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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部分

凤舞战歌-第32部分

小说: 凤舞战歌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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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翻去,眼见着身体不稳就要翻倒在地,忽然腰间一紧,他带着她向前飞出两丈,稳稳落地。
    “我的十五两银子啊……”秦天生蹲在马前叹道。
    宁夏已经懒得理会他了,对为首的马贼说,“在下只是路过此地,不知诸位英雄能否行个方便?”
    那大汉骑在马背上,冷冷地说,“小兄弟,我们奉人之命来索你命,如有什么遗言,大可留下,我燕山王五会尽我所能替你去办。”
    “何人要取我命?”宁夏以同样冷漠的语气说。今日一战,既然不可避免,那至少让她知道,谁要杀她——如此大费周章,她钟宁夏有这价值么?
    “无可奉告。”大汉道,“是要自尽,还是要我动手?小兄弟,你选吧。”
    “知道了。”宁夏点头,慢慢走近他,宽大的袖口里死死捏住手中的匕首。
    大汉了然。下马。
    “如果你要的只是我的命,可否放那位兄弟走?”宁夏说。
    秦天生着实一愣,诧异地望向宁夏。
    王五的眼光瞥了眼秦天生,没有在意,道,“可以。我只奉命收你命,与他人无关。”
    宁夏没有停步,一直走到他的面前,给了他一个微笑。那笑容,如微风扶柳,轻盈淡然……然而下一秒,她脚尖猛点地,向他俯冲过去!
    “当力量不够的时候,可以靠速度去弥补。”莫凌霄这样跟她说过,“用别人砍你一刀的时间,砍他两刀。”
    生和死,有时候就在这一刀两刀之间。
    大汉显然愣了愣,在场所有人,包括秦天生在内,谁都没料到这个瘦小的不起眼的宁夏会忽然发动偷袭,并且还是以豹子一样的速度!以狮子一般凶猛的力量!
    她的眼神,前一刻还是平静无害,这一秒,却冰冷噬杀,满是戾气!
    大汉王五,习武三十余年,大大小小的拼杀也经历过数千次,他本能地反应过来,来不及架开她手中的短匕首,只能抬手刺向她的身体。有句话说,进攻是最好的防守,他也一直这样深信。他刺她,她一定会躲,那么他就能避开她的攻击。
    刀锋划过她的脸,血透了出来……他却睁大了眼,眼里呈现出了不相信的神色,和对死亡的恐惧!电光火石之间,宁夏竟没有躲!
    一声清脆的石子与刀剑碰撞的声音,和利器刺入肌肉的低沉的闷响……同时发出……周围安静地能听见风声在咆哮……
    宁夏反手握着的匕首深深刺进了他的胸膛,而他的本该刺进她胸膛的刀,却被一颗飞石打落,力量大得直把他的虎口给震裂了!
    王五不甘地瞪大了铜铃一般的眼睛,缓缓地,直直地倒下……
    “我不想杀你的……我不想的……”她神色恍惚起来。
    秦天生改变一直以来蹲在地上的姿势,懒懒地起身,一颗小石子被他抛起,落下,又抛起……
    他走到宁夏身后,用一条黑布蒙住了她的眼睛,在她耳边低声说,“闭上眼休息一下,什么都不要看。”
    旁边一个马贼忽然发出悲恸的呐喊,唤醒了所有发怔的马贼们。而喊声在这个被风刷过的晴天下,肆意扩大,扩大……接着,活声声地被截断了。就像宁夏那个老喜欢唱戏,却老唱走调的奶妈唱的歌;也仿佛是那把老二胡,拉着一个长音,却忽然断了弦,嘎然而止……
    可宁夏知道,那个马贼被切断的,是气脉。
    她慢慢跌坐于地上,像被抽去了所有的力气。
    四周围清晰的呐喊声越来越响,很快又越来越轻。她什么都看不见,但鼻腔里的血腥味却越来越浓,浓得快要让她窒息……
    温热粘稠的液体溅到了她的脸上,越来越多,越来越烫……
    恍惚间,她闻到了一股淡淡的墨香。
    ……
    你可知,墨水在水中融化的时候,会有多绚烂?无论水的颜色是红是绿,都将被渐渐包围,渐渐吞噬,直至全然乌黑。
    周围的声音渐渐小了,从呐喊到撕裂到呜咽再到只剩下风声……
    一双手臂把她抱起,上马。
    马蹄声起,迎风吹拂,带来了新鲜的空气。
    血腥味被冲淡了,越来越淡,却依然若有似无地残留在她的脑海中……并带着那淡淡的,墨香。
    她依然没有睁开眼,黑布蒙在她的眼上,竟让她感觉如此安心。
    矫情!
    猛地她拉下黑布,淡淡地说,“我杀过许多人,今天不过只杀了一个罢了。”
    秦天生没有接话,只是策马狂奔。
    宁夏继续说,“看天多蓝啊,你说苍天会有眼吗?”
