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汁原味-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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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场
公司里的人每天都在议论伊拉克战争,员工们心地善良,对伊拉克平民表示出了极大的同情,水均益跑到巴格达,站在炮火中作现场报道,那段时间弄得我们人心惶惶。如果把我们的水记者炸死了,那该如何了得?外交部是不是会大大遣责美英联军?
我的秘书李瓶儿早晨来上班,眼圈发黑,但眼睛发亮。估计她昨晚又是看伊拉克报道看到一两点钟,这个总是把白岩松与水均益混淆的女孩,对央视四套的主持人鲁健情有独钟,说他的耳朵最为性感漂亮。我说:“李瓶儿,你每天搞得那么晚,原来是在看鲁健的耳朵,你是不是恋物癖呀?”
李瓶儿不好意思起来,说:“胡总,我确实是在关心世界大事,您不是经常教育我们要有正义感,要关心弱势群体吗?我只是顺便发现鲁健的耳朵很好嘛,这没有什么不妥吧?”
我说:“鲁健最性感漂亮的应该是他的嘴唇,耳朵不需要赞美,你拍马屁拍到了耳朵上去了,如果鲁健知道了,还以为你这是在开他的玩笑呢。”
“胡总,别看你是老总,其实你们60年代出生的人,并不了解我们80年代出生的女孩的审美观,看一个男人性感不性感就应该看他的耳朵与后脑勺,现在是什么时代,你还以为嘴唇是男人的性感地带,太老土了吧。”
我无言以对。
李瓶儿这个人还是颇有观察力的,全国观众多少个亿,看央视鲁健主持的新闻节目的女孩要说也有上亿个吧,但似乎只有李瓶儿发现了鲁健的耳朵是只性感的耳朵,所以说她的观察力极强。
中午在公司大楼下的食堂吃饭,李瓶儿坐在我后边与销售部一帮男男女女大谈特谈伊拉克战争。我身为公司副总,不可能与员工们胡侃乱吹,虽然对伊拉克战争,本人也有自己的看法。我咬着一根鸡肋,听他们颇有意思的议论。我听到销售部的售前工程师小陈向女孩们发问:“你们是喜欢布什还是萨达姆?如果让你们选择老公的话,你们会选择谁?”
他娘的小陈,居然发出了这么有水平的问题。“当然是选择布什做老公,他又有钱,又有型,身上永远散发出香水味,特有绅士风度。”行政副总的小情人,那位东北女孩理直气壮地说。这使我想起行政副总的身上总是散发出一股让人鼻子发痒的男士香水味,难道这厮在模仿布什?
“但布什这种典型的资产阶级的优秀男人,对老婆就不会那么忠心,在办公室弄出什么性搔扰极有可能。不过,他做老公还是很体面的。”另一位脸上布满鸟屎一样的雀斑的女孩说。
“啊!不!你们都错了,如果是我选老公,我一定要选萨达姆那样的男人做老公。”李瓶儿果然不同凡响,“老萨才是真正的男人,不畏强权,敢于与布什那样的老狐狸对着干,除了拉登还没有第二人。男人嘛,就要有点硬骨头精神。”李瓶儿的话确实蛮有道理。
晚上,我请中央某部的一位处长老兄去钱柜唱歌,当然少不了李瓶儿作陪。
在钱柜的包厢里,那位从清华毕业没半年的处长老兄始终放不开,保持着清华人出淤泥而不染的荷花品格,不论李瓶儿如何出位,他都像唐僧前辈那样彬彬有礼。让我顿生敬仰之情,谁说现在的政府官员一塌糊涂,我看他就很有修养。
我们喝了一点红酒,唱了几首流行歌,处长老兄就有点昏昏然了。坐在钱柜的包厢里,我们一边吃着凉爽的西瓜,一边看电视里的伊拉克战争分析报道。我给处长老兄复述白天李瓶儿的高论,他听得哈哈大笑。
李瓶儿红着小脸,娇嘀嘀地说:“是的嘛,我就是喜欢萨达姆那样有点野性的男人嘛,布什太奶油气了,我不喜欢他。老萨身上的火药气息与泥土气息,那才是最有男人味道的。”
那个时候,萨达姆离倒台已不远了,一代枭雄就要成为阶下囚。
二十八
第二十四场
老板的美国太太好像发脾气了,在电话里与老板吵个不休。
那天老板心事重重地把我叫到他办公室,说他要回洛杉矶看太太,公司里的事就交给我了,要我多费点心。他叹着气说,他的太太比她小二十多岁,两个月没见他,发发脾气并不为过。但老板担心的是回洛杉矶后交不起公粮该怎么办,我知道老板经常去“人间天上”夜总会唱歌喝酒,体力消耗厉害。但我也爱莫能助,我总不至于代替他回去向他那位小二十岁的太太交公粮吧?
