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秦川-第2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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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破‘龟兹’、‘康西’王国,声震西域,被李信任命为左右‘都护’,在东距边城‘阳关’两千六百里地地方设立左右‘都护’府。负责保护西域三十六国的安全。他们得到了无上的权力,有先斩后奏的专权,如果西域三十六国有敢叛乱地,能安抚的,自由左右都护安抚,不能安抚的自行讨伐,需兵力支援时再向朝廷奏报。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英布与黑夫的英雄事迹以及坐镇西域的威风八面我们在此暂且不表,且说李信任命张良为使者,自己扮成一个随从混杂在李敢的护卫队里朝匈奴‘单于庭’而去。一行人马三四百人,一路上有说有笑。欣赏着大漠一片绝好风光。行了大约五百里,遇到一队匈奴骑兵赶来护卫,又走了半月多,众人终于赶到‘单于庭’。
此时的‘单于庭’与李信多年前见到的‘单于庭’基本上没有太大的变化,依然是用篱笆围成一个圈,里边大大小小的帐篷把一个硕大地金帐围了起来。唯一不同的是。在篱笆的外围多出来更多的帐篷来,围出一个更大的圈来,里边兵卒人影晃动,大约有四五万的人马。
一个大约三四十岁会讲汉语的贵族早就迎在外边领着李信、张良等人穿过大圈,进入篱笆内,先将随从安排进数十顶小帐篷内后,把作为使者地张良引入一个比金帐稍小的帐篷。作为一名护卫兵,李信同李敢等人在帐篷内为张良收拾着东西。张良泡了壶好茶请带他前来的贵族喝,似有意又似无意的笑问道:“‘单于庭’外边重兵把守,是不是不相信我们的诚意,想用武力威逼我们签订有损我国利益地和约?如果是这样的话,我是宁死不签和约的,就算最后虚以委蛇与你们把和约签了,这个和约也是做不得数的,而你们将会为自己犯下的罪过得到天朝猛烈的回应。”
此贵族名为刑未央,乃是冒顿手下一个权重地王爷,算起来还是冒顿的叔辈,对匈奴忠心耿耿被冒顿引为心腹。冒顿因何而病,他自是一清二楚,而且就在前两日还收到了一个令他头疼的消息。
有个他安插在被贬黜的正宫娘娘身边女奴递来消息,说昨日夜里正宫娘娘秘密招见左贤王须卜呼韩,须仆呼韩一到,伺候的女仆就被正宫娘娘逐出大帐,两人凑在一起神神秘秘的嘀咕起来。谈了大约半个时辰,正宫娘娘要奶酒,送奶酒的正好是他安插的女仆,听到了两句话。
正宫娘娘说:“……他已经病重,而且病得越来越重,你不要走远。”
须卜呼韩道:“一切全凭娘娘安排,事成之后一
忘了娘娘的恩情。”
说罢,两人相视一笑,笑得十分开心十分得意,眼角都挤出皱纹来。
从这两句话里,以及须卜呼韩与前正宫娘娘之间的表情,刑未央马上嗅出阴谋的问道。谁病重?当然是冒顿病重。为何在冒顿病重的情况下不让须卜呼韩走远,这里边……?
为了不使匈奴发生内哄。一回到‘单于庭’,冒顿与占领‘单于庭’的左大且渠商定,对于左大且渠杀害王族的事情怎么处理,等到在‘龙城’召开贵族会议时,经贵族们讨论后再做决定。但两军的人马必须先撤到‘龙城’,‘单于庭’的安全暂由右贤王须卜呼韩监管。
须卜呼韩与冒顿是什么关系左大且渠自是明白,‘单于庭’还有他的女儿以及本族许多重要地人物,他如何肯把‘单于庭’的防务交由貌似对冒顿忠心耿耿的须卜呼韩?要是自己走后。冒顿一声令下,自己的女儿与族人岂不全都人头落地?他当然不能同意这个提议,然而事情就是这么奇怪,仅仅过了一夜。左大且渠与正宫娘娘见了一面之后又同意了这个要求,并督促着冒顿人马赶快赶往‘龙城’。这不得不让刑未央怀疑须卜呼韩有问题。
为什么在冒顿病重的情况下正宫娘娘不让须卜呼韩走远,是不是想等冒顿死了须卜呼韩趁机夺位?或者须卜呼韩竟要亲手置冒顿于死地?有可能的,一定有这样的可能的!刑未央把自己心里地担忧向冒顿说了,冒顿受此一激,病情更加的严重,让他去令须卜呼韩拔营赶往‘龙城’。然而须卜呼韩以种种借口不听大单于号令,而且用人马把整个‘单于庭’围了起来,就连金帐的守兵也换成了须卜呼韩的人,他连见冒顿一面也得须卜呼韩批准方向。
刑未央更加怀疑须卜呼韩有弑君谋反之心。派人冲出重围去通知已赶到‘龙城’地各地亲王,让他们速带大军赶来‘单于庭’勤王。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消息才刚刚传出,聚于‘龙城’的各地亲王能否赶在须卜呼韩动手之前返回还是一个未知数,所以他是满面的愁云。
这一日,听说中国的使者赶到‘单于庭’,刑未央心生一计。希望可以借助中国的力量来个四两拨千金,能够牵制住须卜呼韩。所以,他向须卜呼韩揽过来接待中国使者的任务,希望能够与张良接触,看看心中的计划是否可以成行。这才是第一次接触。在不知道中国态度的情况下,刑未央还不想把家丑外扬,干笑两声道:“圣使多虑了,这是大单于怕有的匈奴人对于两国之间多年地厮杀心生仇恨,做出什么不利于圣使的事情,使两国再生仇隙。坏了和谈的大事,因此加派了人手以保圣使的安全,并没有一点用武力威胁的意思!”
