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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2部分

明末风暴-第302部分

小说: 明末风暴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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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身为优先照顾的虎卫,是不缺肉食。哪怕是行军途中,他们也不用象着此时官兵或建虏一般,用豆豉和醋布充当菜肴。肉罐头、菜罐头、果罐头,只要能吃的,就能做成罐头。甚至于有些虎卫听到罐头二字就变了颜sè。
    一次两次吃这样放了浓重调料的罐头,那是美味,就比如此时的岳托,在确认罐头无毒之后,身为正红旗旗主,他当然优先享用这种好东西。一边吃,他一边道:“襄兵竟然有这么多这种东西,无怪乎作战勇猛军纪森严……只不过他们怕是吃不得苦吧。”
    “哈哈,果然是好东西,只可惜数量还是少了,便是一人一个也分不够……”和硕图也笑道。
    他们在亭口镇破了俞国振的计,还夺了虎卫的一个营寨,又有这许多收获,自然可以嘲笑一番了。
    “瞧瞧还有什么好东西。”岳托吃得心情大悦,也来了兴致。
    倒不是真正因为好奇,这其中还有窥看襄虚实之意。虽然建虏也尝试让那些汉jiān帮窥探襄的虚实,但一来路途遥远,二来襄的户籍制度比起大明为严格,至少襄没有隐户,所以外来人都很容易被监视,便是重要的民生工坊都无法接近,别提虎卫的基地了。
    从方的罐头里,岳托便可以判断出,虎卫的待遇非常好,因此士气极为高昂。这与那些又穷又饿的大明朝廷官兵不一样,这个发现,令岳托心中其实极度不安。
    在遗弃的营寨中,很他们发现了两门大炮。
    这一路上虎卫的短炮给岳托极大的震动,这种灵活方便、shè程又不近的火炮,实在是陆战利器,而且虎卫习惯将一二十门炮集中使用,一但轰击下来,便能造成巨大的打击。因此,当发现这两门大的火炮时,岳托当即来到近前想要查看清楚,弄明白虎卫的火炮与大清的红夷炮有什么区别。
    然而就在搬动火炮时,当火炮一抬起来,底下压着的一个弹簧弹起,引发了一个机关。
    紧接着便是轰响,整个充当库房的营帐顿时飞上了天,岳托离得稍远,没有真正炸中,却也被冲击波掀了起来,重重摔落在地。还不等他清醒过来,炸飞的碎片中有数块穿过他的甲片,在他原本就已经虚弱了的身体上重重一击。
    埋地雷对于建虏来说,并不陌生。戚继光便在蓟州发明过“钢轮发火雷”,而明朝官吏也习惯在打不赢的时候,于官府大堂之下埋官亭炮或公署炮,贼人得意洋洋往公堂上一坐时便引发爆炸。但是,象虎卫这般使用弹簧为击发引信的,却绝无仅有!
    而且明官府用的火‘药威力实在有限,一般埋藏的不谨慎,也容易被发觉。虎卫则不然,如何使用地雷,在虎卫里是步兵所需要专门掌握的进阶技能,优配方和颗粒化的黑火‘药,威力也胜过建虏以往所遇。这一炸之下,除了岳托之外,别的正红、镶红二旗的将官,也颇有伤亡!
    重要的是,原本就因为生病和连续作战而虚弱的岳托,在被炸之后,便陷入了昏迷之中!
    和硕图临时接过指挥权,他也是宿将,在确认岳托伤重难以苏醒之后,当机立刻,放弃再与俞国振进行纠缠的想法,立刻挥军西撤!
    “原来只是生死不明!”
    在得到确认的消息之后,俞国振的欢喜少了一半。岳托暂时生死不明,但建虏的撤离还是井然有序,他本来想在亭口多牵制建虏几rì,多地消耗建虏物资的打算,终究还是落了空。
    “建虏南至山‘东,原本就水土不服,咱们抓着的俘虏里,不是有人说岳托身体已经不适了好长一段时间么?”茅元仪道:“此次重伤,料想岳托也只是苟延残喘,拖不了多少时间。”
    “以茅先生之见,我们继续追击?”
    “不可,咱们也是强弩之末了。”茅元仪摇了摇头。
    虎卫确实也是强弩之末了,除了留在高密安置那数万百姓的千人,其余人都是辗转作战,而且不少人甚至是刚刚万里海波过来,还没有怎么休息便投入了战斗之中。加上连番大战,虎卫的物资消耗巨大,也需要进行补给。
    “接下来的事情,就只能交给李青山李明山兄弟了,咱们回高密,在那休整补给,准备下一场大战。”茅元仪想到这,便建议道。
    “也唯有如此——但愿他们兄弟能做得好些。”俞国振点了点头。
    “他们熟悉附近情形,我在亭口得他们帮助颇多,想来不会有什么问题。”张正道:“只是……还有一事,恐怕小官人也得考虑。”
    “何事?”