    “不会。”秦天生接口。他的声音被风吹得很散很散,仿佛幻觉。
    “对,苍天无眼。”她笑了,“如果苍天有眼,你我都该死一千回了。”
    她刚说罢,秦天生的手臂忽然收紧,她听到了他胸腔里的心跳,竟是如此狂野!
    抬头望去,他的眼凝视着前方,不知道焦距在哪里,乌黑的眸子如一潭墨水,长长的睫毛被风吹得乱颤。似乎发现了她的注视,他低下头与她对视。刹那间,她看到了那潭墨水下,燃起了暗色的火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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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小不点,好开心啊,今晚做梦都要笑了^^y
37 秦无影
    其实她想过很多次,秦天生背后的那人,会是雷若月。
    然而到了沧州真见到了那人后,她却说不出心中隐隐的酸涩是失落还是松了口气。
    那是沧州城外半山腰上的一栋大院,幽静宜人。在春末夏初阳光普照的午后,美好得恍若梦境。
    天空一碧如洗,池塘中名贵的金鲤鱼摇弋着半透明的尾脊,一条小溪流从山顶蜿蜒而下,穿过庭院的正中间,又向下奔流而去……就连水声,都似充满了恬静的意味。
    这样安静的地方,宁夏却忽然产生了不安。
    像是发觉了她的不安,秦天生忽然站定,凝视着她,轻声说:“你信我吗?”
    宁夏一愣。
    她没有习惯去信任别人。
    可目前的情况,秦天生如此问显得特别好笑。因为她根本没有选择。
    “信。”她点头。
    秦天生低下头,了然地笑了。那笑容里,有着一闪而过的无奈。
    宁夏跟着秦天生拐进迷宫一般的走廊,这里的建筑都依仿着江南园林的形式而设,亭台楼榭无一或缺,任何角度任何地方,都是一个景。她心里默默记住走过的路,毕竟前方是凶是吉尚未可知。
    绕过九曲十八弯,走过第三间进室,他们来到一座小厅。
    小厅的装饰古朴清淡,窗前挂着竹帘,阳光透过窗外的竹子,印下一片班驳的光影。竹帘下放着蒲席和矮桌,一壶清茶显然是刚沏好,徐徐帽出了雾气。
    眼光扫到不远处琴椅上躺着的一把七弦,宁夏的心仿佛被弹拨了一下。
    七弦!
    从小他就因为她喜欢而去学的七弦!
    在宁夏发愣的时候,秦天生坐到矮桌旁,端起茶杯,笑容如窗外明媚的阳光。
    “甘甜芬芳。”他举起茶杯对宁夏说。
    宁夏看了他一眼,走近,仿佛不在意地低语,“你果然是他的人。”
    秦天生挑挑眉,嘴角又向上弯起,就仿佛没有听见她的话,抿了口茶水,道,“真是好茶。”
    “秦公子好胆量,也不怕那是毒茶?”一个男声不合时宜地从门口传来。
    秦天生头都没抬,轻笑道,“任何毒药对我而言都是补药,难道你没听说过?”
    宁夏顺声望去,是一个清瘦的少年,乌黑的发在阳光下有些透明,月牙白的衣服别致地绣了几朵淡雅的梅花,宽袖宽袍,看似是富人家的公子。
    只是他带着银色的面具,仅露出了一双眼,冷冷地盯向宁夏……宁夏只能从声音上判断,他大约十六七岁。
    “能见到你真是荣幸啊,夏宁公主。”那少年忽然开口,还用着熟练邦什语说。
    宁夏愕然。
    这个少年,她应该见过,虽然他的声音故意压低了,让她无法分辨原音,又虽然她没办法看到他的长相,但是那双眼睛,却分外熟悉!
    这个少年,她一定见过!
    秦天生忽然起身,挡到了她的面前。宁夏看着他的背影心中一热,可哪知下一秒,秦天生便对对少年说,“人我带来了,另一半的钱,付给我吧。”
    少年取出一打银票,递给秦天生。
    秦天生也不含糊,立马开始数银票,数完后把银票往怀里一塞,对少年说,“如此,交易就完成了,从此我与你互不相干。”
    说完,他头也没回地向前走,与少年擦身而过,顿了顿,笑道,“当然,如果以后有买卖还可以用老办法与我联系。”
    “喂!”宁夏想叫住他,她不敢相信自己就这样被卖掉了!
    然而眨眼的时间,秦天生就消失在了她的视野中,留下一地的阳光,仿佛他这个人,从来没出现过一样。
    “叫他做什么,难道你看上他了?”少年轻簚地说,“你不该是阿木图的女人么?”
    宁夏莫名火起来,回瞪他说,“不知这位公子大老远请我来是何用意?”
    少年笑。
    宁夏虽然看不见他的脸,却知道他在笑,而且克制不住地在笑!
    “何用意……哈哈,你什么都不用做,只需在这里住上几个月即可。”少年侧过脸去,头发如丝绸般划过面具,然后垂下。
    宁夏冷笑,又是要被关押吗?连一个小孩子都想来关她?!
