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笑江湖 by墮天 [新花流] - 1011only_com-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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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步入了迷漫着轻雾的花谷。
甜甜的有股花香传来,中人欲醉,谷中铺满了一地的落花,腥红的花瓣踏上去就如最柔软的地毯般的舒适。这看来最美丽怡人的仙境竟会是吞噬人生命的地狱吗?嗅到了那种神秘的花香后,袁无涯的心情突然变得有种说不出的帐然,薄雾的变幻间,前方突然有一身淡淡的身影一掠而过。
会是谁呢?下意识地跟上那在前方隐隐绰绰的身影,茫然地走了一会后眼前好像觉得谷中又换了一个洞天,举目所见的不再是那种腥红色的奇异花朵,而是一株又一株素雅的梅花,在一树根枝苍虬的繁花下,刚刚一闪而过的那白衣纤影回眸而笑,竟如父亲亲手所绘的母亲样貌!
「娘?」树下的丽容娟秀如画,嫣然一笑间的风情动人心弦。这,就是当年风靡了武林皇帝的父亲与大明天子的人间绝色?袁无涯怔怔地看着那在树下纤手扶梅的女子,「她」盈盈双眼间竟又变得无比的怨毒,「是你……你会毁了我这一辈子,你要是不出生就好了……」那纤手上拿着的是一把雪亮的匕首,仙子般的容貌变得有如地狱阎罗般的狰狞可怖,袁无涯全身都冒出了冷汗,但却无法移动一步,眼睁睁地看着应为那自己「母亲」的女人把那锋利的匕首朝自己刺来……
「不……!」骇然地惊呼着,袁无涯只觉得自己快要倒下之前,有一个疾如流星的身影抢上前来抱住了自己,眼前的梅影、女子、匕首突破间消失无踪,谷中仍是那诡异的血色红花绽放着令人迷茫的香气。
「你怎么样了?」定了定神,袁无涯看着那扶住自己的人,可不正是一脸惶急的樊易!而前方,挂在一丛灌木上随禹飘拂的却是自己从落梅山上带下来的那张《嫣然依梅图》,画中人秋波楚楚,浅笑盈盈,只是不知怎么刚刚看时却有如活人,形神兼备,会动会说话……
「小圆圆?你还好吧?」在阵外听到袁无涯的大叫声后抢入阵里,樊易担心地看着直到现在好像还没有回过神来的袁无涯,着急摇着他的肩膀。这个地方的花香好奇怪……闻到了好像会令人产生幻觉…………
「我现在就带你出去……」袁无涯的神色看起来好像有种说不出的困惑,樊易着急地抱起他想往外闯时才发现回头竟然已不见了来时的那条小路。这是什么鬼阵?!
惊怒交加的樊易屏息让自己不再嗅入那更多怪异的花香,看到怀里的袁无涯连眼神都开始涣散时不顾一切地向着自己来时的出路往外冲。他闭上了眼睛,不去看那些纷乱扰人的景色,在左边传来利器破空的声音时极快地头一偏,避开了那雾一般的细针,大喜地暗付着,应该是闯对了路,不然不会有人来阻止自己。
更为坚定地向着前方直掠而出,不时避过雾中忽隐忽现的敌人及暗处的攻击,樊易默数着自己的步子,确信自己走了跟来时一样的步数时睁开了眼睛──但是,前方出现的并不是他入谷来时的那个出口,而是高耸着一片黑黝黝的陡壁!
「走错了路?」第一抹惊疑从心头涌起,不可能,自己的直觉及方向感都没有错差,「那难不成是自己在雾中与人打斗时迷失了方向?」也不对,他只是一径向前地冲出,并没有与人在谷中缠斗,既然是这样,难道是见了鬼?明明就应该是自己来时的入口,怎么会平白无故地长出了一片危崖?
樊易不敢置信地用手摸上那片冰凉的石壁,确认那真是货真价实的石头后,无可奈何地叹了一口气回头打量再找出路时才发现,阵中的情形竟又变了,身后原本应该是一片虚空的地方也立起了一片危崖,可怕的是,这两片可壁竟然还缓缓地向中间挤压了过来……
怎么会这样?大惊地看着越压越近的两片石崖,樊易在阵阵袭来、愈发浓烈的花香中拼命地保持着清醒,冷静下来的脑袋再次确认了自己没有走错方向后,咬了咬牙,把怀中的袁无涯头脸都仔细地保护好,一头向立在他身前的那片可壁撞了过去,「喀吃──」石屑破裂的声音响起,用力过猛的樊易一头栽在地上。
回头望去时不由得哭笑不得地发现,那片让自己忧心了半天的「石壁」虽然真是石头没错,但厚度竟然不及五厘,要打破它虽然不算太容易,但也并不比打破一块寸许厚的木板要难!这些古古怪怪的老头,也不知道从哪里找来那么多专会蛊惑人心的东西,虽然中看不中用,倒也足可以把人吓死不赔命,刚刚他就以为他跟小圆圆要被夹在两块巨石间当肉馅了!
