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天吴应熊-第1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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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令!”旗舰了望台上的四个水手同时答应一声,同时拉动四根操纵红、黄、白、青四色灯笼,四盏灯笼沿着竹竿向前发动,看到信号的四支船队立即向离弦之箭般驶出,分两路冲向河岸和码头……
……
“杀啊!”洪大山率领的船队最先冲到毫无戒备的宿迁河防营专用码头,冲进停泊在码头上的船队中四处放火,将一罐罐桐油摔到大部分空无一人的清军船只上,又将一支支燃得正旺火把扔到木船上,桐油见火即燃,清军船只上立即燃起冲天大火。几只满载茅草上泼桐油的小船更是盯上了清军最大的两条可载三百人的船,借着风力笔直撞到大船上,火船船首的三头铁叉立即深深插进清军大船船身,火船上的骆马湖水匪立即点燃茅草,翻身跳入河中,游泳返回自家快船。夜间风大,火船上的烈火立时引燃清军大船,噼里啪啦的熊熊燃烧起来。只在片刻间,宿迁河防营的码头便笼罩到一片火海中,几十条清军船只成了一条条冒烟喷火的火船,且数目还在迅速增加中。
“敌袭!敌袭!”应该说清军的反应也不慢,洪大山的船队刚引燃十余条小船,码头上的清军就发现了他们的行动,一边鸣锣示警,一边有十来条转载清军的快船迎了过来,试图阻拦洪大山的船队放火。但是蔡德忠的船队也已经冲到了这里,蔡德忠等人乘坐的快船每艘船上都有一名熟悉船只的骆马湖水匪掌舵,熟练的驾驶着快船冲到清军的船只旁,单兵战斗力极强的天地会人众和江湖群豪便跳上敌船,与船上的清军厮杀在一起,这些江湖群豪多少都有些武艺,在狭窄的船上对付无法组队的清军自然不在话下,身上又系有几个葫芦,纵然落水也可以等待自家船只救援。一时间船与船之间杀声震天,刀剑碰撞声和人体落水声回响不绝,不时有人砍翻砍倒,鲜血顺着船舷流入水中,将水面染成了一片淡红色。
“码头上还有鞑子在登船,快迎上去。”蔡德忠眼尖发现码头上还有不少清军,忙向掌舵的骆马湖水匪下令道。舵手奋力转舵,载着蔡德忠和旁边的两条船同时冲向码头,船还没有靠上码头,蔡德忠便大喝一声跳上岸,挥刀斩下一个清军的头颅,并奋力拦住几个冲上来的清军,给自家船只争取靠岸的时间,待骆马湖的快船靠岸后,其他江湖群豪也杀上岸去,挥舞武器勇敢厮杀。清军也不是吃素的,靠着良好的训练组队迎战,仅有一些落单的清军被江湖群豪砍倒,码头上的战事很快便陷入胶着状态,但清军也没法再登船增援水面,让洪大山的船队有了更多的纵火时间和空间。
码头这边打得如火如荼,陆地上的战斗却更加残酷,翁窝图率军打仗的本事还是有些,只花了半柱香时间就把军队集结完毕,率军火速增援四里外的码头,不过他们刚出营一里多就遇上了起来阻击的刘大麻子和李雄飞队伍,清军快冲到面前时,手里掌握着三十多支火枪的李雄飞让刘大麻子率队暂停前进,并指挥三十多支以排枪战术射击清军,第一轮十几支火枪齐发,射倒五六名冲在前面的清军,也把翁窝图的战马射伤,如果不是翁窝图及时跳下战马,只怕已经被吃疼的战马驮着冲到李雄飞队伍中。第一轮射完后立即后退装弹,第二轮又射出十颗子弹,然后是第三轮,周而复始,将清军的冲锋势头暂时遏制。
“敌人的火枪没多少,别怕!举盾牌跟我冲!”翁窝图一把抢过一个盾牌,举盾护住胸腹第一个冲在前面,他手下的盾牌兵如法炮制,都是悍不畏死的向前冲锋,这个时代火枪发射的弹丸还不足以穿透盾牌,李雄飞队伍的火枪威力立时被遏制住不少。但李雄飞同样也是战场经验丰富的老兵油子,不慌不忙的命令道:“别慌,边射击边后退,拖延鞑子冲锋的距离。”火枪队按令行事,一边继续发射一边后退,利用距离有效杀伤清军,待翁窝图带头冲到火枪队前面十步时,清军已经被火枪队射倒射伤五十多人。李雄飞又大喊道:“刘大哥,看你的了!”
