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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部分

汉风1276-第70部分

小说: 汉风1276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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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莺点上十多根牛油大烛,将殿上照得明晃晃一片,玉清才施施然走出。
烛光摇曳,表妹姿色更胜平日三分,孙孝祖看得呆了,待玉清眉头微蹙,他才想起自己此行是来干什么的。
推金山倒玉柱,孙孝祖哗的一下跪到地上,朝着表妹拜道:“表妹救愚兄全家性命!”
113章 恩断义绝
    下午在校场看见那姓楚的小子,竟然是琉球的什么总督,孙孝祖就觉着不对劲儿,再看看秀王府前一排顶盔贯甲的琉球兵保护,就什么都明白了。
失魂落魄的回到家,就听说朝廷新任命的知泉州府陆秀夫,入城后第一件事就是发海捕文书,捉拿王与、尤永贤、孙胜夫、田真子一干汉奸,吓得他亡魂大冒:王与等人被捉,还不把自己牵连出来?若不是自己告密,泉州南外宗子三千余人,怎么会被蒲寿庚杀得一干二净?
这是大逆不道的罪过,夷三族啊!孙孝祖父亲早死,家里就一个母亲,便是秀王妃的姐姐、玉清的姨母,他回家什么也不解释,赶紧带着母亲往城门走,哪知道张世杰防着汉奸、溃兵逃窜,早早派人封了城门,配合陆秀夫全城大索,捉拿汉奸逆党。
千哄百哄把母亲弄回家,孙孝祖揪着头发打转,想来想去就想到了表妹身上。如今琉球楚某打破泉州立下大功,明显那人对表妹有心,只需表妹稍微念点旧情,说动楚某人放自己出城,岂不就逃出生天了?
另外一层,秀王是“与”字辈的亲王,和理宗皇帝赵与莒平辈,是度宗皇帝叔叔,当今小官家的叔爷,表妹便是大宋朝的皇姑,南外宗室被屠杀一空,满泉州甚至整个岭南,皇族中便以她为尊,她便是将自己藏到秀王府里,难道还有谁敢来搜不成?
想清楚这些,孙孝祖就上街往秀王府走,大约现在还没来得及审问汉奸。自然没发捉他的文书,一路上无人阻拦,顺着墙角溜到了秀王府。
“表妹啊,愚兄踏错步、行错路,一念之差啊!看在多年的情份上,你好歹救救愚兄……”孙孝祖跪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哀求。
玉清皱着眉头,这个跪在地上哭哭啼啼地孙孝祖,还是自己那个风流潇洒、卓尔不群的表哥吗?还是那个整天讲正心诚意,把天理人欲挂在嘴边的理学士子吗?想到自己差点就嫁给这种人。直恶心得胃里泛酸。
南外宗室,都是玉清的远近亲戚,不少还是五服内的。孙孝祖为虎作伥杀害宗室,不仅是背叛国家、背叛民族。还肆无忌惮的背叛了玉清的感情,郡主恨他入骨,言语间带着锋利的刺:“孙兄何必如此?学成文武艺,货与帝王家,将来你在蒙元鞑虏那儿出将入相,小妹祝你春风得意、高侯万代。与那中行说、刘豫一般的流芳千古。”
这话正是前日里孙孝祖自己说的,玉清此时神情颇为讥诮,原班还给了他。孙孝祖就如分开六片顶门骨,浇下一瓢雪水来,知道表妹是再没有半分情分啦,不由得一哆嗦,冷得透心凉。不过此时此地。除了玉清还有谁能救命?说不得。只好跪在地上膝行到玉清身前,痛哭着叫道:“愚兄知错了。一时猪油蒙了心,该死。该死!”抽自己耳光,打得有几分清秀地脸红的绿的花成一片,放声哭道:“不过看在你姨母地份上,救救愚兄啊!”