“哦,原来如此!”张良是个何等聪明的人,早就从刑未央的眼神中看出‘单于庭’正在酝酿一场巨变。他有些放心了,一个国家越乱,生乱地双方越是希望能够得到外部力量的相助,他们在这里也就越是安全。他进一步的试探,想看看‘单于庭’究竟乱到了何种地步,接着问道:“作为天朝的使者,现在我能先去拜见一下冒顿大单于吗?”
“圣使一路西来,旅途劳顿,还是休息一番再说吧。”刑未央顿了顿,又道:“再说,大单于身染小恙,正自休息,不是个召见圣使的好时机,希望圣使能够见谅。”
“那明晨总能见吧!”张良以完全相信刑未央话地神色,笑道:“不瞒你,皇帝陛下一听冒顿大单于要结束几百年来的两国争战,高兴的夜不能寐,只盼着两国的停战和约赶快签毕。早一日谈妥条件早一日签订和约,皇帝陛下也好早一日睡个安稳觉,我们作臣子的也能早松一口气。”
“圣使对中国皇帝陛下的这番忠诚真让我等汗颜,可签订停战和约不是一件小事,急是急不来地。”刑未央笑笑道:“大单于明天能见圣使不能,还得看大单于身体的状况,我一定尽量安排!”他急于逃离与张良的对话,因为能不能见大单于不是他所能决定的。
刑未央站起身,按照中国的礼仪对张良深深一躬,道:“圣使先休息,到了晚宴我再来见圣使,也让圣使尝一尝烤全羊,体验一下西域的风味。哦,对了,这个大帐原来是正宫娘娘的大帐,除了大单于的金帐外,全匈奴就数这个大帐好,由此可见大单于对于圣使是何等的尊敬,请圣使千万不要怀疑我方的诚意。”
刑未央离开大帐,张良马上接过李信手中的东西收拾起来,嘴中告罪道:“为了掩饰陛下的身份,臣刚才有些放肆了,还请陛下见谅!”
“山雨欲来风满楼!”李信拍了拍双手,道:“看来题除渠堂说的那些话并非空穴来风,冒顿已被须卜呼韩给禁锢了。”
“陛下何去?”见到李信意欲离开,张良停下手中的活计问道。
“此乃使者的安榻之处,我一个小兵留在此处恐怕不好!”李信指了指自己身上的衣物,笑道。
“陛下可以以亲兵的身份住在此帐!”张良把自己的东西放到一张小床上,指着帐内铺着一张虎皮的大床道:“臣愿伺候陛下的生活起居。”
“那也好,不过!”李信将张良的东西重又放到大床上,自己坐到小床上道:“这里不比家中,匈奴人入帐之前也不会跟你客气,进帐若看到亲兵睡大床,使者睡小床,成何体统。李敢,去把朕的行礼拿到大帐中来。”
第六卷 匈奴匈奴 第四十五章 宴请圣使
更新时间:2008…10…26 20:11:46 本章字数:4290
夜,刑未央请张良前去赴宴,正如他所说,要用烤全使。帐内的一个火炉上架着一只全羊正翻来覆去的烤着,守在炉旁的厨子不时割下一块烤的焦黄的羊肉送到席上供众人品尝。
烤全羊的味道还算可以,虽说调料不算齐全但基本上保持了羊肉的鲜香,经过长途跋涉,尤其是又美美睡上一觉的情况之下,张良、李信、李敢三人的胃口大开,各自都吃了不少。
马奶酒味道极怪,喝了两杯嘴内味蕾慢慢适应后会发现也不是刚开始所尝的那么难喝,后味还略带着一点点的甘甜。曾与匈奴打过交道的李信自是清楚马奶酒看似淡而无味,其实后劲十分的大,在中原能喝两斤烈酒而不醉的人喝两斤马奶酒恐怕会酪酊大醉。本想让喝出味的张良、李敢少饮,随即想到现在反正天已大黑,吃完饭喝完酒也没事可干,就让两人大醉之后睡上一觉罢了。况且,他从未见张良喝醉过,也想看看张良喝醉之后是什么神态,就不去理会。
刑未央十分相信匈奴中流传的一句话——酒是友情的催化剂。见张良已喝到六七分醉,这个状态正是七分糊涂三分清醒,对朋友相求的事情满口豪言壮语,展示自己义薄云天气概的时候。他叹了一口气,满脸的愁云,等待着张良来询问,打开话茬。
刑未央叹第一口气时,张良正用小刀割划着羊肉。耳朵内只有刀割肉时那种哧哧啦啦的响声,没有听到那声叹息。刑未央叹第二口气时,张良正把肉放在嘴里嚼动,因为酒精地麻痹,他把双眼闭上,耳朵内听到的是牙齿与肉的摩擦声还是没有听到那声叹息。直到刑未央叹第三口气,这时张良把肉刚刚咽了下去,正好睁开眼看到刑未央用比死了老爸还要难受的神情向他望来,以及听到那声充满愁苦的叹息。
“‘郝宿’王是否有什么难言之隐!”张良面露关切之色的问道。
“唉!”刑未央又叹了一口气。抬起头盯着张良的双眼,良久后道:“你我算是朋友吧!”
