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心-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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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珠道:“陛下病了,并没有早朝。”
纳兰听后,心中不禁担忧,问:“阿玛可知是什么病?”
明珠道:“可能是风寒,宫中现在很多人得风寒……”
纳兰还没等明珠把话说完,转身就跑。
到了康熙的寝宫,小桂子正好端着药碗,纳兰就问:“陛下身体可好?”
小桂子见是纳兰,一惊道:“万岁爷不是不让您来吗?这,您要是染上……”
纳兰心中一痛道:“陛下,陛下染上了吗?”
小桂子张大嘴看着纳兰,道:“谁,谁说的?万岁爷只是昨夜出门看梅花,被风吹到,略有点咳嗽。”
纳兰一时张口结舌,然后想到自己这样急匆匆的不雅举止,感到尴尬不已。
小桂子又道:“公子既然来了,就去看看吧。万岁爷因近日不见公子而心烦气燥呢!”
纳兰脸微微一红,随着小桂子进去。
康熙正歪在床上看大臣送进来的奏章。
小桂子轻声道:“万岁爷,纳兰公子来看您了。”
康熙听见,迅速抬起头来,看到正在门口候着的纳兰,大喜道:“冬郎。”
亲密的称谓让纳兰的脸更红了,讪讪的进得屋来。
机灵的小桂子对他说:“既然公子来了,就请公子伺候陛下吃药吧,小桂子还要去大夫那边拿单子。”
药碗交到纳兰手里,纳兰只好坐到康熙床边,拿着金汤匙把药送到康熙嘴边。
康熙张口含下,笑道:“朕平生最讨厌吃药,可是今天就喜欢起来了。”
纳兰红着脸把头转开。
康熙见纳兰如此羞涩,玩心大起。故意装做一本正经的样子道:“朕有一事吩咐冬郎去做。”
纳兰见皇上口吻认真,忙站起来等候听旨。
康熙的嗓子微微沙哑,清了清,道:“朕命你一口一口的喂朕吃药。”
纳兰见康熙的口吻玩笑,又坐下,道:“草民尊旨,草民正在一口一口的喂陛下吃药。”
康熙摇头道:“朕并非此意,朕的意思是要你亲自喂朕——以唇。”
纳兰睁大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康熙,康熙的表情玩笑,眼神却无比的认真期待。纳兰拿着已经微微有些凉的药,进退两难。
康熙微笑道:“冬郎,你要抗旨吗?”
纳兰咬牙,怎么用这种帽子压我?!含了一口药,抬起头,纳兰以怨恨的眼神盯着康熙。
原本只是玩笑,但被纳兰以如此诱惑的目光盯住,康熙不禁食指大动起来。
从没有的主动的凑进的粉纯,幽怨的眼睛,因羞涩而泛红的脸蛋,当纳兰把这口药度入康熙的口中时,康熙觉得天地也为之变色。就势把他拦入怀中,贪婪的吸取他口中的蜜津。
当纳兰觉得不对的时候,自己的中衣都已经被丢在地上了。
纳兰慌忙叫道:“陛下,不可,要保重龙体!”
康熙粗重的喘息着道:“朕,朕不让自己积压就是保重身体了。”
趴在皇帝身上,纳兰把头转开,任陛下把自己翻来覆去。没有选择,虽然已经能够享受到鱼水之欢,但心中的耻辱之情从没有稍减。陛下,陛下,为何你不能以朋友之宜对待容若?!
康熙绝不会猜到纳兰的心思,他一边吻着纳兰如水的肌肤,一边喃喃念道:“冬郎,冬郎……”……
一时事毕,本就十分疲倦的康熙沉沉睡去。纳兰也和目小睡一阵,醒来时分见康熙睡的正酣,不便打扰,就轻手轻脚的拿起衣服穿上,又探了探康熙的额头,觉得没有热度,这才出去。
门口一成不变的看到望风的小桂子。
小桂子微笑道:“您不多睡了?”