运功吐出了郁集在胸中令自己无比郁闷的花香,樊易小心地把袁无涯放在草地上,看着他还是有一些茫然的眼神,轻指着他的脸着急地叫道:「小圆圆,我们出来了,你现在好些了没有?」只顾全心熙看袁无涯的樊易并没有留神到有一只约有手掌般大小的碧青色蝴蝶翩迁着停在了他的肩头。
「出阵的人有两个……」不知何时,谷口处已站了四条淡淡的人影,其中一人看着躺在草地上还没有复原的袁无涯和一旁满脸担心的樊易,缓缓地开口道。
「可是有一人并没有参加这次的比试。地上那个孩子的资质也不错……」四人中看来最瘦小的一个面有忧色地说道。
「我们要找的是意志最坚强的人,地上的那个孩子心里有解不开的结,并不适合修练天魔大法!如果让他练的话恐怕会走向魔的极端那一面……」反驳着那个瘦小老人的话,那看来面色赤红的老者抬头看向那长身立于前一直沈吟着拈须不语的青衣老人,「老大你的意思呢?」
「在罂粟的迷幻香气下还有勇气闯出『石聚』的人,这样多年来我还是第一次看到……而且『青衣』选择的是他。」默然了一响,那青衣老者只是淡淡地说了这句话后就不肯再多说其它。其余三人对望了一眼后,四条淡淡的身影便如来时一般消失在风中。
「小圆圆,你好了没有??」显然在刚刚那种不知名的花丛香中被迷乱了神智,袁无涯直到风中再也嗅不到那弥留的香气时才算从纷乱的幻觉中回复过来,茫然地看着身边的樊易,低声道:「我出来了吗?」
「嗯,我们出来了,你通过了三关的考试,可以去找燕孟然了!」为袁无涯高兴着,樊易手舞足蹈地把他拉了起来。
「哦……」刚刚在谷中的那一幕真实得太可怕,就像在自己的梦中见过了无数次的场景,母亲……是不是也会怕着自己的亲生儿子执刀相向呢?站起身来袁无涯才发现自己是汗湿重衣。
「你又在想什么?快走啦!反正现在能出来的就剩你一个了,他们那些什么护法想不认你都不行了!」对啊,小圆圆要他做的第一件事做到了哦!也许今天晚上他一高兴就可以……嘿嘿嘿嘿嘿~~笑得极为暧昧的樊易连嘴角的口水都忘了擦,那副吓倒众人不赔命的尊容顿时让前来接他们回殿的侍女们花容失色,远远地观望着,生恐个人在闯罂粟谷后带出了一种新型的病菌。
***
「你们回来了。」看着并肩走进大殿的袁无涯与樊易,燕孟然含笑点了点头,「既然通过了本数中最严峻的罂粟迷魂阵,那么虺!就让本教的四大护法履行本教的教规,认定接掌本教的传人吧。」
「呵呵……」笑嘻嘻地跟在袁无涯身后继续做着今晚美梦的樊易还未回过神来时,那青衣高瘦的儒雅老者已走了过来,把一枚碧玉雕就,栩栩如生的蝴蝶别在他的衣襟上,躬身一礼道:「樊少侠是本教护教神蝶选中的人,也是通过了罂粟阵考验的最佳人选。我松、梅、竹、菊四护法在樊少侠学成本教神功天魔大法之日当尽心竭力,辅助少侠将我教教精髓发扬光大!」
「什么!?」樊易怔住了,袁无涯也怔住了,呆呆地看着在樊易面前躬身行礼的四位老人,一时也不知这个变故是怎么发生了,「我…我……我……并没有打算要参加你们无极门的筛选啊!」糟了,怎么会这样,这些老头秀逗了!?偷眼看着袁无涯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樊易心中为今晚的粉红色绮梦的迅速离去而哀痛着,这莫名其妙的认证简直是场无妄之灾……呜,他的小圆圆梦……
「四大护法很少同是意属一人呢,但是这个少年……」显然也没想到四护法竟然会舍袁无涯而选择了是从头到尾都表示着自己只是一个陪同闲人的樊易,燕孟然皱了皱眉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教主,袁少侠在罂粟迷阵中并不能把握自己的情绪,幻境中戾气极重,杀意重重。如选其为接掌本教的传人,日后修我教中的天魔大法时必会堕入魔道,不但会给我教,也会给他自己带来极重的伤害。而樊少侠在吸入了迷幻香气后竟然还能悟出了阵中的『石聚』破法,其人的意志之坚,无人能出其右。况且其在破阵时心中充满了对他人的关爱,并愿为袁少侠挡劫护难。古云『仁者无敌』!拥有『仁爱』之心的樊少侠方才是修我教大法的不二人选……而且护教神蝶『青衣』所选的人也是他。」对燕孟然也颇感奇怪的垂询,那面色赤红的老人抢上一步,代为答道。
