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足情深 by 环-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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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到位,镜头切的很凌乱,可陈涛看的出神,他的眼睛一直紧紧跟着那个男孩,无论任何角度,似乎想从这张脸上找到点什么。
男孩和女孩一块挤公共汽车上学,嘻嘻哈哈在铁路上打闹。
——小时候我就一直喜欢一个人,当时还不知道是不是那么回事……
男孩进快餐店打工,就是为了在女孩生日时送一个MP3给他。
——只要他高兴什么都愿意干的那种……
女孩开始和另一个同学约会,男孩躲在老街巷角偷看。
——哥,不管怎么样我们都会在一起,永远不会分开,是不是?
——就算你结婚了也不要变……
幕布上那一张黯然,不安,紧张,隐忍,痛苦的脸是那么熟悉——陈涛猛的站了起来,径直冲向门外。吴芳被他唬住了,好半天才回过神来,抓起东西跟上去,跑到电梯口,趁门还没有合拢硬生生挤进去。
“你干什么,看的好好突然冲出来,发什么疯?”
陈涛好象这才意识到她的存在似的,只听她继续说:“要是有什么急事,你总得说一声吧,搞的我莫名其妙。”
“吴小姐,今天的事完全是个误会,这场电影是我姐姐设计的,我很抱歉打扰你。”陈涛心平气和的说。
这下轮到吴芳傻眼了,抖发两下嘴唇:“那我们……”
“那天晚上我就把事情跟你说清楚了,不是吗?”电梯门开,陈涛毫不犹豫走了出去。
“陈涛!”吴芳气急截在他面前,大声问:“我们分了也没关系,可是我要知道你到底对我哪点不满意。”
“你很好。”陈涛慢慢的说:“是我心里一直喜欢另一个人……”说到这句,他猛然醒悟过来,没错长久以来,他居然一直是抱着这个想法。
喜欢?是的,喜欢,原来心里一直是喜欢他的。
“我为什么现在才发现呢?”他自言自语,全然把吴芳扔在马路上,拦了一辆车归心似箭。
“喂,你是不是男人啊,人家扔了好好的帅哥不理,就是回头到这里来看你一整晚脸色是不是?”范兵拿着遥控器不停抱怨,可是被抱怨方依然沉浸在自我世界里神游太虚。他朝天翻了一个白眼,拿遥控器敲醒他。
“这是什么?”辉子看看范兵端来一大饭盒浓稠状液体,十分怀疑。
“养生汤,我看你最近虚火太旺,给你降降温。”
“你妈才火旺,色鬼。”辉子撩高脚使劲踹他,范兵笑着边叫边四处逃窜。
一鼓作气冲进门的陈涛看见两人亲密的样子犹如当头一盆冷水浇下来。
“嗨,大陈哥回来了。”又是范兵先看见陈涛,大声说:“听说你去约会了,电影好看吗?”
陈涛没做声,辉子先狠狠往死里踹了他一脚,这次他是真疼的叫起来:“放你妈狗屁,滚。”范兵知情,所以没多计较,乖乖走了。留下两兄弟面对面杵在那,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陈涛先动,和往常一样,放下东西脱外套,辉子松了口气,慢慢搅了搅那饭盒马尿一样的东西,刚往嘴里送……
“是我吗?”陈涛扑到他面前,瞪大眼睛问。
“呃?”陈辉张大嘴被他问傻了。
“你说你喜欢的人?是我吗?”
