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舞战歌-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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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夏皱了皱眉,不就是盗匹马?搞得跟做间谍似的!如果这马的主人真惹不起,那不要马便罢了!
尽管肖凌一直都面带微笑,波澜不惊的样子,但是宁夏可以从他带的两个手下的神情中辨认出事态的严重性,这次,可绝非为了马而来啊!
宁夏不明白肖凌是真没看出她是女人,还是假装不知道。
用肖凌的话来说,让宁夏扮女装实在是失策。本想以夫妻的名义入住比较不会引人注意,但是自打宁夏一进入山庄,所有的目光都围绕在她身上。
不只是美丽的容貌,更为了她换上女装后体现出来的尊贵气质,和眼神中仿佛男人般的坚定和强硬。
肖凌悲哀地发现,从她进入山庄开始,全山庄的人都知道他们了……
如果真是这样,那么他们的计划,就得更详细和周密了,而且绝不能暴露出一点破绽。月上中天,肖凌睁开眼睛,向旁边看去。
宁夏睡得很熟,全无防备。醒着的她就像个刺猬,那时根本无法想象睡着的她竟然可以这样安静,安静得像朵海棠。
肖凌莞尔,悄悄起身,换上黑夜装,走到窗边,轻吹一口哨,两道影子闪过,他打了个暗号,跃窗而出。
月下世界安静而甜蜜,知了在夏末吟唱着最后的歌,夜色中悄悄弥散着花朵的芬芳,然而这个地方,三天后,必会有腥风血雨。
=========================================================================================自打出逃后,宁夏第一次睡那么好的觉,而且在那么舒服的床上。她睁开眼睛的时候,阳光已经穿过窗户晒进了房里,臃懒而惬意。
她每次醒来的时候,都奢侈地希望这可以是一个梦,一切都只是梦,她还是邦什国的夏宁公主,她还是邦什国王手心里最骄傲的长公主……
可是每次都失望地醒来面对现实。宁夏伸了个懒腰,手抬起处,忽然意识到身边还躺着一个人。
肖凌,她第一次那么近距离又那么仔细地打量他。如果他们不是在那种情形下相遇,她一定会以为他只是个贵公子。面如冠玉,温柔如风,气宇轩昂,风流倜傥。
但他不只是这样,他还是个马商,他有着一双深不可测的眸子……她只知道他是个马商,可或许,连马商的身份都只是个幌子。她看不见他的底牌。
宁夏意外地发现他的睫毛很长。确实,他有着一双很好看,又很可怕的眼睛。猛地,他睁开了双眼,宁夏吓了一大跳,惊坐起来。
他略带嘲讽,戏谑地看着她,“看够了没有?”
宁夏的脸一下子烧了起来,她不用摸已经感觉到灼热的温度了,更不敢想象会红到什么程度。
她又羞又恼,用枕头捂住肖凌的脸,却依然掩盖不住他可恶的笑声。
肖凌一个翻身,把她压在身下,忽然之间,他和她,隔了一个枕头。
笑容褪去,他的眼对上她的眼,有些东西在暗暗流动,世界安静了,只剩下彼此的呼吸,和心跳。
宁夏的背被汗水浸湿了,就在他的唇要触碰到她的时,她忽然别开了脸。
他的唇从她脸庞擦过,温润柔软,宁夏的心被拉扯了一下。她抬起眼,正好对上他的,那里,已经没有刚才的深邃迷离,不知什么时候爬上了一层玩味。
宁夏忽然很恼怒,她用力推开了他,拢了拢头发,站起身,对他用力哼了一声,走出门去。
肖凌轻笑,趴在床上看着她离开的背影,直到消失在门口,他才把头埋进被子里。
看来这趟契沙之行,出了个意外。
世事难料,不是吗?
吃了午饭,宁夏百无聊赖地在庭院闲逛,凝香楼的侍女小葱见她如此,便提议她去逛集市,今天正逢半年一次的庙会。
宁夏是个喜欢热闹的人,跑去问了肖凌意见,肖凌不置可否。只是对她上下打量了一番,说:“换男装。”
在侍女小葱惊讶的目光下,宁夏重新换上她那件破烂的衣服,带上她破烂的帽子,并且用黑灰色的药粉涂抹脸,掩盖住了原本水嫩的装容。
肖凌见怪不怪地捏了把宁夏的脸,溺爱地说:“玩得开心我等你回来。”
肖凌下手很重,宁夏知道他是在外人面前刻意装亲密,在他捏住她脸的时候只能用目光狠狠瞪他。
更让小葱吃惊的是,宁夏模仿男人的声音惟妙惟肖,要不是事先知道,也会把她当成俊俏的小哥。这时小葱才恍然大悟,她感慨地说,难怪肖大人放心夫人出来,夫人打扮成这样,谁都不会注意你呢。
宁夏心里暗笑,他当然放心了,我又不是他老婆。他只在乎我会不会逃跑,不在乎我会不会被别的男人看!
