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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凤栖梧-第2部分

小说: 凤栖梧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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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兄。”厉南星迟疑着,“你我刚刚结识,尚未相熟,就互称知己,这。。。。。。”
  “哎!”陆小凤打断他的话,“我陆小凤认谁为知己,只凭感觉,哪里来得这么多顾虑。若是朋友,便一同喝酒聊天;若成敌人,陆小凤也有自信不至于被追杀得丢了性命。而且。。。。。。就算你我成了敌人,我还是拿你当知己。”
  厉南星直视着陆小凤,他的神情似乎比平时认真,又好像与平时一样,但出乎意料地让人看着觉得心安。“那倒是的,”厉南星抿嘴一笑,融化了眼中的冰霜,“就像当年紫禁之巅决战的西门吹雪和叶孤城,他们即使为敌,也难掩知音之情。”
  “对对对!”看到厉南星稍稍卸下防备,陆小凤连四条眉毛都雀跃起来,“其实西门他也是个妙人,而且他也擅长医术,你们还挺有共同话题的。。。。。。南星,我跟你讲。。。。。。”
  听着陆小凤自我陶醉般地滔滔不绝,厉南星受了感染一样地弯起嘴角。也许,自己应该再放开一次,再接受一次。。。。。。
  “嘭!”一声巨响,打断了陆小凤的唠唠叨叨。
  厉南星神色一肃,“门外有人!”
  陆小凤点了点头,起身迅速拉开房门,正提防有什么暗算,就见一个人重重地摔倒在地。
  不,准确地说,那不是一个人。
  是半个死人。
  他周身泛黑,眼球突出,眼眶瞪得几乎要眦裂,浑身抽搐着,喉口发出难听的呜咽,鬼哭狼嚎一样,已说不出一句连贯完整的话。细听之下,像是在说:“厉公子。。。。。。救。。。。。。我。。。。。。”
  “是青丹道长!”厉南星大惊,“陆兄,帮我将他抬到床上,或许还有救。”
  他深更半夜出现在这里,形态诡异,着实奇怪。而且被毒成这样,即使治好也只怕会留下后遗之症,一如行尸走肉。更何况,若是你也染上这毒,可如何是好?陆小凤心中百转千回,可话到嘴边却一句也说不出来。只因他明白,医者父母心,厉南星在这方面的执着是谁也劝不动的,就像他最初救自己一样,也是没有理由、没有所求,但绝不放弃。陆小凤只有默默地听从厉南星指挥。现在的他,只管救人,只争朝夕!
  躺在床上的青丹道长像是有了点知觉,抬起一只手臂,口中念叨着什么。厉南星附耳倾听,一脸困惑,“什么。。。。。。琴。。。。。。?前辈,先别着急说话,当心动气。”
  陆小凤抱着肩站在一旁,忽然觉得被一种孤寂笼罩了。一刹那,以前不自知的事情一下子明晰起来,全部脉络分明地在他心中呼啸而过。原来,他一向是这么大仁大义,救死扶伤;原来,他救陆小凤这个笨蛋的原因和以往的每一次都一样;原来,陆小凤和那个躺在床上半死不活的人毫无区别。
  原来,自己并不是他的唯一。
03
果然……猥亵……
满是横肉的四方大脸,顶着一头不知该说是鸡窝的蓬发,两条宽大的粗眉,右边眉毛还缺了一角,上边附着扭扭曲曲的疤痕,眉毛下是是一双三角小眼,接着,酒糟鼻,接着……呃,不介意描写有所夸张的话——血盆大口?
那张嘴还在说话:“厉南星,你这恶贼,还我师父命来!”
厉南星还未答话,陆小凤已皱起了眉头:“你是谁?”