我送老板上飞机的那天,北京的天阴沉沉的,好像要下雨,但其实什么破雨也没有,天空中只是飘着厚厚的灰尘。首都机场塞满了等待登机的旅客,黑黑的一片。老头子要回去向老婆大人交那该死的公粮,心情十分低落,可怜巴巴地与我握手道别,我也非常同情他,我说过我与老板关系不错,但确实爱莫能助。将心比心,我也有过他这种痛苦的经历,在外面野食稍微多吃一点点,就提心吊胆的不敢面对老婆的检验。老头子比我要大三十多岁,我想他回去只能应付老婆大人了,他的爱早已浇灌了北京的野花。他不像我,我还年轻,在老婆的逼迫下还可以硬挺着,装模作样弄出一泡热尿来。
送走老头子后,我倍感孤独寂寞,他在时,只要是遇到高兴的事,或者是不高兴的事,我们俩都会秘密去一个地方放纵一下。北京城上档次的餐饮娱乐场所,以及北京周边的度假山村,我们几乎都扫荡过了。
男人在孤寂的时候,会格外渴望得到女孩子的爱,我开着老头子那辆牛皮哄哄的奔驰,在机场高速公路上浮想联翩,我想起了我初中时候的梦中情人居然是李谷一,我还喜欢过巩俐、倪萍、刘晓庆、梅艳芳。那都是过去时了。我现在喜欢燕子,喜欢我老婆丁香玉,嘿嘿嘿。
我把车开到燕子家楼下,给她打电话,我说我想和她去喝一杯,她好像在睡觉,迷迷糊糊的,半天才反应过来。我上楼,门没关,这个美丽而忧怨的女人真的还捂在床上,半边屁股露在被子外面,一条黑色的丝质小内裤把雪白的屁股绷得紧紧的,看得我眼冒金星,心脏乱跳,但我转念一想,这家伙是不是故意这样?
我干咳两声,叫了声“燕子,我来啦。”她没有反应,我俯身摸摸她的额头,额头皮肤光洁,温度正好,再看她的小脸儿,虽然有几颗中年女人的雀斑,但保养极好,可能是睡觉的原因,脸上泛起一层少女般的红晕,恍惚中我还以为回到了大学宿舍,少女燕子与少男胡春,一段校园恋情难道要在他们身上发生?事实上,只有呆头鹅才享受到了燕子的青春。
我正在幻想时,燕子突然转过身,双手吊住我的脖子,“嘻嘻嘻,我根本没睡着。”她在我的脸上亲了一口,“今天算你运气好,我决定随你。”
“真的吗?”我也搂着她的脖子,并且把上身压在她的双乳上,我感觉到她丰满的乳房把我整个人都要顶起来了,像千斤顶顶着好舒服的。
“你不是说女人天生就是给你们男人的吗?”
“我说过这样的混账话吗?我怎么不记得?莫不是呆头鹅说的吧,不要把这样操蛋的观点强加给我好不好?”我一边摸燕子的乳房,一边和她胡扯。
“可能不是你说的,反正有谁说过。”燕子主动把我让进被子里,“其实谁说的无关紧要,我真的认为女人就是要给你们男人的,否则还叫什么女人?干脆去做尼姑得了。”
“但不能随便谁都能搞,只有鸡才会给所有男人搞。”
“我想你们男人又想乱搞女人,又要女人老老实实什么也不说,如果我把你今天的一举一动写成日记,把你胡春的大名写得清清楚楚,在网上发布一下,你说你能喊冤吗?”
我们搂抱在一起,忙上忙下的,一会儿前一会儿后,应对自如,不愧都是久经沙场的老手。“如果你胆敢向全国网民们炫耀你的技术,我不喊冤,呆头鹅可要喊点什么了。”
“老胡,你他妈的太难侍候了,这个时候提呆头鹅,你是成心让我恶心吧?”
我还没反应是咋回事,燕子已翻身下床,气鼓鼓地翘着屁股在床头找内裤。
“哟,我没搞错吧,呆头鹅不是你的丈夫吗?”
燕子已经穿好内裤,正反着手扣乳罩的搭扣,“丈他妈的夫,半年难得和他做一次爱,还丈夫情夫……你他妈的死猪呀,过来给我扣上。”
燕子态度粗鲁,身材娇好,色眼迷离中,那刻我还以为她是仙女下凡、潘金莲再世,我跌跌撞撞爬起来帮她扣好乳罩,自己也穿好衣服,坐在床头与燕子一起抽烟。
窗外北京的天空灰蒙蒙的,没有云彩,没有鸟儿飞过,没有梦想的痕迹,没有青春的倒影,只有一片灰蒙蒙的空白,就像我们曾经走过的岁月,就像刚才我与燕子的淫乱,其实回想一下,我们什么也没有发生,我们到底干了些什么?接吻?抚摸?进入进出?乱说情话?生气?翻脸?
我不知道我们为什么要这样反复无常?一阵阵莫名其妙的冲动,一阵阵晕头转向的激情,在一瞬间变成了性爱,变成了汗水与体液,变成了抽水马桶里旋转的水流。
这就是我们所拥有的生活,我们所热心的生活吗?