    她才想到这里,忽然从屋外进来四个年轻女子。
    “把她捆起来。”少年似乎不想再与她多说,转身出去。
    那四个女子擒宁夏就如老鹰抓小鸡,才眨眼的工夫,她就边咒骂边被绑了起来……
    她们把她关在一间还算豪华的房间中,除了不能出去,她爱干什么都行。
    宁夏的逃跑术在她们仿佛天罗地网的眼线下,丝毫施展不出来。
    这一关就是七天。
    这种动荡的时候,七柱香的时间足以改变整个局势,更何况是七天!
    到了第七天晚上三更时分,宁夏脸上忽然一阵疼痛,逼得沉睡中的她不得不把眼睛睁开。
    一开眼,就对上了一双亮明亮的眼眸……
    “啊……”她刚想叫出声,嘴巴就被捂了起来,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我是秦天生,别怕。”
    这不说还好,说了宁夏更火。她拉开他的手,压低了声音对他吼,“你又想干什么!”
    秦天生无奈地笑笑,“我记得我问过你,信不信我。”
    恩?宁夏一愣。
    “你点头,说信。”
    “呸!你还好意思提!”宁夏很火大,“是谁把我卖了放这里的?!”
    “我这不是来救你了么~”秦天生又开始嬉皮笑脸,“我们这种江湖上跑的人,拿了人家的钱当然得帮人家办事。”
    “那你还来干什么?!”她没好气地瞪他。他总不见得是来跟她叙旧的吧!
    “我和他的交易已经完成了,我再来,就跟他没有关系了。”他嘿嘿一笑,“你看我不是来救你了啊!赶快穿上衣服走吧。”
    宁夏的表情忽然冷下来,说,“我不走。”
    秦天生抓抓脑袋,“为什么?”
    宁夏凝视着他的眼睛,半晌,缓缓问道,“告诉我,把我关在这里的人,是不是雷若月?”
    秦天生与她对视,也过了半晌才回答她,“不是。这地方确实是雷若月的,但与我交易要抓你的人,不是他。”
    不知是高兴还是失落,她心中暗叹了一口气。
    秦天生背过身去,说,“夏宁公主,你换衣服吧。是时候离开这里了。”
    “不走。”她闷闷地说。
    秦天生揉揉眉头,无奈道,“这又是为什么?”
    宁夏站起来,扳过他的肩膀,认真地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告诉我,你是谁。”
    “这一点都不重要。”他摊开手,“秦天生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可你却在我身边!除非知道你是谁,否则我不会跟你走。”她似乎铁了心不离开,又钻回她的被窝里去,“如果你强行带我走,我就大叫,相信你也知道这里有多少人看着。”
    “你觉得是你叫的比较快还是我下手比较快?”秦天生忽然鬼魅般地靠近,他的脸在她面前陡然放大,还对着她眨眨眼。
    宁夏一惊,向后退去,一直靠到墙上。
    “我想,公主你还是自己穿好衣服吧。”一贯嬉笑的秦天生忽然邪邪地笑了。
    宁夏冷哼一声,“如果我说,你要是强行带我走,我就死给你看呢?”
    秦天生一愣,笑了,“你不会。”
    “我会。”
    她看着他,那眼神中的决然,忽然让他明白,她真的会。
    叹了口气。
    秦天生耸耸肩,“好吧,想知道什么你问吧。”
    “第一个问题,你是谁。”宁夏也端坐起来,毫不含糊。
    “我叫秦天生,你知道的。”
    “……”冷眼怒视。
    秦天生汗……
    “我……我在江湖上替有钱人做事,换点钱买买小酒啊,过点小日子罢了。”
    “恐怕过的不是小日子吧!”想那天,面具少年给他的那一摞银票,哪里是过“小日子”用的!她继续问,“为什么你把我留下了要过七天才回来?你可以当天晚上就带我走。”
    秦天生凝了凝眉,“这七天,你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
    “什么?”宁夏被关在隔世的地方,能知道才怪了!
    “雷若月的部队已经打到沧州城外五十里的地方了。”秦天生说,“他大概知道阿木图在都灵城扣留了他的使者,谈判失败,所以发动了攻击。而且……”
    “而且什么?”宁夏紧张得连呼吸都收敛起来,阿木图和雷若月的战争……为了她?
    “而且雷若月一怒之下,效仿阿木图屠汉统那样,屠了契沙一座城池!”
    秦天生说着话的时候,表情难得的凝重。屠城——多么简单的两个字!可这两字究竟沾染了多少老百姓的鲜血和哀嚎,只有见过的人才真正明了!
    无力。
    全身像虚脱一般无力,又仿佛因寒冷而颤抖起来……
    雷若月屠了契沙的一座城池……
    因为她?
    可他在她的记忆中,还是那张春风般温暖的笑脸……
    尽管他曾屠了她的皇宫!
    是啊……那个充满了他们美好回忆的地方他都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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