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品账房-第1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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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看到这一个小小的婢女,不顾尊卑,竟然敢指着吕恒的鼻子,辱骂自己的东家。白素颜冷哼一声,岂能容得她如此张狂。
“哼,你是他什么人,也敢如此指责他?”白素颜上前一步,挡在吕恒面前,寒着脸,盯着苍雪道。
“你又是他什么人?”苍雪暂时将目光从吕恒身上移开,冷笑着对白素颜道。
“我是他什么人,好像没必要告诉你吧!”白素颜冷冷一笑,轻蔑的看了一眼苍雪,轻轻一笑,liáo起耳边的一丝秀发,笑着说道。
苍雪不禁一滞,不过,在看到白素颜那得意的笑容,心里不禁有些气愤。咬牙切齿的狠狠说道:”狐狸精!“”你说什么?“白素颜顿时脸sè一变,柳眉倒竖,美眸喷火的盯着苍雪。厉声质问。
对于白素颜来说,心里一直就因为秦淮河边,那个美丽女子,而有些介怀。总是觉得自己跟吕恒相知,就有些落于人后的感觉。
现在被这女子一句狐狸精,顿时点燃了心里的怒火,当即就要发作。
“二位先聊着,我出去走走!”眼见两女剑拔弩张,气氛中火药味越来越浓。无奈之下,吕恒只好硬着头皮出来。
不过,如果此时出言调解,不亚于火上浇油。很有可能将事情搅得不可收拾。唯一的办法,就是出去避避风头,想必自己不再,这俩人也吵不起来了。
其实事情本就是因他而起,此时,见吕恒竟然就那么大摇大摆的走了出去。两女一时间都有些愕然,有些不知所措的转过头来,对视一眼。
然后,又是齐声冷哼一声。转过头去,不去看对方的样子。
“兄弟真是好本事啊!”出了门,一直躲在门后看热闹的张文山,嘿嘿一笑,伸出大拇指,挤眉弄眼的对吕恒笑着说道。
不过,这老头,怎么看,都像是幸灾乐祸的模样。
吕恒无语的看了一眼这个老不正经,翻翻白眼,却是苦笑一声,一时无语相对。
……
夜晚,月sè静静洒下,知州府后院中的亭台楼阁,沐浴在这银sè的月光下,宛若仙境一般。
夜风吹来,吹皱了一池水。湖面银光闪烁,bō光淋漓。
湖心的小亭子中,苍雪坐在那里,神sè有些凄然的坐在那里,静静的看着那月sè闪闪的湖面。
时不时的将手里的小石子儿,扔进湖里。看着那湖心dàng起的一bōbō涟漪,朝着四方扩散而去。最后消失的无影无踪,平静的湖面中,渐渐的浮现出了一个熟悉的脸孔。
“无耻!”苍雪咬牙切齿的恨恨骂了一句,撒气似地将手中的小石子儿,全部扔进湖水里。
扑通一声,石子儿溅起的水bō,轻轻dàng漾。那湖面中,隐隐出现的模样,也随之消失不见。
“月亮又没惹你,你打他干什么?”身后,传来了一声淡淡的笑声。
苍雪猛地一惊,回头一看,却看到那一身简朴长衫的吕恒,正从拱桥上缓缓走来,见吕恒脸上带着淡淡微笑,语气和缓的跟自己说话。苍雪目光微冷的盯着他,语气不善的道:”是你,你过来做什么?”
吕恒轻轻笑了笑,指了指浩天明月,耸了耸肩膀,轻声说道:“长夜漫漫,无心睡眠。在下以为只有我睡不着,便出来走走,到了这里才看到,原来苍雪姑娘也睡不着啊!”
“我睡不着关你何事!”苍雪冷哼一声,掉转过头去,不去看吕恒那让人心慌的笑容,仍然僵硬的回答道。
不过,虽然言语仍然冰冷,但语气却是缓和了一些。
对于苍雪冰冷的口wěn,吕恒自然是不会介意的。缓缓的走到这湖心小亭中。看着那湖心中微微晃动的明月倒影。
苍雪低着头,等待了许久,也没听到那书生的回应。抬起头来,却看到书生正看着湖心发呆。心里一酸,微微叹了一口气。
吕恒静静地看着湖心明月,听到身后女子那幽幽的叹息声,心里不禁掠过了一丝怅然。
夜风轻柔,拂面而过。湖心小亭,一阵长久的沉默。
如此沉默了一阵后。面对着湖心的吕恒,静静的开口道:“江宁,还好吗?”
虽然吕恒问的是江宁,但苍雪却知道,他这江宁,指的的是谁!
