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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大唐小郎中-第10部分

小说: 大唐小郎中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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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知道个屁!”左贵捶胸顿足气急败坏对左少阳道:“你知道一个方子能卖多少钱吗?当年你爷爷,也就是你师爷,为了从一个医者手里买一个治疗拉肚子的方子,用了一头耕牛!好不壮实的一头耕牛啊!——如果是一个救命的好方子,你就是花再多的钱也买不到!那铃医让你看的这部书,肯定有很多好方子!你不去记这些方子,却去记这些没用的服药方法,当真是暴殄天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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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垂死产妇
    左少阳见他为一个方子暴跳如雷,心里有些好笑,有心把一些他不可能知道的唐朝以后的经方告诉他,又怕引起他更多的疑心,到时候难以圆谎,索性闭嘴当蒙头葫芦。
    左贵说了几句,见左少阳不说话,也觉无趣,便回到桌子后面也不说话了。
    快到中午的时候,梁氏拿了两文钱给左少阳,让他去买一小捆柴火回来做饭。
    左少阳拿着两文钱苦笑,连柴火都要小捆地买,家里已经拮据到如此地步了。他笼着手来到瓦市。这是卖零散物品的地方。一排排的柴火挑子立在雪地里,后面蹲着一个个樵夫,哆嗦着等着买主。见人靠过来,马上用热切的眼神望着,但却不敢上前招呼。望着人走开,眼神又黯淡下来。
    左少阳随口问了几个,每一挑大小不定,多的要七文,少的也要三文。他手里只有两文钱,眼见人家樵夫天寒地冻的不容易,也不杀价,顺着这排柴火往前走,想找小一点的柴火挑子买。
    他走过一挑柴火,这柴火很大两捆,在这些柴火挑子里绝对是最大的之一,而且都是大口杯子粗细的,这让他想起了穿越过来遇到的那皮肤黝黑,鼻翼还长着几个雀斑的砍柴姑娘,那小姑娘挑的柴火就有这么大。
    他感叹了一声,正要接着往前走,鼻尖忽然闻到了那熟悉的淡淡的青草香,那是春天里才有的嫩草的香味,这瓦市里是不可能有的,只有一种可能——那姑娘就在近左!
    他晃着脑袋一瞧,便看见了高高的柴火后面,露出了一小截襦裙角,葛麻布的,绣着花边,正是第一次见到的那打柴姑娘的装束!
    左少阳乐了,伸手拍了拍柴火:“姑娘!”
    柴火挑子后面那女子这才探出头来,皮肤黝黑,乌溜溜的眼睛大大的瞧着他,鼻翼两边,隐隐便是几颗小雀斑。果然就是那打柴姑娘。
    “是你呀!”左少阳喜道,“你来卖柴火吗?”
    那姑娘点点头。脸颊有些潮红,不知道是冻的还是害羞给染红的。
    “你这挑柴火多少钱?”
    “八文。”
    这还是左少阳第一次听见这姑娘说话,声音轻轻的,却十分的圆润,跟两颗晶莹剔透的珍珠滚落玉盘一般。
    “八文啊?”左少阳拢在袖子里的手捏了捏那可怜的两文钱,他真希望这两文钱翻身变上四变,变成八文钱,就能把这挑柴火买下来,让这姑娘不用等在这里天寒地冻的了。
    少女瞧着他,见他似乎不想买,眼中有些失望。
    左少阳看出来了,生怕姑娘误会,便把手里拿两文钱拿出来,讪讪道:“我……,嘿嘿,我只有两文钱,钱不够买你的柴火。”
    那姑娘微微一笑,神情似乎在说没关系的。
    左少阳迟疑片刻,低声问道:“我只买两文钱的,你抽几根柴火给我,行不行?”
    姑娘也笑了,点点头,麻利地解开缠着柴火的藤条,抽出柴火,放在一起,左少阳见这小堆柴火占了整挑柴火的三分之一强,摊下来至少应该要三文钱的,忙道:“太多了,我只要两文钱的。”姑娘仿佛没听见,用一根小藤条捆着,放在左少阳面前。伸手从左少阳手里拿过那两文钱,冲她嫣然一笑。
    “这个……,嘿嘿,真不好意思,那就多谢了!”左少阳说着,弯腰要去抱那柴火,姑娘已经抢步上前,帮着把地上的柴火拿起来,弯腰将那柴火拿起来,轻轻放在左少阳肩上。
    左少阳颠了颠,虽只有一小半,但还是有些沉,真不知道那姑娘挑这一整挑柴火,那娇小的身子是如何承受的。
    左少阳朝姑娘笑了笑,扛着柴火往家走。中途歇息了两次,才把这捆柴火扛回家。
    梁氏一见之下,喜道:“哎哟忠儿可真会买东西,这么大一捆柴火,怕不要三四文钱哩!”
