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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部分

荣哥儿-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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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爷爷是地主。〃我没有犹豫,这本就是事实,〃我父亲据说是共产党员,但我从没见过他,他脱离了家庭,已经去世了。〃
    其中一个放缓声音道:〃这是事实,方荣同志,你的父亲是位优秀的同志,是党忠诚的干部。〃
    另一个人接过口去:〃方荣同志,可以说说你与孟华同志的关系麽?〃
    〃他是我三姑的儿子。民国九年的时候儿他到方家镇玩儿,那是我第一次见到他。〃我低下头来,原来,我认识孟华哥已经这麽久了,〃他在方家镇住了八年,然后回了北京。〃
    〃之后你们又有来往麽?〃
    〃是,民国十九年的时候我到北京求学,就住在我三姑家。〃我沉着道,〃那个时候儿我就发现他已经向往革命,后来他果然投身党的事业了。〃
    三个人对望一眼又道:〃那你知道他的真实身份麽?〃
    我点点头:〃知道,他其实并不是我三姑的亲生儿子,我只知道他是烈士后代,具体的。。。并不清楚。〃
    〃那麽,你是受他影响才参加到革命事业中的麽?〃
    我心里苦笑了一下:〃他的影响只是其中之一,更重要的。。。是我痛恨日本人,我的家人。。。他们全在南京,他们,他们。。。〃我说不下去了,低头握紧了自己的手。
    三个人叹口气,放下了手中的笔。其中一个出门去给我倒了杯水进来,我接过来谢了,他拍拍我的肩膀。过了一阵我稳定下情绪来:〃对不起。〃
    〃没关系。〃其中一个推推眼镜,〃你认识吕华仪麽?〃
    〃认识。〃我不由自主挑了一下眉毛、
    〃你们是怎麽认识的?〃
    〃民国二十四年我参加'一二·九'运动的时候被抓了,在监狱里认识的她。〃我坦然道,〃当时我并不知道她是当时北平特别市公安局长的千金。〃
    〃知道以后你们是甚麽关系?据我们所知,你们的关系很密切?〃
    我略略皱眉:〃我们订婚了。〃
    〃这麽说,你明知道她的身份还是与她。。。〃
    我咳嗽一声:〃她和她的父亲是不一样的,她一直是在反抗她的家庭。她积极参加学生运动,跟随北大搬迁至长沙和昆明,在联大期间她也支持党的事业,宣传鼓舞同学们。。。她,她做了很多事情。当然,她现在也不在国内了。如果她真有甚麽,为甚麽不留在北京跟着她父亲呢?〃我深吸口气,对不起华仪,这样说,你不会生气吧?
    〃方荣同志,你不要激动嘛,呵呵。〃他们互相笑笑,又道,〃你也是清华的学生,其后跟随清华到了昆明加入联大,后来参军入伍,这都是你思想上要求进步的表现。组织上是信任你的。〃
    我挑着眉毛笑了一下,他们又道:〃那麽接着,可以请你说一下去年你随孟华同志到北京执行任务的情况麽?〃
    我镇定一下,稍微组织了一下语言,将这件事情做了说明。他们一边听一边做记录,随后又问:〃这麽说,那个佐藤你之前就见过?〃
    〃是的,我有几次在吕先生的府上见过。〃
    他们似乎不太满意我这个称呼,皱了一下眉头才道:〃你被用刑了麽?〃
