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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2部分

大唐小郎中-第3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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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敬脸sè一变,冷声道:“你可以不在乎你的性命,你总不能不在乎你家人的性命吧?”
    “就凭你?”左少阳笑了,“不是我瞧不起你,你的yīn谋诡计得逞了这一次,不可能次次得逞,皇帝也不是你股掌上的玩物任你搓任你捏,什么都听你的。你不是不想整我的家人,而是你没办法整到他们,你以为你不想连我家人一起整死吗?哈哈哈,现在那这种大话来吓唬谁啊?”
    杜敬顿时语塞,他当初还当真是想连带左少阳的家人一起整的,前面那侵吞皇款案,便是想把左少阳的姐夫厚朴也整进去,结果皇上没有追究那件案子。他的父亲杜淹已经死了,他说的话,也就没什么人听了。
    杜敬咬牙切齿,左右看看,低低的声音恶狠狠道:“我就算不能通过衙门整你,我总可以买凶杀你家人吧!我在暗处他们在明处,要想杀人,还不容易吗?我就有的是钱!我可以买到很多杀手的!”
    “哈哈哈,这种话你都说的出来。你hún黑社会的吗?”左少阳说了这句话,才发现黑社会这词太现代了,对方听不懂,又改了句:“你当真是地痞流氓无赖恶棍,哪象什么朝廷官员?不过,我这人最不怕的就是你这些渣滓!这种人你越怕他,他就越猖狂,你tǐng直了腰,他就成软蛋了!”
    “你还是好好考虑考虑……”
    “好了,你的德性我已经看得很清楚,我不想跟你这种无耻之徒在这废话,孩子留下,你赶紧滚蛋!你爱干什么干什么去!总之,你说破了天,我也不会给你治病的!咱们同归于尽好了!到了yīn曹地府,咱们再接着斗!”
    说罢,左少阳下了梯子,走回廊下,泡了一壶茶,坐在躺椅上晒太阳。
    杜敬在墙外叽里咕噜又说了一顿饭的工夫,没听到左少阳回答,便提高来嗓子,大声道:“左少阳!你好生考虑考虑我的提议,我明天再来听你的回答!”
    外面终于安静了下来。
    又过了一会,响起了敲门声:“左少爷!是我,我是老庄啊。”
    左少阳这才起身过去,把门打开,庄牢头和几个禁卒陪着笑哈着腰站在门口:“左少爷,我们都不知道那姓杜的原来也染了尸注病。这才跟着他进来,这个,现在尸注病怎么这么多啊?嘿嘿”
    左少阳问道:“跟杜敬来的那孩子呢?”
    “他带走了。”
    这个没有出乎左少阳所料,杜敬这种人,既然知道了自己愿意给杜公子治病,绝对会留着,以便将来说不定用得着的一步棋。
    左少阳见他们站在门口不走,戴着口罩望着自己,顿时醒悟,忙进屋配了药水拿出来,让他们洗手消毒。庄牢头等禁卒连声感谢。
    左少阳自己也洗了手。洗完手,左少阳对庄牢头道:“明日如果那杜敬再来,不要开门,让他在外面呆着,我懒得理他,如果他带了那孩子来,就把孩子留下。让他走。整个过程你们记得戴口罩。不要吃任何东西。”
    庄牢头他们连声答应。
    左少阳让禁卒们用沙土把先前杜敬吐在院子外的痰液覆盖,挖了一个深坑,把痰液铲到坑里,浇上消毒药水,然后掩埋了。又用消毒药水喷洒了杜敬到过的所有地方。
    处理完之后,左少阳坐在廊下,心中很惬意,有一种复仇成功的快感,虽然这种成功才刚开始,还谈不上完全成功,但是,他知道,这小子死定了。而且会死得很惨!
    这一夜,他睡得很香。
    第二天一大早,门外就想起敲门声,是杜敬的声音:“左少阳,你想清楚了吗?咳咳咳……,答应不答应我们的交换条件?一命换一命啊!这可是你最后的活命机会,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庙了!咳咳咳……”
    左少阳索性把被子门g在头上,继续呼呼大睡。
    盖着头,外面的声音便几不可闻了,不过憋气的很,隔了一会,只好又掀开透透气,便又听到杜敬喋喋不休的声音。说的还是老一套。听着心烦,又把头门g着。如此反复了几次,终于忍不住了,爬起来跑到门口,拉开门,大声叫了一声:“滚!滚你nǎinǎi的臭鸭蛋!滚!”