    “亭口的百姓。”
    这话让俞国振默然,确实,因为专心于战事,他把这个也给忘了。
    与此同时,自小生长在亭口的杜建功在远处遥望着亭口镇,颓然跪在地上,用手奋力捶地:“早知如此,就不该离开亭口,不该听那群人话的!”
    “不听人家的话,你此刻就看不到亭口的火了,建虏早就将你杀了。”旁边的一个汉抱着胳膊,嘴里叼着一根草茎,“呸”了一声道。
    “就算被建虏杀了,总也是死在自己家中,如今亭口烧成这模样,不用问,我的家肯定没了,我一家老小,这个冬天怎么过?”
    “挖地窝,搭窝棚,总要熬过去……而且,那伙人嘴上说是登莱兵,我却不相信,你见过官兵有那么好言好语的么?”抱着胳膊的汉冷笑道:“他们的服饰,还有不少人是和尚头……我知道他们!”
    “咦?你知道他们?”
    “南海伯他老人家的襄虎卫,前年……大前年我在京畿时见过,当时他们奉旨勤王,我恰好在京畿,被建虏抓着,是为他们救出来的。”那抱着胳膊的汉道。
    此话一出,杜建功大惊:“怎么从不曾听老哥你说过?”
    “没有路引,跑到京畿去原本就不是什么好事,说什么?”那汉叹了口气,脸上全是懊恼:“只恨当初我蠢了,南海伯原是招人去襄,我却傻乎乎舍不得家里的婆姨和娃儿——结果婆姨娃儿都没了,却盼来了建虏,这贼老天的,原以为是不给咱们活路了,虎卫却来了……”
    “武老哥,你这是什么意思?”杜建功一愣。
    “俺也是家破人亡了,如今建虏烧了亭口,就是想卖气力也没得个地方……干脆去襄投靠南海伯吧,这身气力,总不至于饿死。”武老哥叹息道:“杜兄弟,我料想虎卫定然会来安置赔偿,我若是你,便不要什么赔偿,只求能去襄了!”
    类似的话,可不只在一处响起,只不过大多数人不是咒骂虎卫,便是咒骂建虏,总之,极少有人会相信,他们的损失还有人进行赔偿。(本站您的支持,就是我大的动力。)未完待续
四五七、天假谶语专其雄
    正在上传正文,别插楼。无论武老哥将新襄说得如何天花乱坠……”杜建功先想到的,仍然是他在镇子上的屋子。
    他家在亭口镇住了五代,老屋已经是祖宅,不去看看,如何能安心!
    当他跑到镇门口时,看到的已经不是记忆中的那座小城。
    满城的大火不仅烧掉了民居,城头的望楼之类的建筑也被引燃,而且在高温烤炙之下,城墙多处开裂。
    门洞大开,摇摇欲坠,便是从底下经过,也让人担心会不会垮塌。
    在城门前已经聚了不少人,杜建功估计少说有几百,都是不放心家里情形躲到近处的,但他们大多被人拦在了城门前。
    拉住他们的正是虎卫。
    俞国振亲自站在门前,在他身后,就是石灰标的线。一排虎卫举着火枪着在前线,枪。对准正拥来的百姓。
    普通百姓是极为复杂的,俞国振从不以为,就凭着自己几句大话或者一两件善举,便能让所有百姓都对他心悦诚服。一定的制约与限制,能够让百姓不会太过盲目。比如说此刻,若是不用火枪,只是靠着劝说,百姓早就冲开封锁线闯入城中,然后就是在废墟中翻找抢掠,甚至会演化出杀人奸淫之类的行径。
    “你们这是做什么,我们要进去,我们要进城去!”有人嚷了起来。
    “城里尚有余火,此刻入城并不安全,而且为了避免有人哄夺财物,须五人联保,方可进城。”有虎卫拿着一个铁皮喇叭在高处喊道。
    这话倒是提醒了某些人,当下便有人嚷道:“亭口镇便是你们这些南方佬来了才烧的,谁知道是不是你们烧的,却赖到女真人身上,让我们进去.”.””
    这起哄者一带头,顿时就群情汹汹直来人们开始扑向那条封锁线。百姓的情绪一但被煽动起来,便象是亭口镇里的火,燃得快传得也快,俞国振目光猛然凝结。他举手示意顿时,一排虎卫对天鸣枪,轰的火枪响,让头脑有些发晕的百姓们顿时呆住了。
    “再说一遍,要进去可以,需要得五人联保,再由我们的人统一带队,只能在自己家的废墟中翻寻财物。若有乘乱抢劫者以军法处置。”俞国振夺过喇叭,冷冰冰地道:“这是战时!”
    “你是什么玩意,凭什么说这大话!”
    那在人群中起哄的,原本就是混混,方才被吓住了,但看到一排火枪都是朝天鸣响,于是又嚷道:“他们不敢伤人,诸位别被唬住……””
    俞国振猛然向那边一指:“老牛!”
    他身边警惕地望着的齐牛顿时象头真正的牛一样冲了过去,顿时撞飞了几人,然后在人群之中将一獐头鼠目之辈揪了过来。
    很久没有亲上战场展示自己的武力了现在却只能用在对付这种小混混上齐牛多少有些不甘心,下手也有些重那混混嗷叫不止,口中不停咒骂。
    “斩!”
