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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理想国-伯拉图-第9部分

小说: 理想国-伯拉图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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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想国》象现在这样分为十卷是柏拉图数世纪后的事情。)
    阿:是的。
    苏:我们开始教育,要不要先教音乐后教体操?
    阿:是的。
    苏:你把故事包括在音乐里,对吗?
    阿:对。
    苏:故事有两种,一种是真的,一种是假的,是吧?
    阿:是的。
    苏:我们在教育中应该两种都用,先用假的,是吗?
    阿:我不理解你的意思。
    苏:你不懂吗?我们对儿童先讲故事——故事从整体看是假的,但是其中也有真实。
在教体操之前,我们先用故事教育孩子们。
    阿:这是真的。
    苏:这就是我所说的,在教体操之前先教音乐的意思。
    阿:非常正确。
    苏:你知道,凡事开头最重要。特别是生物。在幼小柔嫩的阶段,最容易接受陶冶,
你要把它塑成什么型式,就能塑成什么型式。
    阿:一点不错。
    苏:那么,我们应不应该放任地让儿童听不相干的人讲不相干的故事,让他们的心
灵接受许多我们认为他们在成年之后不应该有的那些见解呢?
    阿:绝对不应该。
    苏:那么看来,我们首先要审查故事的编者,接受他们编得好的故事,而拒绝那些
编得坏的故事。我们鼓励母亲和保姆给孩子们讲那些已经审定的故事,用这些故事铸造
他们的心灵,比用手去塑造他们的身体①还要仔细。他们现在所讲的故事大多数我们必
须抛弃。      ①当时托儿所里采用的一种按摩推拿之类的保育方法。
    阿:你指的哪一类故事?
    苏:故事也能大中见小,因为我想,故事不论大小,类型总是一样的,影响也总是
一样的,你看是不是?
    阿:是的,但是我不知道所谓大的故事是指的哪些?
    苏:指赫西俄德和荷马以及其他诗人所讲的那些故事。须知,我们曾经听讲过,现
在还在听讲着他们所编的那些假故事。
    阿:你指的哪一类故事?这里面你发现了什么毛病?
    苏:首先必须痛加谴责的,是丑恶的假故事。
    阿:这指什么?
    苏:一个人没有能用言词描绘出诸神与英雄的真正本性来,就等于一个画家没有画
出他所要画的对象来一样。
    阿:这些是应该谴责的。但是,有什么例子可以拿出来说明问题的?
    苏:首先,最荒唐莫过于把最伟大的神描写得丑恶不堪。
    如赫西俄德描述的乌拉诺斯的行为,以及克罗诺斯对他的报复行为①,还有描述克
罗诺斯的所作所为和他的儿子对他的行为,这些故事都属此类。即使这些事是真的,我
认为也不应该随便讲给天真单纯的年轻人听。这些故事最好闭口不谈。如果非讲不可的
话,也只能许可极少数人听,并须秘密宣誓,先行献牲,然后听讲,而且献的牲还不是
一只猪,而是一种难以弄到的庞然大物。为的是使能听到这种故事的人尽可能的少。      ①赫西俄德《神谱》154,459。
    阿:啊!这种故事真是难说。
    苏:阿得曼托斯呀!在我们城邦里不应该多讲这类故事。
    一个年轻人不应该听了故事得到这样一种想法:对一个大逆不道,甚至想尽方法来
严惩犯了错误的父亲的人也不要大惊小怪,因为他不过是仿效了最伟大的头号天神的做
法而已。
    阿:天哪!我个人认为这种事情是不应该讲的。
    苏:决不该让年轻人听到诸神之间明争暗斗的事情(因为这不是真的)。如果我们
希望将来的保卫者,把彼此勾心斗角、耍弄阴谋诡计当作奇耻大辱的话。我们更不应该
把诸神或巨人之间的争斗,把诸神与英雄们对亲友的种种怨仇作为故事和刺绣的题材。
如果我们能使年轻人相信城邦的公民之间从来没有任何争执——如果有的话,便是犯罪
——老爷爷、老奶奶应该对孩子们从小就这样说,等他们长大一点还这样说,我们还必
须强迫诗人按照这个意思去写作。关于赫拉如何被儿子绑了起来以及赫淮斯托斯见母亲
挨打,他去援救的时候,如何被他的父亲从天上摔到地下的话①,还有荷马所描述的诸
神间的战争等等,作为寓言来讲也罢,不作为寓言来讲也罢,无论如何不该让它们混进
我们城邦里来。因为年轻人分辨不出什么是寓言,什么不是寓言。先入为主,早年接受
的见解总是根深蒂固不容易更改的。因此我们要特别注意,为了培养美德,儿童们最初
听到的应该是最优美高尚的故事。      ①《伊利亚特》Ⅰ586以下。
    阿:是的,很有道理。但是如果人家要我们明确说出这些故事指的哪些?我们该举
出哪些来呢?
