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吟-第1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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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为的自己将更加的危险。
但刘风哪里习惯这么大的阵势,以人多会被发现异常,好说歹说才将他们给劝服了下来,不过安全的事情的确得好好的思量。
临走的晚上,刘风走到了璇玑的屋中,这三个老头正在棋盘上杀的不亦乐乎,听到他说来意之后,当下都笑了。
“你这小子,想要保护却又怕人看出端倪,不让我们随行,这可真是两难的事情!”
对于他们的笑骂,刘风只是笑着不应声,果然,如他所料,璇玑从身上拿出一个小巧的铃铛,“这是传音铃,遇到危险只要将其捏碎,老夫与这两个老鬼便能赶过去。”
讨了个护身符,刘风又拜托了他们代为照顾鹿鸣,只弄得三人心烦的差点没把这碍眼的小子轰出去。
“叮铃~!”
随着马的飞快跑动,挂在冒顿脖子上的金色小铃铛发出清脆的响声,逗得冒顿不时的低下头来拨弄它。
三月的草原正是生命焕发的季节,一扫严冬的枯黄,万物待放,牛羊也是成片,满眼望去,阴阴绿绿,着实的让人心旷神怡。
这是刘风第三次来草原了,虽然时隔四年,但他仍记得去木札特王庭的路,他的王庭一直在塔里山,也算是那个曾经荣耀一时的匈奴帝国的帝都之所。
没了修为,又是大病初愈,刘风的身子骨经不起日夜的趋马而行,因而都是行了半天之后休息半个时辰,即便是这样,到达塔里山的十多天急行之下,刘风还是觉得有些疲惫。
终于到了,前方一队匈奴人正骑马而来,手中都是拿着弓弩,满是警备的看着刘风他们。
“干什么!这可是你们王请来的鹿鸣城主,若是伤了他分毫,看你们怎么向木札特交代!”
见眼前这情形,性子火爆的鲁海跃马而出,满是怒气的呵斥着,对于匈奴,上次的算计他始终未曾忘记,如今加上担心刘风的安危,当然是忍不住的护在了他前面。
也许是鲁海的怒斥起到了作用,也或许是他们听过刘风的名字,那小队长吩咐其他人继续盯着,而自己则是快速的骑马回了王庭,想来是确认去了。
不多时,急促的马蹄声传来,却是刘风的老熟人,拉里。
“不得无礼,全都退下去!”
匆忙赶来的拉里一声低喝,将那些匈奴兵喝退了,继而对着刘风笑道,“刘大人,哦,不,东陵王,这些儿郎冒犯了你,还请不要见怪。”
几年不见,拉里的地位似乎高上了不少,这也难怪,木札特大力提拔年轻才俊,对于有真才学识之人的确是个大好机会。
“拉里大人客气了,本王怎么可能与他们计较!”
这是刘风第二次这般称呼自己,第一次是多日前对许逾冷嘲热讽的回击,其实生性洒脱的他并不喜欢这样,但对于匈奴,他必须得将姿态摆高些。
“那真是太好了!”
听到刘风毫无怒火的声音,拉里再次笑道,可是当他看到刘风怀里眼中满是好奇的小孩时,竟然呆滞住了。
纵使几年未见,可他还是可以认出,这是大王的孩子,现在刘风把王子带回来,用意是什么?
刹那间,拉里脑中闪出众多的可能,因为在他心中,刘风算不上好人,即便有他的鹿鸣对木札特的支持,可草原的磨难也是他一手造成的。
刘风当然也看出了拉里的失神,看来对方已经想到了自己的打算,可这又如何,发现不了的盘算是阴谋,发现的是阳谋。
他这个就是阳谋,纵使你知道用意,但又能怎么样?
也不愧是草原上不得多见的人才,拉里很快的便恢复了正常,眼睛再次瞄了一眼冒顿之后,调转了马头,“东陵王,我家大王等你许久了,还请随拉里前往王庭,一叙旧情!”
第二百六十一 乞求
跟在拉里的身后,很快,刘风的眼前便出现无数的帐篷,沿着塔里山下蔓延,如同一棵大树伸出的众多藤枝,密密麻麻却又显得交错有致
“还请东陵王稍等片刻,拉里这就给你通报去!”
唤来人将刘风等人的马匹领了下去之后,拉里打了声招呼,便朝着中央最大的帐篷走去,那里便是整个帝国权力象征之所,木札特的汗帐。wWW。
“小恪儿,怎么了?”
看着眼中满是惊奇的冒顿,刘风笑着摸了摸他的脑袋,也许是这两日和刘风相处的时间较长,也或许刘风让他觉得亲近,后者缩了缩头,指着那些帐篷,“义父,孩儿觉得这里的人好生奇怪,为什么不住房子,万一下雨或者刮起大风怎么办?”
