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封禅-第1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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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的慌乱不堪的情形不过是敌人有意为之而已,目的就是引他们来攻寨。=
雷虎双目尽赤,看着身旁一茬茬倒下地兄弟。心都在滴血,他醒悟的太晚了,又没有听从大公子的军令,大军如今已陷入绝境,都是他一念之差,雷虎已经没有时间自责,密集的箭矢还在飞舞。远处黑压压的敌军围了过来,再呆一刻,必死无疑。
雷虎再度狂吼:“撤,后撤,杀出去,杀出关上去!子阳,走啊!”
在后面压阵的傅彤闻听雷虎的大吼之声,终于回过神来,长枪舞动,率先拔腿飞奔。口中大喊:“兄弟们,快走,回头杀过去!”
在死神地威胁之下,在军司马大人凄厉的吼声中,措手不及愣在那里的荆州军终于缓过神来,刚刚建功立业的想法早已消失不见,面对着黑暗中肆意飞舞的利箭,眼见敌军步步逼近。他们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逃命,先保住自己的小命再说。
一百二十余名荆州军撒腿便跑,其速度丝毫不比冲过来的时候慢,转眼之间便已冲出了敌寨四周箭雨区域。
但跑了几步。他们的心情更加的低沉,不知何时,益州军已在关下坡前列下了一座战阵,黑色的战甲、兜鍪与夜色连在一起,锋利地枪刃闪现逼人的冷芒,天太黑,敌人也太黑。根本看不清楚远处有多少人。但敌军那副严阵以待的架势,早已让他们望而却步。
士卒纷纷停下了脚步。汗水和着血水不断流下,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一脸惊恐,似乎死神即将来临,生命就将结束,他们已经无法控制着自己的双腿。士卒们不跑了,已入绝境,他们看不到一丝生存的希望,跑了也是白跑,还是省点力气吧!
雷虎不知何时冲到最前端,平举战刀,直指前方的敌阵,再度吼道:“集结,杀过去,想要活命的,就跟我冲过去!”
应答之声稀稀拉拉,重围之下,士卒已看不到希望,冲也是死,不冲也是死,雷虎一直默默无闻,威信并不足,关键时刻尽然无法唤起士卒心底的血性
“冲!杀上去!”傅彤高吼起来,拔腿便冲,双手平端长枪,紧紧随在雷虎地后面,现在已经管不了这么多了,敌营之中冲出的步卒渐渐逼近,再呆在这里,必死无疑。
荆州兵犹豫不决,但看着军司马大人等人埋头前冲,他们已经没有选择的余地,遭受箭雨的袭杀,二百人片刻之间只剩一百二十几名,如今他们可不敢再分兵了,眼前的情况已经糟糕地不能再糟糕,死就死吧,跟在大军走,或许还可以晚一点死。
益州兵早已摸清了夜袭敌军的实力,虽然有些不解,为何来敌只有这么一点人马,但敌人已经冲近,他们顾不了那么多了,留下部分人马守卫在关前的小道上,防止关上的荆州军冲下来救援,其余之人举枪执盾、箭上弓弦,已经准备全歼来敌。
益州军侧翼在这个时候忽然就发生了混乱,凌厉的惨叫之声在战阵之中突起,显得格外的刺耳,众人无不骇然,纷纷朝惨叫突起的地方看去,漆黑地夜里,远处地小土坡看起来格外的狰狞,只是他们转头地瞬间,左翼的军阵又是一声惊呼,紧跟着出现一阵小泛围的混乱。
又有一人中箭倒地身亡,利箭贯穿这个弓箭手的咽喉,从左侧进,从右侧出,再狠狠的射中了身旁另外一个士卒的肩膀,不知是第二个士卒皮甲太过牢固,还是箭矢已失去了力道,这一箭并未击穿皮甲刺入他的身体,但突如其来的打击,倒地而毙的袍泽却让这个士卒心中泛起了无尽的恐惧,放声惊叫。
空气之中充满了一丝诡异,正准备全力应对敌军冲击的战阵出现了一丝波澜,原本密集的箭阵因为接连几声突起的惊叫而变得前后不一,威力大减,雷虎跟在刘备身侧十几年,武艺高强自是不必说,可逃命的功夫绝对要比武艺还要高上一筹,仅凭箭矢破空之声他便已判断出了敌军的强弱,举手盾于身前,挥刀劈开两根直奔面面的利箭,雷虎高呼:“右边,往右边冲!”
