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蜜的毒药 (堕爱之一)-第6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他一直想要的人就在眼前了,可是当他开口的那一刹那,他原本的自信全都化为消失。
一凝眸,路笙威浑身一僵,怔愣而出神地看着。
才刚听到路容雨和童惟尊的情事,他没料到会在下一刻,看见他们两人出现在自己眼前,那般亲匿地拥抱着。他正用和他在一起时,从不曾有过的自信笑容对着她。
而他也不知道,他的无语,是为了张懋凡的话,或是……或是拥着路容雨、远远地看着他的童惟尊。
仿佛是感受到他的注视,只见童惟尊附在路容雨耳边讲了话,就拥着她往他的方向走来。然而看着他步步逼近,他连呼吸都为之哽塞了。
然后他的脑子里出现一片空白;只是当记忆再度复苏时,他的面前已站了路容雨和童惟尊,张懋凡则不知到哪儿去了。
他只记得张懋凡临走前,轻声地附在他耳边说着什么下次再聊;而他的目光仍和童惟尊的胶着在一起。
那一瞬间,他的心口狠狠地被刺痛一下,只因为他发现自己竟然在期待,当童惟尊见到他跟张懋凡的亲匿举止而发火。
理智上他虽然清楚的知道,童惟尊和他已经没有关系了,可他的潜意识和身体的每个细胞,却全都在期待着童惟尊的反应。
可童惟尊仅是一径地笑着,没有一丁点不寻常的举动,仍是拥着路容雨开怀而笑。
‘你来了啊,我介绍几位记者给你认识。’
向着他开口的童惟尊,一脸假笑,而他身边的路容雨,则绽出和筱雨相仿的笑靥,却又少了点什么,让路笙威找不到熟悉的亲切……似乎是少了筱雨对弟弟特有的温柔包容。是啊!他和路容雨只是陌生人罢了,他竟想在那张脸上找寻筱雨,是他太过痴心妄想了。
‘我想先回去,不麻烦你了。’一回神,再为首面对童惟尊,路笙威感到十分难堪。
不久前伴在他身边的人还是他,他们还曾那般亲密地同睡一床,而今……在他身边享受呵护的,却是路容雨了。
那日的画面还在他眼前浮现,只是童惟尊……已然离得如此遥远。
‘那下星期你找一天,我会派个经理和你谈一下合约的问题吧!’童惟尊似乎也无意多谈,爽快地说出他的目的。
‘合约!’路笙威不懂,他们之间有什么合约要谈。
‘你的画一直是本公司在打理,我想立个合约对双方都比较有保障。’童惟尊冷淡地道,漠然的目光轻轻扫过路笙威。
‘嗯……’看着路容雨承受着童惟尊的温柔,他不禁有几分激动和失落。
童惟尊也记得她爱吃什么、不爱吃什么吗;也知道她的身体哪儿不舒服,知道她何时有空帮她约医生吗;知道她全身的性感地带,知道如何挑逗她吗
会帮她选衣服,配好一件的饰品,会……‘我会去的。’心绪仍在飘游中,路笙威就听见自己扔下这句话。
而童惟尊则满意地牵着路容雨,快速消失在他面前。
他看得怔忡出神,那个人……再也不是他的了,就连朋友也当不成……什么都不是了。
‘笙威,你怎为了’路容理温柔的话语,此时却伴随轻柔的动作,抚过路笙威的脸。
这时他才发现,原来自己哭了,自己竟然哭了……冷冷的泪水,缓缓地滑落脸颊,以为它要向下流,它却慢慢地流入唇中。
苦苦碱碱的,就像他和童惟尊之间,从不曾有过甜蜜;好苦好苦,就像冷掉的咖啡,不是他爱喝的甜甜红茶。
‘或许是在向昨日道别。’虽然脸上布满热泪,但出口的声音却是异常的冷淡。
结束了……向昨天道别,然后,他和他就再也没有关系了。
连朋友……也不是。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他这么伤心
他的心万分的不舍……为什么明明是他自己造成、他自己选择的结果,为什么……他还是哭了
第六章
在之后,路笙威没经过太多的商量和考虑,就打包行李搬入张懋凡家。
本来就抱持放任主义的路容理,什么也没说,还帮着他将行李搬到张懋凡家。在离开前,他只是淡淡地扔下要他回路家的话,就离去了。
路笙威来不及回答什么,他就消失在他面前。
画展开幕的那天,路笙威才回到路容理家,童惟尊公司的经理就打电话来了,和他约好签合约的时间。
听电话的同时,路容理看向他的目光,是静默的,就像是要他自行面对一切,这一次他不会陪他去了。
所以,这一次,他独自一人来到这幢童氏集团大楼。
