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封禅-第1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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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严闻言,顿时急的跺起脚来,指着刘封说道:“糊涂啊,你们这五千人能顶什么用?漫说是五千人,便是五万人也是有去无回!少将军难道不相信我?”
帐中众人无不瞪大了眼睛满脸惊骇,五万人都不行?益州到底有什么厉害的布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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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三章
李严苦心婆心的劝说没有起到任何的作用,刘封丝毫没有撤军返回的意思。
刘封的这种态度让李严格外的焦急,在李严看来,这个刘封根本不相信他的话,似乎以为自己在危言耸听。李严不由苦笑,他很清楚刘璋的布置,但却无法背弃自己的立场向刘封他们和盘托出,他只能一遍遍重复着告诉他们,刘璋此次邀请荆州军西进,乃是另有所图,你们这五千人一旦进了益州,那生死存亡可就不是你们自己所能掌控的,能活到什么时候,完全就是看刘璋的脸色。
李严的话其实已经说的很白了,刘璋的借兵之举,其实不过就是一场骗局而已,刘璋的目的就是攻打荆州。
可让李严目瞪口呆的是,任凭他说的如何严重,刘封就是不为所动,依旧以义父之命不可违的话来敷衍他,李严弄不懂了,就凭刘封这个鬼样子,也能有今天这么响亮的名声?自己都把这个陷阱说出来了,怎么他还要急着往里跳,难道他另有安排?
但刘封手下就只有五千人,还能玩出什么把戏?不要说强攻了,进了益州之后,只要中断粮草供给,便能将他们给活活的饿死,任你有什么花招都是白扯,李严觉得这个刘封明显是脑子坏了,根本分辨不出轻重缓急的。
魏延风风火火的闯进了大帐,他与李严的关系虽不像和王威那么好,但毕竟也是相处多年的兄弟,王威让人告诉他消息时,魏延还有点不敢相信,等他急急忙忙交待完军务赶来,冲进帅帐看到李严之时。顿时兴奋的大吼一声,猛然朝李严扑了过去,似乎毫不费力就将他举了起来。
帐中尴尬的气氛顿时被魏延给扰散了,一脸冷峻的众人看着魏延高兴地模样,似乎感受到了他们兄弟袍泽之间的浓浓情意,嘴角带着一丝笑意,只有庞统的脸上依旧冷峻。不急不缓的对着魏延说道:“文长看样子值夜还没有值够啊,尽敢不经禀报私闯大公子帅帐。”
魏延听到庞统的声音,顿时吓了一跳,忙不迭的将李严放下来了,苦着个脸,露出恐惧的表情说道:“刺奸大人饶命啊,我都值夜二个月了。你就发发慈悲让我好好睡一晚上吧!”
众人无不捧腹。
魏延接着又拉着李严说道:“正方兄。干脆你也来大公子帐下吧!荆州毕竟是我们地根呐,再说兄弟们聚在一起,也好有个照应。”
李严坚定了摇了摇头,“刘益州于我有知遇之恩,我岂能负他?”
随即他看向刘封、王威,缓缓摇了摇头,长叹了一声,自己苦口婆心的说了半天了,仍然起不到丝毫的效果,眼见看刘封他们是铁了心的要进益州。他感觉有点无能为力。不由冲着他们抱了抱拳说道:“刘少将军既然执意西进,严也无他法,你们沿途多保重吧!”随即他又对着王威、魏延说道:“两位兄弟切忌不可逞强,若能留得性命,可来永安找我!”
说罢李严转身便走,没有丝毫的犹豫之色,这让魏延感觉有点莫名其妙。
王威对着李严的背影长揖。能得如此兄弟。真是何等幸事,怪只怪时运弄人。如今分处即将交战的两军而已。
次日清晨,好好休息了一宿地张松神采奕奕地赶到了刘封军大营,催促着荆州军起程。大军休息了一夜之后,继续赶路。
而当他们穿过永安城时,护军李严立在城楼之上一动不动,犹如一尊石雕,默默的关注着他们。
傍晚时分,荆州军进驻白帝城,守将孟达于城中宴请刘封众将士。
孟达三十出头,长相白俊,两道剑眉斜插入鬓,看起来格外的俊秀,再加上他待人接物雍容大方,嘴角笑意常显,让人顿生亲切之感,而在宴席之上,孟达能言善道,通晓古今,旁博引证,说的神采飞扬,那份口才和见识,直让刘封钦佩不已,原本显然生疏的两军将领在孟达的左牵右引之下顿时熟络了起来,把酒言欢,酣畅大笑,一派和气。
然而到了第二日,事情便出了刘封等人的意料,孟达尽然尽起白帝城守军与刘封等人一同西进,足足有五千兵马,让突然而来的动作让刘封等人顿生警戒之心,虽然孟达仍旧一脸笑意,对着众人说,此次不过奉了刘益州之命,随行开道,搬运军械粮草而已,但刘封他们知道,显然这个孟达是来要他们命的。