箭雨临头,并不是每个荆州军都有雷虎的本领,连绵一片的“扑兹”之声与闷吭声连在一起,瞬间便倒下了十几个。
但当死亡降临在他们头顶之时,先前的懦弱和恐惧被驱散了,在生死系于一发之时,他们蓦然间迸发出了强烈的求生意志,听到别部司马大的高吼之声,他们终于鼓起了心中的勇气,仅存的百来名士卒一阵高吼:“冲过去,和他娘的拼了!”
刘封一连射出了五箭,击杀六个益州兵,但他的第七箭刚刚上弦,还未开弓便感觉到了危险,刘封猛的缩下头去,身侧“嗦嗦……”之声不绝于耳,刘封不惊反喜,知道自己的动作已经起到一丝牵制的作用。
负责左边战阵指挥的一个益州军假司马终于从先前的惊疑之中回过神来,敌人能黑夜视物,箭法极为精准,但从士卒惨叫的间隔来看,好像就一个人,看着一队士卒几十根利箭过去,土坑后面已经没有了声息,这个假司马微微皱了皱眉头,指了指长枪,指了指身旁的一个什长,冷喝道:“带一什兄弟过去看看,小心一点!”
随即他的目光落到已经冲近面前不足二十步的敌兵身上,嘴角露出一丝冷笑,想从老子这里过去,等死吧!
“予!”“掷!”
简单的两声军令几乎同时喝出,放下弓箭的益州军齐齐掷出了手中的长矛,长矛粗壮不像弓箭那般射的远,但借助着士卒全身浑厚的力道,离手之时,甚至比箭矢还要快捷几分,长枪身上摄带的强悍力道,根本不是细小的箭矢所能比拟。
雷虎闻声变色,根本不敢举盾格挡,往前一个翻滚,扯着嗓子吼道:“趴下,快趴下!”
雷虎惊恐的声音飘荡在空中,充斥在荆州军士卒的耳中,一旁的傅彤等人想都不想就朝前面滚去,但并不是每个人的反应都像他们这般迅速,动慢稍慢,平举手盾的荆州军顿时遭到毁灭性的打击。
长矛狠狠撞击在轻薄的手盾上,这些手盾格挡箭矢没有问题,却如何能经得起长矛的摧毁,只是凄惨的呻吟了一下,便瞬间四分五裂,长矛去势不减,狠狠击中执盾荆州军的胸膛,坚韧的皮甲撕裂,粗糙的皮肤随着胸口的肌肉、骨胳一同被长矛刺穿,长矛去势不减,狠狠的从躯体的后面刺去,连人带甲一同钉在了地上,胸膛之中殷红的血液顿时顺着长矛流下,不断的流入黝黑的泥土之中。
雷虎朝前翻滚两步,闻听着身后凌厉的惨号之声,脸上一阵抽搐,蓦然间腾空而起,举刀对着敌阵狠狠砍下,口中舌绽春雷,“杀!”
假司马不为所动,冷声喝道:“举盾,拔刀,杀过去,一个不留!”
