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江山-第1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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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v长大chéng人。
对他来说,柳月娥便如心头ròu一般,所以听到那一声痛呼之后,他的反应也就可想而知了……
老太爷像一头愤怒的狮子,三步并作两步,来到楼上,便见孙nv披着件蓝衫坐在桌前,白皙的肋部上,有一处扎眼的弩箭伤……这位被各种兵器伤了个遍的老人家,太熟悉这种伤口了。
一个带着口罩的男子,正在为她处理伤口。
老太爷已经顾不上别的了,大惊失sè道:“孙nv,你这是咋nòng的?”自己身上挖下几斤箭簇都能咬牙tǐng住的柳老头,此刻却慌了神。
柳月娥脸sè煞白,见爷爷的脸sè变得更白,心中暗叹一下,轻声道:“没什么,不小心擦破点皮,让大夫看看就好了。”
陈恪朝柳老头点点头,示意自己很忙。
柳老头马上闭嘴转过身去,他感觉两tuǐ发软,便坐在楼梯上,双手合十,求遍满天神佛,保佑心肝儿平安无事。
过了不知多久,终于听到一声‘好了’。
柳老头赶紧转过头去,见自己的孙nv已经穿戴整齐,那男子也摘下了口罩,lù出一张英姿勃勃的面孔。
看看孙nv、再看看这男子,柳老头有些húnluàn,发现不知该从何说起来,最终还是爱囡心切,对柳月娥道:“月娥,你没事儿吧?”
柳月娥刚要安慰祖父,却被陈恪用脚尖轻轻踢了一下,她也不知道,怎么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便声如蚊鸣道:“这得问大夫。”
“哦,也对,”老头笑笑,转向陈恪道:“兀那小子,我乖孙nv的伤严重么?还不快快道来!”
“死不了。”陈恪把用过的工具,一样样消毒,收回他的铜箱子中:“但要是不积极配合治疗,就难说了。”他的语气中,充满了从容镇定,当然是装出来的。但唯有这样,才有可能唬住这老头。
“怎样配合治疗?”
“每天都要换恪道:“直到从里面长好了为止。”
看来问题不大……柳老头心下稍定,便关切地盘问起来:“孙nv,你这是啥时候受的伤?”
“三天前。”柳月娥小声道。
“三天前?那不就是剿灭丐帮的那天晚上?”柳老头瞪大眼道:“你是那晚上受得伤么?”
月娥点点头道:“被流矢误伤了。”陈恪闻言错愕的望向她,只见她微微摇头,示意他不要多嘴。
“柳刀、柳剑两个hún蛋呢,怎么回来也不吭声?”柳老头怒道:“他们是干什么吃的?”
“是我不让说的,”柳月娥抬头道:“爷爷和nǎinǎi身体不好,我怕你们着急。”
“我现在更急!”柳老太爷愤怒道:“你个臭丫头,中了箭也不吭一声!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爷爷?!”说着扬手就要打。
‘咳咳……’陈恪终于明白,柳月娥打人的máo病,是跟谁学的了。
听到这一声,柳老太爷才猛醒,原来还有外人,便硬生生变掌为指,指着陈恪道:“爷爷认识京里最好的金创大夫,何必偷偷mōmō,找这个máo都没长齐的小子……”
“上次便是他给我看的。”柳月娥小声道:“孩儿不想,再让第二个大夫碰了。”
“说的也有些道理。”柳老头点点头道:“受了伤,就好好休息,我让厨娘给你炖参汤。”然后冷冷看陈恪一眼道:“你跟我下去。”说完便转身下了楼。
陈恪背起yào箱,便往下走,却被柳月娥叫住道:“我和你一道下去。”
“这是我自己的事情,用不着你来罩。”陈恪摇摇头,转身望着她道:“还有,每天都得换完便快步下楼。
他早就消失在楼梯后,柳月娥却依然望着那里出神……
柳老太爷带着陈恪,来到了他的练功房。
这间练功房十分的宽敞,四壁和地板都是木质的,墙上悬着一副银钩铁划的中堂,上书两个大字,‘武道’。
柳老头脱了鞋,踩在地板上,走到武器架旁,拿起一支竹刀,突然紧紧盯着陈恪道:“你姓陈?!”刀尖一挑,另一把竹刀便朝陈恪飞去。
恪探手接住。
“陈三郎?”柳老头的脸,愈加yīn沉道。
“不错。”陈恪放下yào箱、脱了鞋、走上武场,唱个喏道:“晚生拜见老太爷。”
“不敢当。”柳老头一侧身,不受他的礼,刷地劈出一刀,怒喝道:“你既然不屑娶我孙nv,为何又偷偷mōmō登mén?”