    〃是的,但是我甚麽都没有说,所以他关押了我一个多月,一直在用刑。〃我站起来,指着身上道,〃那些疤痕现在还在,我的右腿是终身都不会好的了,只要稍微走快一点或是跑两步你们就能看出来。〃
    〃方荣同志!〃他们呵呵笑着,〃你先坐下来,组织上绝对相信一个好同志的!〃
    好同志?我心里冷笑了一下。我倒愿意他们直接点儿,不要这样罗嗦的,隔山绕水隔靴搔痒一般的话里有话。
   
    五十三
    早上就这麽过了,中午春杏儿来看我,顺便带了吃的来。我蹲在门口桃树的荫凉地儿里看着她笑:〃谢谢春杏儿姐。〃
    〃也别客气了。〃春杏儿靠着树,〃吃慢点儿,还有。〃
    我喝了一口粥道:〃怎麽不见我哥?〃
    〃他回队上报道了。〃春杏儿低着头,拉着辫子尖儿,似乎有话说,却又忍着。
    我看着她那个样子很是难受,不由叹口气:〃春杏儿姐,有甚麽不若直说吧。〃
    春杏儿轻轻一笑,放开辫子甩到脑后叹口气:〃我真不知怎麽说。〃
    〃怎麽说都行,横竖我欠你一条命。〃我挤挤眼睛,努力缓和气氛。
    〃可别这麽说。〃春杏儿抿唇笑笑才道,〃我原先真不知道他。。。孟华和你是兄弟。〃
    〃其实也不是兄弟。〃我摇摇头,〃只是一起长大的,叫哥叫成习惯了,怎麽都改不了。〃
    春杏儿看着地上的影子:〃你们感情确实好。〃
    我心尖一颤,哈哈笑了两声:〃春杏儿姐也别介意,我真把他当哥哥的。〃
    春杏儿看我一眼就又抬头看着天:〃他。。。只有遇上你的事儿才会方寸大乱。〃
    我一愣,她又道:〃那次你被抓了,组织上一时没有办法救你出来,他竟然自个儿提着枪就混进城里去,可把大伙儿吓了一跳。追回来之后他还没有认识到私自行动的严重性,愣是被关了一个礼拜禁闭。〃
    这些我已经听骆秭说过,但再听一次还是惊讶的:〃我。。。确实不晓得。真是拖累他了。。。〃
    春杏儿却又笑了:〃你也别想太多,他是作哥哥的,自然挂念你。〃
    我叹口气放下碗来:〃我何尝不挂念他?只是。。。身不由己。〃
    〃有甚麽说开了就是,你也别担心。〃春杏儿俯身理理我的头发,〃我当你亲人一样儿,我信你。〃
    我自然不晓得她为何这样儿说,但心里终究是感谢的,因此笑着点了头,将剩下的粥吃完。天气渐渐燥热起来,那碗粥在胃里有些难受,不知是不是吃撑了。又或是在刘懿洲那里吃的太过细致,现在竟又有些不习惯了。
    警卫员一会儿就过来叫我回了屋子里,春杏儿送我到门口,与我握手。
    我进了屋里坐下,继续上午的调查。
    〃方荣同志,之前我们说到你被佐藤关押并且用刑了,之后怎麽样?你是怎麽出狱的?〃
    〃具体的情况我并不清楚,我只知道和刘懿洲有关系。〃
    三个人小声议论了一下,其中那个戴眼镜的看着我:〃刘懿洲和你是甚麽关系?〃
    我顿了一下才道:〃我最早认识他是刚到北京的时候儿,他和孟华是同学,他们家与我三姑家也是好友,这就有了往来。〃
    〃那你知道他的身份麽?我是指真实身份。〃
    〃他一开始自然也是学生,不过后来他加入了国民党。〃我脸上没有甚麽表情,这些他们明明知道,却要我来说,真是没意思。
    〃那你知道他进入那个部门麽?〃
    〃财政部。〃我淡淡的。
    他们交换着眼神:〃为甚麽佐藤抓了你,却是他救了你?〃
    我很想说不知道,但我摇着头:〃似乎是佐藤很欣赏他,希望他投降日本人。〃
    〃这和你有甚麽关系?〃其中一个人看着我,脸上似笑非笑的表情非常令人恼火。
    〃是啊,这和我有甚麽关系?我也不知道。〃我忍不住道,〃我只知道是他救了我,然后他也投降了日本人,做了汉奸走狗,这样儿说你们满意了麽?〃