    左少阳也笑了,眼前浮现出那姑娘乌溜溜的大眼睛羞涩的笑容。
    吃过午饭,还是没有病患来,直到傍晚时分,依然是大眼瞪小眼。一家三口有些绝望了,这样拖到年三十,根本交不了这九千文的房租的。
    傍晚的时候,姐姐茴香来了,提了一小袋糙米过来,说是夫婿他们衙门发给衙门所有书吏和三班衙役过年的,每人一斗,分了一小袋给父母提来。左少阳没想到古代衙门也发福利,很是有些感叹,虽然少了点,也聊胜于无。
    茴香先问了左少阳的伤,得知没事,只是昨夜病了,已经好了,这才放心。
    茴香帮着母亲进屋做饭,左少阳和左贵两人依旧在大堂里等着。左少阳看着老爹的脸色越来越沮丧,知道他在为几天后的交租发愁。左少阳这一整天脑袋里都在盘旋这件事,却也是一点主意都没有。
    就在这时,便听到远处有呜咽哭泣之声,这声音有些熟悉,好像在哪里听过。哭声越来越近,又望见大门外路边的行人纷纷避让,退到路两边指指点点议论着,接着,七八个人用门板抬着一个用被子裹着的东西,从门口慢慢过去了,那哭泣之声正是这些人发出的,左少阳一见便想起来了,正是昨夜在惠民堂看见的那急送去救治难产妇人的那一伙人,门板上的被子劈头盖着,看不见下面是什么,不过从那些人伤心哭泣的样子,也不难想象,下面的应该就是昨夜难产的那位产妇。
    难道这产妇已经死了吗?
    左少阳心头一沉,见左贵笼着衣袖走到门口张望,便也绕出药柜,来到门口观瞧,只见那抬着的门板经过的石板路上,滴滴答答还有鲜血滴淌,眼前顿时一亮,有鲜血就说明人还没有死!
    他想上前帮忙救治,可是跨出两步,便站住了,他也没把握治好这个死胎不下的病,人家惠民堂的掌柜是京城名医,曾经给王爷和宰相都看过病的,连他都治不好,自己这初出茅庐的能看好吗?人家又能相信自己能看好吗?
    他眼睁睁看着那群人远去,回头瞧左贵长叹一声,转身进屋,便也想跟着回去,可脑海中一到念头闪过,治疗下死胎难产的方子他脑袋里记了不少,总会有一个管用吧,就算治不好,也不能不出手救治啊,再说了,即便是治不好,后果再差,也能差到哪里去?这个机会再不抓住,只怕就只能等着大年三十被扫地出门了!
    想到这里,他脑中一热,对左贵道:“爹,我去看看!”
    没等左贵有所表示,他已经一阵风追出门去了。
    那些人此刻已经走远了,他也不敢出声叫喊,直追出一条街,这才追上,气喘吁吁往前面一拦:“诸位!这位大嫂的难产,我知道有人能治!”
    这群人立即停住了,当先那老者和一个年轻人正哭得伤心,一听这话,顿时不哭了,可眼见是个小年轻,有些疑惑,那老者问道:“你说什么?”
    左少阳喘了一口气,道:“昨夜你们抬这位难产的大嫂去惠民堂的时候,我当时也在那里,知道大嫂肚子里的胎儿已经死了,但是死胎一直下不了,危及母亲的性命,所以抬到惠民堂救治。现在见你们这样伤心难过,想必惠民堂救治不了,对不对?——我知道有个人能治!”
    老者和年轻汉子相互看了一眼,又回头瞧了瞧身后几个男男女女。身后一个老婆子哭着道:“倪郎中都说没治了,谁又能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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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死胎不下
    老者也垂泪道:“是啊,这位小哥,麻烦你让路吧!”
    左少阳急了:“不治怎么知道治不好?死马还当成活马医呢!何况是个人,有半点希望就不该放弃!”
    那几个人又停止哭泣,相互瞧了一眼,年轻汉子道:“谁能救我媳妇?”
    “先让我把把脉,我看有没有希望,再告诉你们!”
    那老者见他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顿时燃起了希望,回头招呼道:“好!快放下来!让这位小哥摸摸脉!”
    门板放了下来,被子被掀开一半,左少阳蹲在旁边,瞧见妇人脸色苍白一丝血都没有,紧闭双眼,伸手抓住手腕诊脉,已经找不到脉了,心头一沉,又伸手摸了摸她的颈侧部,重按之下,才隐隐感觉到脉搏跳动。顿时心头一喜,还有脉搏,那就是还没死!
    左少阳伸手入怀,从怀里那枚麝香里扣了一小粒“当门子”,夹在两指之间,沉声道:“把她的嘴张开!”
    那汉子急忙帮着把少*妇的嘴掐开了,左少阳二指夹着麝香当门子,塞在少*妇舌头下面,然后让那汉子把少*妇的嘴合上。站起身,背着双手观察着。
    众人不知道他在做什么,都瞪目瞧着,路人也都纷纷围拢过来瞧热闹,见他动作神秘兮兮的,不知道搞什么,但涉及到救人性命的事,谁也不敢多言。
    过得片刻,正当左少阳心神越来越不宁的时候,那少*妇忽然一声呻吟,醒转过来,张开了双目:“……啊,我……,我死了吗?”
    “孩子他娘!你……,你醒了?你觉得怎么样?”