“老太爷何出此言?”陈恪连忙格挡住道:“晚生是从正mén进来,在客堂吃了茶,然后才被柳姑娘领到这里来的。”
“你当老夫不存在么?”柳老头突然大吼一声,竹刀一撤,又快又猛的朝陈恪肋部劈去。
要是年轻十岁,这一下,就能把陈恪的肋骨打断,但岁月不饶人,如今陈恪还来得及双手格在xiōng前,挡住这鬼魅的一击,还微笑道:“贵府nv使说,老太爷出去了。”
“你……好利的一张嘴!”柳老头这下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闷哼一声道:“你是来作甚的?”说着话,他的刀刃顺着陈恪的刀背,猛劈下去,竹刀没有护手,陈恪只好撒手弃刀。嘴上却不闲着:“探视令孙nv。”
“你们什么关系?”老头见一击得手,刚要趁势进攻,却发现陈恪将竹刀抓在手里……这不是传说中的空手入白刃,而是利用竹刀无刃的特点,公然耍流氓了。
“无耻。”柳老头怒道。
“彼此彼此!”陈恪旋即正sè道:“她救了我一命。那一箭,本来是shè向我的。”
不说这句话不要紧,只见柳老头闻听此言,一张脸霎时憋得通红,一松手,差点把陈恪闪个趔趄。
老头反手,便chōu出了身后一柄雪亮的唐刀,双目喷火道:“原来是你害我孙nv受伤,且让老夫捅你三刀六dòng再说!”
陈恪知道,这老头虽然年老体衰,但只要一刀在手,自己就不是他的对手。干脆丢下手里的竹刀,扯开衣襟,lù出肌ròu分明的前xiōng道:“来吧。”
“小子,jī将法没用!”老头刷得挽个刀huā,下一个,唐刀便盯在陈恪的xiōng前:“道老夫不敢刺么?”
陈恪闭上眼,意思很明显,来吧。
柳老头举着刀,却踯躅了……——
分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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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五八章 三少爷的剑
第一五八章三少爷的剑…
“小子,有一件事你不知道,老夫想要做的事情,谁也拦不住!”柳老太爷哼一声道。
“我不想做的事情,谁也无法强迫!”陈恪睁开眼,毫不示弱的对他对视。
“还有一件事你不知道,我就算杀了你,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柳老太爷冷笑道:“别以为官家夸了你,自己就金贵了,老夫一样想杀就杀!”
“你不会杀我的。”陈恪却淡定道。
“你哪来的自信?”柳老头嗤笑道。
“对于一个武人,”陈恪笑起来道:“他的刀,比他的话,更接近他的内心,老太爷要是想杀我,刀已经透过我的身体,而不会跟我废话。”所以说,这家伙不是没有头脑,只是不喜欢拐弯抹角,但老蛮牛的刀刃,逼得他不得不智取了……
“哼……”柳老太爷嘴角,挂起一丝得意的笑,但很快意识到这是不对的,赶紧板下脸道:“你小子倒也不完全白痴,老夫柳濠一世英名,岂会杀一个手无寸铁之辈?”
他把刀刃上的血迹,在陈恪雪白中单的领子上擦净,突然反手用刀柄,重重击在陈恪小腹上。这一下太突然了,陈恪结结实实挨上,登时痛得弓起了腰。
“混小子,”柳老头终于喊出了压抑许久的愤怒道:“我孙女有什么不好!你陈家竟视若洪水猛兽!”
“这跟她到底怎样无关,。”陈恪站直了身子,一脸诚恳的对老先生道:“是我已经有婚约在先了。”
“王八蛋!”柳老头如一头愤怒的雄狮,又猛得击出一拳,怒吼道:“这拳是替你那混蛋老爹挨得!有婚约还吃着碗里的瞧着锅里的!”
陈恪其实躲得开,却没有躲,被打了个趔趄,却只闷哼一声,没有呻吟、也没有摔倒……不让老头把气出了,此事如何了结?他的深吸口气,才能说出话来:“我父亲是无辜的,我的婚约,是我自己订的,他并不知情。”
“笑话。”柳老头冷笑道:“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岂容自己做主?”
“呵呵……”陈恪擦擦嘴角的血迹,笑了:“我一直很崇拜令尊……”
“你……”柳老头登时语塞,天下人都知道,当年他爹是怎么娶到他娘的,为此他姥爷还告过御状呢。
“我父亲没有错,老太爷家也没有错,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陈恪沉沉叹口气道:“是我年轻孟浪,才给三家带来无穷的烦恼与痛苦,我愿意承担一切后果。但是,苏小妹我必须要娶,因为这是承诺。”
柳老太爷神色复杂的望着陈恪,尽管对这小子绝无好感,但他还是要承认,从见面开始,陈恪的言行举止,便让他难以产生恶感,甚至不知不觉,看他都顺眼多了……
“难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就不算承诺了么?”柳老太爷一下抓住了陈恪的话柄:“你只履行对那苏家的承诺,那对我家的承诺,就可以不履行了么?”
