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卧沙场-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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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离队复员了,可为了“陪”我一年选择了留队,还为了我失去了那双比豹子还敏捷的腿。首发于
还是接着说我们惹的祸吧。刚出了菜窖口,孙猛机警的把我拉到一边,我也迅速发现了情况,一辆森林警察的专用吉普车居然开进了营区,正在各连菜窖附近转悠,副团长也在车上,好象是陪着他们来的。
“不好,孙猛,赶快带人离开这里。”我话音未落,几个战士早就猴子一般窜了出去,战术动作极其灵活,头脑也不简单,知道不能往菜窖里躲,否则容易被“人脏俱获”。
我装着跟没事人似的溜哒着往连里走,嘴里还哼哼起《打靶归来》。
“穆童,你站住。”副团长从吉普车里下来快速走到我身边,背对着后边的几个森警小声说话不断使着眼色。据我判断,副团肯定知道那些树就是我们连的人干的。
“什么事啊,副团长?”我假装才看见的样子,边跑过来,边敬着礼说话。
“连队现在正干什么呢?连长、指导员都不在家,搞什么名堂?”
“哦,副团长,连队这几天正在搞战术合练,都在山上呢。”
“那你为什么不跟着去合练?看你歪戴个帽子连风纪扣也不系,象个军人吗?”副团长表面训斥其实是想引开注意力,免得那伙森林警察打菜窖的主意。我也看出来副团长的心思,一边慌里慌张的扶正帽子一边系着风纪扣。心说“妈的,按说也没这个道理啊,他们怎么随便就进了营区,而且依副团长的脾气也不会给他们什么好脸,这倒好还陪着来‘破案’,明显的把各连菜窖当成主要搜寻目标。”
“哦,副团长,这几天团里不是要搞文艺汇演吗?指导员让我留在家里领着排练节目,基本上不占用正课时间。”
“就你?还能排练节目?没看出来啊。”副团长估计一时间也想不出什么打岔的办法,最后还是我这“坏水加小诸葛”灵机一动。
“副团长,这都是您的朋友?来部队玩?是不是得领着去靶场干几枪?我看这也到饭口了,咱就不请示连长、指导员了,小排长做把主委屈副团长老人家和地方的朋友到咱们连检查一下伙食,如果要去靶场,我跟着去保障一下怎么样?”
“哟,小穆童,嘴可够甜的,快把我给忽悠蒙了,早听说你们连伙食不错,不过今天可不行,招待所已经安排好了,改日吧。”副团长也觉得我提吃饭这个理由好,否则那个森林警察跟警犬似的在几个连的菜窖附近转悠,保不准哪下闯进去发现点什么,他是太了解这些虎气十足的连队了,如果哪个连队菜窖里没有“见不得不人”的东西那才叫怪事。
支走了那伙森警我长出了一口气,真他妈悬啊,要是被他们发现,这祸可就惹大了,那可不是乱砍乱伐那么简单的事,属于盗窃国家森林资源,罪名大去了。
后来听副团长讲才得知,人家森林警察早就发现了线索,没有十足的把握谁敢闯部队的大门?当然他们发现的线索是其他连队的,孙猛领人办的事还是比较让人放心的。副团长在招待所狠狠的请了人家一顿,说了不少好话才将此事摆平,估计那伙森警也不是因为吃了顿饭,肯定是看着部队的面子,毕竟军警是一家嘛。
一个大雷被副团长顶过去,而且谁也没发现还有我们排干的一份还是最大的一份。铁架子之事也用不着发愁,即使被发现了也是内部矛盾没什么说不开的。两桩最大的心事总算有了着落,我开始踌躇满志计划起扣大棚事宜。
又是应了那句话“大山挡不住你,土豆疙瘩拌倒人”换句话说就是“大江大浪闯多少,小小泥沟翻了船”。事情坏就坏在那堆全摞一起也不值几块钱的玉米杆子上,人家赵老二可不是拥军模范,甚至还是当地很有名气的“土流氓”,一直都是占着部队的便易,没想到这回居然把包玉杆子让部队弄走,那可是丢了大面子的事,这小子一直在我们驻地附近学摸,顺着孙猛嫁祸于人给乱指引的“邪门歪道”找到好几个本来毫不相干的连队,跟人家连队的哨兵吵吵了好几次。
这回跑到营区突然发现我们正在那扣大棚,堆在旁边的玉米杆子好生眼熟,其实谁家的玉米杆子长的都一样,只不过他家丢了几十捆,所以疑人偷斧似的看谁家的包玉杆子都象自己家的。
孙猛的战术就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大棚快速扣上,几乎所有的用料全是从别地方弄来的,除了木头、铁架子、包米杆子,连砖都是半夜偷着扒了好几道“废墙”,基本上都算来路不正,所以得尽快动手,免得堆在地上夜长梦多。
我也是这心思,可没成想赵老二杀来太快,简直就是猝不及防,一下被抓个正着。
“好啊,这是什么人民军队,我看就是一群土匪,你们到底是国民党还是**?偷老百姓的包玉杆子,上山偷树条子,弄水果,还有没有王法?”这小子上来先来一通扯脖子大喊,带点虚张声势的味道。
“说话要用证据,把眼睛睁大点,你看这地上的东西哪样是偷的?”孙猛可是见多识多,和老百姓打交道很有一套。
“证据,这包米杆子哪来的?”