    围观的人也是嗡嗡议论,都用异样的目光瞧着左少阳。
    这产妇死胎不下,在惠民堂一夜救治无效,从今早上就陷入昏迷,百般用药,都如石牛入海一般,脉搏越来越弱,连呼吸都听不到了,所以倪郎中宣布不治,让家人抬回家准备后事,看半路上杀出个小年轻,用一枚不知什么玩意的药丸塞进嘴里,片刻便苏醒过来,莫非是老天爷开眼了?
    麝香是醒神回苏的要药,具有很强的开窍功能,对各种原因所致的昏迷都有苏醒作用,而唐朝以前的医家,尽管已经将麝香作为医药,但主要是用它的芳香气作为辟秽浊,治疗心腹暴痛胀急,也用于治疗难产、堕胎,但用来醒神开窍,却是明朝李时珍《本草纲目》之后才有记载的。所以古人并不知道麝香这方面的功效。当然也没看见左少阳怀里揣的是什么灵丹妙药。
    尽管他把少*妇救醒了,但并不等于治好了这病,少*妇的家人虽然燃起了希望,但瞧着这年轻人,怎么都不像是医术高明之人。那老者拱手道:“请问小哥,刚才说的能救我儿媳的人,可是尊师?”
    左少阳从他们眼神中便看出了对自己的不信任,现代社会,行医最头疼的就是病患不相信医生,特别是中医,中医的望闻问切,跟西医的依靠现代化诊疗设备不同,后者是客观实际的,看得见摸得着的,而中医的诊治过程和结果都是只能意会不能言传的事情,对病机病因的诠释也是充满了神秘色彩,更多的是靠经验。所以,在普通人眼里,年龄绝对是与医术挂钩的,年龄越大,据认为医术就会越高。年轻的中医医生,一般都不会有什么人找他看病。所以现代社会很多中医医生,都留着胡子,穿着也很古板,这样让人看上去显得老气一些。目的也在于此。
    左少阳自然明白这一点,另一方面,不想直接出手相救也好,不然老爹那就更没法解释了。所以左少阳点头道:“正是家父!”
    “哦,原来尊师就是令尊大人,不知令尊现在何处?请他老人家垂怜,救我儿媳一救!”
    “我爹就在那边的药铺里,我们家开了一家药铺,名叫‘贵芝堂’。”
    一个老妇凑过来低声道:“他叔,这贵芝堂我去瞧过病,那郎中姓左,开的方子不怎么样,上次我咳嗽,听说他药铺开药便宜,就去了,吃了好些天都没有好,后来还是去仁寿堂给瞧好的。”
    “是啊!”另一个老者也低声道:“我也听说了,贵芝堂尽管药便宜,但那左郎中医术真的不怎么样……”
    他们说话声音虽然低,但左少阳还是听清了,不禁心头一沉,他们不相信自己的医术,而现在又不相信老爹左贵能治好这病,就不会去贵芝堂,那就没办法救治了。急忙插话道:“各位大叔大婶大哥大姐,你们不知道,我爹有个家传独方,专治下死胎的。刚才也是我爹让我拿药过来相救的。”
    古代医者都是师带徒方式的传授,公开的药方不多,有很多医者都是靠一两个祖传秘,专门治疗某方面的疾病,这才在杏林争得一席之地。一听左少阳这话,这几个人又低声议论起来。
    左少阳见他们还是犹豫,当即以退为进,道:“若诸位不相信我爹的医术那就算了,反正治病这种事情,不可能打保票一定能治好的,这位大嫂已经生命垂危,刚才只是暂时让她苏醒而已,用不了多久又会昏迷,而且照这样子,只怕熬不过今晚。算我多事,告辞了!”
    说罢,左少阳怜惜地瞧了那痛苦呻吟的产妇一眼,叹了口气,背着手慢慢往回走去。
    产妇的丈夫急忙对老者道:“爹!就让左郎中治治吧!他有祖传秘方啊!万一能治好呢!”
    这个万一太有诱惑力了,很多人买彩票,明知道希望渺茫,但也都冲这个万一去花钱。众人一听纷纷点头,老者急忙招手叫道:“这位小哥,请留步!我们请令尊出手救治!”
    说着话,一众人将门板抬起来。
    “那好!”左少阳回身来,压低了声音,一副神秘的样子道:“不过,我爹脾气很古怪,这个祖传秘方一般不轻易用,要求到他老人家出手相救,得记住三件事!”
    “小哥请说!”老者把头凑过去,也压低了声音道。
    “首先,必须态度诚恳,他老人家会说救不了,你们要一直哀求,他看着可怜,这才会出手相救。我爹脾气古怪,他开始会说救不了,病重不治啥的,一定要坚持恳求,对他开出的方子,决不能评头论足,要知道偏方治大病,看着简单的方子,往往能化腐朽为神奇!”
    有本事的名医脾气一般都很古怪,在现代这叫做有个性。众人急忙点头答应。
    左少阳又低声道:“其次,绝不能提‘祖传秘方’这几个字,他最忌讳人家知道他有这本事的。切记切记!”
    所谓匹夫无罪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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