    〃方荣同志,请你冷静。〃戴眼镜那个呵呵笑着,〃我们只是在询问你一些基本的情况,请你配合组织的问题。〃
    我深吸口气:〃你问。〃
    〃刘懿洲在上海从事特务工作,这你知道麽?〃
    〃之前不知道,但有些蛛丝马迹。〃
    〃譬如?〃
    〃他的工作时间不是很固定,经常很晚了还要出去。〃我冷着脸,〃有的时候儿,住的地方一天三换。他进出都很小心,但也会有一些群众打坏他家的玻璃,骂他汉奸走狗。〃
    〃他跟你说过他的工作麽?〃
    〃没有。〃我一口咬死了,〃从来。。。没有。〃
    〃那麽,他曾经询问过你关于组织的事情麽?〃
    〃没有。〃
    〃关于你个人的呢?〃
    〃也没有。〃
    〃真的没有麽?你再好好想一想。〃
    〃我因为受电刑的关系,很长一段时间说不出话来,好了之后我也一直没有和他说过话。他甚至想叫我去看精神科的医生。〃我觉得很厌烦,〃在上海的时候儿我的大夫姓庄,他住在霞飞路247号,你们可以去看我的病历。或者你们也可以去问问他家的下人,看我这一段时间是否有说过话。〃我突然笑了,〃对,除了不说话之外,我一个字都没有写过,因为我的右手有旧伤,手臂在受电刑的时候儿血管和神经遭到比较严重的破坏,现在都还不能正常写字。你们大可以放心,我绝对没有出卖过组织。〃
    他们有些尴尬的咳嗽了一下:〃方荣同志,你不要着急,组织并没有怀疑你甚麽,请你。。。〃
    〃我一定冷静,我一定配合。〃我摆摆手,很想笑。
    〃那麽,你知道刘懿洲平时都接触过甚麽人,或是有甚麽特别的地方麽?〃
    我猛地抬起头来,他们想知道甚麽?我冷笑道:〃不,我不知道。刘懿洲很少和我一起出门,我的身体状况不允许我那样做。而且,刘懿洲是个很仔细的人,他从来不在家里谈论工作。〃
    〃那麽平时你们的交谈呢?总会有些。。。〃
    〃我刚才说过了,我在上海的那一段时间里,一句话都没有说过,哪里会有交谈?〃
    〃方荣同志,请你仔细的想一想,想到甚麽都可以。〃他们和颜悦色的说着。
    我叹口气:〃确实没有。〃
    〃方荣同志,你可以不要有心理负担。诚然,他是你少年时代的友人,又救了你的命,但他以前是国民党的刽子手,现在还是日本人的特工人员,你没有必要维护他。〃
    〃是的,你们说的都对。但你们是否说漏了?刘懿洲以前也曾是北平市学生自治组织的干部,他的父亲也是优秀的共产党员。在他投降日本人之前,他只是按照他的理想在生活,他的信仰是孙中山先生的三民主义。〃我耸耸肩,〃虽然他现在身份发生了变化,我也没有理由编造一些我根本不知道的事情出来,难道捏造事实就不算欺骗组织了麽?〃
    〃方荣同志!〃他们变了脸色。
    戴眼镜那个还算冷静,他咳嗽一声才道:〃方荣同志,孙中山先生自然是值得我们尊敬的伟大革命先行者,但是现在的国民党我们都知道是不同的了。我们要时刻警惕着敌人的摩擦与反扑,这是抗战的关键时刻,不能再犯党幼年时期那种右倾投降主义的错误!〃
    〃而且,当年他父亲的遇害,以及我们在北京地下组织遭到的破坏,现在已经可以肯定就是他所为,你怎麽看呢?〃
    我顿时愣住。是刘懿洲出卖的刘叔叔与孟华?不,这不可能。。。我还记得刘懿洲说过,他给刘叔叔打过电话,通知他们转移。。。刘叔叔去世之后,他那种悲痛不是装出来的。。。但也不是没有疑点的,苏小姐的家,能这麽快想到刘叔叔藏到那里的,只有我,孟华哥,以及他。而且,他之后的表现,还有说的话。。。我打了个冷战,不,这不可能!那是他父亲,亲生父亲啊!