“咳咳咳咳咳……”陈辉岔气使劲咳嗽。陈涛一把抢掉他的饭盒,双手捧起他的脸,狠狠的咬下去。辉子先是紧张的不知所措,瞪大眼睛两只手在陈涛身体边乱摆,最后找到他腰部适合的位置,嘴巴也不在胡乱抿紧,而是自然松动,和他唇齿相依,最后改为主动,他伸手往陈涛下面抚摩,两个人都发出满足的叹息声,仿佛得到双方默许和鼓励,他们迅速脱掉全身衣服,辉子近似于膜拜一样亲吻身下人的脚趾,大腿内侧,下腹,|乳尖,脖颈……试探着他身上每个有可能的敏感区域,陈涛越来越兴奋,只能紧紧摇着嘴泄露出一丝丝激动的呻吟。
就隔着一块门板,同一套房间里还住着其他人,这样的环境更加刺激感官,涌起更旺盛的性欲。在高潮来临时,他们互相凝视对方,都从对方眼睛里看见自己一脸的满足和享受。
30
陈涛范兵立刻打开门,扑面满是煤气味,三楼楼梯口直冒浓烟,什么都看不清楚。陈涛推开对门,实在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原来的客厅被轰了一个大洞,一直看见三楼煤烟黑的地板,厨房卫生间窗全部震落,碎玻璃飞溅,满地都是渣子。辉子拎着小山东困难的从另一个房间里爬出来,其他三个伙计也都运气不错,没被震下去。
“靠,煤气泄露吗,活该***江西人。”辉子对洞口吐了口唾沫。
范兵在门口大声喊:“别说了,我们快走,三楼着起来了。”
小山东一听起火,拎起带血的胳膊,使劲嚷嚷里屋那几张存折,另外两个人居然还跑到房间里各拿了一个电器出来,赶到门口,三楼楼道已经起火,那些堆积起来的装修垃圾着的很快,撒了油漆的地面一片火海,五楼六楼的住户拼了命往下挤,扔了手里的东西从栏杆上往下跳。
经过三楼,陈涛看见原来的江西人住户里一片狼籍,一脚踩到一个柔软的东西,是个活人,浑身被炸的血肉模糊,根本看不清是谁,焦碳一样的手死死的拉住陈涛的脚,还是辉子反应快,一脚跺了那只手,拖着陈涛从栏杆上跳。
小山东大腿上被玻璃划了两条大口子,辉子用劲把他从楼梯上拽下来,一行人飞速往下冲,就在范兵跳到二楼时,又是轰隆一声剧响,整个三楼栏杆轰然坠了下来,钢筋水泥地就像奶油蛋糕软塌塌的挂在那。
“快走,煤气阀门在车棚,我去关上。”辉子把小山东交给另一个同伴,把哥哥推出门。
陈涛愣愣的看着他飞跑的背影,忽然意识到什么,重又上楼梯,任是范兵怎么喊都不听。这栋楼有七层,四个家庭共用一部楼梯,还有不少六七楼住户往下涌,陈涛逆流而上,走的格外艰难,三楼楼道几乎全毁,他攀着残破的扶杆继续往上,还把一个颤颤巍巍的老大爷扶下来,空气里弥漫着各种气体,老式装修燃烧的气味,四散的煤气味让人窒息,黑烟里他终于摸到一扇门,使劲推开立刻又关上,范兵这个房间还没着起来,自己的公文包就在桌子上,他跑过去四下里摸摸索索,还好好的,他满足的叹息一下,小心翼翼背在身上,深深倒吸一口气,猛的打开门。
火已经沿着楼道木把手使劲往上蹿,一股热浪迎面扑来,楼梯完全被大火封死了。陈涛正在犹豫,忽然听见楼上辉子嘶哑的声音。
辉子把整栋大楼的煤气阀门关上就跑出地下车棚,三楼以下都成了火海,他好不容易冲出大楼,听见范兵说哥哥还在上面,顾不得一切往火里闯,一口气冲上四楼,推开一扇扇门使劲找,扯开嗓子拼命喊,可是各种燃烧的声音淹没了他的呼喊,火光里什么影子都没有,他快急疯了。
陈涛终于顺着声音摸索过来,辉子死死抱着他,二话不说往上跑,他踢开五楼一扇门,冲进去,立刻关上门,仿佛有默契一样,陈涛拖了客厅地毯,牢牢盖住门,辉子拎起矿泉水桶往上浇,然后他们跑到阳台,拉开窗帘,满眼铁栏杆。