但益州的统军将领皆是昨晚共同吃肉、喝酒之人,一夜之间拉下脸来恶目相向,显然很难办到,荆州军上下唯有笑脸相对,暗中关注,用那种假地不能再假地态度来跟孟达等人纠缠。
看着孟达仍旧春风得意,笑意盎然的样子,刘封不由感叹说道,“这个孟子度,实在是太厉害了。明知道他是要你命的敌人,偏偏还要跟他称兄道弟,装作知已好友,这种手段真在是高。”
一路相互戒备,小心翼翼,每临山谷、陡峰、悬崖、峭壁之时,刘封都暗中叮嘱王威、霍峻等人小心戒备,士卒和甲而卧,枕戈而眠,以防益州军突袭,特别是益州别驾张松不在他们军营之时,更是一副如临大敌,即将血战的紧张气氛。
然而出乎了刘封等人的意料,直到八月中旬,他们随着张松、孟达等人赶至涪水关下扎营之时,也没有碰到丝毫的异常情况,一个半月来的小心戒备完全是白费力气了,等到孟达笑呵呵地来跟他们告别之时,刘封感觉是在做梦一样,在江州、德阳等地,险恶之地随比比皆是,那么多利于埋伏之地,刘璋都白白放过了,反而让他们扎营在涪水关下,这种高深莫测地做法,顿时刘封等人一头雾水。
虚情假意的送别了孟达,刘封急急忙忙地赶向庞统的军帐,大军行至江州之时,庞统便病倒了,从江州经德阳等地至涪水关下,都是朱恺带着几个亲卫一路抬过来的。
益州在盛夏之时仍旧要比荆州凉爽很多,但这一个半月的时间,大军一日接着一日的翻山越岭,即便是武艺高强,体力充沛的刘封都有点吃不消,何况是一向文弱的庞统,随军军匠以治疗刀枪剑伤最为拿手,对于庞统的病情束手无策,沿途每逢郡县,刘封都会当地医师前来诊治,但药吃了不少,却没有丝毫的效果。看着庞统无力的躺在榻上,一天天的削弱下去,刘封都快急疯掉了。一有空闲便钻进庞统军帐,陪护相伴,日夜不离,只期盼上天开眼,什么时候庞统的病突然就好了。
刘封冲进庞统军帐之时,蔡琰正在用棉布沾着凉水擦拭着庞统的额头,蔡琰虽然对于医术不精通,但见闻广博,病体须保持干爽清洁这点还是知道的。原本碍于男女之别,这些事情都是由庞统的侍卫去做,但每每听闻帐中乱糟糟的哄成一团,间或还传来庞统痛苦的呻吟之声,蔡琰就有点无奈了,指望那些拿着刀枪棒棍冲锋陷阵的大老爷照顾病人,恐怕是不行了,后来蔡琰眼见庞统的病情越来越严重,干脆便鼓起勇气亲手照料了。
虽然这段时间下来,蔡琰早已习惯了这样,但看着刘封进来,她还是感觉很尴尬,急忙起身立在一侧。
刘封自成亲之后,便很少见到蔡琰,不是征战沙场,便是被孙尚香缠的晕头转向,想到蔡琰一个弱女子,孤身一人一直默默的主持着民屯之事,刘封心里便极为不安,这个时候看着蔡琰身着皮甲,头戴战盔,如一个平常士卒一般的模样,刘封心中更是过意不去,不由躬身说道:“有劳蔡姑娘了。”
蔡琰的脸有点红,不知是有点劳累,还是有点害羞,她微微屈身说道:“贱妾怎当得大公子之礼。”
刘封似乎已经习惯了她的谦让,看了看榻上的庞统已经睡熟,生怕吵到了他,便招呼蔡琰帐外说话,待蔡琰迈出帐来,刘封才焦急的问道:“先生今日是否好一些了。”
蔡琰轻叹着摇了摇头,“高烧至今未退,沉睡的时间一日比一日长,大公子,这样拖下去,恐怕不是个办法。”
刘封脸色严峻的点了点头,道:“我准备明日求见刘璋,我不相信诺大一个益州,就没有一个人能看好先生的病。”
蔡琰闻言顿时失色,她何等聪明,虽然刘封等人没有对她明说此次西进的危险,但一路上看着他们日夜小心提防、甲不离身、刀不离手的样子,也能猜个大概,这个时候刘封尽然去找刘璋,那是何等危险之事?
蔡琰知道自己劝阻不了刘封,便没有应声,待刘封走后,立即便让朱恺赶去告知王威、霍峻两位校尉,如今庞统病倒,能劝住刘封的,也只有这两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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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四章
刘璋个子不高,身体有点偏胖,那张圆嘟嘟的脸显得很富态,或许是因为他很少出门的缘故,刘璋的皮肤很白,也很细腻。而最让人难忘的,便是刘璋的那双小眼睛,往往刘璋只要轻笑笑,便只剩下一条缝了。
书屋之内飘荡着一股淡淡的檀香味,淡而不散,香而不腻,让人百闻不厌。
刘璋很喜欢这种味道,这让他可以很快的定下心来沉思,可以抛开心头一切的烦恼。最近这段时间,刘璋很少出这间书房,因为蜀郡成都有点乱,他需要细细思量的事情也比较多。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府外最近被那些大小官吏给堵住了,他根本出不去!无奈之下,只好终日躲在书房之内自娱自乐了。
自从刘璋采用张松的计策,准备攻袭荆州之后,前来劝谏的益州官员几乎将州牧府的大门都给踩烂了,他们怎么也想不通,这个时候益州自守都有点吃力了,还去招惹刘备干什么?难道,曹操八十万大军都攻不下来的荆州,我益州的二十万军马前去,便能建功?