想到可怜的姨母,玉清心头就是一软,自己地亲姨母啊,小时候常把自己抱在膝头抚慰的姨母,善良得走路都怕踩死只蚂蚁,怎么生下这么个狼心狗肺的儿子?若是孙家夷三族,孙孝祖这厮咎由自取,姨母无辜,倒要想办法救一救。
玉清沉吟不语。脸上神情变幻不定。孙孝祖会错了意。以为表妹回心转意。心头狂喜之下一把抱住她地脚:“表妹。好表妹。救了愚兄一命。将来便是做牛做马也要报今日之恩……我要报效大宋。你帮我引见陈宜中。我一身所学。在行朝做了大官。再来迎娶你。我一辈子不纳妾。只对你一个人好……”
他此时到秀王府求表妹救命。一则是性命交关。二则心里面隐隐残留着点希望。巴望着表妹还念几分旧情。那么不但能救命。甚至还能做郡马。瞧今日大宋军威远胜一年前。兴复有望。有郡主地引见。说不定将来还要做个大宋朝扶危定难地中兴名臣哩。兴奋之下。连这层意思都顺口说了出来。玉清却更为鄙薄了。什么时候。还想着功名利禄?却见孙孝祖膝行抱住自己腿。登时脸上绯红。两人虽为表兄妹。以前却是一直以礼相处。手也未曾牵过一下地。她吓了一跳。一边挣扎。一边叫道:“滚开。放开呀。我与你仇深似海。便是救姨母。也不救你这卖国贼!”
孙孝祖抬起头来。只见他眼睛里血红。面上肌肉扭曲。往日地潇洒模样飘到了九霄云外。嘴里发出嗬嗬地声音。直如野兽般狰狞。
郡主表妹。就是他地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连这根救命稻草都抓不住。孙孝祖还有什么活命地希望?出卖举义地宗室。背叛国家民族。背叛和表妹地亲情。泉州突然被攻破造成地冲击。搜捕逆党地军兵……一桩桩一件件。巨大地心理压力早已将他压到崩溃地边缘。表妹地绝情。让他残留地最后一点希望也消失无踪。一下子癫狂起来。腾地一下站直身子。双手掐着玉清地脖子。嘴里颠三倒四地狂叫:“啊…………有了姓楚地便忘了我。水性杨花、水性杨花。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妇人水性。我要杀了你!”
玉清细瓷般柔嫩地脖子。被他大力掐住。立时就呼吸不畅。汉军士兵都在前院执勤。银安殿上就红莺一人。她赶紧冲上去。扳掐在小姐脖子上地手指。无奈孙孝祖癫狂之下气力极大。怎么扳都扳不开。急得大声叫道:“快来人啦。救命啊!”
“啪。”红莺就见孙孝祖像只大虾子。夺地一跳。松开了手。楚风楚公子手上拿着鞭子。怒气冲冲地站在一旁。
原来,孙孝祖深夜来访,门口执勤的坏小子们就看不惯了,这小白脸居然半夜来泡咱们楚总督的女人,什么玩意儿!马上派人去禀报楚总督:有敌情。
楚风刚在望海楼的酒席上,听金泳说了孙孝祖卖身投鞑的事情,立刻就往秀王府赶来:这汉奸小王八蛋,到玉清那儿铁定没安好心,老子帮陆秀夫先把他逮起来罢!
策马狂奔跑得满头汗水,刚进来就看见掐脖子的一幕,楚风手上还拿着马鞭子,使尽力气一鞭子抽到孙孝祖后背上,疼得他一跳,松开了手。
“叫你发疯,叫你做汉奸,叫你骗我老婆!”楚风一鞭接一鞭,夹头夹脑的抽下,孙孝祖想爬起来,法华轻轻朝他腿弯上一踢,两条腿就像折了似的,软软的再爬不起来,只能任由楚风抽打。
“总督大人,用这鞭子,顺手。”钱小毛坏笑着递上军官用的鞭子。
这东西不比马鞭,是软铜丝夹着生牛皮混编的,抽到身上像被铁棍子打中,一鞭一条血痕,打得孙孝祖鬼哭狼嚎,在地上滚来滚去。
“咳咳咳”,红莺给郡主姐姐掐人中,又拿了碗热茶给她灌下,玉清咳嗽着悠悠醒转,刚才憋得难受,胸口气闷的紧,话都说不出来,只看着孙孝祖滚来滚去,想起刚才情形,好一阵后怕。心中虽然对孙孝祖恨入骨髓,毕竟十多年青梅竹马,朝廷明正典刑固然该他一死,不过当面见他被折辱至此,再想想姨母的慈爱,心下就有点不忍:“喂,楚兄,别打了……”
楚风停下鞭子,只见玉清脸庞憋得通红,细腻温润的脖子上,赫然留着几个乌青的手指印,身子瑟瑟发抖,就像只受了惊的小鸽子。再看看孙孝祖,心头就火不打一处来,铁青着脸,直喘粗气。
钱小毛看看势头,抽出战刀递给楚风:“大人,这姓孙的迟早免不了一刀,何必麻烦陆大人?拖外面街上斩了吧!”