“本大爷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姓闫名良良是也!你与厉南星同流合污,同仇敌忾,同……总之,不配知大爷姓名!”那张大嘴吼道。
“可是你自己已经告诉我了。”陆小凤忍笑,方才的火气烟消云散。他想起来,这粗鄙汉子人称“五招阎罗”闫良良,原是一方土匪,占山为王,青丹道长游历江湖之时,见他烧伤掠夺,无恶不作,便出言劝阻,并以武力将之降服。为免他再为非作歹,无门无派、仙游江湖的青丹道长破例传授他修身养性的功夫,又恐他在辈份上耿耿于怀,因而认他做了个挂名师弟。这闫良良出身草莽,故而说话颠三倒四、辞不达意,也不奇怪。
陆小凤满脸好笑,厉南星却难轻松。他正色道:“你师兄非我所杀,想报仇也莫要找错了地方!”
闫良良脸色一沉:“他死在你这里,你杀了他把他埋了,正说明你心里有鬼,着急毁尸灭迹。证据确凿,你还想抵赖?”
“喂喂喂,你有没有搞错啊,人死了当然要尽快入土为安,难道放着当摆设么?”陆小凤导。他这一插话,闫良良倒是忽然想起了什么:
“四条眉毛……啊,我知道了!你就是那个什么四条眉毛的陆小凤。我一直当你是个侠士,没想到和这恶贼成了一伙!”
厉南星可没有那么好的耐性与这胡搅蛮缠的莽夫争辩,轻哼一声,冷然道:“凭你也配向我兴师问罪?清者自清,你只凭臆测污蔑于我,却不去查找真正的凶手。哼,怕是和凶手狼狈为奸,嫁祸于人,也未可知!”
闫良良本就是粗暴脾气,经厉南星一激,如何受得了?拔出腰间兵器便向厉南星刺来,陆小凤大惊,上前接招,却发现这闫良良使的是剑,轻盈的剑身与笨重的身躯格格不入,甚是可笑。不过他很快便笑不出来了,这闫良良出招的姿态虽然不堪,招式也只是最简单的剑招,但臂力蛮横,带过的风也刮得人脸颊辣辣的发痛。看来是低估了他,陆小凤正想请出灵犀一指,闫良良却意外地停了下来,这一发一收间,只用了剑式中最基本的“批、砍、崩、截、刺”五招。
陆小凤正疑惑,却见闫良良收剑肃立,拱手道:“我师兄告诉我,不可随意伤人,凡是打斗都只用五招为止,绝不多战。”
听他这番言语,陆小凤哭笑不得:要伤陆小凤,恐怕还没那么容易吧?不过看闫良良态度诚恳,不像是狂妄之徒,看来的确是脑筋死板,不知变通,唯师兄之命是从,其实并无恶意。只好稍稍正色道:“原来兄弟‘五招阎罗’的名号便是这么来的,果然。。。。。。英勇盖世!”想再调笑几句,忽觉头晕,摇摇晃晃已站立不住。
“陆兄!”厉南星一个箭步冲到他身边,号了他的脉,皱眉道:“你体内的残毒未清,刚才动了真气,导致毒血回流,快要好的伤,恐怕又要迟几日痊愈了。其实。。。。。。”他顿了顿,“陆兄又何必为我。。。。。。”
陆小凤心中一暖,摆摆手表示并无大碍,向闫良良道:“我想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闫兄弟若是信得过在下,不如让在下插手管个闲事,将凶手绳之以法,你看怎样?
刚才与之过招,闫良良也对陆小凤的身法由衷钦佩,略微沉吟半刻,点头道:“我信得过你,你以前破过很多大案,是个聪明人!不过。。。。。。”他手指厉南星,“我不信他。”
厉南星沉默不语,只是紧咬嘴唇,面若冰霜。
“陆大侠,你不是我,自是不知魔教的可恶。我全家人都是被天魔教的人捉去试药害死的,否则我又怎么会沦落为土匪?要不是师兄侠义心肠,恐怕我早就沦落成一个恶人。师傅把他当朋友,告诉我什么君子要心胸宽广,可我不是君子,现在师兄死了,做君子还有什么用!厉南星说他是无辜的,哼。。。。。。最好是这样,否则我拼了命不要,也要他给师兄一个交代!”