这个地方,从他认识童惟尊以来,他一直都是知道的,却不曾踏入过。
其实他约略的从路容理口中得知,童家和路家是商界两大集团;只是童家人丁单薄,到了童惟尊这一代,又经历双亲早逝,使路家曾一时占了上风。
不过这几年来,童惟尊利用自己高超的商业手腕,抢了路家的几笔生意,又让童家回复旧观,却让路家大老十分生气。
谈起这件事,路容理倒没有太多的愤怒,他淡淡地说商场上本来就是彼此竞争,何况那些客户,原本就是童家的客户;
在旧有交情的情况下,童惟尊将生意拿回去,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路笙威一向是不懂什么叫做生意,商场上的来来去去,他只从报章杂志和身边人口中听说过,其余的都和他无关。他只负责作画,然后童惟尊会把卖画的收入,和一些合作所得的契约金给他。他知道童惟尊不会骗他。
日子就这样过,他也习惯了。从没想过,他和童惟尊之间,除了肉体关系外,还有着金钱上的往来。他都快忘了,当初答应和童惟尊在一起的理由,就是要利用他的财势成名,这……都快忘了……‘路先生,路先生。’
柜台小姐的轻唤,将路笙威的思绪猛地拉回。
他看着眼前一张娇俏的脸蛋,蓦地一惊,才意识到他已站在柜台前,等着人领他去签约。
‘路先生,黄经理有事出去,童先生要见你,请搭左边电梯至最上层。’
柜台小姐是谄媚的,仿佛能得到童惟尊亲见,想来不是什么泛泛之辈。他在柜台小姐的眼中,读出了这样的讯息。
他仅是轻笑,没有任何的回应,依着指示登上电梯。
他不用问也知道柜台小姐口中的童先生,指的是童惟尊,因为他是童家唯一的一人。
到了最高的一层,路笙威原以为会像电视演的一般,一间宽敞的透明办斗室外,坐着一位美女秘书,而里面则是放满高科技的设备;长长的桧木书桌后,那个人西服笔挺地看着一堆报表。
可他怎么也没想到,最上层的空间……一走入,是一扇半掩着的典雅木门,就像等着他走入一般。
没有经过敲门的这道生分手续,路笙威大胆地推门而入,却见到一间宽敞的套房。
说是套房,绝不是说错。约七十坪的空间里,用短柜隔出客厅、卧室和厨房,和一间浴室。怎么看都像是寓所,而非办公空间。
只见童惟尊正站在厨房内,似乎在弄着什么东西。
‘随便坐,不用太惊讶,这里不是我的办公室。’低沉的声音响起,其中并没有丝毫的情感成分。明明他就让路笙威踏入他私人的空间,可声音、表情里,却找不到一丁点的温情。
好像他真是要他来谈公事,而他们之间真的没什么一般。
路笙威僵了下,依言坐在客厅的沙发中。
‘你吃早餐了吗’像是知道他坐定了,童惟尊才又说道。
‘没关系。’言下之意,虽然还没吃但不用他关切。
他的表情,除了冷淡外更含着迷惑,他不懂童惟尊要说什么、又要做什么,他只是来签约的。
‘你要不要吃饼干’没有理会路笙威的话,童惟尊仍按照原意将水冲入热过的英式茶具中。
‘不用。’路笙威突然觉得好笑,这就是他们一贯的相处方式,他拒绝,而童惟尊也不理会他的意见;两个人在同一个空间里,他的霸道取代了一切。
‘还是核桃饼干好了。’童惟尊自言自语地道,然后将数片饼干置入盘中,再将东西放到托盘上,走入客厅。
路笙威斜倚在双人沙发上,不语地看着童惟尊的举动。
当他放下托盘的瞬间,他原本懒懒的眸子里,出现了太多的惊诧。托盘里,真的只有一壶红茶、一个杯子、一盘饼干,没有他的份。
‘怎为了,是你说不要我才没多弄的,要是想吃,我可以再弄一份。’
童惟尊微微地笑着,眸中闪烁的光芒,是路笙威从没看过的陌生。
他不是想吃,只是突然感到失落了,没料到他真的没弄给他。想着,他自嘲一笑,他和他已经不再是那种关系了。
‘我听说你和路容雨的事了。’路笙威刻意在此时提出那件事,藉以提醒他自己,他和他不再有关系了。
‘我们没有交往,只是我没拒绝罢了,对于投怀送抱的女人,我没有拒绝的理由。’童惟尊邪笑着,那一抹笑将他和路容雨的关系,表达得很清楚。
‘我以为你爱她。’路笙威尽管说得事不关己,心底却十分震惊,他没想到他对路容雨也只是玩玩罢了;看来除了筱雨,没人能得到他的真心。
‘所有女人,除了我母亲,我唯一爱的就是筱雨。筱雨是我的初恋,也是我唯一爱的女人。’童惟尊柔柔的表情,牵引出一抹笑容,极平和地,就像忆起往昔的美好般。