    一阵寒风吹来,懂得他直打哆嗦,赶紧关上门抱着双肩跟小兔子一样蹦蹦跳跳窜回来,缩到了chuáng上。
    杜敬却执mí不悟地继续叫嚷着,因为声音大,所以交换的具体内容他没有再提起,生怕禁卒们听到,翻来覆去都是那几句。
    左少阳实在没办法,找来一块丝棉,搓成两砣,塞进耳朵里,这下声音小多了,终于可以把脑袋lù出来了。继续呼呼大睡。
    这一次杜敬一直嚷了差不多一个时辰,这才消停下来。依旧没有把杜公子留下来给左少阳医治。
    接下来的几天,杜敬总是一大早就来了,然后便是一个时辰的重复老调,跟复读机一样。左少阳习惯了,耳朵塞着丝棉在院子里逗小jī仔玩,不耐烦的时候,就隔着墙一通luàn骂。
    这样过了几天,这一天早上,杜敬没有来,左少阳反倒有些失望,好象失眠的人习惯了邻居深夜皮鞋上楼的声音,突然听不到了,觉得有些别扭。不过,中午的时候,庄牢头来禀报说,有客来访。
    要见钦犯,自然是讨得了圣旨的,而且肯定不是杜敬,要不然,庄牢头他们也不用通报,直接就让他进来了,就跟前几次那样。
    所以,左少阳好奇地问道:“是谁啊?”
    “回禀少爷,是刑部尚书刘政会刘大人?”
    “哈哈哈,这老贼终于抗拒不了死神的狰狞,来求我来了?他不是不怕死吗?不是敢拿脖子往柴刀口上撞吗?怎么想通了。叫他进来,我在墙上见他!”
    庄牢头扑哧一声笑了:“好嘞,我这就把他老人家领到您墙下面来。”
    “等等!这老贼肯定也是得了尸注来找我治病的,你们要带上口罩,尽量不要跟他接触,注意他呆过的任何地方,将来要消毒的。”
    庄牢头心头一凛,赶紧哈腰答应,跑去安排去了。
    左少阳把门闩好,架好梯子,爬上围墙等着。
    过不多会,庄牢头跟几个禁卒远远地领着一个身穿官服的老头过来了,左少阳定睛细看,禁不住哈哈大笑起来,来人果然便是刘政会!
    刘政会一路不停地咳嗽着,而且是剧烈地咳嗽,不停地往手绢里咳痰,——这老小子还比较注重卫生,不像杜敬,光往地上吐痰。
    刘政会来到门前,正要上前敲门,却发现门上上锁了,回头望向远远站着的庄牢头,庄牢头指了指围墙上。刘政会这才后退两步,抬头一看,便瞧见围墙上左少阳一张笑脸,正冲着自己嘶牙咧嘴笑着。
    刘政会很是尴尬,用手绢捂着嘴咳嗽着:“左少阳,老夫这次前来,是想求你一件事……”
    “你不用说了,我知道你得了尸注病,想求我医治。嘿嘿,——免开尊口。你,杜敬,于老太医,你们三个想整死我,现在老天爷报应了,他老人家要整死你们三个,我,仁至义尽了,那天已经警告你,不要在丧事大堂上呆,你不听,还对我冷嘲热讽侮辱谩骂。怎么样?现在知道我说的是实话了吧?忠言逆耳啊!”
    刘政会长长地叹了口气,一拱到地:“是老夫错了,老夫很后悔没有听你的话。咳咳咳……,为此,我向你道歉,也向你道谢。谢谢你的提醒,虽然我没有听从你的话。咳咳咳……”
    左少阳一愣,笑道:“你这老贼想耍什么huā样?知道我吃软不吃硬?来一招温柔一刀?免了,老子现在是定了死罪的人,软硬都不吃!”
    刘政会拱手道:“老夫不是来求你给老夫治病的,老夫一大把年纪,咳咳咳……,当年在沙场上出生入死,几次脑袋差点搬家,能活到现在,就算病死,已经是赚到了,咳咳咳……”
    “我明白了,莫非是你的家人被你传染了?哈哈哈”
    “惭愧!”刘政会哀声道,“老夫没有听信你的话,把家人传染了,我的六个妻妾,五个儿子,七个女儿,都染上了病……”
    “哦,”左少阳笑道,“看不出来,你这大义凛然的老贼原来是个老sè鬼!竟然娶了六个妻妾!哈哈哈”
    “左公子跟老夫有仇,但是,跟我的妻儿没仇,我来这里,是求左公子替我妻儿治病。听闻左公子侠肝义胆,恩怨分明,有人生病了,求恳到你,就算是坏人,你也会给医治,我的妻儿与此事无关,所以,恳请公子给他们医治!”
    左少阳大笑,这一次,他笑得很凄苦:“没错,我当初是这样的,想着自己是医者,救死扶伤是本份,不管是谁,生病受伤找到我,我都应该医治,至于这个人有没有罪,是善人还是恶人,我都可以不管不问。他犯罪,自然有朝廷制裁,我只是医者,我只负责看病就行了。”
    “对对对!”刘政会急切地连声附和,心中升起了无限的希望,赞道:“左公子宅心仁厚,医德高尚,堪称悬壶济世救死扶伤的盖世名医!咳咳咳……”一jī动,连连咳嗽不已。
    左少阳等他咳完了,冷冷道:“如果以前有人这样夸我,我会很得意很满足,可是,现在我听着,却是打我的耳光!”
    刘政会愕然。
    左少阳两手抱肩:“因为我知道我错了!就像东郭先生和狼的故事,救了狼,却反被狼咬一口!当年,若不是我,杜敬的父亲杜淹已经死了!可是,杜淹是如何对我的?杜寅和杜敬这两兄弟又是如何对我的?他们就是一匹匹狠毒的中山狼!”