傻孩子!刘风笑了,其他人也被冒顿这天真的话给逗乐了。
“所以,将来你要帮助他们,让匈奴的百姓过上好日子,明白么,小恪儿?”
虽然不懂刘风为何这般说,但是冒顿却被他点燃了心中的热血,小小的拳头拽起来,满是自信的说着恩。
在刘风他们说笑的时候,汗帐中,拉里俯首站在一边,上首的矮榻上,木札特正躺在上面。
曾经风度翩翩的他已经变得憔悴不堪,脸色苍白,也许是汗帐中燃着的两个火炉的原因,使得白色中带着一点红晕。
“你是说刘风将我侄儿格尔木带来了?”
木札特未说话,但是坐在他身旁的罗索尔却先声开口问了起来,几年不见,这个有勇有谋的汉子变黑了不少,脸上的那道伤疤也更加的恐怖吓人。
“是的,左贤王大人!”
左贤王罗萨叛逃之后,木札特本想将唐格提做左贤王,奈何后者死活都不依,极力的举荐罗索尔,表明自己的态度,将权力集中在他们兄弟二人手中。
听到拉里的回到,罗索尔皱起粗。黑的眉头,而未说话的木札特却微叹了一声,“去吧,将刘风带来吧,许久不见,老朋友也该一起谈谈心了。”
在拉里领命而去的时候,身后再次响起木扎的声音,有些犹豫,也有些伤感,“替本王安顿好格尔木。”
“大兄,刘风既然将格尔木带来回来,要不就将他留下?”
在拉里走了之后,罗索尔嗡声说着,众人皆知木札特狠心将孩子做了质子,从此不管不问,但没人知道他所承担的屈辱,也没人知道他日夜对格尔木的思念。
当然,这一切,作为兄弟的罗索尔是明白的,为了帝国,大兄牺牲的太多了!
如今,在他的暗地操作下,虽然还不明白土豆与地瓜的种植方法,但学会了将它们风干,这样一来保存的更久,几年来,也贮存了不少粮食。
“留下来?”木札特无奈的笑了笑,“罗索尔,你觉得刘风会同意么?只有格尔木在鹿鸣,在他手中,帝国才能得到支持,这个时候将抢回来,否则恐怕难以应付达伦的进攻,还会腹背受敌。”
确实如此,罗索尔不甘心的咬着嘴唇,堂堂的拉提拉帝国竟然沦落到这地步,让他这自幼便是孤傲紧的人如何受得住!
可是正如汉语所说,病重如山倒,大厦将倾也不是一天两天便能起死回生,就算罗索尔竭尽全力,最终也只能是无可奈何。
两兄弟不约而同的沉默起来,汗帐中也因此变得异常的安静,不多时,便听到轻轻的脚步声由远及近,看来是刘风来了。
用手拽拉拽罗索尔的衣袖,后者自然明白其中的用意,点了点头,很快的将脸色恢复平静,并将木札特的扶起,靠倚在矮榻的一头。
须臾,汗帐羊皮帘门被拉开,进入到木札特眼前却是四年未曾见面的刘风,这个给帝国带来灾难,却又成为他不得不依仗的少年。
在木札特与罗索尔打量刘风之时,而他也在用眼扫过汗帐,有些热,这是刘风的第一感觉。
看着不远处,苍白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笑意的木札特,气息有些微弱,看来是真的到了强弩之末的地步了。
“玉倌,好久不见了!”
却是木札特率先打破了沉寂,有这一句问候,一旁的罗索尔自然也是对着刘风抱拳行了一礼。
“是好久不见,没想再见之时大王已判若两人了。”
声音中带着些感叹,让木札特只能摇头苦笑,“是啊,时间是把利刃,无形中伤了你我,不过你好像没变,依旧是当年光彩夺目的模样!”
停顿了片刻,对着刘风指了指一边的矮凳,“还是别称呼大王了,直接叫我木札特,这样听起来也少些别扭,总不会是想让我尊你为东陵王吧?”
坐到一边的刘风听木札特这般说,当下笑了,“说的也是,你我虽说不是知己,但却也是难得的好友,有什么事情尽管开口,只要不与鹿鸣起到冲突,能帮的刘风会尽上心的。”
刘风直接开门见山的说着,这也是他在来之前的路上所想的,匈奴的事情不能永远的拖下去,也该是腾出时间来个彻底解决了。
将一个帝国彻底瓦解,刘风没有这个能力,也没有这个兴趣,不过倒是可以继续执行汉化的计划了。
将一个民族消灭,最好的办法就是消灭他们的文化,在潜移默化之中,使得他们遗弃曾经标榜自我的特征。
虽然这个办法有点残忍,但游牧文明迟早要被农耕文明所代替,这是历史所承认的事实,任谁也无法改变。
对于刘风如此开诚布公,木札特很是欣赏,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要是某天遇到一个人毫无私心的帮衬你,那就让人觉得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这件事应该与鹿鸣起不了冲突,要知道你我可是在同一阵营,目前也是,日后也一定是。”
应着刘风的话,木札特首先将他顾虑打消,继而也坦率的说出了自己的目的,“听说裕兴帝登上大宝之前已是有重病在身,如今已是裕兴五年,才出现风烛残年之相,所以木札特这次想请玉倌出手相助!”