每次皇上宠幸自己的时候小桂子都会在门口或者外间里把风,康熙并不在意被人知晓纳兰的身份,可是纳兰非常抗拒,所以才命小桂子守着。初时,每次云雨后都见到小桂子令纳兰尴尬不已,后来慢慢的习惯了,而且小桂子的确能帮助自己。
就象此时,纳兰刚刚迈出门口,就感觉有温热的液体从后庭顺着大腿缓缓流下,粘腻异常,非常不适。
小桂子立刻道:“公子需要沐浴吗?小桂子已经备下热水,请公子跟奴才来。”
对于小桂子的机灵,纳兰早有领教,他知道皇上为何会重用小桂子。一个机灵却不狡猾,聪明却没有野心的奴才,任何皇上都会喜欢,可能自己也是这样才受到皇上的宠爱?
沐浴过后,小桂子被其他太监叫去,纳兰披上康熙送的狐狸皮披风,在后花园散起步来。
没走几步,小桂子忽然赶来,踌躇的看着纳兰,想了一会,道:“公子,请您跟奴才来一会。”
小桂子带着纳兰神秘的走到后宫,因近来恶疾泛滥使后宫显得有点凄凉,纳兰心中忽然有了不祥之感。
小桂子停住脚步,轻声道:“公子,恕小桂子斗胆,请您答应小桂子,一会一切要听小桂子的!”
见小桂子神色凝重,纳兰严肃的点点头。
小桂子这才道:“唉,奴才真不想说。……是,是谢贵人……谢贵人一直病着,这次居然染到重疾,已,已……”吞吞吐吐的语气。
纳兰脑袋“轰——”的一声,眼前一片金星,耳朵里瞬间听不到任何声音。呆了片刻,纳兰忽然给小桂子跪下,哭道:“小桂子,容若有一事相求!”
小桂子忙把纳兰扶起,道:“小桂子知道,所以小桂子才带公子来这里。”说毕往前面一指道:“那就是谢贵人的寝宫。万岁爷因有些时日不曾来了,所以这里比较清净。一会奴才把人支开,公子只有一刻钟的时间。”
纳兰又要下跪,被小桂子扶住,纳兰道:“小桂子,大恩不言谢。容若今后,一定报答!”
小桂子笑道:“纳兰公子赏赐小桂子的东西不知有多少了,对小桂子也比一般达观显贵好得多,除了万岁爷,小桂子没有见过这么好的人,小桂子一直想报答公子。小桂子也同情公子的遭遇。”
纳兰抱了小桂子一把,小桂子羞涩的去了。不一会,就带着一众人出门来,冲着纳兰打眼色。
纳兰立刻冲进屋里。
穿过厅堂就是卧室,纳兰见厅堂里落满尘埃,显见是许久无人打扫。心中剧痛。
进入卧室,更是凄凉,虽然依旧有往昔的富丽,却到处陈旧非常。榻上卧着个人,素被薄帐,显得寂寞无助。这里到处弥漫着腐烂死亡的气息,让纳兰窒息。
脚步声惊醒了榻上的人,她缓缓转过头来。
纳兰一见到她的脸,泪水就溢了出来。
榻上之人也惊奇十分,张开嘴动了半天,才道:“容若表哥……”声音嘶哑如老妇。
第十章
天色一明,康熙就醒了,枕边之人已无影无踪,只有那个可以任意出入宫凭证的玉佩,丢在床边,已经碎成两半了。
那是他送给纳兰唯一的东西。
康熙拾起破碎的玉佩握在手中,直到疼痛。把头压在昨夜纳兰躺过的位置,不一时,就湿透。冬郎,冬郎,朕已永远失去你了吗?我的冬郎……
嫣红的花瓣中央出现了一张无比苍白的脸,纳兰已经在这个木桶中沐浴了好几个时辰。身上的污垢容易洗去,可是那一串开在胸口的点点红花却无论如何也不能除去。
纳兰一只手臂搭在木桶的边缘,手腕上有一道浅浅的淤青。水已经冰凉,摸去了胸口上曾经滴落的水珠,可是这种让人难以忍受的寒冷却摸不去胸口那份滚烫的感觉,那是爱恨交加的痛苦滋味。
“公子,老爷回来了。”门口的仆人敲着被纳兰锁住的门,大声喊道。
纳兰不语,依然把头靠在手臂上沉默着。
急促的敲门,然后是用力的冲撞,明珠终于打开了大门,看见了苍白如纸的儿子。
“成哥!”明珠叫他的||||乳名。
纳兰抬起头,看见明珠担忧的眼神,想笑,却扯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弧度:“阿玛!”
