司机直接将车开走了。我知道,他们都不会再回来。
    上海的夏天与北京不同,北京是闷热的,白天太阳猛烈的暴晒,所有东西都丧失了精力,风都是灼热的。微微一动,全身就像泡在水里,湿淋淋的。而上海不同,这个南方旖旎的城市是温情的。不是不热,而是一种勾引出人内心燥热的情调,午夜的雨水将会有种别样的温情,如同不甘心的情人眼泪,流淌过温柔的唇间和眼角。
    我静静的站在百乐门的大门口,五彩的霓虹灯映照着人来人往,车水马龙的夜生活有种末世的放纵狂欢之感。我打量着这一切,觉得生命就是一场自欺欺人幻觉。如果今天,孟华或是骆秭没有出现,我又将到哪里去?但我却又有种莫名的信心,他们一定会来。
    百乐门散场的时间到了,我的双腿已经站得麻木。舞厅里的人群出来了,熙熙攘攘拥挤的喧哗着。黄包车司机,还有马车夫都开始招揽生意。我看见那个保镖脸上有丝紧张,也许他怕人多眼杂出甚麽状,他开始往我这边走,我开始思考若他劝我回去,我该怎麽办。
    这时候儿有个小孩儿缠住了他要他买烟,我不由好笑,正想看看是不是骆秭假扮的,却有一辆马车驶来挡住我的视线。猛地右手被另一只手拉起来就跑,只不过一瞬间的事,但我内心狂热的跳动起来。
    周围的人群是拥挤的,我们淹没在了人流中,但那只手,是宽大的,有力的,手心却是干燥温暖的。
    我的眼泪在眼眶中打转,看着那个背影,我命令自己要笑,要将眼泪流回心里去。

    五十二
    孟华哥甚麽都没有问我,我也甚麽都没有说。骆秭倒是欢天喜地的围着我转,这一个冬春他长高了不少,快到我耳朵了。洗澡的时候儿他摸着我身上的疤痕天真的问我疼不疼,我低下头想了一下,摇着头说不疼。他瘪瘪嘴,表示不信,我就笑了。
    我们只在上海做了短暂的停留,孟华哥与上海的地下党组织联络之后,第三天夜里坐火车出城了。我与骆秭扮作孟华的两个随从,看起来是大户人家的公子哥儿出门,实际上不过是回冀北去。骆秭和我挤在包厢的一个铺上,絮絮叨叨咬着耳朵说话儿。
    骆秭说,孟华哥之前在北京时已经看到二楼的暗号遭到破坏,但他仍然进去了。才进门就遭到鬼子的伏击,好在有准备只是受了轻伤,但埋伏太多,只得想法逃离脱身,连夜由北方局安排转移回骆镇。养伤期间他几次要求营救我,但组织上一直没有找到我的确切关押地。孟华哥甚至私自进城找了一次吕先生,知道我被佐藤亲自看管着,气得抓了枪想去劫狱。
    劫狱?我不由好笑,但随即叹气,转眼看向对面铺上的孟华哥,他睡下了,面冲里。
    骆秭又说,因为劫狱这事儿孟华哥还被组织上内部批评了一次。一个半月后从监狱里传来的消息,又说我已经被保释带走了。保释人的名字是刘懿洲,随后刘懿洲投降了日本人,人在上海参加了特务组织,大肆抓捕共产党人。组织上对此颇有看法,但孟华哥始终维护我,坚持认为我决不会出卖组织。
    我不由愣住,骆秭贴着我耳朵小声道:〃荣哥儿你晓得麽?孟队因这还接受了内部调查,因为组织上考察的时候发现他隐瞒和你的关系。〃
    我看着他,骆秭抓抓头颇有些不好意思:〃我说实话,知道你是地主阶级出身我心里挺别扭的,但是很快组织上也考察出你在北京上学的时候儿接受了进步思想,还参加过'一二·九运动,为此还蹲过大牢。。。后来你也参军了,我觉得,你真是好样儿的。〃说着还竖了大拇指。
    我不由笑了,骆秭也笑,笑罢了才道:〃但是。。。荣哥儿你也知道,你和北京那个吕先生关系很密切。。。又和那个汉奸刘懿洲在一起这麽久,难免别人会说闲话的。。。〃
    〃甚麽闲话?〃我看着他,说不在意是骗人的。
    〃甚麽都有啊。〃骆秭到底还是孩子,说话不会顾忌甚麽,〃说你受不了革命的苦,叛逃啦。或者是说你被阶级敌人腐化啦,还有,说你做了逃兵。。。〃见我木着脸,他又吓了一跳,〃荣哥儿你别生气,我可不是这麽想的!〃
    我摇摇头:〃那。。。你们这次是来抓我回去的?〃
    骆秭有些忸怩的拉着我的手:〃孟队可是立了军令状,说你一定是身不由己的,而且保证把你带回去。〃
    我不由好笑:〃要是带不回去呢?〃
    骆秭吐吐舌头:〃组织上就会把你认定为叛徒。。。你晓得,叛徒都是要被。。。〃
