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内助 by 东堂翔-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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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他没想过原来这种关系，是官善也努力的维持才能有今天。　　
　　而他呢？他跟官善也同样可以努力的维持更美好的关系吗？这时他又想起相亲的事情，立刻将这个问句从脑海中删除，那已经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了。　　
　　「好了，别发呆，进去先点个香拜拜，之后大概整理一下，今天我们要在这里过夜。」官善也很快的拋开这些怀旧的情绪，拉着程舒的手往屋子里走。　　
　　然而程舒还陷在刚才的思绪里，盯着官善也高大、挺拔的身影，眼神不知不觉的更加迷离了。　　
　　站在大厅里，官善也点着香非常虔诚的祭拜祖先牌位，站在一旁的小恒也有样学样的跟着拿香祭拜。　　
　　而程舒这个外人，拿着香露出疑惑，他这个外人也要拜吗？　　
　　「善也，不对吧，我不用拜吧？」他看着缓缓燃烧的香发出不解。　　
　　「专心。你也要拜，跟祖先打个招呼也好。」官善也闭着眼，难得严肃的说。　　
　　看着官善也认眞的祭拜，嘴里好象念着什么，程舒虽然还是很疑惑，也只好跟着祭拜跟他毫不相干的官家祖先。　　
　　「呃……官家祖先你们好，我是你们家官善也的朋友，我只是刚好跟他们来这里。官善也对我很好，很谢谢你们，让我能认识这么一个令人倾心不已的对象。」　　
　　程舒将这些默念在心底，念着念着自己都发笑，看着官善也还是很认真，好象在求着什么事情，念念有词的好长一串。　　
　　官善也到底在跟他的祖先讲着什么呢？　　
　　　　
　　　　
　　　　
　　其实他们回来这一趟，只是做个简单的祭祖还有打扫，等一切都弄得妥当时已经是傍晚了。　　
　　在这样的乡下，时间的流动时非常缓慢的，到了夜里周围更是静悄悄的，一点声音都没有，三个人简单吃过晚饭之后，拿了椅子就在院子里纳凉，享受这种难得的夜晚。　　
　　官善也从小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下长大吗？　　
　　「其实特地帯你来这里，也想让你看看我以前住的地方。」官善也喂着小恒吃西瓜，突然开口这么说。　　
　　「为什么？」程舒露出满满的疑惑，不懂为什么官善也坚持要他来。　　
　　「就想让你看看嘛。」官善也欲言又止的说。　　
　　「无聊，我对你的成长环境又没兴趣，倒不如去打工赚生活费。」程舒不太能接受官善也的理由。　　
　　「别这么说嘛，这里很棒啊，等我退休之后，我想回来这里住。」官善也带着害羞的微笑说。　　
　　回老家定居，一直是他的养老计画之一。　　
　　「所以呢？告诉我这些干嘛？」程舒还是猜不到官善也到底想说什么。　　
　　「后院有一片菜园，离这里不远的小山上，也有一块可以种果树的地，以后我们闲着没事之余，可以一起种菜、种水果。」　　
　　「善也，我真的没兴趣听你的养老计划……等等，你说『我们』？」程舒顿了顿，不能理解。　　
　　「对啊！我们！等小恒长大可以独立时，就回来这里悠哉过日子。你刚刚也看过周遭了，这里环境真的不错吧？」官善也帯他回来的本意是想让他看看这里，让他看看这个可以一起生活的地方。　　
　　「你在说什么啊！我跟你？你不是还有相亲的对象吗？」程舒显得有点惊慌。　　
　　官善也的发言可是一辈子的承诺，怎么会是对着他说呢？　　
　　「我前天拒绝她了。」官善也喂完小恒最后一口西瓜，毫不在意的说着。　　
　　「咦？」程舒依旧显得措手不及，官善也一连串的发言，让他一时无法消化。　　
　　「小恒，对不起，爸爸没办法帮你找新妈妈了。」官善也突然低头捏着小恒的脸颊说道。　　
　　「没关系啊！我有大哥哥。」小恒嘴里咬着甜甜的西瓜，说的话也甜甜的。　　
　　「对，我有程舒了，所以不用新妈妈也没关系。」官善也对着小恒讲，但实际上却是说给程舒听的。　　
　　「你们到底在说什么啊？」突然来了这么满又甜死人的温情攻势，让未曾遇过这些的程舒，有点抵挡不了。　　
　　「我昨天晚上就很想跟你说了，因为我不管怎么想都会拿你来比较，而一直到现在，没有任何人可以取代你。」官善也看着他，眼神难得深情款款。　　