“妈的?”辉子跳上去使劲的踹,铁栏杆纹丝不动。
陈涛漫漫的把他拉下来,苦笑着说:“算了,我们待在这里,说不定能等到消防队人来。”
辉子不甘心,又跑到主窝看阳台,依然是铁栅栏管窗,不禁气急,浑身的力气仿佛在一瞬间消失殆尽,跌坐在地上,陈涛拉着他的手,慢慢坐下来。
窗外楼下热闹非凡,大楼居民哭天抢地的,汽车哗啦哗啦的,还有熊熊大火伴随着偶尔的轰炸声。陈家兄弟却异常沉默,陈涛不停的把窗帘拉成碎布,辉子使劲把他们弄湿弄透,塞在门逢边上,然后把沙发椅子凡是能拖动的东西都堵在门上,所有能做的都做完了,余下的只有等待再等待。
“哥,你在想什么?”辉子忽然意识到什么,紧紧抱着哥哥,而陈涛没有避开,挨着他的肩膀说:“我再想我们在三楼遇到的那个人是不是刚才和你吵架的。”
“我管他,要不是他,我们会闹的这个地步,这种人死也要到阎王殿里去受罪。”辉子愤恨的说。
“别这样,他也没想到事情闹到这个地步,刚才那个死法也很可怜。”想起他血肉横黑,痛苦不堪的样子,陈涛禁不住浑身发颤:“你说,我们会不会也变成他哪个样子?”
“我呸,哥,我们会没事的,消防员很快会到了。”辉子急了,两手搂的更加用力,忽然觉得腰间哽了一个硬东西,拿在手里一看,是那个公文包,那个半新的笔记本完好的躺在里面。真觉得不可思议的说:“你这么急匆匆跑进来就为了这玩意?”
“当时什么都没想,就记着它。”陈涛笑了。
“我们要是为了它送命,可就亏大了。”
门外一声巨响,地板猛烈的抖动起来,是地板崩塌还是墙体倒塌,这个十几年房龄的老式新房子会发生什么事,谁也想不到,也不敢想。
陈涛看了看身边的弟弟,忽然笑着说:“记得不见不散吗,到最后飞机出问题,徐帆抱着葛优说他们两个得搂紧点,要收尸的人以为他们是一块的,我们现在跟他们差不多呢。”他咧咧嘴想笑,却比哭更难看,辉子也笑不出来,只是更紧的抱住他。
“我真不想死啊,我们都出事了,姐姐要怎么办,还有……”陈涛抬高眼,忽然说:“我还没有告诉你,我喜欢你。”
“呃?”
辉子还没反应过来,嘴唇上微有湿润的感觉,双手捧起他的脸,狠狠的咬下去。辉子先是紧张的不知所措,瞪大眼睛两只手在陈涛身体边乱摆,最后找到他腰部适合的位置,嘴巴也不在胡乱抿紧,而是自然松动,和他唇齿相依,最后改为主动。
仿佛过了很长很长,永无尽头的亲吻,直到两个人都喘息不止,恋恋不舍的分开,辉子深深吸了口气,掩饰不住心里狂喜,欺进哥哥身边还想再来一次,却被陈涛一把推开。
窗子外边已经大亮,陈涛快步跑到窗前,只见楼底消防车到了,五六条水柱从不同方向往大楼上浇,火势被压了下去。陈涛使劲招手大喊,楼底的人立刻发现他们,消防队员坐云梯,把迅速把铁拦锯开,把两个人运下来,
陈家兄弟回到安全的地面,顿时被伙伴团团围住,仔细检查一下,每个人身上都挂了菜,陈涛被烧了大半边头皮,辉子的一条眉毛不见了,手上脚上都有烫伤,现在才叫嚣着疼起来。临场的急救医生立刻把他们拉到救护车上处理。
回首依然大火汹涌的楼房,陈涛忽然觉得恍惚,仅仅两个小时里发生的事就像是一个剧烈华丽的梦,摸摸背上的电脑,它还在那。
那么自己曾说过什么,做过什么,记忆忽然模糊起来。
直到辉子跑过来,从背后紧紧抱着他。
“真想在这里吻你。”他说。
没错,他说了,还做了,居然是自己主动的一个吻,回头看见辉子兴奋万分的脸,怎么也说不出狠心的话敲回他的理智。怎么办,已经宣泄的感情就像一泻千里的洪水,可能收回吗?