“没问题!弟兄们,杀啊!”刘大麻子虎吼一声,第一个冲上去和翁窝图砍杀在一起,后面经过洪大山严格训练的骆马湖水匪则组队迎击,与蜂拥而上的清军硬顶硬撞,后面李雄飞也让火枪队收起火枪,组队冲锋协助迎敌。这是完全硬碰硬的恶战,两边都是经过严格训练的雄壮之师,一边高喊冲锋一边高喊顶住,比拼的已经不是武艺而是勇气,每一刻都有人被杀,镟即杀人者又被杀,人数拥有优势的清军牢牢占着上风,但骆马湖水匪们却寸步不让,虽然伤亡惨重却象一颗钉子一般钉在清军陆营和水营之间,不让他们两军会合。
与此同时,吴远明也收到了前方战报,两名来自不同方向的传令兵分别报告道:“禀报吴大哥,码头这边的战斗我们已经占据上风了,鞑子的船队准备不足,船只被我们引燃了大半,码头上的鞑子也没法增援水面。”“吴大哥,我们在陆地上很不妙,鞑子的冲锋太猛了,人数又多,弟兄们伤亡很重,急需支援。”
“吴大哥,快让第五队支援陆地吧。”郑莘焦急的大喊道。心里比她更焦急的吴远明咬住嘴唇,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不至颤抖,大声说道:“第五队按兵不动,命令蔡香主和洪二哥的队伍加快行动,赶快解决码头上的鞑子。刘大哥和李雄飞那边,让他们顶住!”
第二十四章 出风头的代价(4)
“第五队增援码头,和蔡香主、洪二哥的队伍一起解决码头上的鞑子!刘大哥和李雄飞那边,让他们给我顶住!”
吴远明的命令下达后,他乘座的旗舰上正摩拳擦掌准备救援陆地战场的骆马湖水匪一片大哗,郑莘更是跺脚大叫道:“吴大哥,你傻了还是聋了?现在的情况陆地战场危急,不是码头那边,你怎么让我们去码头?”旗舰上其他的骆马湖水匪也是一片质问声,都对吴远明的命令表示不理解。麒 麟小 说 www。70xs。 就连郑雪也狐疑的打量起吴远明,心说这家伙究竟会不会打仗啊?
这样情况要换在吴三桂的军队里,对吴远明的命令自然是无条件服从,但骆马湖水匪毕竟不是吴远明的嫡系,所以吴远明只能耐下心肠大叫道:“弟兄们,我知道你们想去救陆地战场,但我们不能这么做,因为我们第五队只有一百人,加上刘大哥那边的两百人,总共也就是三百人,而陆地战场上的鞑子有五百人,我们仍然是寡不敌众。可如果我们先把码头上的鞑子解决了,再和洪二哥、天地会的队伍去救陆地战场,我们五支队就有五百多人了,不仅能占据数量优势将鞑子打败消灭,还不用担心码头上的鞑子去回援陆地战场!所以要想救刘大哥他们,就得先把码头上的鞑子消灭干净,这个道理你们明白了吗?”
“明白了!”旗舰上的水匪被吴远明这么一解释,立即恍然大悟,争先恐后的大喊道:“先杀光码头上的鞑子,再救刘大哥!”郑莘想明白后也是转怒为喜,难得称赞吴远明道:“不错,这才是我聪明的吴大哥。”郑雪则扭转脸不去看吴远明,心中不知想些什么。但吴远明此刻可没时间去理会这对难缠的姐妹,只是扯开喉咙声嘶力竭的大喊道:“明白了就好,扬帆起航,增援码头!”