明珠吁了一口气,看见纳兰裸露在水面的肌肤上斑班驳驳的红点后,对身后的下人道:“你们先出去,把热水给我吧!”
下人们掩上门,明珠提着铜壶给冰冷的洗澡水添上一点温暖。道:“怎么了?是因为谢贵人?”
明珠不是不了解自己的孩子,只是在利益和亲情的两头,做了取舍。
纳兰因为突然的温暖而一抖,道:“秀儿走了,走的非常孤独。”
明珠点头道:“是个苦命的孩子!你去看过她?”
纳兰点头,道:“如果不是因为要入宫,如今阿玛或许已经有孙儿。……我们被命运分开,无奈。我只愿她能幸福快乐。可是,到了最后,秀儿居然……因我而苦!临终,她却只要我原谅她……”纳兰的语气没有任何起伏,眼里的泪缓缓划下。
明珠叹气道:“阿玛都知道了,是阿玛对不住你。可是,成哥,就算是在大的悲痛,你也不应该忤逆陛下啊!”
“陛下!”纳兰看着父亲,明珠满脸的关切,他到底关切的是什么!!纳兰摇头,泣声道:“就因为他是九五之尊,他就可以把别人的幸福剥夺,把别人的尊严践踏,把别人的生命玩弄吗?!陛下!我终生也不原谅他!!”
一翻话把明珠吓了一跳,忙道:“别,你别这么大声啊!”
纳兰摇着头道:“我并非因陛下,并非因秀儿,我,只是难以原谅我自己!!我纳兰成德,居然也是一个自私自利的无耻小人!!!!”
明珠又做噤声的手势。
纳兰看着明珠,父亲虽然上了年纪但一张脸依然英姿勃发,父亲的心里到底装着什么呢,只有他的前途吗?纳兰忽然笑了,道:“阿玛,儿子对不起您,今后不能在为您在陛下那里效力了……”
明珠心中一动,看着纳兰,心道;他……他已知道?口中却道:“什么话,等过了悲痛,就又能帮阿玛了。”
纳兰哈哈大笑道:“阿玛,我一直在宫里,什么不知道!”看见明珠瞬间惨白的面孔,纳兰悲切的问:“阿玛,在您的心里,成哥是个什么,是个什么呢?……”激动的话语出口,孱弱的身体再也经受不了大起大落的情绪,纳兰终于倒了下来。
明珠看着纳兰比去年消瘦苍白了好几分的身影,无力的挂在木桶边缘,心中不能不涌起怜悯的温情。可是,在这个勾心斗角的官场和中惨无人道的仕途上,就算是挚情挚爱,也只能奉献出来当保命的筹码。
明珠抚摩着纳兰湿漉漉的头发,喃喃道:“你还太年轻,看不到这个社会的残酷啊!”
纳兰因此得了一场重病,拖延着医治了许久。康熙曾派御医来为他诊病,可在纳兰拒食拒药几次后作罢。
待纳兰身体康复时,已经是春暖花开了。
明珠惯例来看他,嘘寒问暖一翻。待明珠走后,纳兰微微叹气,明珠虽然还是那样生气勃勃,但是毕竟已经是一个老朽的背影。纳兰知道明珠如今的官运不顺,无论自己是否起了决定性作用,但是却不能说与自己无关。明珠一生,除了仕途没有别的追求,可是,可是……纳兰又叹气,亲情和思想之间的选择……
“少爷!有几位公子来看您了。”仆人对纳兰说。
自从身体转好,纳兰的心情也不象初时那样悲痛,只是无论如何也提不起兴致。就是这时,他的几个布衣朋友在他身边给他以安慰。
“容若!”顾贞观笑道:“你想窝多久,你答应请的渌水亭之约你想赖掉?”