「哦……」听到这番话后沈吟了良久,看了看殿下百般不情愿的樊易,和闻言后怔然不语的袁无涯,燕孟然叹了一口气,转头向拥簇在殿下等候下一任教主人选公布的教众朗声道:「神佑吾教,无极门现已选定中原少侠樊易为我教教法传人……」在他后来还说了一串冗长的祈文时,袁无涯悄悄地离开了那人人雀跃欢呼的圣殿。
这一次,自己真的是已经打算赔出性命去赌这个教主之位,付出了前所未有的努力,下定决心不成功便成仁……原以为三关都算侥幸而过,虽然在最后一关是靠了别人的力量才能出关,但看那教主对自己的姿质还颇为欣赏,而且参试中唯有自己算是勉力闯出了罂粟阵,不料最后却败在了一个「仁爱」之上。
难道说自己费尽了全力的结果根本就没有任何作用吗?在义剑庄如此,努力的练武,一味的谦躬,最后得到的却是受人猜忌,被扣上弒师的大罪不得不亡命天涯;在这里也依然如是,这几个月来自己几乎是不眠不休地为今日的比试做着准备,但九死一生后,别人不费吹灰之力,轻轻松松地就拿走了自己努力后希望得到的成果。
难道自己天生就不如别人好命?所以不管做什么都无法实现,回顾二十年来不懈努力的生命只能用「失败」二字在概括吗?事业无成,父亡母弃,甚至身为一个男人却像女人一样被人拥抱,还对那个改变了自己身体,让自己男人的尊严在床上消失殆尽的人有着一种说不出来的感情……
木然地走着,百般滋味在心头,在看到樊易成为了众人拥簇的焦点──那如果没有意外的话应该是自己的位置──袁无涯乱成一团糟的脑袋只觉得无所适从,虽然知道不是樊易的错,但却让他更觉不知如何是好,只好在自己失态前黯然离去。
「小……」还在震惊中就被推上台去的樊易回过头来时刚好看到袁无涯转身离去,大为着急地欲一掠而下时那四大护法长老已前后左右地挟住了他,并极快地点住了他的|穴道,急切间的呼喊哽在了喉中,干瞪着双眼眼睁睁地看着袁无涯孤单的背影消失在圣殿的门口。
【第九章】
「能去哪呢?」怔怔地走出了圣殿,袁无涯失魂落魄般地下了山,等到他终于有点回复了意识的时候,才发现自己迷糊中竟是搭上了回长安的驿车──
也许自己心底深处潜意识的还是想回去吧?那个神秘的蒙面人,好像应该是宫中的人物,上次樊易他们还从其中的一人中偷出了一块腰牌……宫中……自己的母亲,现在也在宫中享着那用了自己及父亲的鲜血换来的富贵荣华吧?回去也好,去见她一面,问她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如果这个生命真的没有了存在的必要的话,也许杀了她便可以在另一个世界里一家团聚?
一路上,袁无涯一直处在一种极端矛盾的心情中,既然见自己的母亲,求她能爱自己一点点,又想杀了她以报复这个完全被遗弃的生命。
在集市里买了套粗布衣服换下了那身惹眼的白衣,并买了个大毡帽把自己大部分的脸都遮住,袁无涯悄悄地返回了自己曾经是很熟悉的城镇,低着头走在不时有怒马鲜衣名人侠士经过的大街上,躲躲闪闪地拐进了离皇宫不远的一条小巷子里坐下,想静待天黑后再潜入皇宫。
日影渐渐斜了,袁无涯正欲起身向皇宫方向走去时,无意间眼角瞥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匆匆地从身旁走过,是大师兄梁宏义?他来这里干什么?袁无涯心里暗暗诧异着,忙把帽子压低从破缝中观察着他的举动,但见他左右四顾无可疑的人物后,一闪身隐入了一家看来最普通不过的四合院。
印象中,义剑庄没有哪个弟子的家在这个地方啊?袁无涯悄悄地蹑了上去,伏身躲在屋檐上拨开了一片青瓦向下打量着屋内的情形,只见一个枯瘦的老者用一种似曾相识的阴柔口气对躬身大气也不敢出的梁宏义道:「你们都找了快半年了,到现在不管他的尸体还是人都没有见到!?难道一个中了离魈散的人还能飞天遁地的从人间消失了不成?」
「公公,请再给我们一点时间,我在两个月前听说有人曾见袁无涯在苗强一带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