“包米杆子有的是,我们连和营里的其他连队都种了包米,另外别人家也种了,我们去要点有什么不可以?”孙猛义正言辞,语义激昂,跟他擅长的机枪一样,哒哒的打着点射过去,当时把赵老二造晕,弄得跟偷了我们包米杆子一样。
“你,你,你们这么不讲理,可别怪我不客气,这就去找团里,看看有没有说理的地方。”赵老二早听说过孙猛的事迹,知道他是808团有名的“神兵”,还知道他脾气贼倔,敢驾着驴车挡团长的路,总之是知道此人不好惹。
不愧是“当地一霸”除了会捉会闹还有不少鬼办法,找团首长评理就是其中之一。
当地的老百姓和我们驻地相距太近了,几乎所有的团机关和分队干部他们都认得,有的混得还贼熟,弄得跟“一家人”似的,乡里乡亲的都不是外人,来往较为频繁,经常的能占些部队的小便易,也经常给部队干部家送个包米弄点特产之类的,可谓迎来送往互通有无,也有一些军民共建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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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棍扫一片(手打版)
赵老二没有去找团首长,他就近奔了营部直接找到教导员。首发于也就三两句话的功夫,教导员拄着棍子来到我们扣大棚的现场。与此同时,我们连的连长、指导员两位主官也火速赶来“增援”,都知道这把我可能顶不住了。
“穆童,什么也别说,把那些包米杆子统统给人家送回去。”教导员用棍子指着已经铺开到大棚顶上的包玉杆子很严肃的跟下命令似的冲着我说。
本来我也想给这“佟老棍”一个面子,一段时间的接触彼此都改变了印象。当初他对我的轻视已变成重视,我对他的抵触变成了尊敬和爱戴。可现在把包米杆子送回去却万万不能,都铺开了再拢起来应该没问题,但一往回送相当于承认了我们的偷盗行为,这可关系连队荣誉,打死也不能承认是我们干的。
“教导员,如果他家想要这些烂东西剁吧了喂个牛什么的,我可以送给他,谁让咱军民鱼水情深,军民本是一家人呢,甭说这些破包米杆子就是包米我也给他送一车去。不过,送去可以,送回去可是没门,不是从他家弄来的,我没法弄个回去。”这回是我抢先说话,没让孙猛开口,跟教导员还轮不上他说话,这种场合他也上不了台面对不上夹。
“穆童,别念了几年破书就在那跟我咬文嚼字,不管你怎么弄,反正把那些包米杆子弄到赵老二家后院给我垛好。”
一听教导员这话,我也没有办法,谁让他官大,说什么咱也得听着,这叫有服从意识,最主要的还是做贼心虚,包米杆子确实是人家的,送就送吧。
“孙猛,带几个人把这些包米杆子弄到赵老二他家后院垛好,去了之后别不客气什么都造,给烟什么的不要抽,给水也别喝,把包米杆子垛好就给我回来。”我没好气的向孙猛交待,其实是给教导员和赵老二听。
赵老二一脸不满的瞅着我,意思说“你小子怎么知道我给会他们烟抽给他们水喝,我他妈没当场骂娘就不错了,已经很给你们教导员和你面子了。”
教导员听着我话里有话也觉得挺别扭,他的“老棍”横行全营还没听到过这般挑畔之辞,怎奈他心里太喜欢哥们儿这个带兵能力极强的小排长了,受不了也受一会吧,反正这么些年也没怎么听过下级敢对上级不满的,冷不丁的来一回还觉得挺痛快,恨不得让我再来一次。首发于
“穆童,你就老实的送包米杆子得了,哪那么些屁嗑?”教导员还是装一把威严,毕竟还有地方百姓赵老二在那戳着,还得装出点体面。
我知道这时候再说话恐怕就有点过份装逼了,人家毕竟比俺大着好几级,岁数不大,可长的比俺爹还老,不能再不给面子,也不答话,使个眼色给孙猛,意思是“快点搬吧,我看着赵老二这个傻逼就来气。”
孙猛的脾气那是全团闻名,除了“神兵”的官方称谓,还有“四愣子”之民间传说,更有驾驴车挡团长道的牛逼壮举。他当然看着赵老二更傻逼更不顺眼,让他把包米杆子送回去可是真挺难为人。在孙猛与老百姓打交道的经历中,还没有吃亏的,从来都是从人家那往回弄,从未有过往回送的例子。
也怪我,当时没怎么考虑就跟孙猛说,如果跟冯晓或者崔恩说这事恐怕更好些,只要这孙猛的驴脾气上来,谁也拦不住,以连为家意识贼强,好象那包米杆子就是咱们连地里长出来的一样,根本没赵老二什么事,根本就是赵老二在那无理取闹。