    苏:我亲爱的阿得曼托斯啊!你我都不是作为诗人而是作为城邦的缔造者在这里发
言的。缔造者应当知道,诗人应该按照什么路子写作他们的故事,不许他写出不合规范
的东西,但不要求自己动手写作。
    阿:很对。但,就是这个东西——故事里描写诸神的正确的路子或标准应该是什么
样的呢?
    苏:大致是这样的:应该写出神之所以为神,即神的本质来。无论在史诗、抒情诗,
或悲剧诗里,都应该这样描写。
    阿:是的,应该这样描写。
    苏:神不肯定是实在善的吗?故事不应该永远把他们描写成善的吗?
    阿:当然应该。
    苏:其次,没有任何善的东西是有害的,是吧?
    阿:我想是的。
    苏:无害的东西会干什么坏事吗?
    阿:啊,不会的。
    苏:不干坏事的东西会作恶吗?
    阿:绝对不会。
    苏:不作恶的东西会成为任何恶的原因吗?
    阿:那怎么会呢?
    苏:好,那么善的东西是有益的?
    阿:是的。
    苏:因此是好事的原因吗?
    阿:是的。
    苏:因此,善者并不是一切事物的原因,只是好的,事物的原因,不是坏的事物的
原因。
    阿:完全是这样。
    苏:因此,神既然是善者,它也就不会是一切事物的原因——象许多人所说的那样。
对人类来说,神只是少数几种事物的原因,而不是多数事物的原因。我们人世上好的事
物比坏的事物少得多,而好事物的原因只能是神。至于坏事物的原因,我们必须到别处
去找,不能在神那儿找。
    阿:你说的话,在我看来再正确不过了。
    苏:那么我们就不能接受荷马或其他诗人关于诸神的那种错误说法了。例如荷马在
下面的诗里说:①      ①《伊利亚特》ⅩⅩⅣ527—532。这里引文与现行史诗原文略有出入。
    宙斯大堂上,并立两铜壶。
    壶中盛命运,吉凶各悬殊。
    宙斯混吉凶,随意赐凡夫。
    当宙斯把混合的命运赐给哪个人,那个人就——
    时而遭灾难,时而得幸福。
    当宙斯不把吉凶相混,单赐坏运给一个人时,就——
    饥饿逼其人,飘泊无尽途。
    我们也不要去相信那种宙斯支配命运的说法:
    祸福变万端,宙斯实主之。
    如果有人说,潘德罗斯违背誓言①,破坏停战,是由于雅典娜和宙斯的怂恿,我决
不能同意。我们也不能同意诸神之间的争执和分裂是由于宙斯和泰米斯②作弄的说法。
我们也不能让年轻人听到象埃斯库洛斯所说的③:      ①《伊利亚特》Ⅳ69以下。
    ②希腊神话中代表法律的女神。
    ③埃斯库洛斯,轶诗160。
    天欲毁巨室,降灾群氓间。
    如果诗人们描写尼俄珀的悲痛——埃斯库洛斯曾用抑扬格诗描写过——或者描写佩
洛匹达的故事、特洛亚战争的事绩,以及别的传说,我们一定要禁止他们把这些痛苦说
成是神的意旨。如果要这么说,一定要他们举出这样说的理由,象我们正在努力寻找的
一样——他们应该宣称神做了一件合乎正义的好事,使那些人从惩罚中得到益处。我们
无论如何不能让诗人把被惩罚者的生活形容得悲惨,说是神要他们这样的。
    但是我们可以让诗人这样说:坏人日子难过,因为他们该受惩罚。神是为了要他们
好,才惩罚他们的。假使有人说,神虽然本身是善的,可是却产生了恶。对于这种谎言,
必须迎头痛击。假使这个城邦要统治得好的话,更不应该让任何人,不论他是老是少,
听到这种故事(不论故事是有韵的还是没有韵的)。讲这种话是渎神的,对我们有害的,
并且理论上是自相矛盾的。
    阿:我跟你一道投票赞成这条法律。我很喜欢它。
    苏:很好。这将成为我们关于诸神的法律之一,若干标准之一。故事要在这个标准
下说,诗要在这个标准下写——神是善的原因,而不是一切事物之因。
    阿:这样说算是说到家了。
    苏:那么,其次,你认为神是一个魔术师吗?他能按自己的意图在不同的时间显示
出不同的形相来吗?他能有时变换外貌,乔装打扮惑世欺人吗?还是说,神是单一的,
始终不失他本相的呢?