“不,杀他脏了我的手,”楚风指指孙孝祖,“给我捆起来,送到陆知府那儿去。”
“得令!”几个琉球兵上前捆绑:“狗汉奸,朝廷须饶你不过!”
孙孝祖一步错、步步错,若在小山丛竹读书,怎么也做不出这样事,只为着“功名利禄”四个字,弄到了这步田地。陆秀夫有名的铁面无私,送到他那儿去,免不了凌迟处死的下场,此时说不得,趴在地上牵着楚风衣角:“楚大人,你不是喜欢表妹吗?我将她送给你,只求饶我一命!”
往日的如意郎君,今天这般作为,玉清又羞又怒,腾地一下站起,恨不得冲上去一巴掌将他抽死,只刚才被掐着脖子,这会儿还没缓过气,一张脸煞白,身子瑟瑟发抖。红莺赶紧把她扶在椅子上,给她揉着背,倒了碗茶水端上。
“哐!”玉清将茶碗掷出,正砸到孙孝祖头上,刮了个满脸花。
直到被琉球兵拖走,孙孝祖还在狂呼乱叫:“楚总督,别看我表妹这会子凶巴巴的,其实她温柔得很,我送与你,教她做正妻、做小妾,都随你……”
钱小毛皱皱眉头,看看他嘴角抽出、眼睛歪斜,竟是得了失心疯!在大街上胡说可坏了郡主和总督的名节,便在花圃里随手抓了一把烂泥巴,堵到他嘴里,这才老实下来。
“谢过楚兄救命之恩,小妹赵筠铭感五内。”玉清郡主朝楚风福了一福,此时心里灰灰的,什么话也不想说,道声乏,红莺扶着她回后院歇息去了。
赵筠,原来她叫赵筠,嗯,这名字好听!楚风挠着头,从背后看着郡主款款腰身,西子捧心般的娇态,心里面就是一荡。
114章 名人啊
    第二日清早,赵筠就急着到孙孝祖家去接姨母,不想刚进大门,就见仆人丫环乱成一团,姨母已在卧房梁上悬了小半个时辰…………听说儿子做了叛逆,再想想昨天他带自己想往城外跑,老夫人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后悔啊,不该让他和孙胜夫那狗贼往来,做出这辱没祖宗的勾当!唯一的儿子是这般结局,老夫人再没有其他念想,三尺白绫往房梁上一抛,将自己挂了上去。
赵筠的父族宗室被蒲寿庚杀个一干二净,母族这边只有两姐妹,母亲早逝,唯一的姨母也没了,到此时节,真真正正是孑然一身,然而姨母有子如此,不自尽又能如何呢?或许自尽反而是最好的解脱吧!想到此节,倒也没那么悲痛了,只心里憋闷得慌。
“你们这些狗奴才,还不快把老夫人放下来?这么挂着算怎么回事?”红莺有见识,把小姐扶到正堂椅子上坐着,见家里的十多个奴才丫环,没头苍蝇似的乱撞,便出言喝令。
好歹赵筠大宋郡主的身份是硬邦邦的,众人正没个主见,见到郡主赛如天上掉下个救命活菩萨。便依着红莺,先搭梯子将老夫人放下来,擦身子、穿寿衣,出去买上好的檀木棺材,又有人去请和尚道士,忙了个不亦乐乎,最后一个个端了茶水、点心、水果,有的给赵筠打扇,有的替她捧茶,实在找不到事情做的。也弯着腰、弓着背、垂着两只手站在下面。
红莺见了他们这副样子,心里就冒火:“老夫人挂在梁上半个时辰,你们眼睛里只当没看见,这会儿又来装什么忠心?去去去,该干嘛干嘛,别烦着郡主娘娘。”
众人看看红莺,再看看郡主,一动也不动。
红莺开口就要骂,感觉郡主姐姐在身后一扯自己衣角,便闭了嘴退到一边。赵筠轻声轻气地说:“各位不必如此。有什么事情开口就是。冯奶公,记得小时候你替我摘树上果子,还跌坏了腿,如今好了么?”