坚固的战阵随着假司马大人的一声令下轰然而动,两曲士卒拔地而起,挥刀迎上前面零乱的敌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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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二章
什长很小心,不敢发出一丝声响,凝神静气,带着手下十名兄弟轻手轻脚的从两翼往那座土坡上摸去,若不是天太黑,他们又是背对着战阵,否则假司马肯定可以发觉他们几个人脸上的惊恐之色。
动作轻盈的什长内心之中早已翻江倒海,将假司马的祖宗十八代都骂翻了,左翼有两曲人马,屯长、队率都有十来个,更别说是什长了,可偏偏就他被选上了,真是人要倒楣,喝凉水都塞牙,山坡后面的敌人有多少他不知道,但在这种黑呼呼的夜里,能一箭一个杀人如探囊取物一般轻松的敌人,其武艺之高恐怕不是他所能抵挡的。
手下的兄弟有多少斤量,什长比谁都清楚,想到这里,他又忍不住骂了假司马几句,可骂归骂,军令如山,他没有丝毫的办法,只硬着头皮继续朝土坡上摸去。
不远处的战场之上,惨号叠起、利箭飞舞,喝叫怒骂之声不绝于耳,但这一切似乎都他们这什人马无关,不由自主的吞下一口口水,他们彼此看了看,一张张熟悉的面孔让他们的心中稍安,握紧了手中的兵刃,他们在什长的示意之下,忽然从左右两翼跃出,狠狠朝土坡后面砍去。
“扑扑……”的声音顿时响起,什长看着身旁袍泽的战刀深砍入土,心下一凛,攻击全部落空,土坡后别说是人,连个鬼都没有。
未等什长多想,一声凄厉的尖嚎在身侧响起,骇然侧过头去,只见一人丢下战刀。双手往胸口按去,黑夜之中,什长隐隐看见士卒的后背上有一截短短的箭尖穿出,什长大惊,横冲过去,一把将士卒抱住。惊喊:“小三,怎么样了!”
一旁众人听到小三的惨叫,什长的呼喊,本能地就要回头去,但心中的恐惧愈来愈甚。想到那个恐怖的敌人就在不远处盯着他们,无不瞪大了眼睛警戒着四周,同时四名持盾的悍卒举起盾来,护在身前。齐齐向什长他们靠去。
小三只来得及发出一声惨叫。便没了声息,失去力道的身躯软软的瘫在什长地怀中,那扭曲的面庞散发着无尽的恐惧之时,亦有着深深的不甘。士卒阵亡沙场在所难免,却没有想到连杀死自己的敌人都没有看到,死地不明不白。测试文字水印9。
什长发出一声痛苦的悲号,与此同时,身侧又有一人中箭而亡。
这次的偷袭终于没有逃过什长的眼睛,利箭从他地身侧划过,虽然抵挡不及。但凌厉地劲风已经为他指明了方向。什长这一刹那间摆脱了对死亡的恐惧,举刀便杀奔了过去。剩余的八名悍卒紧随其后,没有再看死去的同伴一眼,步伐决绝。刘封斜挎强弓于背后,拾起一旁地长枪,待敌人前至面前之时不退反进,悍然冲上。
“杀!”
“杀!”
狭路相逢,身死相搏,刘封枪如长龙,借着枪身较长的优势,直刺什长胸口,感受劲风扑面,什长虽然满怀仇恨,但还没有失去理智,侧过身去避让长枪,手中战刀变向,从一侧杀上。
“扑兹!”一声脆响,刘封的长枪狠狠刺中一面盾牌,战盾乃是坚木所制,外包铁皮,以抗兵刃,没想到尽然挡不住刘封的全力一击,顿时从中一穿而过,执盾士卒躲避不及,右手战刀还未挥起,胸膛已是一热,只觉喉咙处一甜,一口鲜血喷涌而出,全身力道一失,仰面往后栽去,瞬间死去。