　　这会儿换成程舒说不出任何一句话了。　　
　　官善也这是在告白吗？是在告白吗？　　
　　「还有，我得趁你找到房子搬出去之前赶快讲，不然等到你离开，我大概每天都会抱着小恒痛哭，我很怕失去你的。」官善也依旧毫不避讳的说。　　
　　「善，善也……」平常应对流畅的程舒，这会儿竟开始结巴了起来。　　
　　「因为我的养老计划里有你，我之后一切想做的计划都有你，所以你不能离开，而且是你勾引我，让我爱上你，这点你得负责，不能随便跑掉。」官善也这时有点哀怨的说。　　
　　对于程舒主动勾引他却又想借故离开，让他这个几近疯狂、认真爱上的人来说，真的是一件很不负责任的事情。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算搬出去，我说不准！」官善也这时紧紧的握住程舒的手，程舒看着彼此交握的手指，不禁看得入迷。　　
　　这辈子，被这么牵着手的机会，对他来说实在少之又少。　　
　　「程舒，你一直想听到那句话，对吧？」官善也这时显得有些害羞，需要鼓足勇气。　　
　　「什么话？」太多冲击性的告白，让程舒此刻的脑子里轰轰作响，根本猜不到他又想说什么。　　
　　「我爱你，程舒。」这么直接的告白，真的需要很大的勇气，官善也努力的深呼吸，才又继续开口：「你要留在我身边，虽然没办法用结婚证书来证明我们在一起，但希望你不要介意。」　　
　　官善也这些话已经不是告白了，而是一辈子的承诺，甜蜜到难以计算的承诺，令程舒听得面红耳赤，心脏几乎快要负荷不了。　　
　　「程舒？」官善也低声的叫唤，等着他的回应。　　
　　程舒这时低头，挣开被他紧握的手，然后双手掩住面红耳赤的脸，想将这些羞红抹掉。　　
　　啊！好害羞啊！他这辈子真的没这么脸红心跳过。　　
　　「程舒？」官善也微微皱眉的又问了一次。　　
　　「知道了，不要一直追问啦！」程舒依旧掩面，连耳根子都染红了。　　
　　「好吧！」官善也这时露出了释怀的微笑。　　
　　他很了解程舒的作风，这个就是程舒的回答，很有程舒风格的回答。　　
　　　　
　　　　
　　　　
　　直到睡觉时刻，他的手总是被紧紧的牵着，就算中间还隔着小恒，官善也还是紧握着他的手。　　
　　「善也，你可以放开了吧，这样我很难睡。」程舒的右手被他牵住，左半身躯被小恒攀住，根本动弹不得。　　
　　「嗯……」官善也昏昏欲睡的爬起身，看着交握的手，轻轻抬起亲吻后，才有些舍不得的放开。　　
　　三个人挤在一间四坪大的房间里实在有点挤，加上这时老旧的木造床，轻轻的转动身躯都可以听到木板摩擦发出的声响。　　
　　在昏黄的灯光下，程舒好奇的看了看四周，丝毫没有睡意，因为没什么娯乐，他们三人早早上床睡觉，也因为还没到程舒平常就寝的时间，他根本睡不着，只好无聊的看看周围。　　
　　听说这里以前是官善也的房间，墙壁的小角落还有几乎退色的涂鸦，这个大概是官善也小时候画的吧。　　
　　画的真丑，要画飞机不像飞机，看着这个丑丑的涂鸦，程舒不禁低笑出声。　　
　　「喂！你不睡觉，在偷笑什么啊？」这声低笑传进官善也的耳中，不禁撑起身躯看着躺在最里头的程舒。　　
　　「没啊！看看你以前睡觉的房间，觉得很有趣。」稍稍抬头一看，墙角居然还贴着一张属于官善也青少年时期当红玉女歌手的海报。　　
　　「你喔……」　　
　　官善也撑着身躯看着程舒，循着他的手，看着攀在程舒身上睡得很熟的小恒。　　
　　「这小子抱你抱的真紧。」官善也充满醋味的低声抱怨。　　
　　「我这个正牌老爸就躺在身边，他居然还是把你抱紧紧的，看了真伤心。」小恒粘程舒是他很早就知道的事实，只是最近有变本加厉罢了。　　
　　「小恒睡觉时很爱抱住东西，而且也爱含拇指。」　　
　　程舒有些皱眉的伸手拿开小恒含在嘴里的拇指，看着他小小的手掌上沾满了唾液，又贴心的拉起自己的衣服替他擦干净。　　
　　这样的举动，当然都看在官善也的眼底。　　
　　「以前咨询过家庭医生，小恒这个是没有安全感的举动，不过也难怪，他出生不到四个月我就离婚了，所以他几乎是在没有妈妈陪伴的情况下成长。」想起以前那段只有他跟小恒的日子，简直是悲惨至极。　　
　　「小恒其实也很可怜，从来没有人这么亲近的照顾他、抱抱他，难怪他很粘你，而且，你真的比我前妻还要专业。」官善也瞅着熟睡的小恒，露出怜惜的眼神。　　
　　「什么啊……」听着官善也的发言，程舒又忍不住低笑出声。　　
　　这家伙到底在胡说什么？　　
　　「你比小恒的亲妈还要更像妈。」官善也很肯定的说道，又换来程舒无法控制的低笑。　　
　　这家伙真的很爱乱讲。　　
　　这时，一直在胡扯瞎扯的官善也突然又陷入沉默，眼底充满心疼的看着程舒。　　