心里那抹酸楚,似乎是有些更浓了。
她有些凄苦的对自己笑了笑,微微摇头,将心里那丝怅然,抛之而去。
“不太好!”苍雪低下头,手托着下巴,静静地看着那湖心的微微晃动的明月,语气有些伤感的说道。
回想起柳青青那日渐憔悴的神sè,苍雪心里越发的恨眼前这个人。
“你走了以后,小姐很伤心!”苍雪凝视着这书生,本想是怒斥他没心没肺,薄情寡义的。但是,看到他那转过头来的时候,脸上隐隐的关切之意。心里终是有些不忍,低下头,轻声说道。
“子衿之心的日子很难过!”如今说起这些的时候,苍雪想起这几个月来,子衿之心遭受到的白眼,心里深感委屈,不禁留下了眼泪。
“新任的府尹非但不主持公道,还助纣为虐,回来欺负我们,还有那些商人……”说起往日的辛酸,苍雪的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珍珠一样,潸然而下。
“那些人……”吕恒liáo起前摆,坐在了亭台的扶手上,看着那湖心的明月,轻声说道:“那些人的名字都记下了?”
转过头来,看着苍雪的目光,虽然平静,但是那微微闪动的神sè,却表明书生心里仍然是愤怒的。
“公子你……!”听到吕恒突然问起这件事,苍雪愣了一下,看着公子如此神sè,心里jī动的问道。
“呵,秋后算账!”吕恒笑了笑,看着苍雪,淡淡的说道。
月sè冷清,一缕夜风吹过,枯枝上残留的一片落叶,飘然落下。
“回吧!”一阵风吹来,微冷。吕恒紧了紧身上的长衫,转过头来,看着那静静龘坐在那里,发呆的女子,犹豫了一下,开口说道。
“嗯!”虽然是回答,但是仍然未动。神思依然在飘忽,宛若没有灵hún的躯壳一般。
“我走了!”吕恒苦笑了一下,有些无奈的看着这个女子,轻声说道。
“嗯!”
看着女子那呆呆的神sè,吕恒心里深感无力的叹了一声。”夜风凄冷,再做下去会生病的!“头疼的揉揉额头,吕恒最后还是走了过去,轻声说道。”我知道!“苍雪抬起头来,看着吕恒。
看着女子那明澈的眼睛里,闪烁的泪花。吕恒叹了一口气,却是转过了头。
“苍雪,你是个好女孩儿!”吕恒苦笑着说出了一句废话。
也并非是吕恒无情,只是当他想起江宁那昏黄灯笼下,那女子翘首以盼的身影。如今只能是硬下心肠,如此说道。
“公子!”身后,女子微微颤抖的声音传入耳际。
吕恒身体轻颤了一下,正准备转过头来的时候。却感觉到,一个滚烫的柔软的身体,从背后保住了自己。
“公子,苍雪会等你的!”女子将脸贴在吕恒身上,轻声呢喃着。说着说着,那双灵动的眼睛里,却是泪如雨下。
“公子,苍雪会等你的!”女子抬起头,踮起脚尖,忍着羞涩,在吕恒的脸颊上轻轻一啄。抬起手擦了擦脸颊上的泪水,看着眼前,尽在致辞,却是远在天边的公子。捂着小嘴,一边哭,一边笑。
……
第二天,上午。
阳光洒进房间,在这坑玩不平的地面上,暖暖的留下一片斑驳。
房间里,熏香袅袅。
桌子上,两盏清茶,袅袅的蒸汽从茶盏中升腾而起。
“要走了?”张文山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看着眼前的书生,苦笑着问道。
吕恒点点头,笑着说道:“是啊,离家这么久了,也该回去了!”
“江宁的事情……”张文山微微点头,笑了笑,随后,他轻轻的放下茶杯。从袖子里,取出了一块牌子,放在了桌子上。
这牌子,是调动千牛卫的腰牌。
张文山为官极为刚正,从来都不会做以权谋sī之事。如今,他却是拿出了这腰牌。怕是,这是他一生中,做出的最大的付出了。
“用不着的!”吕恒看了一眼这腰牌,笑着摇摇头,原样将牌子推了回去。
“我有它呢!”吕恒埋头,从腰间找寻了一番。然后,掏出了一枚翡翠牌子,拎着线绳,在张文山面前晃了晃。
耀眼的阳光中,翡翠牌子上面,江宁守备军的字样,格外的清晰!!。
第二百十九章 局中人
碧绿sè的腰牌,轻轻摇暴着。那腰牌上硬朗的线条,在阳光的照耀下,微微闪烁,折射出mí幻的光芒。
“呵,我倒是忘了!”见吕恒掏出了当年武宁远送给他的腰牌,张文山愣了一下,心里恍然大悟。随后却是摇头哈哈大笑着说道。
那腰牌,虽然说是一个朝廷颁发给武宁远调兵的符令。但是,在武宁远久居江宁这么长时间,对江宁守备军的影响。江宁守备军,早已成为了武宁远的个人军队。
所以,在衷心和令行禁止方面,江宁守备军自然是不用怀疑的!