原来是这样,即便是衰落的匈奴对其他三个王朝也有着自己的情报网,竟然能查到裕兴帝有疾在身。
提到这,刘风当然知道木札特所求为何,是想通过他的手来向医家求助,也好让他能多活个两年。
这也是一个有太多的事情未作,有太多的抱负为施展的可怜人!
心中虽然怜悯,但有些事情不是刘风随口便能应下的,让木札特多活个几年,关系着整个草原的形势变化,或许还能辐射到其他的三个王朝。
默不作声,在心中暗自盘算着,靠着小月儿得医家真传的本事,还真的可以做到,但是利弊还是要权衡开来,刘风可不想在身后养了条白眼狼。
“请求你出手医治大兄!”
一直为吱声的罗索尔突然面色走到刘风的身前,俯身抱拳行礼,满是诚恳的说着,即便是心中对刘风有着太多的怨恨,可是如今能救木札特的也唯有他了。
刘风还是为出声,帐篷中再次寂静开来,木札特与罗索尔两兄弟都望着低头思索的刘风,希望从他口中说出他们想要听到的话语。
“木札特,你想把草原建设成什么样子?”
良久,刘风抬起头,却不是应允他们的请求,而是问出了一个不相干的问题,而闻言的木札特微愣了片刻,稍后脸上满是认真,“我想将草原变成一个大家庭,所有的子民都吃穿不愁,开心快乐,就如同汉语所说的繁荣昌盛!”
“就这么简单?难道你没有想过摔着麾下铁骑继续南下?”
刘风的这个问题让木札特与罗索尔脸色都显得有些不自然,要知道,正是穆勒的南下决定毁了他的一生英明,也正是这个决定,使得庞大的帝国崩溃。
“唉!”
罗索尔捏紧着拳头未说话,木札特却是叹了口气,“中原卧虎藏龙,这句话果真没错,纵使英明一世的父王也栽在了你的手中,若是木札特能继续率领草原儿郎,是不打算在南下了,毕竟我们已经适应了草原,中原的生活反而显得有些不适宜!”
木札特心中确实也是这么想的,报仇对他来说,这辈子已是不能实现的事情了,所以才狠下心来,将唯一的骨肉送到刘风身边做质子。
当然,他也有着另外的盘算,就是想让格尔木在中土文化的熏陶下,掌握中原的为人处世思维,这样一来,等他即位之后,便能对匈奴推行改革。
改革这件事是木札特思量了很久的事情,只有学习了汉族的文化与生活习性,这才能使得匈奴整个民族变得强盛起来。
或许这件事情很艰难,需要一代甚至是很多代人的共同努力,但木札特相信自己的这个想法,所以他还不能去世。
特别是格尔木年幼,整个帝国后继无人,找不到人来撑起匈奴这片天的时候,作为身上肩负使命的他,是无论如何都要继续活下去,哪怕是向着曾经的敌人乞求。
第二百六十二 决定
好,我答应你!
在木札特与罗索尔的期盼之中,刘风点头应道,让心中本已被失望填充的两人立刻变得欢喜起来。wWW、
“多谢你了玉倌!”
刘风这么容易就答应下来,木札特反而有些出乎意料,此刻也不知道用何言语来表达心中的情绪,只有道一声多谢。
“不要这么快的谢我,也许你该听一听下面的条件。”
一句话,让两人的的笑容凝滞住了,刘风总是给人一种威胁的感觉,因为你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被这看起来满脸人畜无害的家伙算计至死。
“唉,说吧,不过事先声明,要是超过了我的底线,那木札特还是去见穆勒父王了,免得损害了帝国,否则苟活下来也是个罪人。”
这便是有抱负的人和贪恋权势之人的区别,在同一位置上,前者想的更远,而后者想的永远只是眼前,想的是如何更好的掌握权势,求的短暂的风光无限。
木札特的话很实在,倘若是刘风,他也会这么说,这些关系着天下局势的大事在他们口中谈来仿佛是闲话家常。
“放心,说不定你听完之后会感激于我的!”
又是一句,木札特与罗索尔已经彻底被刘风给弄糊涂了,使得他俩的心情也不断起伏跌宕着。
终于,木札特叹了口气,闭上眼,不去看刘风,“赶紧说吧,弄得我与罗索尔心中都有些不安,吊人胃口虽然是你的一贯作风,但此刻还是如刚才一般直接比较好,是生是死,总的让我早些知晓。”
看着眼前木札特与罗索尔的神情,刘风心中知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