“算,当然算是朋友,不算朋友你会请我吃饭喝酒?我又怎会陪你喝酒吃饭!”张良歪过身子。拍了刑未央的肩膀两下,道:“有什么难事你尽管说,你我义气相投,只要是我能办到的事。没啥说地,一定竭尽全力为你去办。”
刑未央略带着孤疑,用不是很确定的语气道:“我能相信你吗?你能保证在你对我说的这件事情无能为力的情况下,不会把我告诉你地事情对其他人说吗?”
“当然能保证!我们中国人一个个都是信守诚诺的好汉子。绝对不会做出出卖朋友的事情来!”张良已把头靠到刑未央的身上,醉眼矇眬,笑容可掬地道。
“既如此。请屏退左右。我们两个秘谈!”
这时。张良朦胧的双眼内闪过一道精光,一脸的醉容在瞬间消失。他像李信看了一眼。当见李信把头摇了摇,随即又换成大醉的神态,道:“‘郝宿’王放心,我带来帐内吃饭地这两个亲兵都是心腹,你说的话我保证他们都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没有一个能记得住的。就算他们听到了也记住了,没有我地命令谁也不敢对外说去,只会把这个秘密烂到肚里。这样吧,‘宿’王既然说地是一件大秘密,一定不想让其他人知道,我派一个亲兵去帐外放哨,谁敢近帐偷听,喀嚓,那人地脑袋立马搬家。你……”他指了指李敢,道:“出去给我守在帐外,有胆敢靠近者格杀勿论!”
李敢摇晃着身子想要站起,似乎站不稳,又半趴了下去,凑着李信的耳旁低语一声:“陛下,我这就去调来勇士做好准备,一有风吹草动马上救驾。”说完,东摇一步西晃一步出了帐。
“这两个家伙原来都是装醉!”李信在心中暗暗摇头,回眸见刑未央犹豫不决,心道自己不出去只怕这人在谨慎之下不会开口。但他又知刑未央所讲一定是大事,不亲自听上一听实在难受,举起杯饮了一杯马奶酒起身道:“我也出去放哨!”才走出两步,往地上一爬也装作大醉地样子,扯起了鼾。
“一个出了帐,一个大醉趴在地上沉睡,帐中只剩你我两人,现在可以讲了吧!”张良正要起身去扶李信,见李信用桌角的遮挡瞒过刑未央的眼睛向他悄悄招了招手,知道李信没事,笑道。
两个亲兵一个出帐一个醉卧,虽不知醉卧的那个是真醉还是假醉,但那传来的一声声鼾声还是让刑未央大安,放松了警惕,道:“也许圣使已经发现了,‘单于庭’到处充满危机,有一件大事正要发生!”
“哦!”张良一手支撑着身体后靠,一手搭在屈起的膝盖上,摆出一副愿听其详的姿态。
“前些时候,冒顿愤怒于中国皇帝将左贤王赶尽杀绝,直撵到天边去,调集大军欲与天朝大军决一死战。谁料,左大且渠恼怒于冒顿大单于贬黜正宫娘娘这件事情,突然兵围‘单于庭’,杀了大单于的妻子儿子,犯下一桩无法弥补的血案。”
刑未央看了张良一眼,见张良不时把头点了点,正在仔细聆听,接着道:“左贤王被天朝大军所灭,我们的实力本就锐减,如果再与左大且渠发生冲突,匈奴将会更加的虚弱。所以,冒顿为了匈奴的前途考虑,与左大且渠商议出一个去‘龙城’召开全国会议,由贵族来裁定左大且渠这次残杀大单于子嗣该负什么责任。左大且渠与冒顿把手下精兵先调往‘龙城’,‘单于庭’的防卫暂且由须卜呼韩来代管。”
“须卜呼韩?
”张良点了点头道:“我听说冒顿大单于与须卜呼韩比狼与狈的关系,是好得不能再好了。”他朝刑未央看了一眼。见听完这个比喻后刑未央的脸上出现愠色,用手叩了叩额头,自嘲道:“你瞧我是真的喝多了,竟开始满口胡说八道起来。都说须卜呼韩是冒顿的右手,这样的安排十分恰当,可正如你所的那样,我也看到‘单于庭’的空气中似乎充满了紧张与不安,像是有场巨变正在酝酿。”
“圣使说的没错,正是如此!”刑未央踌躇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