这本是个逃跑的好机会,但是宁夏犹豫了。
肖凌是张好牌,她现在虽然逃出了邦什,但要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要培养自己的党羽,又谈何容易!可肖凌不同,他有钱有权,虽然目前还不清楚他的底细,但若是可以利用,对她会非常有帮助。
只是,要如何让他心甘情愿地帮忙,这才是最需要动脑筋的地方。
宁夏和小葱坐着龙临山庄的豪华马车到达集市的时候,已经是快要日落了,于是找了落柏城最赋盛名的酒楼“听风楼”点了一桌子的菜豪吃起来。反正肖凌掏的钱,宁夏就多吃点当是对落柏城的贡献了。
小葱做为一个称职的地陪,一路上不停地给宁夏介绍落柏城的情况,后来知道宁夏是来自邦什的商人后,更是恨不得把契沙民族,文化,地理,历史全部讲与她知道。
二十年前的契沙还没有现在的统一,按民族分成的部落对内各自管理,对外联合起来共同抗敌。但是这样的国家形式并不稳定。
当时因为抗敌意见的不同意,部落之间产生了严重的分歧,甚至发生了内部战争,当时北沙部落的首领达曼,凭借着强大的铁骑和人心,统一了全契沙大大小小二十七个部落,成为了其契沙历史上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君主。而当时的汉统国尚未平定内乱,皇帝莫君心为了提防威胁到其北部防线的契沙,把爱女心诺公主嫁给达曼,以示期望和平之心。
国家之间总在战于不战之间徘徊,心诺公主并未给两国带来多久的和平。
在心诺公主的儿子阿木图王子三岁的时候,莫君心平定了内乱,疆域向南扩展吞并了当时的南蛮国后,意图拔掉契沙这颗眼中钉,甚至不管自己心爱的女儿。
契沙与汉统的战争,以当时两国兵力来看至少可以持续五年以上。然而就在两国交战后的第二年冬天,达曼忽然死了,契沙军溃败投降。关于达曼的死因,至今仍没有一个统一的说法,也无人考证,只能成为历史的一个谜了。
达曼是个至情之人,一生就只有心诺公主一个女人,而心诺公主也在达曼死后随他去了,只留下阿木图王子。正因阿木图也是莫君心的外孙,念在这份情意上,莫君心退兵回到镜安城,封阿木图为契沙王,留周奔将军和永亲王辅佐阿木图。
说是辅佐,实是掌权监视,那年阿木图仅五岁。
说到阿木图,小葱一脸敬仰。她说,阿木图十三岁杀了周奔,十四岁俘虏了永亲王为人质。十五岁,派使节去汉统宣布独立。接下来与邦什结盟,国内减赋轻税,以富裕人民为建设边防的基础,仅仅十年,契沙的强大已经令周围各国不敢侧目了。
宁夏听小葱讲着的时候,面无表情。谁都有故事,故事讲出来的和实际上的大多相差甚远。
只是宁夏这样想的时候,没有想到,小葱现在讲的故事,竟会与她的人生相交集。
随着夕阳西下,华灯初上,街上越来越热闹,到庙会门口,小葱指着里面问,“夫人,要不要去求一支签?”
据小葱介绍,契沙人原本是不信佛的,他们信仰着草原之神甘卡。然而随着与邦什的来往密切,佛教也逐渐传入契沙,并在邦什人聚集的落柏城建了庙宇。
曾经宁夏信佛,每月都会去上香,但是现在,宁夏不信了。
佛是什么?佛根本保佑不了她,根本保佑不了邦什!佛什么都不是,自己,只能靠自己去保护!
看着小葱跪在佛像面前,宁夏抬起头注视着那尊表情永远不会变的佛。
冷笑。
惠静师傅帮一位信徒解完签后,喝了口水。他忽然注意到站在庙堂之上仰视着佛像的宁夏。她的眼神尖锐,冰冷,并带着深深的恨意。
惠静走上去,对宁夏行了个礼,问,“女施主,可要老僧为您解了次签?”
宁夏转过头,以同样冷漠的表情对惠静。
“签,真能求得所想吗?”
“世事皆起自因终自果,能否求得,皆看诚意。”惠静说这话的时候,观察到宁夏的面貌,心里暗惊。
宁夏冷哼一声,惠静却毫不介意,他以极其诚恳地态度,对宁夏说,“施主,可否让老僧看下您掌纹?”
宁夏微笑,但是笑意并未传达到眼里,她伸出左手到惠静面前,说,“你真看的出来,我便信你所说。”惠静摇摇头,微笑着说:“姑娘,我要看你的右手。”
宁夏愣了愣,遂伸出右手。
惠静看了宁夏的掌纹,又伸手触摸宁夏的手骨,眉头越皱越深。
宁夏笑了起来,话里带着讥讽,“师傅,看不出来吧?佛难道没有告诉你,我是被他遗弃的人么?”
