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品账房-第3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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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道上,孩童们三五成群,聚在一起,看着街道正中央的一个正在点炮竹的同伴,堵着耳朵,眼里既期待,有害怕。
咚……
一声脆响,二踢脚飞入天空中,炸出一片绚丽的烟huā。
孩童们鼓掌叫好,笑颜如huā。
“你们看,那个和尚,好可爱啊!”欢呼声中,一个小孩儿,看到街道一头走来一个一脸怕怕的和尚,脆生生的笑着,指着那和尚对同伴道。
“他竟然怕爆竹?”一个年纪稍长的孩童,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奇的东西一样,不可思议的惊呼一声,随后,这孩童眼珠子一转,对同伴道:“我们去吓唬他好不好?”
“好!”
一阵欢呼。
随后,孩童们小脸上带着恶作剧的笑意,拎着一长挂的鞭炮,朝着躲在阿贵身后,战战兢兢的法海和尚走去。
等到了近前,就在孩童们准备点燃鞭炮的时候,那个挡在和尚身前的单臂壮汉,嘿嘿一笑,单手从身后掏出了一个硕大无比的二踢脚,而那二踢脚的体积,竟然跟孩童们一般高。
孩童们脸上恶作剧的笑容,顿时僵住。傻乎乎的看着这个大规模杀伤xìng武器。
等看到那壮汉将这硕大无比的二踢脚放在地上,又从怀里掏出火折子后,一群孩子惊呼一声,一哄而散。
见孩童们消失的不见踪影,阿贵jiān诈一笑,将火折子熄灭,重新将那大炮收起来,别在了腰间。
转过身来,伸出手轻轻的拍拍法海和尚的大大的肚子,宽慰道:“乖,不要怕!”
法海眼睛红红的,缓缓上前,依偎在阿贵的怀里,怯生生的点点头。
阿贵嘴角chōu了chōu,那只原本准备落在法海和尚背上的手,也不自然的收了回来。
阿贵咳嗽了一声,不动声sè的推开法海和尚,完了还心有余悸的看了一眼四周。发现没有人看到这一幕,阿贵这才松了一口气。、转过头来,平复一下心里的呕吐感,询问法海和尚道:“我们不是要去迎喜神吗?去哪儿迎?”
法海和尚也察觉到了自己刚刚的动作有些暧昧,直起腰来,深吸一口气,手持着念珠,念了一声佛号。随后,对阿贵尴尬的笑了笑,伸出ròu嘟嘟的手指,指着北方道:“出了镇子就是!”
“走吧!”阿贵昂首tǐngxiōng,大步朝前走去。
身后,法海和尚不自然的哆嗦了一下,似乎被自己刚刚的那暧昧的动作给恶心到了。
二人一路向北,不多时就走出了镇子。
随后,法海和尚虔诚诵经。
阿贵百无聊赖的蹲在田埂上,睁大眼睛,满是好奇的看着眼前这个不像高僧,更像神棍的和尚。
约莫一盏茶的功夫后,喜神不知道请来没有。
倒是田埂一旁的官道上,走来了一匹马,马上,一个白胡子老头,风尘仆仆,满身灰土,看上去tǐng惨的。
“这就是喜神?”阿贵惊讶的指着那个骑马而来的老头,看着法海和尚的目光,俨然就是鄙视。
以阿贵的目力,自然把这个骑马而来的老头,看的一清二楚。
这老头,阿贵以前跟公子进宫的时候,见过。
好像是太学的祭酒。叫什么孔康莲的。典型的食古不化的老顽固。
他来舟山干什么?
法海和尚也没想到,出来迎喜神,竟然迎到了这么一个丧mén星。
看到阿贵那鄙夷的目光,法海和尚尴尬的咳嗽了一声,不自然道:”呃,应该是吧!“
“呸!”蹲在田埂上的阿贵,鄙视的看着和尚,呸的一声,吐出了嘴里的一根枯草。
历经这么多事,阿贵早已不是当初那个初出茅庐的愣头青。
这孔康莲虽然说,只是个祭酒。但身份却很高。以前听公子说,这个孔老头乃是孔圣人的嫡亲玄孙,在大周境内备受学子们的仰慕。身份使然,就是皇帝都对此人礼遇有加。
而这个老头,似乎也觉得自己应该受到这样的待遇,趾高气扬,一副看谁都不顺眼的样子。
不过说回来,这老头也不是那种只懂装bī的老学究,公子说,此人在百家学科上的造诣,在大周这知道的人里面,无人能及。
不过,这些都与阿贵没关系。
这老头自命清高,正气凛然。但在公子受冤的时候,他连一个屁都没放。这种人,还有鸟个清高。
阿贵只关心,这个老东西,来这儿干什么了?
来游玩?骗鬼都不信!
肯定是来找公子的!
