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风1276-第3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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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眼皮子;这种带尖刺的钢桃子,则是放进嘴里的,当然,这样会有一点不舒服,呼吸之间合不拢嘴,你的口水就会呛到肺里去,但千万别咳嗽,否则这玩意上的钢刺就会深深扎进你的舌头、上颚……”
“他在说什么?那些是指甲钳吗?”雪瑶听不清楚李鹤轩说的话,她只看见情报司长展示着一堆不知用途的小玩意——看起来像指甲钳、开罐头刀之类的东西,那位吴边眼就骇得面无人色了。
“也许小李子想替他修修指甲吧,”楚风无可无不可的笑了笑,看了看好奇宝宝雪瑶,有些事情嘛,美丽的女士们还是不要知道的好。
就知道瞒我!雪瑶满不在乎的道:“我不会自己去问小李子?他敢骗我,就拿银针扎他笑穴!”
楚风笑笑不说话了。
用刑逼供的大行家李鹤轩还不知道自己被雪瑶列入金针逼供的黑名单了,可就算被刁钻的雪瑶扎成马蜂窝,他又有什么办法呢?对别人、特别是大汉的敌人而言,大汉帝国的情报司长简直就是现世的活阎罗,可对楚风、雪瑶而言,他不过是个有些儿怪癖,有些儿诙谐,随时能拿来欺负欺负的小李子罢了。
457章 婺源风暴
吴边眼只是个倚仗权势欺凌百姓的公门中人,他的脾气在弱者面前显得很大,在凶徒面前他的骨头就变得比豆腐还软,偏偏李鹤轩又是个能让兔子承认自己是黑熊的凶到了极点的凶徒,所以接下来的审讯根本没有费多少力气,这家伙就把楚风想知道的和不想知道的东西,全都竹筒倒豆子吐了个一干二净:
吕师夔与张亮臣合谋,进献花石纲庆贺大汉帝国迁都临安,同时博取皇帝欢心,以求功名利禄……
“这、这不是马屁拍到马腿上了么?”楚风郁闷的挠了挠脑袋,眉头微微皱起:“谁让他们在这里搜刮百姓的?两个混帐!”
李鹤轩看了看年轻的皇帝,楚风从来不骂人——因为敌人不必骂,总会倒在汉军的刺刀之下!从他嘴里骂出混帐两个字,可是少见得很呐,哼哼,吕师夔、张亮臣,你们要倒霉喽。
塞里木淖尔睁大了碧绿的眼睛,伸手掩住娇艳欲滴的红唇,故作失惊的问道:“什么?难道您就是大汉帝国的皇帝?”
雪瑶把楚风的手臂挽得更。紧了,狠狠瞪着她,就像争夺领地的母老虎;楚风对这位醋坛子无语,没好气的苦笑了一下,冲着塞里木淖尔点头道:“不错,就是听说此处有人冒朝廷名义征集花石纲,搞得民怨沸腾,所以才到此查访,看看什么人如此胆大包天!”
“参见皇帝陛下,大汉万岁万万岁!”。塞里木淖尔双手合了个万福慢慢跪倒,体态如杨柳抚风,声音娇媚入骨,那一种千般温柔万般风情真个难描难画,就算心如铁石的李鹤轩,都觉得一阵中人欲醉的软甜香风扑面而来,不由得心旌摇动。
楚风微微一笑,伸手虚扶道:“姑。娘何必多礼?请起、请起。”
塞里木淖尔盈盈下拜,从雪瑶的角度看去,正好能。看见她领口那一抹惊心动魄的雪白细腻,想到正面的楚风必然更加“大饱眼福”,她就老大不乐意,将楚风手臂一拽,眼珠滴溜溜一转,准备岔开话题。
哪知美艳的波斯胡姬见状抢先问道:“请问陛下,这。花石纲真不是您下令征集的吗?”