什长杀至刘封身侧,耳听同伴闷吭之声,心中杀气更盛,举刀便朝敌人脖子砍去,未曾料到战刀还未砍下,一只大脚踹中了他的胸膛,清脆的骨胳之声响起,庞大的身躯不受控制地倒飞出去,什长身在空中,脑袋片刻之间更加地清醒,朝下看去,只见一条高大魁梧的身躯如猛虎一般冲向自己地兄弟,枪挑脚踢肘击,在他身躯尚未落下之前,剩下的七人已去其四。
什长无奈的想要怒吼,却发现张开嘴巴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未及多想,已重重的摔在地上,从此失去的思想。
四周的血腥激起了刘封蕴藏已久的杀意,远处的兵戈撞击之声、悲鸣怒骂之声更让刘封心急如焚,看着渐渐退却,已是惊惧到极点的敌卒,刘封心头没有一丝的犹豫,跃步冲上,长枪连刺,三个已经吓破了胆子的益州兵,几乎同时倒地。
看也不看一眼,刘封拔腿便朝土坡冲去,往前面的战场奔去。
荆州兵身陷重围,惟有死战,再不想办法尽快冲破敌阵的阻拦,他们的命就要丢在这里了,敌营之中冲出来的士卒与侧翼围来的敌军给了他们强大的压力。
雷虎横刀架住兜头砸来的一柄大斧,斧头的力道太大,战刀虽然准确的挡上,却挡不住千斤之力,眼见斧头即将砍中雷虎的兜鍪,雷虎却是脑袋一偏,战斧落下砍中雷虎的肩头,一时间血流如注。
“滚”
“啊”
雷虎舌绽春雷,虽被砍中,却是瞬间发动反击,环首刀顺势滑下,锋利的刀刃削掉敌卒握斧的手指,顺势一变,直接刺入敌卒的胸膛,雷虎虽然勇悍,但肩头的重创虽然影响了手中的力道,这一刀本来可以刺穿敌卒的身躯,但刺到一半之时尽然在那里卡住了。但这正增加了那个益州兵的痛苦,张口发出有狼啸般惨叫,伸手想要拔了敌人的战刀,却发现手指已在不在手上,这时手上的椎心之痛才传来,巨大的痛苦之下,他反而不叫了,一头往后栽倒,也不知道是昏了还是死了。
军司马傅彤一脚踢开砍来的战刀,悠然刺去一枪,战刀被踢开的益州兵根本来不及避让和抵挡,胸膛处空门大开,眼见着敌人的长枪刺穿了身体,短瞬的惊骇之后,这个悍卒尽然奋起全身的余力往前冲去,被刺透的身躯在傅彤的长枪上穿行,从前胸后背喷出的鲜血似乎能染红整个黑夜,在全身的力道即将失去的瞬间,这个悍卒被踢开的战刀再次朝傅彤砍了过来。
傅彤反应也是极快,抬腿一脚踢中这人的身躯,随着身躯的倒飞而出,战刀只来得及在傅彤的脸上留下一道薄薄的口子,便划空而去。
未等傅彤松口气,四面八方涌上来的益州军已开始发了疯一般的朝他扑来,看着七八件八刃兜头砍来,傅彤终于色变,长枪已随那具尸体倒飞而出,傅彤手无寸铁根本没法抵挡,惊骇之中,傅彤不顾一切的朝侧翼翻滚而出,狼狈不堪的避过众益州兵疯狂一击。
地上的残箭断刃割开了傅彤的皮肉,等他再次直起身来之时,已成血人,也不知道是在地上沾的血还是他身上流出的血,兜鍪不知道滚到了何处,披头散发的傅彤一时间形同厉鬼,正当益州军准备再次扑上时,一个庞大的身躯已怒吼着扑了过来。
“挡我者死!”
雷虎顾不得冒血的肩头,随手抓住砍中自己的大斧,在傅彤危机之时奋力扑来,正专心致命围杀着傅彤的几个益州兵顿时遭殃,最外边一人最先感觉到威胁,眼见敌人举斧劈来,本能的便举起手中的长戟格挡,却忘了这一击的力道何等霸道。
长戟如纸糊,随着一声轻响,一分两半,大斧砍断长戟,砍中敌盔,盔甲碎裂,砍中敌人脑袋,脑袋比战盔还要不堪一击,随着天灵盖的一声脆响,顿时四分五裂,头颅碎裂再也没有什么能抵住战斧的力道,眨眼之间,这个益州兵尽然被劈成了两半,白的红的溅的四处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