算了,就这样吧,陈涛轻轻的靠在弟弟怀里。
也许这是老天爷的故意安排了这场火,他们注定是要走到一起的吧。
31
这场火一直烧到半夜才扑灭,所幸除了江西人一户四口在煤气爆炸时当场死亡外,楼里其他居民都没有重大伤亡,辉子当机立断关掉煤气总闸受到消防队队长的褒奖,而陈涛却因贸然进入火场而被好好教育了一番。
对店里伙计来说,损失更大的是那些东西物什,房子是租的,家具电器被褥衣服全都付之一炬,饭店成了他们的临时住所,还好是天热,买了几统草席大家凑合着过了后半夜,天亮了,饭店生意也不做了,辉子把手头上的余钱都发了下去,休息一天让各人自己安顿。
陈洁接到消息过来,大伙都已经散了,看见两个弟弟身上挂彩眼睛血红的样子,疼到心底里,立刻把他们往自家里拖。一个个看过来,小伤没事,她才让他们休息,自己放心去上班。朝北小间里本来就搭床给他们两个回来睡的,或许累到极点,两兄弟挤在一块,一沾枕头就人事不知,
这一觉,陈涛睡的很沉,开始什么知觉都没有,渐渐大脑开始清醒,恍恍惚惚里自己陷入一个火场,四周围猛烈的烧着,辉子拉着自己使劲跑,可他被什么拌住了,辉子越跑越远,消失在火海里,他撕破嗓子大声喊都没有用,忽然一根高大的木粱轰然倒下,向他拦腰砸来……
他猛的吓醒,睁开眼是姐姐家高高的天花板,胸口上沉沉的,是辉子的手,正拦腰围着他,即使睡死了都不肯撒手。作噩梦的罪魁祸首还睡的死,嘴角流哈拉子,打呼噜当口还会笑,做什么黄粱美梦呢。陈涛慢慢挪出身子,他不满的咕囔,做哥哥的赶紧往他乱抓的手里塞枕头,傻弟弟搂着枕头蹭了两下,又继续做他的美梦。
陈涛穿好衣服,走到客厅,桌子上放了两箱旧东西,是姐姐临出门整理出来的,衣服,毯子,从柜子里拿出有一股子霉味,可一看见这些熟悉老旧的花色,却有一种怀念的甜味,掉色的纤维毯上那两个破洞,还是辉子小时候捏擦瓜头用打火机挖上去的,要不是做哥哥的当场发现,拎起他耳朵狠狠臭骂一顿,说不定整个菜市场都要被他这点星星之火烧起来……那个铅笔盒,自己用过留给辉子的,这小子读书完全不行,书包像垃圾袋,可就这铅笔盒保护的极好,这么多年过去了,海绵垫外壳还是光亮如新,连一点划痕都没有……
啪,后脑挨了一磅重炮,辉子扔完枕头,极为不满的挨在门边使劲瞪他。
“睡的好好的,怎么醒了?”
辉子不回答,直接跑到他跟前,牢牢抱住他,轻轻吹他的后颈,傻子也知道他想干什么。陈涛受不住,转过头保住后颈又失陷前额。辉子沿着他脸线一点一点往下,最后落到嘴唇,先是浅浅的啄,唇齿相依,慢慢深入,吻到动情处,不断啃咬索取,直到没有呼吸才放开他,闭上眼睛顶住他的额头回味……
“哥……”
陈涛抬起头,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拉起他的手进房间,然后坐在床沿边上,静静等着,这下反倒是陈辉不知所措,也不知道心里想了千百回这样的场景,刚刚做梦还梦到过,这回来真的就懵了,只会木头桩子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