    “这……,这个……,这跟老夫无关啊。公子不能因为个别人的事情,就迁怒于所有的人啊?咳咳咳……”
    “我这是吃一堑长一智!从今以后,治病救人,我也要看人,我不喜欢的,我不高兴的人,我不会治!我只做我喜欢做的事情!”
    “那,老夫的妻妾贤淑良德,持家有方,上敬公婆,相夫教子,是人人夸赞的好人,我的几个儿女,也是善良之人,勤恳苦读,恪守fù道。也是人人赞扬的。咳咳咳……公子不信可以让人去查问,若有半句假话,老夫听任公子处置!咳咳咳……”
    “不用调查,我相信。”
    刘政会喜道:“那公子答应给他们医治尸注绝症了?”
    “不答应!”
    刘政会愕然:“为什么?”
    “因为我不爽,——对你不爽!”
    “可是,我们的恩怨与我的妻儿无关啊。”
    “我父母妻妾又跟我们的恩怨有关吗?”左少阳怒道,“当初你为什么要把他们一起抓到大牢里去?还戴着枷锁当街游行?”
    刘政会顿时语塞,哭丧着脸拱手道:“是老夫错了,老夫给你赔礼道歉。咳咳咳……”说罢,一拱到地。
第545章 治病的条件
    第545章治病的条件
    左少阳冷笑:“作个揖就算赔礼道歉?哈哈哈,那我也把你们家妻儿老小戴着枷锁,满街游上一圈,再给你作个揖道歉扯平?你意下如何?”
    刘政会无言以对,想了想,不停咳嗽着,哆哆嗦嗦撩衣袍跪倒在地,咚咚磕了几个响头。
    “磕几个头就能把我全家受的侮辱扯平?你不觉得太扯了吗?”
    “那……公子要怎样才肯原谅?”
    “很简单,让你的妻儿老小也戴着枷锁,满大街游行一圈。这事就算完!”
    刘政会慢慢站了起来,凄然望着左少阳:“公子这是……,这是不愿意原谅老夫,不愿意给我妻儿治病了?咳咳咳……”
    “没错,不治!因为你这样对待了我的父母妻妾亲人们,便别怪我这样对待你的妻儿!这叫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要怪只能怪你自己!”
    刘政会点点头,一边咳嗽着,一边慢腾腾往外走,再没有当初那种趾高气昂的神态了,也不知他内心是否为自己淌了这趟浑水而后悔。
    刘政会头也不回走远了。
    刘政会刚走没多久,杜敬又来了,这一次,跟着他来的,还有杜如晦的儿子。
    左少阳趴在墙上,错愕地瞧着下面的人,不知道杜敬又要搞什么huā样。
    来到墙下,一群人跪在地上开始磕头。那老fù颤巍巍不时咳嗽着道:“左公子,老身就敬儿这么一个儿子了,他爹,他兄长,都已经死了,现在,我儿子已经染上了尸注绝症,求求你,给他治治吧,他……,他可是我们杜家的根啊!咳咳咳……”
    左少阳指着杜敬怒道:“你这贼子,为了自己,竟然让老母下跪!你还是不是人?”
    其余的几个老头老太太,还有fù人和小孩,跟着一起磕头嚷嚷着求恳左少阳救救杜敬。
    杜敬苦着脸拱手道:“左公子,不是我的主意,这都是家母,他非要来恳求你的,这几位,是我堂伯、堂叔,还有婶娘、姨娘,还有侄儿外甥,他们都不想让我这杜家一脉传承子息病死,所以来求恳你救命!”
    左少阳大笑:“杜敬,你这一招如果是在你陷害我把握送进死牢之前,我肯定会上当的,可是,现在不会了。你以为你老娘、七大姨八大姑、侄儿外甥给我下跪我就会心软,那你就错了,咱们是生死的仇怨,磕个头就能抹平吗?”
    杜敬双膝一软,跪倒在地,哭丧着脸道:“那,那我给你磕头了,求你救我一条小命,让我还能孝敬老母!”说罢,咚咚开始磕头。
    “你磕头当放屁,没用的,得先说几句好听的来听听。求人嘛,自然要说软话了!”左少阳骑在墙上,两脚晃dàng着嬉皮笑脸道。
    “好听的?”杜敬肚子里恨得牙痒痒,不停地咳嗽着往地上吐痰,脸上却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暗自把牙齿一咬,低声说了句:“好好,我说,——左兄!”
    “我呸!”左少阳朝着他脸上吐了一口唾沫,“谁跟你称兄道弟?你也配?”
    “左,左公子。”
    “不好听!”
    “左,左少爷!”
    “不爱听!”
    杜敬都快哭了,哀声道:“左大爷!这总可以了吧?”
    “不可以,老子不想当你大爷,跟你们杜家hún一起,老子倒了八辈子霉了!呸呸,再换一个!”
    “那……,”杜敬眼珠转着,终于诺诺叫道:“左爷爷,左爷爷!”
    “唉,我的乖孙子,叫爷爷做什么啊?”
    “求你,求你给我治尸注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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