“回娘娘的话。早就好了。”
“张大嫂子,那年过元宵,你做的桂花粉团子不错,我一直惦记着呢。”
“谢娘娘记挂,谢娘娘记挂!”
娘家姨表亲戚。往来甚多。玉清点了三四个老家人地名字。“姨母遭难。我便是你们地主人。有什么话。只管说。”
众人互相看了看。呼啦啦跪了整间房:“只求娘娘救命则个!”
大逆不道。按律夷三族。奴仆丫环虽不致丧命。但男人充军奴。女人为官妓是免不了地。一大早差人就取了花名册走。只等下午来提人。孙家逆党。亲朋故旧现在还有谁敢上门?只有这位郡主娘娘。能救众人一命。
赵筠长叹一声。命人拿了文房四宝。就在正堂上给直学士院、知泉州府陆秀夫写信。说这些人论法该充为军奴、官妓。如今秀王府缺人。我带这些人进王府为奴婢。于法于情两便。
正写着。街上锣鼓喧天。不知几千几万人山呼海啸地喊“万岁”。红莺出去一看。原来是小官家和杨太妃移驾入城。泉州军民夹道跪迎。所以欢声雷动。
赵筠这会儿可没心情去看远房侄儿。就写了两封表章让家人送去。一份是恭贺王师克复泉州。两宫移驾上陆;一份是启奏朝廷。说自己将起回父王骨骸。求朝廷颁个谥号。才好办后事。
红莺见小姐在孙家触景生情,怕她勾动愁肠,便借口这里办丧事不方便,催着回秀王府,留下几个仆人操办丧事,其他的家人媳妇都跟了去王府。轿子在街上没走多远,就听得有人喊:“是赵筠姑娘么?”
好大胆!竟然直呼郡主娘娘的名讳!冯奶公抬眼看去,是个普普通通的年轻人,衣饰非富非贵,笑盈盈地看着红莺。
“妈妈的,哪来的小杂种不要命了?郡主娘娘的名讳,也是你叫地?”几个年轻家仆急于在新主人面前表忠心,摩拳擦掌的走上去,准备狠狠揍那小子一顿。
路边行人更是瞠目结舌,满泉州宗室虽多,都是旁枝远房,女子中县主顶大了,便是蒲寿庚没杀害宗室的时候,郡主也只有秀王亲女、当今皇姑的玉清。当街呼名,是大不敬。看这小哥斯斯文文的,竟然这般胆大,青天白日敢调戏郡主!
正要看一场好戏,却见那青年身前忽然就冒出了几个身强力壮的便衣护卫,轻轻拨拉几下,跟着郡主的家奴就偏偏倒倒近不了身,再看那几个护卫,个个虎虎生威,身上带着股战场上杀人如割草的杀气,叫这几个家奴退避三舍,不敢上前厮打。
红莺踮起脚尖,仔细看看那年轻人,扑哧一声笑了,对着轿窗轻轻说了几句,只见轿帘子一掀,玉清郡主娉娉婷婷的走出,街上闲人不由得暗暗喝一声采:好个天仙也似地郡主!她目不斜视,径直走到那年轻人身前福了一福:“兄台白龙鱼服,叫妹子这些有眼无珠的家人们如何认得出来?却不是戏耍妹子么?”
嗬,郡主称他为兄,难道是玉牒上哪一位王子?昨日处死蒲寿庚,楚风站在高台上,离人群远远的,泉州人多没看清楚他的样貌,此时竟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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