我知道,我们常常沉迷于短暂的快感中,男人女人心怀鬼胎,各有企图,而性这个看不见的家伙,从中捣乱,向婚姻挑战,其实并不是我们要反对一夫一妻这个挺好的形式,而是性,它太难管理,它太不像话。
二十九
第二十五场
按照公司的组织构架,我与行政副总是平起平坐,谁也管不了谁,我分管营销,他分管行政,可自从他的桃色事件发生后,这厮主动归我管了。
比如说,公司要处理一批旧电脑,他跑到我的办公室向我请示半天,“胡总,您说了算,您说卖我就卖,您说不卖我就不卖。”我想都没想,就训斥他,“不卖留着能给你当老婆吗?关键是卖给谁。”我摸出烟叼在嘴上,他唯唯诺诺给我点上火,嘴里连声说“是是是……那我卖给谁?老大。”这厮还叫我老大,他其实比我要大好几岁,进公司比我还要早,算元老级的人物了。“采购原则你忘了吧?至少要有三家的报价,谁家出的价高,你就卖给谁嘛,你是不是想吃回扣?如果你胆敢吃回扣,我就要拿你法办,明白吗?”在公司我说话向来就是这样不留情面,那片刻,我看到站在对面的行政副总双腿微微打颤。
行政副总每周都要召集部门主管级以上的人员开周会,只要本人在公司,他都会三番五次邀请我出席,有一次我正在接华东叫驴的电话,行政副总拉拉扯扯非要我去对行政工作进行指导,我被这厮弄烦了,顿时火起,“你他妈的不就那些鸡毛蒜皮的行政事务吗?还要我去指导,那还要你这骚货干嘛?”行政副总的脸像烂茄子一样发紫,嘴唇哆哆嗦嗦,眼里有闪闪烁烁的东西跳动,我想那是男人痛苦的泪水。
华东叫驴在电话里哧哧发笑,“老大,您是不是过了点?不管怎么说他这是尊重您嘛,何必太当回事呢。他这样抬举您,不更衬托出您的权威吗?”
我一听,华东叫驴都同情起行政副总了,看来这公司正滑向人性化的泥潭,什么人性化?还不就是你好我好的哥们化,我知道行政副总对华东叫驴不错,每年的行政经费预算,凭什么华东区比别的地方多出几十万,我早就怀疑他们之间有猫腻,但我没有证据,也不好提这事。
我对华东叫驴说:“如果他是一堆狗屎,难道我也要往脸上抹吗?”是的,凭什么我要通过他来衬托我呢?不就是一个老混蛋吗?我胡某人才不尿他呢。
有一次行政副总刚开过会,我就叫来人事经理李四宏,要她把刚参加过会的人全部重新叫到会议室,李四宏马上照办,屁颠屁颠地去叫了。有几个人是行政副总的心腹,说什么贾总不是刚开过会吗怎么又要开。
噢,差点忘了,行政副总大名叫贾雨村,一个很古典的名字,估计他祖上出过秀才状元之类文人,到了他这儿就是混蛋。我们公司有两个古典名人,一个是贾雨村贾副总,一个是李瓶儿,本人的骚秘书。
哎,不说他们这种新人类,说起他们来我就郁闷。你猜李四宏怎么回答贾副总的心腹,“如果你们不去参加由胡总亲自主持的重要会议,只能以开除论处。”据说有一个家伙还嘴硬,说胡总又不是我的直接领导,凭什么要……,李四宏当场宣布给那家伙记大过一次。
我事后才知道李四宏的厉害,不过,对李四宏这种工作作风,本人非常欣赏。
据李四宏的小道消息,贾雨村与他那个东北小妹妹非法同居,已大大触犯了新婚姻法。李四宏对此表现得相当愤慨,我劝她,这种事我们没法管,天要下雨,娘要嫁人,只要他们觉得幸福,就让他们去乱搞吧。
李四宏说:“胡总,想不到您还站在他们一边,如果公司的老总们都学贾总,每人从销售部弄一姑娘,然后成双成对,在外面租一房子乱搞,您说咱们公司还成何体统?这样下去干脆变成一家娱乐俱乐部得了。”
是的,老贾他娘的也太不像话了。有一次我陪老婆大人在当代商城购物,老丁在欧莱雅专柜前骚首弄姿,一会儿要欧莱雅惊艳特长睫毛膏,一会儿试雪颜护肤品,我耐心忍受着老婆大人对本人的变相折磨。一回头,吓了我一跳,只见贾雨村与他的东北小情妇勾肩搭背在资生堂柜台边亲亲热热,老贾那颗秃头在资生堂的巨幅美人广告下油光闪烁,远远地我听见东北女孩向老贾撒娇,“老公,我就要这一款嘛……你看我嘴唇性不性感?”他娘的老贾,真是幸福死了,还被人尊称为老公,真他娘的不像话。
我和丁香玉从他们身边走过时,贾副总正从钱包里掏钱给东北小情人付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