    我点点头,突然觉得无趣:〃骆秭,我拖累你们了。〃
    〃可别这麽说。〃骆秭搂着我,颇有些男子气慨的样子,〃我一直都说,荣哥儿这个样子,绝对不是叛徒,绝不会出卖组织!〃就又低声道,〃这次支持把你带回去的,还有罗向明那家伙和春杏儿姐。〃
    我哦了一声:〃是麽?〃
    〃你还别说,春杏姐儿帮了大忙呢。〃骆秭眉飞色舞的,〃孟队和组织上闹僵了几次,都是她调解的。她也认为荣哥儿你决不会出卖组织。孟队过来这些日子,都是她帮着管理。她自己也忙,还要分神兼顾两头儿,真是不容易。〃
    〃是,你们自然都是有本事的。〃我叹口气,我算甚麽呢?文不行,武不成,还一直给孟华哥惹麻烦。
    〃你也别着急,我这次跟了来,就我自个儿看的,你肯定是被逼的。〃骆秭笑笑,〃那个汉奸刘懿洲一定是监禁你,对不对?〃
    〃若是监禁我,今天你们怎麽又能找到我呢?〃我摇摇头。
    〃你每次身边至少有七八个保镖,暗处的还不算呢。〃骆秭哼哼两声,〃一看就是像利用你再抓我们几个兄弟。〃
    我叹口气摇摇头,我确实不晓得他们谁说的是真的了,我是蠢人,别来问我。
    骆秭见我黯然也就给我拉拉被子:〃睡吧睡吧,睡醒了就好了。〃
    我忍不住笑了,是,还是简单些的好。可我已经够简单的了,却还是烦恼不断,究竟是庸人自扰,抑或是烦恼自生?想不明白。。。翻个身合上眼睛。
    离开刘懿洲的时候儿我压根儿没有考虑到这些问题,我一心想的也无非是怎麽与孟华哥相处,如何摆正自身罢了。可现下看来,全不是这麽回事儿。
    微微张开眼睛,我看着孟华哥的背影。我实在难以想像,一向镇定的孟华哥也会有些劫狱之类荒谬的念头,一贯严格的孟华哥竟会与组织上冲突。他的这些做法,可以让我有所期待麽?
    就又摇头,已经到这个地步了,我还有甚麽资格去期待。
    颠簸数日,我们辗转回到了骆镇。
    进村的时候儿太阳刚刚升起,霞光万丈照耀在广阔的冀北大地上。一望无际的田地延伸开去,深绿的杨树叶子繁盛的招摇着,而焦黑的田间早有农人在忙碌,看着他们的身影,似乎孕育着不可限量的活力与智慧。我看着,心里在轻轻感叹。是的,万里河山,千里风光,是我们的,是每一个国人的。我想到方家镇,想到我已逝的亲人们,想到日本鬼子的恶行。。。我闭上了眼睛,孟华哥,我是明白你的,你并没有做错甚麽。
    罗向明和春杏儿在村口站着,望见我们来了就招手笑了。
    〃春杏儿姐。〃我点头笑了,〃向明哥。〃
    〃哎呀,怎麽瘦成这个模样儿了?〃春杏儿连连跺脚,把我拉着往前走,〃我都知道了,你也别慌,反正有甚麽说甚麽,说实话就行。〃
    我一皱眉:〃甚麽?〃
    〃孟华已经汇报了情况,你暂时住在骆镇这边儿,组织上派人过来作些例行的调查,不过你放心。〃春杏儿笑眯眯的,〃组织决不会冤枉好同志的〃
    我大约是明白了,于是点头:〃我要受刑麽?〃
    〃这孩子!〃春杏儿笑着拍我脑袋,〃怎麽可能,就是问你些问题,你不用担心,照实说就成。〃
    我叹口气,看到四周走过的村民带着各色目光打量我。抬头看看,阳光撒下来了,今天多半也是个闷热的日子。
    晌午过后,有人来把我带到了村北的办公室。
    一进屋,就看见三个穿着军装干部模样的人坐在里面,我连忙站好。他们点头示意我坐下,我注意到他们并排坐在桌前,手边儿放着个本子和笔。只在前面有把凳子,此外屋里再没有其他家具。
    我坐下来,浑身都不自在。
    其中一个人咳嗽一下:〃同志,你不用紧张,也不要害怕,你只要回答我们的问题就可以了。〃
    我深吸口气,点了头。
    〃你的全名?〃
    〃方荣。〃
    〃籍贯?〃
    〃江苏南京。〃我心头一黯。
    他们交换个眼神:〃说说你的家庭成分。〃
    〃我爷爷是地主。〃我没有犹豫,这本就是事实,〃我父亲据说是共产党员,但我从没见过他,他脱离了家庭,已经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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