楚风无奈的摸摸鼻子,雪瑶看着塞里木淖尔气。得咬牙切齿,恨不得咬她几口才好,见楚风踌躇,便以目示意文天祥。
文天祥笑笑,雪。瑶是故交陈宜中义女,还不是和亲女差不多?她的心思真真在明白不过了,正好皇帝有些儿无奈,文天祥便替他回答道:“老夫承认在某些人眼里,皇上喜欢大兴土木,又爱好开疆拓土,在腐儒口中必定是个好大喜功不顾民间疾苦的昏君……”
说着说着话锋一转:“但时移世易,如今北抗蒙元,非流血漂橹不能驱除鞑虏恢复中华;诸般工艺投入使用,不大建工厂、水利、道路不能聚敛财富充作军费,皇帝所为点点滴滴尽是有公无私。老夫可以保证,不管金山银海还是修建动物园,以及皇宫的一切花费,都是皇帝自个儿挖腰包,断无从民间刮取之理。”
“皇帝私人的所有花费,都是自己私产,不从税收中分利?”塞里木淖尔这次是真的吃惊了,她知道呼罗珊波斯故地,曾经历经波斯、阿拉伯、突厥、蒙古各大帝国的统治,但苏丹、国王、大汗和皇帝们,以及他们手下的财务官,无不殚精竭虑从民间征收税赋,换成天竺的宝石、阿拉伯的绒毯和橄榄油、罗马的奢侈品和各地的美艳处*女,供自己无尽的享乐。
波斯沦陷于蒙古人的铁蹄之下,曾经的“宇宙四方之王”的子民,让古希腊英雄们颤栗的波斯人,再次成为了异族的奴隶,神圣的殿堂被捣毁为废墟……国破家亡,塞里木淖尔想到神秘的东方看看,究竟是什么样的土地滋养了这般强悍的敌人,他们的大汗究竟有多英明神武,他们的大臣有多睿智勇敢。
然而北元朝廷让她大失所望,原来这个击灭天下成千上万国家和民族,统治世界大部分土地和人民的帝国,并不比阿拉伯或者突厥人更加高尚,阿合马的贪婪和愚蠢,忽必烈的凶残蛮横,以及这个帝国大部分人沦为二三四等奴隶、在生命线上苦苦挣扎的事实,让塞里木淖尔明白了:汗八里那位长生天之下的主人,比起突厥的桃花石汗、阿拉伯帝国的哈里发,也高明不到哪儿去。
阿合马被抄家灭族之后,塞里木淖尔仗着教中摄魂秘技轻松脱身。她知道本教在南方有一个支派,在百余年前,他们还发动过一次规模宏大的起义,占领过相当于呼罗珊波斯本土面积那么大的土地,所以她来到了南方,想看看这里的情形。
可方曦再一次让她失望了,虽然这个人没有像一般男人那样对她表现出**裸的**,但她的摄魂眼能看穿人的灵魂,她知道这位教主并非真正的绅士,只不过他全部的**都集中在权力上,无暇打女人的主意,他甚至和屠戮了同族的蒙古人合作,只为能做南方汉人的皇帝!
难道世上就没有真正的正义,光明神的神迹永远只存在于经书典籍中吗?苦闷之际,有消息从徽州传来:一队来历不明、身份诡异的人向婺源进发,其中有位老者,形貌和江浙总督文天祥十分相似,他身边发号施令的年轻人,则有可能是大汉皇帝本人!
和张珪约定南北同时发动的日期还有半个月,婺源已经准备充分,但各地“吃菜事魔”的教徒还没来得及充分动员!方曦方寸大乱,塞里木淖尔便主动请缨,到这里来会会那位在短短数年中崛起海上,囊括东南半壁江山的传奇皇帝,并答应方曦一旦有机会,就用摄魂眼将他擒下,为他造反称帝立下第一功。
就这样,塞里木淖尔出现在徽州通往婺源的官道上,并成功的接近了楚风,一路上所见所闻,大汉君臣从来没有谈论如何增加税赋搜刮百姓,而是总在商量怎样使百姓更加幸福安康,直到现在,她惊讶的发现像大汉皇帝居然不从税收中获取利益,这样的统治者实在是从来没有听说过!