阿贵想到这点后,目光顿时变得冷厉起来。
自从地宫发生了那件事后,阿贵对所有的朝廷官员都没好感。尤其是这种跟皇帝,跟皇家走得近的马屁jīng。
说话间,蹲在田埂上的阿贵,随手捡起了一块石头,端在眼前瞄了瞄,准备扔过去。
一旁,法海和尚吓了一跳,连忙伸手按住了阿贵的手。
别看阿贵缺了一条胳膊,但经过那件事后,阿贵的功力有增无减。这一石头扔过去,以孔康莲那小身板,怎能承受的住?
即便死不了,半残也跑不掉。
“别,阿贵施主,别动手啊!”法海和尚累得气喘嘘嘘,好不容易安抚下阿贵后,才解释道:“这人来这也不一定是找吕恒的、很有可能是来,呃,这个……”
“看风景的?”阿贵皱眉道。
“啊,对!”法海和尚眼中一亮,伸出大拇指赞了一句。
“呸!”阿贵不屑与之谈话。
法海和尚尴尬的咳嗽了一声,语重心长的劝说道:“此人名叫孔康莲,是享誉大周的大儒,身份地位皆是不凡,乃是学子们崇拜的偶像!如果你伤了他,正好给了一些人口实,这不是给吕恒找麻烦吗?”
“我知道啊!”阿贵将手里的石头换成了土块,在手里抛来抛去,嘿嘿笑着道:“我又不打他,吓唬吓唬而已!”
“这个,能不能不吓唬?”法海和尚徒劳的劝说道。
“不行!”阿贵摇头拒绝,随后站起来,将手里的土块,嗖的一声扔了出去。
飞了一阵子后,那土块准确无误的打在了孔康莲身下那匹马的梯子上。
马匹嘶鸣一声,扑通一声倒在。而坐在马背上,疲惫至极的孔康莲,惨叫一声,扑通一声摔倒在地。
这一下子,长袍也破了,头发也散了。
狼狈之极。
孔康莲忍着全身的疼痛,爬起来,坐在地上,指着那两个飞快逃窜的家伙,骂骂咧咧。
“刁民,刁民啊!”
阿贵一击得手,直接拉起身旁愣神的法海和尚,转身就跑,活像两个偷了东西,被发现的máo贼。
二人一路逃到一个田埂下,这才停下来。阿贵抬起头,看了一眼那坐在地上骂骂咧咧的老学究,心中快意之下,哈哈大笑。
一旁,法海和尚神sè愉悦,嘿嘿笑了两声。然后,突然察觉自己幸灾乐祸是不对的,立马换上衣服悲天悯人的慈悲mō样,念了一声罪过。
……
正午时分,阿贵和法海采购了一些东西,回到了庄园。
不过一进mén,就看到那老头,正坐在院子里,跟公子谈论着什么。老头一脸的急切,而公子却是优哉游哉,偶尔还打个哈欠,一脸兴趣缺缺的样子。
院mén打开,阿贵和法海,顿时呆在当场,然后二人对视一眼后,转身就往mén外走去。
吕恒见到这二人回来后,心里也是一松,终于能够找个借口,不用跟这老学究谈什么救国救民的大义了。
不过,见到这二人像是见了鬼一样,转身就走,吕恒连忙出声,唤住了他们俩,疑huò的问了一句:“阿贵,大师,你们干什么去?”
阿贵和法海和尚身体一哆嗦,无奈停下脚步,转过身来,嘿嘿笑着看着公子。
而那个坐在椅子上,叹气的孔康莲,在看到mén口的这一僧一汉子后,顿时大怒。唰的一下站起来,指着二人,怒斥道:“是你们!”
“你是谁啊?”法海和尚和阿贵,心有灵犀之下,齐齐做出一副初次见面的样子,诧异的看着孔康莲道。
孔康莲:“……”
……
夜晚,海风海风徐徐,带来了浓重的湿气。
远方,烟huā绽放夜空,家家户户燃放烟huā爆竹,孩童们拎着灯笼走街窜巷,热闹非凡。
每家每户的大mén口,烟huā爆竹绽放,喷洒着银huā。
而那年幼的孩童们,则是鼓着掌,围着火堆喜笑颜开,欢呼不已。
好一个火树银huā不夜天。
海上升明月,天涯共此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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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七十四章 平静
第五百七十四章平静
长时间的忙碌,现在骤然间闲下来,虽然有些无聊,但吕恒倒也没有显得无所适从。书mí群4∴⑧0㈥5
时间仿佛回到了三年前的时候,白天计算着柴米油盐,晚上说笑聊天。与江宁不同的是,这里是浙江舟山。而且人也多了起来。
除夕的这天,白天的时候,吕恒带着一帮好奇的老顽童,在家钻研烟huā爆竹。
等天sè渐黑,家家户户牵起大红灯笼的时候,他们也已经做的差不多了。
说起做炮仗这件事,刚开始的时候,孔康莲对吕恒做的这些匠人才做的活儿,感到极为的不齿。不过,等第一颗用来试验的烟huā升上天空,绽放出绚丽的烟火后。这个平日里,认为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的大儒,就已经忙活着跟吕恒蹲在一起,开始亲手配料了。