“遵命!”众水手齐声答应,扬帆飞驶向宿迁河防营的码头。恰逢北风已起,旗舰只用了两柱香时间就冲到已变成一片火海的码头外围,吴远明刚吩咐旗舰在火海外靠岸,上百名心急如焚的骆马湖水匪立即嗷嗷叫着冲下旗舰,加入码头上的战斗。郑莘也拉着吴远明的手叫道:“吴大哥,我们也去帮忙,你用火枪打鞑子,我和姐姐保护你。”
“胡闹!”吴远明一把甩开郑莘的手,沉着脸说道:“我是战役的总指挥,我去参加战斗了,谁来指挥军队?你和你姐姐也别去,老老实实给我呆在旗舰上,随时听候命令!”
“莘莘,你这个淫贼大哥说得对,站到这边来,别打扰他。”郑雪将郑莘拉到自己旁边,却扭转脸不肯看吴远明。郑莘拗不过姐姐,只得气呼呼的说道:“很好,竟然敢甩我的手,胆子越来越大了,咱们走着瞧!”此刻吴远明那有心情去和这对姐妹纠缠,只是站在船首紧张注视码头上的战斗,好在码头这边骆马湖队伍本就占据上风,又有了新力军的加入战场,骆马湖队伍立时把清军冲得溃不成军,清军已露溃散之向。但这样的局面并不能使吴远明满意,吴远明又大喝道:“了望台,给码头上的队伍发命令,让他们再冲猛些!再快些!”
“得令!”了望台上的水手立即来回扯动指挥洪大山和蔡德忠的灯笼,催促他们加快行动。与此同时,宿迁河防营那边飞马冲来一骑,在马上高声喊道:“将军有令,援军顷刻便至,务必守住水营,水营官兵后退一步者,斩!”两道截然相反的命令同时发出,码头上的两支军队立即象打了兴奋剂一样激昂起来,砍杀间更见激烈,也更加残酷,清军人数虽占劣势,却靠着悍勇牢牢钉在码头上,寸步不让。一时间,水营和陆营两处战斗形成了一个类似的局面,陆地清军占优,水营骆马湖队伍掌握上风,谁胜谁负,已经取决于谁先把对方弱势那一队打垮。麒 麟小 说 www。70xs。
见此情景,吴远明不由暗暗心惊,心道:“妈的!鳌拜的这个亲戚真不简单,幸亏他的兵力被削弱了一半,否则今天晚上就糟之糕也!”想到这里,吴远明紧张一盘算,从腰间抽出一支燧发火枪,连同一些弹药递给郑莘,向郑家姐妹命令道:“莘莘,你拿着我的火枪去参加战斗,记住,专打戴顶子的鞑子。雪儿,你也去,专门保护你妹妹。”
“得令。”郑莘欢天喜地的接过火枪和弹药,象模象样的给吴远明行了个军礼。这些天来郑莘一直缠着吴远明送她一支燧发火枪,但吴远明仅是让她打几枪过过瘾,却说什么不肯把这救命的家伙送给她——这次把火枪交到她手里,估计吴远明也没要回去的希望了。而郑雪则白了吴远明一眼,低声嘀咕道:“不要脸,谁是你的雪儿?”
“快去快去,擒贼先擒王,只要打倒几个鞑子军官,鞑子的队伍就乱了。”吴远明连不迭的催促道。郑家姐妹再不迟疑,立即双双下船,飞奔到码头上参加战斗。郑莘按吴远明的吩咐专挑脑袋上有顶子的清军哨长、哨官和什长开枪,郑雪则挺剑护住妹妹,也正如吴远明所料,郑莘每暗算到一个清军军官,他身边严谨的清军战斗小队必然出现一个短暂的混乱,骆马湖水匪和江湖也就有了可乘之机,将清军战斗小队冲散,切割屠戮。只过片刻,郑家姐妹就协助骆马湖队伍干掉了五支清军小队。
……
与此同时的陆地战场上,刘大麻子和宿迁河防营的守备翁窝图也打成了旗鼓相当,得自百胜美刀王胡逸之真传的刘大麻子在这么长时间里竟然没干掉翁窝图,气得刘大麻子连声大叫,“好狗鞑子,竟然能撑到现在,有一套!看刀!”那边翁窝图也是越打越心惊,同样大叫道:“好个南蛮子,竟然能和老子打这么久,老子从入关以来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吃老子一刀!”