所以,看到吕恒拿出了这腰牌,深知此腰牌作用的张文山也放下了1心。
午后阳光柔和,轻轻的照进房间里。那从门窗缝隙中照进来的光束,直直的在地面上,桌子上,留下一道斜斜的光斑。
房间里,熏香袅袅升起,淡青sè的烟雾,笼罩在这略显昏暗的房间里,久久不散。
“过些时日,老夫便要离开这成都,前往东京了!”张文山捋着胡子,脸上带着一抹淡淡的笑容,轻声说道。
吕恒点点头,转过身来,抱拳对张文山笑着说道:“还没恭喜你高升呢!”
“这么多年来,从闲居江宁,到出任益州知州,成为一方封疆大吏。现在,又被调入东京,成了手握重权的政治局常委,哦不,是权倾朝野的重臣。如今,您老人家也算是媳fù儿熬成婆了!”吕恒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后,笑着打趣张文山道。
“你这小子!”张文山笑着摇摇头,笑骂了吕恒一句。然后,他脸上的笑容渐渐收起,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后,转过头来,目光灼灼的看着吕恒说道:“你会去吗?“这句话,您老人家憋了很长时间了吧?”听到张文山这句话,吕恒倒也不是太过惊讶。只是抿了一口热茶后,转过头来,看着张文山笑着问道。
“呵呵、,的确是有一段时间了!”被揭穿了心思,张文山倒也坦然,笑着点点头。抿了一口茶,看着吕恒,继续说道:“以前在江宁的时候,你希望过平淡的生活,而拒绝老夫的邀请,也是情有可原。
可是如今,你已经是郑王爷的老师,而且,很有可能是未来的帝师。
不管你愿不愿意,都已经进了这个圈!如今的一切,可不是你想拒绝,就能拒绝的了的!”。
“如何,永正,老夫说的可对?”张文山端起茶,却是没有喝。
只是一脸老jiān巨猾的笑容,看着吕恒,等待着他的回答。
吕恒看了张文山一眼后,本想是瞪他一眼的,不过,心里想了想后,也不得不承认,张老头说的其实句句准确。
轻轻的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想了想后,吕恒微微笑了笑,淡淡说道:“呵,将来的事情,将来再说吧!“。
说实话,对于未来,吕恒还真没有什么计划。如今的生活,其实说起来,刚刚好。自己本身是个秀才,算得上有功名在身,见了官,
也不至于低声下气的下跪。而且,自己兜里还揣着一块刚得到没多长时间的御赐腰牌,也算得上是有背景的人了。也不怕被人欺负。在人脉上,有武宁远,有张文山,也有洪胖子,或许还有未来的皇帝。这样的身份背景,放在大周任何一个角落,都是惹不起的人物。
不过,他也知道,这样的身份,虽然看起来足够唬人。不过,深知政治斗争残酷的吕恒,心里也明白,这一切都是浮云。
毕竟,现在大周的各派系的力量,就像是走钢丝的演员一样,一着不慎,就有可能坠入万劫不复之地。一旦发生那样的事情,大周朝廷内各派力量将会在短时间内发生急剧变化,那,自己身边这些看似能依靠的东西,将瞬间不复存在。
而自己虽然百般逃避,但,就目前的情况来说,正如张文山所言,自己已经卷入了这大周的政治斗争中。
这一切看似是有些无奈的,不过,话又说回来,凡是生活在大周的百姓,想必没有人能逃得过政治的争斗吧。这大周的政局,就是一盘赌局。天下芸芸众生,皆在其中。
不同的是,有的庄家,而更多的人只是赌徒。赌徒只能被动的接受自己的命运,输或赢,都不是他们能够控制的。而在这赌局中的庄家,却是稳操胜券。他们操纵着赌局的进展,或是开大,或是开小,一切的一切,都是建立在利益上。即便是输了,对他们来说,所需要做的,仅仅是再开一盘,然后赢更多的回来,一盘的输赢无关轻重。
也许有人会因此丢掉xìng命,但也是因为他们太过沉mí其中,而且,还碰上了能够反客为主的赌徒,而压上了太多的赌注。而且,那赌注,是他们输不起的!
但是对于那些落败一方的赌徒来说,不论他们如何表现,如何奋勇,最终也难逃灭顶之灾。
哎!想到其中的残酷争斗,吕恒不禁有些头疼的叹了一口气!
转过头来,却发现,张文山脸上,仍然是那一脸老jiān巨猾的笑容。
吕恒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笑骂道:“老狐狸!”
“哎,交友不慎啊!”对于这些事情,前世已经经历过一次的吕恒,想起来仍然心里觉得疲乏,只是,无奈,却逃不出这样的宿命。
最后,也只能将这一切,归咎于眼前这个正一脸幸灾乐祸偷笑的张文山身上。
“哈哈,你就乖乖的接受吧!”张文山为官几十年,自然也知道这天下一盘赌局的道理。如今,看吕恒先是一脸不在乎的拒绝,后来,却是无奈的摇头苦笑。他岂能不知道,吕恒已经是想明白了其中的道理。
只是,看到这小子一脸的无奈样子,张文山心里却是大大松了一口气。
不为其他,就是为了他这个人。
这小子,手腕极高,而且心思缜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