“我倒觉得厉公子不像是大奸大恶之人。”一个陌生的声音响起,陆小凤和厉南星皆是一怔,这才注意到一名十七八岁的少年一直站在闫良良身边,只是方才只顾和闫良良交涉,竟是谁也没发觉。但见那少年生得俊朗出尘,落落大方,让人见了打从心底涌上无限的舒服,比那闫良良不知亲切了多少倍。
“师叔,厉公子既然是师父所信之人,品性自然毋庸置疑,我们还是静观其变,待他和陆公子查明真相吧。”
一大早上终于听到了一句人话,陆小凤打心底将少年赞了数遍,同时心生疑惑:青丹道长一向闲云野鹤,什么时候在破例收了个师弟后又有了个徒弟?
陆小凤心情好起来并不代表皆大欢喜。闫良良一张臭脸依旧铁青到底,“哼,这个‘师叔’我担不起,还是省省吧。不过也对,你和那恶贼都是魔道同人,当然护着他,为他说话。”语毕,气冲冲地转身便走,那少年也不辩解什么,只回首望了厉南星一眼,便跟在闫良良身后匆匆而去。
偌大的庭院又只剩了陆小凤和厉南星两人。
陆小凤担心厉南星受闫良良恶语相向的影响而情绪低沉,想说些什么安慰的话又担心自己不小心触到他的痛处反而弄巧成拙,正在脑内做说与不说的天人交战,反倒是厉南星打破了尴尬的氛围。
“陆兄?你的脸色似乎不太好。”如春风般和煦的笑颜迫近陆小凤眼前,接着带着温暖的手又搭上了陆小凤的脉搏。陆小凤一直奇怪这么一个平静如水的人怎么会有如此温暖的手掌。
“你的脉象很乱,不会是刚才。。。。。。毒血攻心了吧?”
对着那双双清澈的眼睛,陆小凤暗道不妙,再这样下去,恐怕是要气血过旺了。连忙倏地将手抽回,慌道:“没事没事,我还想问。。。。。。你有没有事呢。”
“我能有什么事?”
“那个。。。。。。那土匪说话不经大脑,但没什么恶意,你千万别多想。。。。。。”
“我还以为你在胡思乱想什么呢,”厉南星失笑,“不管怎么说我确是天魔教后人,遭人误解也是难免。不过,只要心中磊落,不做有违道义之事,还有什么好忧心的?”
陆小凤有些痴了,眼前的厉南星仿佛又不是他所认识的厉南星了。在这几日他看到了很多厉南星不同的侧面:淡漠的厉南星、傲然的厉南星、寂寥的厉南星、体贴的厉南星、孩子气的厉南星,还有现下这个洒脱的厉南星,汇成一片无际的星空,交替地闪烁着,只要抬眼凝望就能寻得某个方向的璀璨,可依然隔离着影影绰绰的朦胧。到底哪一片光芒代表真正的厉南星?连陆小凤都不禁迷惑。他交友无数,也自认为阅人无数,可眼前这个人却永远让人摸不清猜不透。陆小凤感到又回到了最初的困扰,像是沉入深渊般的困境越来越深,急于像抓住一根稻草救命,却苦于慌乱之中无法自拔,一种命悬一线的无力感漫布全身。
可是可是,陆小凤对自己微笑,他的南星并不似他想象般那样脆弱,他有足够的坚强和豁达保护自己。这样就好,这样就好。

本来以为将要平静的一天,又因几声敲门声而起了涟漪。
厉南星开了门,略微一怔,门外站的正是清晨跟在闫良良身边的白衣少年。
“我姓秦叫秦诉,早上与厉公子见过面的。”厉南星还没发问,少年已先开了口,双眼弯弯笑得一派天真烂漫,模样十分讨喜。早晨的照面只是匆匆而过,并未看清少年容颜,现在细看之下,才觉得这少年灵目柔肤,粉雕玉琢,不仅是容貌俊俏,甚至可用“漂亮”来形容了。