    三人中一人轻声道:〃他现在在上海帮日本人做事,手段非常阴狠,我们的地下组织遭到了极大的破坏。我们很多优秀的同志都牺牲了。。。方荣同志,你明白这种失去同志失去亲人失去战友的心情麽?〃
    我心里翻腾绞痛,只觉得脸上木然的不能作出甚麽表情来:〃但是。。。我确实不知道,我甚麽都不知道。。。〃
    他们再次意味深长的交换着眼神,我看得出来,他们并不相信。隔了一阵他们才道:〃当然,在他身边也有我们的同志,我们也知道,他和你的关系并不像我们最初以为的那样,只是普通的朋友关系。。。〃
    我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们。一个咳嗽了一声才道:〃。。。所以我们觉得,方荣同志,你隐瞒了一些事情,希望你能向组织坦白。毕竟,两次你入狱,说起来都是刘懿洲救的你。〃
    我脑中一片混乱:〃都是他?可是,之前明明是孟华找到我的教授,联名保释我出来的。。。〃
    〃孟华?〃他们笑了,〃孟华同志那个时候也受了伤,处于昏迷中,之后就被转移出城,怎麽可能去找你的教授?〃
    我张大了嘴,说不出话来。
    他们看实在问不出甚麽来了,于是小声交谈了几句起身离开。戴眼镜那个走在最后拍拍我的肩膀:〃方荣同志,你好好想想,想到甚麽随时可以向组织汇报。在这之前,我们要暂时限制你的自由,请你配合。〃
    我茫然的点了头,有两个警卫员进来,将我带到了隔壁的空房间,关上了门。
    我木然的走到墙角坐下来,双手圈住了腿,最后捂住了耳朵和眼睛。
    此刻已经热得无法呼吸,树上的蝉鸣开始大声叫嚣,我无法思考。
    
    五十四
    当年八月到十二月,晋察冀军区部队参加了八路军的〃百团大战〃,这次胜利一方面给予了华北地区的敌人以沉重打击,同时也是对当时全国弥漫的那股悲观气氛的有力回击,边区人民乃至全国人民都受到了巨大的鼓舞。
    但我不能分享这份喜悦,因为我一直被关押着。孟华哥也因为要避嫌的关系,一次都没有来看过我。骆秭、春杏儿姐和罗向明倒是常来,每次来都是劝我不要固执。我只是笑的,并不是我固执,而是我真的甚麽都不知道。算起来,这又是一个在监狱中渡过的生日,我竟然已经二十四岁了。我每天都看着门外院口那棵桃花树,我盼望着它开花,其实我知道,就算它开了,也不是方家镇的那一棵。但心底里有个模糊的希望,日子比较容易打发。
    民国三十年的第一天,晋察冀边区党委改为北岳区党委,其所领导的晋东北、冀西五个地委范围的行政区域〃晋察冀区〃也改称为〃北岳区〃,孟华哥调至冀东全面组织工作。自此,我也就见不到骆秭了。至于春杏儿姐,我自然不愿意问她孟华哥的近况,而罗向明这家伙,明明已经是冀中的主要负责人了,却还是一副急躁的脾气,每次都只会和我说又杀了多少鬼子,我也无可奈何。
    不过从他们说的来看,年初起,日军就集中了五万兵力对边区北岳、冀中和冀东各战略区进行了空前残酷的〃铁壁合围大扫荡〃,边区内外也开始修筑铁路、公路、封锁沟墙和据点、碉堡之类,企图制造千里〃无人区〃。鬼子对根据地进行了严密的封锁和细碎的分割,如此一来边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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