“排长,凭什么把包米杆子给他家送去?他买了还是求你要了?总得有个说法吧。”
孙猛的话当时就把赵老二气急了,按他的想法把杆子送回去还不想了结还想讹上个一袋米半袋面的,这回还被我话里话外的给挤对一下,更是让孙猛没好气的说上几句,他觉得很没面子,在二梢沟一亩三分地军内军外还没谁这么不给他面子。
“老贵,这包米杆子我不要了,你们家大业大,咱是小本生意,我还就不信这个邪了,不信找不到说理的地方,什么人民军队,整个一群‘土匪’。”赵老二翻着白眼,大大咧咧的称教导员为“老贵”。也难怪,教导员从当兵就没离开过二梢沟,应该跟赵老二属于班对班的同龄人,彼此说话口无遮拦,并没有什么不尊不敬的意思。
赵老二没把这当回事,我们几个可是不干了。妈的,这还了得,居然敢管咱们的营首长叫小名,这“老贵”也是他这号人物叫的?真他妈活腻了,还整出“土匪”来了,不光是活腻的问题,简直就是他妈找死。
没等我发话,孙猛已经一个箭步冲到赵老二身边,没用费力就把赵老二小鸡子似的拎着领子揪了起来。
“你他妈再说一遍?”孙猛发起神威,更象耍驴。没办法,咱们的兵都这样,偷东西都觉得自己很有理。
还没等我上前拦住孙猛,其实依我的脾气都想来孙猛那么一动,好在咱现在不是过去的莽壮少年,咱也是成熟的干部,必须得制止战士的粗暴举动。
没想到的情况总是会让人猝不及防的发生,我刚把孙猛的手掰开,赵老二已经蹲在地上捡起了镛刀。
“我跟你们拚了。”赵老二手里拿着镛刀却把脑袋送了过来,看那意思镛刀只是摆设,吓唬人的,累死他也不敢砍人,脑袋才是最有力的武器,这招就是有名的“撞羊头”也可以归做“碰磁”一类。
更没想到的情况是孙猛居然不知是计,二啦吧叽的再次逼近赵老二,放过他伸过来挨砍似的脑袋瓜子,一把抓住手里的镛刀,另一支拳头挥出去,这招就是标准的“电炮”也可称之为“冲天炮”。赵老二这辈子也没经历过此等阵势,手里的镛刀怎么到孙猛手上的都不清楚,身体已经向后平射出去,后仰八叉的躺倒于地。
教导员一看这帮小子又开始耍驴气得青筋直迸,浑身直哆嗦。他毫不犹豫的操起了那根比要饭用的打狗棍强不哪去的破棍子抡着就扑了上来。
看出来了,老导员手中的棍子跟赵老刀手上的镛刀一个德行,都是摆的花架子,可脸上的表情却是凶悍异常。
“滚,滚,都他妈给我滚!”教导员一连喊出三个“滚”,在场的弟兄都傻了,呆呆的站在原地不知该往哪滚。
孙猛的祸可是惹大发了,敢跟连长动枪那是内部矛盾,人家大人不计小人过,放他一马;挡团长道跟团长耍驴那是人家宰相肚里开飞机,更是大人大量不跟他计较。这回可完了,他打的可是军队的靠山人民群众啊。
我也生气他的举动,谁都能看出来赵老二在那瞎咋唬玩不出什么出奇的花样,顶多闹腾走一袋米半袋面的,几句话恐怕都用不上。这回可倒好,一个“电炮”指不定得搭进去多少大米白面呢。再说了,他也不照量点,出手还挺重,甭说是赵老二干吧的跟猴差不多,就是身体健壮牛似的年轻人也受不了那一下啊。后来在战场上真就证明了我的判断,孙猛真就一拳把一个敌人当中最膀的估计能有一米七八在咱们这也算中等个头的家伙打得鼻口穿血当场气绝身亡,也证明了我的另一个判断不对,孙猛打赵老二只使出了一分力,根本没想把他怎么的。
连长、指导员得到消息不敢怠慢一路奔来不停的哟喝:“穆童,穆童,你们反了。”
我心说“俺也没反啊,没看到‘佟老棍’在那耍棍?”。
我开始对教导员这种棍扫一片的做法很是不满,也不问青红皂白上来就一顿“滚”一顿抡,打人的和挨打的都有责任,怎么的也得先控制住局面,心平气和的解决争端啊。
事后我明白了,教导员这招太绝了,当时赵老二倒地后迷糊了一会儿,可随即就清醒了,他可不是怕事大的主儿,肯定一轱轳起来就会奔团里去找更大的首长,把团首长引来恐怕谁也收不了场,孙猛肯定得遭殃,连我也得牵涉进去,闹不好得停职反省几天。教导员抡棍上来就是要把水搅浑,反正事已至此,水已经够浑了,那就可劲搅和吧,越浑越好,把众人尤其是赵老二的注意力都吸引到这根破棍子上,让他来不及做出反应,不至于跑到团部去告状。
不愧是老基层,玩的路子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