除了吕师夔、张亮臣胡作非为的婺源以及附近州县,大汉帝国的百姓显然是全天下最幸福的百姓,大汉的吏治比任何国家都清廉,毫无疑问,光明在这里笼罩大地,黑暗无处藏身。
教中典籍上记载,智慧和光明来自东方,那么,华夏是给世界带来光明的火焰吗?塞里木淖尔陷入了沉思……
自打听说眼前气度不凡的年轻人就是帝国皇帝,花白胡子的老者是大名鼎鼎的文天祥,面带阴狠之气的文士是李鹤轩,吴边眼就完全石化了,就算没挨分筋错骨手也没享用大小擒拿术的招待,他也动不了分毫。
帝国情报司司长,被称为活阎王的李鹤轩亲自动手审问,这是多大的“面子”啊,这么些年也就滥杀无辜的党项奴李恒一人而已,吴边眼区区一个皂隶泼皮,能和北元江西参政二品大员灭宋功臣等量齐观,想必与有荣焉。
“走,咱们到婺源县衙门去会会吕师夔,倒要看看这胆大包天的家伙,竟然打着我的旗号,在这里胡作非为!”楚风一声令下,卫士们就像老鹰捉小鸡似的,一人服侍一个,提着七八个混混、衙役下楼。
“天老爷,怎么得了哇,还有女眷咧!”楼下,客栈老板不停的擦着冷汗,然而接下来的一幕差点让他咬掉了舌头:只见吴边眼手下七八条汉子,被那公子的家仆们鹰拿燕雀般提在手上,长长大大百十斤的汉子,提着浑不费力,好像提着个二三十斤重的小娃娃!
吴边眼也有今天?店老板和伙计惊得大眼瞪小眼,还是位抱着鱼鳞册页正巧在这里查点的甲生,大着胆子来问:“敢问几位大爷,是要把吴大哥他们提到哪儿去?”
刚才卫士没能及时擒下吴边眼,个个心头有火,再说这甲生有管理地方维持秩序的职责,方才闹的天翻地覆也不上来瞧瞧,显然和吴边眼有勾结的嫌疑,于是便横眉毛绿眼睛的答道:“还能去哪儿?县衙门!”
妈呀!打了衙役班头吴边眼还不算,还要杀上本县正堂杀官造反呢!甲生会错了意,连滚带爬的跑出客栈,一边往县衙门跑,一边大声叫道:“不得了,有人要杀官造反,救命啊!”
杀官造反?听到衙门外边沸反盈天,正在后院点视奇花异石的吕师夔倒也罢了;靠胡诌两句诗、写得一笔字在故宋混到个县官,又在范大都督手下留用至今的张亮臣,就吓得浑身直哆嗦,像没头苍蝇似的团团乱转。
“我说亮臣贤弟,你转个什么呢?”吕师夔见张亮臣跟个车轱辘似的乱转,一双老鼠眼睛四下打量,心头不由得好笑。
张亮臣一张肥白的脸微微发红:“下官,下官是在找狗洞,等会儿好逃命。”
吕师夔一挺装满肥油的大肚子,失笑道:“几个蟊贼何足挂齿?想本大都督当年刀下也不知斩了几许,如今随着的亲兵还有二十个,便点起了杀出去,任他几个蟊贼也杀个干净!”
外战外行、内战内行便是吕师夔这样人的最佳写照,和蒙元交兵每次都一溃千里,对饥寒交迫无奈才揭竿而起农民,他却凶如虎狼,当年大都督任上也不知剿杀了荆湘多杀反元义军。
吕师夔毕竟是北元的江东江西大都督,想必他手底下很有几个战场上出生入死的勇士吧!张亮臣闻言便定了心,眼珠不再乱转,身子也不装车轱辘了,连串的打躬作揖:“下官身家性命全靠大都督保全,大都督救命之恩没齿难忘……”
吕师夔点起人马,张亮臣也把衙役们组织起来,一路叫嚣着杀出县衙正堂,只见十来个男女从西边大街过来,衙役头子吴边眼和七八个手下被提在手里动弹不得,也不知是死是活。
吴边眼是张亮臣的亲信,无论搜刮百姓还是寻找奇花异石,多有经他手的,张亮臣见此一幕哪得不怒?再看看对方老老少少十来个人,自己这边壮汉都是五六十,就胆也壮了气也粗了,走上前戟指骂道:“呔,哪里来的山贼土匪,岂不知吕师夔吕大都督在此,安敢如此放肆!”