然后,他将杯缘凑近嘴边,缓缓地啜饮一口不加糖的茶。
‘是吗’路笙威无意识地答道,这话八年来他听了不下千次,早会背诵了。
童惟尊的初恋是筱雨,张懋凡亦然,没有一个是爱他的。
他只是筱雨的弟弟……不!现在连弟弟也不是了。
‘懋凡家住得还习惯吗’优雅地吃着核桃饼,童惟尊状似不经意地问着,眼神却锁住路笙威的一举一动,想注意他最细微的反应。
‘像他的人,很安稳、很平静。’
路笙威一直都是明白的,他爱上张懋凡的唯一理由,是因为他渴望他身上的安定感。从小和父母处不来的他,一直都在渴望一份安定的爱情。
筱雨虽然疼他,但她终究是姐姐,加上她被星探发掘后,生活极端忙碌;他渴望的爱,筱雨始终无法满足他。
而童惟尊太霸气,给他的感觉,除了恐惧还是恐惧。唯一的安定源,是环绕在筱雨身边的张懋凡,他渴望他身上的安稳气息,渴望他看着他、爱着他。
日复一日,这份渴望成了他的初恋,让他再也忘怀不了、再也挣脱不出。就算知道不可能,他还是爱着。
可是终于得到了,张懋凡就在他身边笑着,目光只注视他了,他却觉得好怪,心头像是少了什么、又多了什么似的,他一直找不到答案,又释怀不了。
‘那就好。’童惟尊点点头,笑容里有一种奇异的放心。
‘嗯!’路笙威轻轻的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这个你带回去。’童惟尊将早已准备好的提袋由一边的小桌下拿出来。
路笙威一看提袋上的标志,即知道是那天他带他去做的西服。
‘要入冬了,你怕冷,所以那天多做了件长大衣。’童惟尊说话时,眼神刻意转向一边,不看路笙威眸底的表情。
路笙威看着那个袋子,只是沉默着。仿佛有一种一切都逝去的感觉,他和他,从斗而后,各奔东西,再没有关联了。
‘还有这个,毕竟是买给你的,拿回去吧!’说着,他由口
袋中掏出一把钥匙来。
路笙威看了一眼,知道那是他买给他的小宾士。
‘你不拿走,我也没有用,路家是有钱人,你要多少东西都能买,可也不该浪费。还能用的东西,你就拿走吧。’童惟尊冷然的说道,不含任何多余的感情,只是一径地交代着,像是要在一时间将他们相识十四年的情分理清。‘车就停在地下停车场,你把它开走吧。’
硬将钥匙推到他面前,看着他收下,童惟尊才拿出两张印满黑字的纸。
‘所有活动宣传的费用,由我方支付,而所得净利,三七分帐。’他以平板的语调述道,就像以往他所谈的任何一笔生意般。
‘我不……’才出声,所有的话却都哽在喉间,他说不出来不要,也无法说好。
‘我会给你时间考虑,画展还没结束,在结束前将答案通知我就可以了。’童惟尊仍是冷冷地道,然后将所有的东西装入西服袋中,包括一式两份的契约书。
把东西交给路笙威时,童惟尊的眼神有着明摆的拒绝,他拒绝他再留在他的私人空间里,希望他拿了东西就走。
这也是最后一次,他在私人场所跟他见面了。之后,他们之间唯一有的关系,就只有工作。
路笙威没有傻到看不懂他的意思,木然地接过手提袋,看着他冷残无情的眼眸,他有一种欲哭的错觉。
站起身走到门口,他还能感受到童惟尊的动作,知道他根本不看他一眼,端起杯子的细微声响,以及饮着红茶的声音,一一传入他耳里。
‘请把门关上,谢谢。’
才踏出门外,童惟尊的声音如影随形飘至,路笙威随即僵了下。
他回头留恋地看了看那道伟岸的身影,然后将手放上门把,缓缓地、缓缓地关上它。
就像关上他们之间曾有的一切般,这一放,都断了……‘没什么,没什么……没了他,你还是有懋凡,懋凡就在身边,一直想得到的懋凡在身边。’他喃喃低语道。
走入地下停车场,路笙威毫不费力地在最显眼的位置找到那辆银白色的小宾士。
坐入车中,他趴在方向盘上,一次又一次地深呼吸,一次又一次地对着自己说话。
可是泪却不停的滑落,由他的眼眶,顺着颧骨,滴落在膝上。而他只能睁着眼睛任由它落泪,怎么也控制不了。
就像身体感觉到痛,可仍不知道如何疗伤般。
他不懂!他曾经那么地讨厌童惟尊,为什么分离的时候还会哭泣
为什么他受不了和他的别离无论是在画展会场的那一次,或是今天……他都斗希望他对他冷淡。
就算是强迫也好,他多希望他像从前一样,端出两杯茶,不需要问他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