“你。。。。。。”不知来人用意,厉南星还是习惯性地以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表情对人。
但那秦诉仿似对厉南星的冷漠浑然不觉,满脸的笑意盈盈丝毫未见消退:“之前师叔得罪了厉公子,我特来代他向厉公子谢罪。”
厉南星叹气,一个两个都是这样,热情——或者说迟钝到让人想不到理由拒绝。无奈让开一步:“谢罪就免了,进来小坐片刻吧。”
秦诉一进门,就看到了原本坐在里面的陆小凤。感觉到陆小凤在看他——不,应该说,盯着他。那是一种不太友好的眼神,但他很快否定了自己的想法,谁会仇视刚见过面,连话都没说过一句的陌生人呢。一定是自己太过敏感了吧。向陆小凤轻轻颔首,算是招呼。
陆小凤也回点了一个头,不过感觉还是不太愉快的样子。
“坐吧。”厉南星添了个竹椅,示意秦诉坐下,“我和青丹道长关系匪浅,也只隐约知道他有位师弟,却不曾知他还收有弟子。”
“不瞒厉公子。”秦诉悠然落座,“家师收我为徒只是怜我孤苦。我自幼父母双亡,漂泊无依,江湖中人又因我双亲是‘邪魔外道’,处处刁难。家师是为了护我,才在名义上认我做弟子,让我有一处安身之地。”
厉南星心中一痛,只觉秦诉所言像是和自己的身世重叠交错。身不由己的“邪魔之后”,个中孤苦只有亲身承受过才能体会。遭到的“处处刁难”又岂止是只言片语的几个字带过就能完全释怀的?这少年究竟要在深心处埋藏多少的恐惧与挣扎,才能化作脸上灿然纯净的笑容?厉南星承认,连他也做不到如此。
秦诉还在满足地笑着:“可是我也爱慕英雄豪杰,我知那些刻意为难我之徒都不是真正的英雄好汉。”
“哦?”厉南星颇觉有趣,“那你说什么是真正的英雄?”
“真正的英雄。。。。。。是像师父那样,还有。。。。。。还有厉公子这样的人。”秦诉一脸天真,“对了厉公子,你可有情意相投的英雄朋友么?”
“有。。。。。。”厉南星看了陆小凤一眼,见陆小凤也在看他,又把眼神移开,只直视秦诉,“我们刚结识时,他和你很像。他姓金,名逐流。”
“金大侠的确是个义薄云天的大英雄,他和史红英史姑娘这对神仙眷侣,真是羡煞旁人!没想到竟和厉公子是朋友。”
“嗯。。。。。。不过他忙于江湖事务,我们已有很长时间未曾见面了。”厉南星垂下眼帘,过去的一腔热情,付出的真心,辗转到最后所换得的一切,虽说早已放下,但若说不寂寞、不遗憾,也只能作个表象蒙蔽旁人,却骗不了自己。
“只因‘忙于江湖事务’就无暇与朋友相聚?这算什么兄弟情义!枉我从前还当他是个人物。”秦诉忿忿地道,“若是我的话,可不会这般无情无义。厉大哥。。。。。。呃,我可以叫你厉大哥吗?不知怎么,我一见你,就觉得亲切的紧,全然没什么顾忌,就。。。。。。”
厉南星犹豫着,但见少年瞳中期盼的光彩,又怜他与自己相仿的运途,想到青丹道长一死,少年只怕又将陷入孤苦无依的境地,终是不忍拒绝,点头允道:“好吧,从今日起你我兄弟相称。我这药庐,随时都为你而开。”
他没有看到他的这句话让少年展开了笑颜,因为他的眼神鬼使神差地扫向了一旁,这时他注意到:原本应该坐在那里的陆小凤,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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