“当”一声巨响,刘大麻子和翁窝图各自的全力一刀在半空相撞,一连串火星四迸后,两人的刀全都断成两截,手腕和虎口也全都麻木肿胀,双双跳回各自的队伍。刘大麻子性格急躁,将断刀砸到附近的一个清军脸庞上,将他砸得满面开花,顺手又抢过他的单刀,可是等刘大麻子再去找翁窝图厮杀时,却发现翁窝图也抢了一把刀,已经闪到另一边去找其他的对手了。刘大麻子还以为翁窝图是怕了自己,忍不住大笑道:“哈哈哈哈,狗鞑子,你终于也怕老子了。”
“刘大哥,别上他的当,这个鞑子很厉害,就你能对付他,快去缠住他!”李雄飞看出翁窝图避强击弱的险恶用心,大喊着向刘大麻子提醒道。刘大麻子心中一凛,细看发现其他人果然拦不住翁窝图,忙提刀一路砍杀着怪叫着冲上去,“狗鞑子,爷和你的架还没打完,给老子站住!”那边翁窝图无奈,只得又回刀接住与他不相上下的刘大麻子,同时高喊道:“给老子冲,杀散这帮南蛮子!快!”
虽然官职不高,但翁窝图带兵的确很有一套,在这么残酷激烈的硬碰影战斗中,要换一般的军队早就人心惶惶乃至溃不成军了,可他调教出来的军队却毫无惧色,顽强的向着同样顽强无比的骆马湖队伍发动一次又一次冲锋,即便付出沉重代价也在所不惜。而军队老将李雄飞也明白现在只有顶住他们才有胜算,也是带头奋不顾身的顶在最前面,“弟兄们,顶住,顶到援军来为止!”
两军相逢,勇者胜!在相距不满三里的水陆两个战场上,清军和骆马湖队伍展开生死拼杀,将水面和陆地变成了两块修罗屠场,一边是人仰马翻,杀声惨叫声震耳欲聋;一边是火光冲天,鲜血断肢随波逐流,人人都象疯了一般砍杀捅刺,不断有人被砍掉脑袋胳膊,白花花的脑浆和红彤彤的鲜血溅起老高,到处都可以看到血肉模糊的双方士兵,场面之惨烈已经无法用笔墨可以形容。
码头这边,随着清军的船只大部分被点燃,洪大山的队伍终于也可以放手加入战斗,加上码头这边的清军没有翁窝图那样强力凶悍的将领统帅,骆马湖队伍的优势也越来越大,终于的,码头上的第一个清军开始逃命,死亡残废的恐惧立即象瘟疫一样在码头上的清军心中传染,接二连三的出现逃亡情况,剩下的清军心中更是惊慌,很快就被骆马湖队伍赶上陆地,向后退却。在旗舰上的吴远明见有机可乘,忙指挥旗舰上剩下的十余名水手擂鼓敲锣,刺耳的锣鼓声让码头上的清军误以为骆马湖还有援军,逃亡的情况也越来越严重,很快的,码头上就只剩下二三十个清军在负隅顽抗——其实是因为被包围了逃不出去。
“我们走,其他人留守旗舰!”吴远明向守护在身边的最后三个吴三桂军队老兵喝道,并率先冲下旗舰,后面三个李雄飞留在吴远明身边的吴三桂老兵则是直接跳下战船,与吴远明一起冲向码头。待吴远明冲到战场上时,码头上的清军已经被砍得只剩下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