    俞国振做了一个手势。
    血冲上半空,人头落地周围鸦雀无声。
    俞国振一直认为,真正的百姓,要在田里按着四季轮换劳作,要在工坊里按照规格忙碌,他们都是知道秩序重要性的,只要提醒他有秩序存在,他们中绝大多数都会乐于遵守,因为他们明白,唯有在这秩序之下,他们的权益才有保障,他们的收获才有可能。
    唯有流氓无产者,才会仇恨一切秩序。他们可以利用却绝不可重用,他们能成为先锋,但在事情结束之前就应该彻底消灭。
    农村里的流氓无产者,就是那种二癞子懒汉,城镇中的流氓无产者,就是街头的混混无赖。这些人每每缩在百姓当中,挑事起哄制造纷乱,然后混水摸鱼。他们的共同特点,就是游手好闲偷鸡摸狗,不愿意通过自己的劳动和勤奋来改变生活,而一心只想着飞来横财。
    这种人是社会的毒瘤,他们单个为恶,虽然比不上贪官污吏,但从群体而言,则与贪官污吏一般,都是寄生在那些用自己勤劳和汗水种出果实的劳动者身上的蛀虫。
    俞国振一直对流寇没有什么好感,一个重要原因就是流寇就是这种流氓无产者裹胁百姓的产物。嘴里叫嚷着替天行道除暴安良,实际上却干的是杀人放火损人肥己的勾当。
    这当众毫不犹豫的诛杀,顿时让所有人再度安静下来,那些被挑起的怒火与贪欲,也为之一清。
    “我们每百人一组入城,只要能找出五人联保,相互证明身份,便可以我派出的人手带领下进去。”俞国振冷静地道:“现在开始登说……”谁第一个?”
    “小人来!”
    原本俞国振以为会冷场的,却不曾想他话音刚落,人群中便有一人应声道,然后,一个只穿着薄薄衣裳的汉子走了出来,他到了俞国振面前,先是跪下磕头:“小人武晋,谢过南海伯救命之恩!”
    俞国振没有想到,竟然会有人认识自己。
    他目光一凝,看着跪在面前的这个汉子,不到三十岁,骨架粗大,但却极瘦,面色枯黄,那是营养不良的后果。
    他问道:“你认识我?”
    “小人大前年在京畿被建虏所掳,若非南海伯,小人早为异乡之鬼矣。只是当初小人心里挂念家中的一点薄产和家人,不曾依南海伯之令去新襄。不意今日又能见南海伯,实在是,实在如……”
    武晋说到这,声音有些发颤,显然是真的很激动。俞国振微点了点头:“你起来吧,既然见过我,便应该知道,我不喜欢跪拜你家人还好吧?”
    他温声相问,那边武晋却失声痛哭。
    “小人当初不舍得家里两亩薄田,结果连年灾荒,妻儿又相续病了,小人只能卖了田延医,结果”……结果……“.”
    那不忍言的结果,他说了几次,也没有说出来。周围不少人都认得他,都同情地小声议论起来:“他便是在码头上扛活的武晋,好一条汉子,力气极大的,只是吃不饱,若让他吃饱了,三百斤的包一人便可以扛走!”
    “他妻儿前年都死,了“””
    齐牛将武晋扶了起来,俞国振微微叹了。气:“你且节哀……”
    “南海伯,我如何能节哀,若是当初听了您的,我举家迁至新襄,哪里会有这等惨事?”武晋抹了一把眼泪:“只恨我当枷……”
    安慰人的事情,俞国振实在不拿手,因此,他身边立刻出现了拿手的人。
    “大哥,你的事情当真让人难过,啧啧,这老天啊,就是不开眼!”许众上前拍着武晋的肩膀,一脸同情地道。
    他将武晋拉到一边,也不知是如何和武晋说去了,俞国振这里没有空等武晋回来,他看着那些围拢而且越聚越多的百姓:“你们要入城,便请联保报名!“
    没有太多的长篇大论,但这一次,那些百姓很温顺地依言排队。他们从武晋的话里听出来了,这位可就是南海伯,一位超品的贵人!对于大明的百姓来说,他们分不大清楚伯爵与官府到底有什么区别,在大多数情形下,只要确认了对方能代表官府,又没有被逼到绝路,都会习惯于服从。
    这与华夏民族漫长的文明史中,不停地与自然灾害特别是大水灾相斗争有密切关系,在洪水肆虐之时,若不能团结起来组成一个整体,那么整个群体都会灭亡。当西方人在神话中要依靠某位邪神的恩赐才能躲上大船逃避洪水时,华夏先民则在抗击洪水中形成了独具自己特色的社会思维方式。
    每十名虎卫一队,带领着五十人的居民进入废墟之中,寻找他们家还能幸存的财物,这样的组织模式,彻底杜绝了哄抢的可能性,也使得扑灭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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