　　「还好小恒遇上你，倒是你……」　　
　　「我？我怎么了？怎么这样看我啊？」程舒被看得很不自在。　　
　　「那天看了小恒画的图，我才知道你需要的是什么。」官善也这时伸手摸摸他的脸颊，轻轻柔柔的顺着程舒好看的脸庞。　　
　　「你需要的是有人可以一直陪在你身边，可以给你安全感。」　　
　　官善也一边说，一边伸手勾住程舒的颈子，将他拉近自己，也顺势让小恒往自己身上靠，形成三个人紧贴的情况。　　
　　「善也，这样很热耶。」被勾住的程舒闷闷的说，他好怕被夹在中间的小恒会闷死。　　
　　「我在给你安全感啊。」官善也闭着眼，勾住他的手似乎不想放开。　　
　　「你这样只会徒增我的困扰啦！」　　
　　被夹在中间的小恒，终于也有些受不了，皱起眉头发出不满的低吟。　　
　　「你会吵醒小恒啦！」程舒心急低声抱怨，官善也这时才不太愿意的放开手。　　
　　说到头来，程舒还是只顾着小恒。他也想好好的抱抱程舒，给他安全感，给他最甜美的夜晚。　　
　　「以后晚上跟你嘿咻的时候，一定要把门锁好。小恒也到了会想跟你赖在一起的年纪了。」他可是有听过很多相关经验，这年纪的小孩，老爱在关键时刻搞破坏。　　
　　「你到底在碎碎念什么啊？」程舒低声的问着，这家伙碎碎念的，都被他听的好清楚。　　
　　「没有。」官善也翘着嘴不悦的回应，似乎在跟自己的儿子争宠。　　
　　「对了，你今天在大厅祭祖的时候，拜的好认真，到底在说些什么事啊？」程舒想起今天的事情，不禁发出疑问，而且官善也还要他跟着拜，实在太奇怪了。　　
　　「没什么，只是跟祖先报告近况，顺便向他们介绍你。」官善也闭着眼睛说。　　
　　「介绍我？」　　
　　「对啊！我今天坦承的跟祖先们说我跟一个男人谈恋爱，他就在我身边，叫做程舒，是个还不错的对象，虽然他是男人，也请祖先们多多见谅。」官善也口吻轻松的说着，程舒越听越不对劲。　　
　　「等等，你干嘛跟你的祖先坦白出柜啊？」　　
　　这家伙的脑袋里在想什么？哪有人跟祖先讲这种事情？　　
　　「又没关系，反正说出来比较心安啊，希望祖先可以保佑我跟你长长久久。」　　
　　程舒越听越觉得不可思议，这家伙处心积虑的帯他回乡下老家，就是为了跟祖先坦白出柜？　　
　　「你不怕你们家祖先气炸，然后托梦骂你啊？」　　
　　「不会！顶多搔脚底而已啦！」官善也笑笑的说，一直认为没什么大不了。　　
　　「算了，我不管了。」　　
　　对于他这般举动程舒感到无言以对，决定闭上眼睡觉，不再跟官善也瞎扯。　　
　　「你干嘛这种态度，我可是很真心、很慎重的跟祖先报告这件事耶，因为我想跟你顺利的交往……喂！喂！」　　
　　得不到回应的官善也有点不满的喊着，程舒则是紧闭双眼，不想继续理他。　　
　　不过听他说这些话，嘴角还是浮现笑意，对于官善也这个可爱又率直的人，他还真是没辙。　　
　　　　
　　　　
　　　　
　　后来的生活，还是没什么变化。　　
　　只是程舒原本待的房间又成了客房，自己则是换到官善也的主卧室里。　　
　　据官善也的说法是，主卧室是双人床，只有他一个人睡觉也可惜，不如两个人一起睡比较好。　　
　　不过，听在程舒耳里，只是他想跟自己同房的借口，另外本来没有锁门习惯的官善也，最近都会确认门锁好才会上床睡觉。　　
　　据官善也的说法是这样比较能安稳睡觉，毕竟小恒也大了，彼此要有隐私权；可是以程舒来看，官善也只是单纯怕某些时刻被小恒撞见，而且小恒才三岁半，说他大了也太早了点。　　
　　官善也倒是有些生活习惯有了改变，例如经过程舒的教导下，他总算知道太阳蛋的诀窍在哪，最近的早餐几乎都是官善也做的，而另一个主要原因，是程舒跟他前晚玩过头，太累起不了床。　　
　　另外一个很可爱的生活习惯，则是官善也在睡觉时，总会下意识找着程舒的手，然后又磨又蹭个几下，最后十指紧扣，露出满足的神情。　　
　　「我以后绝对不放开你的手……」睡梦之中，官善也在他耳边低喃着梦话。　　
　　谁晓得官善也做了什么梦，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还很清醒的程舒愣了愣，接着露出轻笑，真想知道这家伙到底做了什么好梦。　　
　　「把拔，我讨厌你，都跟我抢大哥哥。」躺在他身边的小恒突然皱眉的喊着，程舒吓了一跳，转过头看着依旧陷入熟睡的小恒正在说梦话。　　
　　「你这个小鬼，才几岁懂什么。」令人意外的是，官善也居然回话了。　　
　　程舒这时不得不起身确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