随着荆州军五千人马渐渐靠近成都,这些人的反对劝谏之声,愈发的强烈,声势也越来越浩大,刘璋有点心虚,面对着群情激愤的众人,他有种喘不过气来的感觉,这帮人太吓人了,动不动便以死相谏,前几天争论之时,主簿黄权说着说着,便跪在地上拿头猛磕地上的砖石,一时之间头破血流,骇人无比,刘璋现在很怕见到他们,生怕他们再像黄权那样以死相逼。
坐在书桌之前。刘璋抬头向窗外望去,他想看看那广袤天空,想以天之大气来舒缓内心的压抑,但屋檐太长,挡住了刘璋的视线,只能透过缝隙看到一丝丝的灰蓝,八月的益州。天空仍旧带着一点灰色,怎么看怎么的别扭。
刘璋长叹了一声,缓缓挪动了一下肥胖地身躯,慢慢的站了起来,随即他轻轻的走到另外一张桌子前坐了下来。桌子上摆放着一具古琴,那是刘璋的父亲刘焉心爱之物,刘焉去世之后。刘璋本想将这把琴也放入棺中陪葬。但细想之后刘璋还是将琴留在了身边,见琴如见人,每每看到这把琴,他便会想起父亲拂琴畅笑的模样,这种感觉刘璋感到很温馨,父亲那高大的身躯能让他忘记一切的恐惧和不安,变得很自信。
琴弦轻动,琴音渐起,随着刘璋粗壮手指地拂动,书房之内。顿时传出琴声阵阵。琴声如哭、如诉,闻声无不心碎。
此时,刘璋的府外已闹翻了天,主簿黄权、州署从事王累、刘巴、张裔、中郎将吴懿以及蜀中大小官吏不下百人,在府外跪的满满当当,往常他们一日数谏倒还罢了,如今听闻张松已至成都。即将前来回禀荆州军入蜀之事。他们纷纷赶来,想要再行劝谏。顺便要当着张松的面把事情问个清楚,张松身为益州别驾,献此亡军之议,倒底是什么怀的心思?
别驾张松在刘璋亲兵的护卫之下朝书屋赶去,此刻他显得很狼狈,刘璋府前正门、府后的偏门都被那些官吏堵地严严实实,张松还是在刘璋地亲兵帮助下,翻越院墙才得已进来,闻听书房之内传出的阵阵悲鸣琴声,张松不由驻足门外,不敢前去打扰,足足等了有一个时辰,刘璋才停了下来,闻听张松在书房外等候,急忙召见。
刘璋与张松足足谈了一个时辰,详细询问了刘备的神情,荆州军众人的反应,从张松前番传回的消息中,刘璋已经知道此次是刘备的义子刘封亲自统军,所领士卒皆是荆州精锐,这让他很兴奋,越是刘备手下的精锐,到时候将荆州军引进益州的可能性越大。
随即刘璋想到,既然刘备那个假子的大军已至涪水关下,那与荆州的仗也快要展开了,这个时候一帮大小官吏还天天围在府外以死相谏,连大军地粮草军械都无人问津了,这样下去显然不行,他想了想,干脆令亲兵去将那些人都请进府里,到议事厅中相聚,他要在开战之前,先把成都地事解决了。
闻听躲了他们几个月的州牧大人尽然召集众人前往府中议事,跪了满地的益州官吏都有点不敢相信,但紧接着,他们反应了过来,开始疯狂的涌进府中,像是生怕刘璋变卦一样。
一进议事厅中,黄权便“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用沙哑的声音嚎道:“主公,汉中乃益州之龙头,张鲁暗弱,仍旧累番扰掠,如今汉中为马超所夺,益州有累卵之危,主公当尽起大军趁西凉人立足未稳之际,一举攻下汉中,如此攻守自如,方能才大事!刘备经营江夏、长沙等郡已有三四年之久,能从曹仁手中攻下襄阳坚城,可见战力之强,论公,刘备乃当今天子皇叔,十余年来始终为光复我大汉江山而征战,于私,主公与刘备有同宗之谊,同为宗室重臣。主公当结连荆州以为后援!征讨不臣,岂能舍本求末,听信小人之言去攻打荆州?”
刘璋弹过一阵古琴后,心情似乎静淡了许多,看着头上裹着厚厚纱布的黄权,刘璋伸手虚扶,叹息着说道:“公衡有事站着好好说嘛!”
一旁的张松这时接口答道:“公衡兄所言极是,当前之势,确实以汉中马超危胁最大。但仅凭我益州之力对抗西凉兵,恐怕极为吃力,西凉铁骑名传天下,马超三千亲卫骑无一不是以一挡百之士,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