对方微笑不语,张亮臣指手画脚的骂了半天,感觉气氛有点儿不对劲,咦,吕师夔怎么不开腔,让咱成了独角戏?
他回头一看,只见威风凛凛的吕大都督此时脸上青一阵红一阵,半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从来没到临安陛见楚风,但左边的文天祥那是好多年的老相识了,只不过彼时在故宋朝廷一为忠臣一为奸臣而已。
以文天祥地位,尚且对那年轻人执礼甚恭,那么他的身份除了大汉帝国皇帝之外,还能有别人吗?
张亮臣不知道这些啊,他还没明白现在的形势,兀自吹捧吕师夔:“大都督果然静如处子,不发则已一发必动如雷霆,尔等小贼还不快快束手就擒?!”
“吕师夔,你还不知罪么?”花白胡须老者的话,让张亮臣怒火狂燃,猛的跳起来指着他骂道:“大都督名讳,也是你叫得的?来人呐……”
话音还没有落地,就听见背后咚的一声响,在无数百姓的目光注视中,吕师夔出乎意料的跪下了,恭恭敬敬的道:“吕师夔恭迎皇帝御驾,大汉万岁万万岁!”
“你、你、你……”张亮臣像是被割断喉咙的公鸡,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看看连连磕头的吕师夔,再看看负手而立浑不在意的年轻人,这位县太爷脑子里乱成了一团浆糊,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假冒圣旨,欺压百姓,所谓花石纲尽是你二人虚言欺哄此地百姓!吕师夔、张亮臣罪恶昭彰,拿下了!”楚风一声令下,张亮臣的衙役们脑袋转得快的,早已抛下兵器跪着磕头,稍微转得慢点的就挨了几下狠的,吕师夔甚至指挥亲兵们先把衙役捆起来,再捆张亮臣,最后把自己也捆起来。
“吕大都督,这、这是怎么回事?”张亮臣哭丧着脸,兀自弄不明白,怎么进献花石纲的事情,成了二人欺瞒陛下、诈哄百姓呢?
唉~吕师夔耷拉着脑袋,事已至此,还有什么可说的?和皇帝对抗?吕师夔素称脓包软蛋,借他十个胆子也不敢呐,还不如束手就擒,表现好一点博取同情罢。
衙门前大街上人声鼎沸,看热闹的百姓面面相觑,眼看着在婺源县里横行霸道的吴边眼被人像提小鸡似的提在手里,本县正堂大老爷点起衙役兵马出来,却连小指头都没动一下,就被捆成了粽子,这年轻人是什么来头,八府巡按?江浙总督?吕大胖子怎么叫万岁呢,难道真是大汉皇帝御驾亲临咱这鸟不拉屎的穷地方了?
楚风也不管那么多,先不忙着审案,一家伙跳到衙门口的石狮子背上站着,对百姓大声叫道:“我,楚风,大汉帝国皇帝,向你们宣布,花石纲的事情完全是吕师夔、张亮臣假传我的意思,在这里欺骗百姓搜刮钱财,他们犯的罪自然按照大汉律法处置,你们的损失,也会全部得到赔偿!”
挤在人群中的客栈老板长出了一口气,原来这个年轻人就是帝国皇帝,说书先生口中的一代圣君!
他带头叫起来:“皇上仁爱,我等百姓感激不尽!能除了害民的赃官就是天幸,哪敢望皇帝赔偿呢?”
“对,哪敢叫皇帝赔偿?”“不要皇帝赔偿!”“捉了赃官就行啦!”
老百姓就是这么淳朴可爱,只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