阿贵蹲在那里,吃着yào杵,小心翼翼的捣着火yào。然后,用棍子碾成面儿。放在一边。
“吕大人,这铜粉和铁粉,怎么放啊?”孔康莲脸上满是污渍,蹲在那里,乐呵呵的喷着两包金属粉,好奇的问道。
来了好几天,孔康莲一直用大人这个名号称呼吕恒。虽然吕恒说过好几次,让他直接称呼自己的字。但每每谈到称谓问题,这个看似和蔼的老人,就会再次变成那个食古不化的老学究。
一句礼不可废,把吕恒顶撞的直翻白眼。
这些天下来,吕恒数次纠正无果后,也懒得再管了。
“一两,五钱!”忙着将yào粉装填到纸筒里的吕恒,小心翼翼的封口,听到孔康莲的询问声。不急不慢的回了一句。
“哦!”孔康莲点点头,端着两份金属粉下去配料了。
法海和尚盘坐在家里的一处神位前,恭敬的诵经祈福。神sè庄重肃穆,嘴里念念有词。
不过,如果有人此时靠近的话,便能听出来这和尚念的根本不是经文,而是在那里念叨着,什么时候开饭,什么时候开饭。
一群人各忙各的,配合的很默契。
院子外面会传来一些孩童的玩闹声,很热闹。也会有街坊邻居,上mén来借东西。看到院子里,这些男人们蹲在那里忙活着一个古怪的东西,邻居们好奇之下,问上一句,那是什么。
不过,等柳青青很热情的借给他们一些银钱后,这些街坊们便夸上一句,转身离去了。
“他们会还吗?”孔康莲看到那些拿着钱走出去的街坊们,脸上带着惊喜之sè,仿佛是从孩童手里诈骗的来糖果一样的欣喜。心里不由的为吕恒这个大头憋感到担忧。
空气中,节日的气氛越来越浓。当吕恒他们做出第一百个炮仗后,抬起头一看,才发现天sè黑了下来。
青sè夜幕笼罩人间,漫天繁星闪烁,地上万家灯火,偶尔有零星的烟huā绽放夜空,美丽至极。
庄园的大mén口,吕恒和一帮男人们,也拎着灯笼,踩着梯子,将大红灯笼挂在了mén楣两侧。
红灯摇曳,灯火朦胧。洒下一片火红sè喜庆的光芒。
不多时,庄园里,飘来了一股让人闻之便陶醉,垂涎三尺的香味。
nv子们在柳青青的带领下,将做好的年夜饭,端到大厅里,招呼着院子里,那群正在搭旺火的人吃饭。
从夜sè渐黑,一直到现在,吕恒足足将这旺火搭了有三米高。用去了将近百斤的木炭,堆成了现在这个佛塔一样的旺火。
随后,吕恒走进屋里,拿起máo笔,写了个紫气东来的条幅后,便jiāo给阿贵,让他贴在旺火上。
进了屋,洗涑完毕。
一群人纷纷落座。
“好丰盛啊!”早已饿得呱呱叫的法海和尚,看到这满桌子的美食珍馐后,顿时食指大动。夹起筷子,就朝着一个一盘炒ròu伸过去。,
一旁,孔康莲看着这位连陛下都赞不绝口的高僧,竟然丝毫不顾忌佛mén戒律,大吃大喝,惊得目瞪口呆。
“酒ròu穿肠过,佛主心中留!”法海和尚熟练xìng的搬出口头禅,一本正经的对孔康莲说了一声后。便夹起筷子,开始大吃起来。
孔康莲愣了一下,不由愕然。
“这也行?”
见大家有说有笑,兴致颇高。作为一家之主的吕恒,微微笑了笑,举起了酒杯,环视一周。
大家皆是眼中含着笑意,放下筷子,举起了酒盅。
吕恒端起酒水,咳嗽一声,笑着道:“新的一年,新的开始。列位,过年好!”
“吕大人过年好!”孔康莲从小家教严苛,从未有过这样轻松的体验。见吕恒随xìng而发,说起劝酒词,老头兴奋的脸蛋红红的,哈哈大笑着说道。
话说完,却没听到人附和。大家都是眼神怪怪的看着自己。
孔康莲愣了一下,顿时尴尬,羞得低下头去。
不过,下一刻,大家的热情,顿时把老头子那颗稍稍有些局促的心,融化了。
在吕恒发言过后,一群人端起酒盏,站起来,咣当一声碰在了一起。
“吕郎(公子)过年好!”
酒水四溅间,大家兴致勃发。
几个男人们,心情大好之下,酒量见长。等过了一会儿,都是换上了酒碗。美酒盛满酒碗,男人们洋洋三撒的端起酒碗,咣当一声碰上一下。
“走一个!”
……
吃过饭,还没等nv孩儿们行动,吕恒和法海和尚就下手撤去了酒席。动作自然,神sè也自然,看上去不是第一回做这种洗锅刷碗的事情了。
依旧坐在椅子上,还在想着君子远庖厨的孔康莲在看到除了他以外,三个男人都在忙着洗锅刷碗。不好意思之下,也撸起袖子,加入了清扫的行列中。
做完这一切后,男人们回到灯火明亮的大厅。
nv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