“这……”陈恪无语,苦笑道:“如果我能一分两半,自然要履行的。”
“这有何难?”柳老太爷大手一挥道:“看你一副聪明相,怎么是个死心眼?”他给陈恪支招道:“念在你年幼荒唐、却也算重信守诺的份上,老夫就替孙女做主,待你们成亲后,允许那苏什么小妹做个偏房就是。”说着重重拍着陈恪的肩膀道:“老夫那一刀没有免,只是权且记下,你要是敢宠妾灭妻,到时候一起了账!”
在他看来,这样的好事儿,陈恪肯定答应不迭……奶奶个熊的,豪门之女下嫁,还没成亲,就先允许他纳妾,上哪找这样的好事儿去?
“苏小妹必须是正房。”陈恪却不识好歹道。
“你……”柳老太爷瞪起一双牛眼道:“莫要不识好歹!”
“我答应的是娶她,不是纳她,所以必须正娶,没别得可能。”陈恪道:“如果老太爷同意的话,我也可以明媒正娶令孙女。”
“放屁!”柳老太爷怒道:“就是官家,也只有一位皇后!”
“不行的话,我只能用别的办法,补偿老太爷和柳姑娘了。”陈恪深深作揖道:“从今往后,老太爷和柳姑娘有任何吩咐,晚生都绝无二话。”
“谁稀罕……”柳老太爷烦躁的背过身去,在练功房中来回踱着步,依他的性子,对方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是不会再纠缠的,最多暴揍一顿,然后一拍两散。然而,他心底有个声音,却一直在叫他不要松口。老先生说不清是为什么,似乎是那种源自家族的固执,似乎又是别的什么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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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武堂中,只听到柳濠来回踱步的声音,陈恪安静的立在一旁,等待他的回答。
许久,柳太爷终于立住脚,转身挑衅地望着他道:“小子,听说你办法很多?能干很多别人办不到的事?”
“不能这么说……”陈恪叹口气道:“比如这件事,我就没有办法。”
“有办法,你要是能帮我办成一件事,我便还你庚帖,从此两家再无瓜葛。”
“什么事?”陈恪警觉道。
“我有一个老弟,他现在遇到大麻烦了。”柳濠叹口气道:“我想帮帮他,却没有办法。”
“谁?”陈恪沉声道。
“告诉你也无妨,”柳濠面带骄傲道:“他正是当今枢密使,面涅将军狄汉臣!”
“狄元帅……”陈恪倒吸一口冷气道。
“不错。”柳濠颔首道:“当年在西北鏖战,他还是我的下属,如今,他已经是西府大臣,我大宋军人的骄傲了。”说着又叹口气道:“但是现在,有人意欲置他于死地,你能帮他化险为夷么?”
“是不是文彦博那厮?”陈恪猛然想起一事,沉声问道。
“哦?”柳濠不禁要刮目相看了,惊讶道:“你是从何而知?”
陈恪当然不会说,我是从历史书上看到的……事实上,到了千年以后,狄青依然能为人耳熟能详,多半原因,要归于他所遭受的不公与悲剧的结局上。
陈恪依稀记得,狄青在当上枢密使数载之后,突然遭到了文官们的集体杯葛。为了整倒他,文官们不惜造谣附会,用各种迷信说法,来动摇仁宗皇帝的意志。尽管直到最后,文官们也没找出他的任何劣迹,然而狄青还是被排挤出京。
之后在朝廷无微不至的关照下,每隔半个月,便会有使者去嘘寒问暖……宋朝开国百年,这样的待遇只有狄青这一份,真不知他到底做了什么,让朝廷这样放心不下。
狄青忧愤交加,不久便生背疽去世了……直到二十年后,国家用兵西域,苦无良将,才想起了这位英年早逝的常胜将军。然而,大宋男儿的从戎建功之心,早就随着狄青之死烟消云散,再也回不来了。
那些文官们得逞了,世界依然以他们为中心运转,大宋朝所有的荣光全都归于他们,所以好男不当兵,都去抱着书本苦读,挤破头当官去了。最后没办法,竟让太监领军,演出一出出可笑的活剧,硬生生把个大好河山,拱手让给了一群野人。
可恨的是,当灾难降临,这些文官跑得比谁都快,基本上全须全尾的逃过长江去,在江南的花花世界继续作威作福,直到南宋灭亡,彻底没地儿逃了,才遭到报应……只是太晚了,亿万无辜百姓,已经变成了枯骨。
陈恪什么都知道,但他更知道,自己只是个普通人,做不了那种力挽天倾的伟人。在另一个层面的历史中,王安石早就证明过,改革,不是闹着玩的,伟人也不是那么好当的,弄不好就成了千古罪人……
正是基于这两方面的原因,陈恪才会对当官兴致缺缺,要不是因为在大宋朝,做官就是特权的代名词,他连科举都不会考。他就打算做个闲官、享受生活,多找刺激,赶在靖康之前,把这一辈子醉生梦死的糊弄过去。我死后,管他洪水滔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