纳兰微微一笑,道:“我一切都准备好了,只等你们来。”
渌水亭已经成为纳兰与他的布衣友人们谈论诗文,抒情达意的去处。
朋友们把酒言欢,尽兴的抒发自己的思想。在这里,纳兰虽然身处其中,和乐融融,但总是一种闲愁摸不去。
贞观看到了他的愁绪,知道纳兰本性忧郁,若逢什么变故,怎么能怪他的心不在焉?!
纳兰见贞观总是看他,就问:“贞观兄,何事?”
贞观年纪较纳兰大很多,自然猜测这个年轻俊俏又感性的贵公子的心意乃为情所困,道:“老朽在想,公子可是又遭情劫?”
纳兰微微一笑,不语。他不知从何说起,如果说了真相,只会失去这些朋友。
大家都看着纳兰,贞观又道:“容若可有号?”
纳兰笑道:“贞观兄不知?”
贞观道:“老朽年迈,许多事都记不得了。”
大家知他玩笑,就笑一阵,纳兰道:“号楞伽山人。”
贞观又道:“容若可知其解?”
有几人猜到贞观的心思,纳兰也略有所知,低头不语。
贞观道:“曾染戒香俗念。容若,为何看不透红尘?”
纳兰想了一回,心有所感,险险滴下泪来,道:“知我者,贞观兄也。红尘俗事容若从不挂心,只是,人间的挚情挚爱,如何看透?”
贞观也叹道:“世间最难以逃脱的就是情劫,老朽也无能为力。容若,你既为情所困,可见你是个挚情挚性之人,为何不能进孝?”
纳兰道:“家父的情景,贞观兄最清楚,容若空有孝心,苦于道不同,不相为某。”
贞观摇头道:“非也,非也。容若此言差矣!古云:不孝有三,无后才为大。容若已二十,若为汉人已是晚婚,为何还不娶妻生子?”
纳兰一愣,万没料到贞观居然出了这样的主意,心中一动,忽然想到秀儿临终的话……为何,为何你们都要我娶妻?!
真所谓无巧不成书,纳兰回家后,明珠居然说起他提亲之事。
明珠自有一翻道理。明珠以为纳兰郁郁寡欢,甚至得罪皇上,只是因为青梅竹马——谢贵人之死。所以只要娶一房或几房媳妇,就可相安无事。
明珠的介绍是两广总督兵部尚书督察院右都御史卢兴祖的女儿卢氏。明珠道:“此女年方十八,为人聪慧贤淑,出身名门贵族,做妻子自是上上之选。”
纳兰不语低思,两广总督?兵部尚书?督察院右都御史?对明珠来说这是甚至可以说是算是高攀了。
明珠见纳兰不说话,揣测不出他的意思,就拿出卢氏的画像递给他。
纳兰见画像中的女子相貌只是中上,但自有一种娴雅之态。想了片刻,虽不喜她系出名门,但如自己的出身,再挑来挑去也都是这样的女人。于是低头道:“一切请阿玛做主。”
明珠喜不自胜,道:“往后成家立业,有了贤妻,有了好岳父,再做了功名,阿玛也就不操心了。”
纳兰见父亲此情此景,只是冷冷一笑。
第十一章
康熙十三年夏季,纳兰与卢氏结为夫妻。
大婚当夜,众家礼物收入房中,纳兰正和明珠整理。忽然,一位仆人上前道:“少爷,有一位自称叫小桂子的少爷想见您。”
!纳兰大惊。皇上的礼物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