“阿弥陀佛。”惠静退后一步,做了个深呼吸,然后展开他布满皱纹的笑容,“姑娘,你没有被佛主遗弃,是你遗弃了自己的信念。”
“信念?”宁夏冷笑,“为什么在我最需要帮助的时候,在我最痛苦的时候,佛不来帮我?这世界上,根本没有神。”
“施主,无论世事如何变迁,都是一个定数。”
“那你告诉我,我的定数,是什么?”宁夏敛起笑容。
惠静没有在意她的态度,也没有回答她的话,只是温柔如春风的微笑,说,“你真的会给这个世界带来腥风血雨。”
“你错了。是这个世界,把我卷入了腥风血雨中。”宁夏回以一个春风的微笑。
“施主,放下执念,你会听见自己心底最忠实的声音。”惠静依然微笑,但是他的微笑却无法传染给宁夏。
宁夏挑挑眉,吸了口气,轻佻地笑出来,“师傅,你说笑了,如果连我自己都放弃了自己,我还能有什么?”
“姑娘,记住老僧的话,万千生命,皆在你的一念之间。”说完这句话,惠静脸上显露出了明显的疲惫之态,一边的小和尚见了,赶紧过来扶惠静。
惠静行了个礼,随小和尚离去。
内堂中,小和尚抱怨道:“师傅,那个人甚是无礼,为何还要跟她说那么多话!”
惠静只是摇头。他这一生阅人无数,也非第一次看到这样的相,只是不明白,为何如此之相会出现在一个女子身上!
王命和亡命之相,战争和血腥,痛苦和挣扎,混杂的命脉,矛盾的方向……
惠静抬起头,忽见天空隐隐风云翻腾起来。
惠静揉揉发疼眉心,自言自语道:“恐怕战争又要来了……”
第三章 错相逢
“姑娘,记住老僧的话,万千生命,皆在你的一念之间。”
……
宁夏嘴角向上弯去。
如果她真有那个能耐,又怎么会落到这个下场。
如果……只是说如果……要是老和尚说的是真的,她真能够带来腥风血雨的话,即使牺牲了万千生命又如何?半年前的那场宫变让她深刻体会到,只有强者才能把握住自己的命运,弱者,只能是随波逐流罢了。
如果要屠杀,她不介意。
接来下与小葱到处逛去,毫无心思了。
回到龙临山庄,一切照旧,只是肖凌行踪更加隐秘,每天半夜才开始行动。
这一住就是三天,宁夏看不出任何事态发展的端倪。
到了第三天,宁静的龙临山庄明显比前两天热闹了许多。这应该是肖凌口中那匹马会出现的日子了。即便是他们住的“凝香楼”附近,也多了不少来来往往的侍从。她问了小葱,听说是有贵宾到了。
能被龙临山庄当做贵宾的,想必一定不是通常的商人,可能是权倾朝野的大官,也可能是富可敌国的巨商。
可是一整天过去了,宁夏依然没见到什么贵宾,连肖凌都一天没看到了。
夕阳西下,天空被晕染成了红色,晚霞的光芒把白莲都映成了红色。
很美丽,但是很惨烈。她越来越不喜欢红色了,却又有种冷酷的执念。
无聊之下,宁夏脱下鞋子,坐在白玉砌成的台阶上,把脚泡进莲花池里。小时候她住的太华殿里,也有这样的一个莲花池,每到夏天她总喜欢把脚泡在里面。但是每次这个时候,她总会被母亲叫宫女拉上岸,说一个公主,不可以如此失礼。
但显然母亲的教育是失败的,她这个坏毛病不旦自己没改掉,还传染给了弟弟。一到夏天,他们姐弟两个总会悄悄躲开母亲的视野去泡脚,看着天蓝云白,吹着徐徐凉风,拍打着碧波之水,在同样的夕阳之下,光是想象,就觉得幸福漫溢了开来。
忽然宁夏背后传来些许说话声。
她的位置,正好面对莲花池,背靠花丛,坐在池台上,草木挡去了视线,使得背后之人无从发现她的存在。
来人有三个,说的是契沙官方用语,宁夏从小就学过,虽然学艺不精,却大致能听懂。她从花草的缝隙中向后望去,只见后面圆台上,一人背向她而坐,另两个人恭敬地坐在一旁,似乎是侍从的模样。其中一个斯文如书生,另一个满脸横肉,体形庞大,左脸上一道刀疤惊心动魄。
“公子,那汉统人,真靠得住吗?”大块头问。
“无论如何,这里是我们的地盘,即便靠不住,见一面也不会损失什么。”坐中间之人没说话,书生做答。
“公子何必亲自赶来,岂不太给那厮面子了!”大块头似乎有气,一拍桌子,石桌发出一声闷响。
中间那人还是未说话,宁夏想换个更舒服的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