    阿:我一下子答不上来。
    苏:那么好好想想吧。任何事物一离开它的本相,它不就要(或被自己或被其它事
物)改变吗?
    阿:这是必然的。
    苏:事物处于最好的状况下,最不容易被别的事物所改变或影响,例如,身体之受
饮食、劳累的影响,植物之受阳光、风、雨等等的影响——最健康、最强壮者、最不容
易被改变。不是吗?
    阿:怎么不是呢?
    苏:心灵不也是这样的吗?最勇敢、最智慧的心灵最不容易被任何外界的影响所干
扰或改变。
    阿:是的。
    苏:根据类推,那些制成的东西也肯定是这样的了。——
    家具、房屋、衣服,如果做得很好很牢,也最不容易受时间或其它因素的影响。
    阿:的确是这样。
    苏:那么万事万物都是这样的了。——任何事物处于最好状况之下,(不管是天然
的状况最好,还是人为的状况最好,或者两种状况都最好),是最不容易被别的东西所
改变的。
    阿:看来是这样。
    苏:神和一切属于神的事物,无论如何都肯定是处于不能再好的状态下。
    阿:当然。
    苏:因此看来,神是绝对不能有许多形相的。
    阿:确实不可能的。
    苏:但是,神能变形,即·自·己改变自己吗?
    阿:如果他能·被·改·变,显然是能自己改变自己的。
    苏:那么他把自己变美变好呢,还是变丑变坏呢?
    阿:如果变,他一定是变坏。因为我们定然不能说神在美和善方面是有欠缺的。
    苏:你说得对极了。如果这样尽善尽美,阿得曼托斯,你想想看,无论是哪一个神
或哪一个人,他会自愿把自己变坏一点点吗?
    阿:不可能的。
    苏:那么,一个神想要改变他自己,看来是连这样一种愿望也不可能有的了。看来
还是:神和人都尽善尽美,永远停留在自己单一的既定形式之中。
    阿:我认为这是一个必然的结论。
    苏:那么,我的高明的朋友啊!不许任何诗人这样对我们说:
    诸神乔装来异乡,
    变形幻影访城邦。①
    也不许任何人讲关于普罗图斯和塞蒂斯的谎话,也不许在任何悲剧和诗篇里,把赫
拉带来,扮作尼姑,为阿尔戈斯的伊纳霍斯河的赐予生命的孩子们挨门募化,我们不需
要诸如此类的谎言。做母亲的也不要被这些谎言所欺骗,对孩子们讲那些荒唐故事,说
什么诸神在夜里游荡,假装成远方来的异客。我们不让她们亵渎神明,还把孩子吓得胆
战心惊,变成懦夫。      ①《奥德赛》ⅩⅦ485—486。
    阿:决不许这样。
    苏:既然诸神是不能改变的,难道他们能给我们幻象,让我们看到他们在光怪陆离
的形式之中吗?
    阿:也许如此。
    苏:什么?难道神明会愿意说谎欺骗,在言行上对我们玩弄玄虚吗?
    阿:我不知道。
    苏:你难道不懂:真的谎言——如果这话能成立①——是所有的神和人都憎恶的吗?      ①“真”和“假”(谎言)是对立的。
    阿: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苏:我的意思是说:谎言乃是一种不论谁在自身最重要的部分①——在最重要的利
害关系上——都最不愿意接受的东西,是不论谁都最害怕它存在在那里的。      ①在心灵上。
    阿:我还是不懂。
    苏:这是因为你以为我的话有什么重要含意。其实,我的意思只是:上当受骗,对
真相一无所知,在自己心灵上一直保留着假象——这是任何人都最不愿意最深恶痛绝的。
    阿:确实如此。
    苏:但是,受骗者把心灵上的无知说成是非常真的谎言(如我刚才所做的)肯定是
完全正确的。因为嘴上讲的谎言只不过是心灵状态的一个摹本,是派生的,仅仅是形象
而不是欺骗本身和真的谎言。对吗?
    阿:很对。
    苏:那么,真的谎言是不论神还是人都深恶痛绝的。
    阿:我也这么认为了。
    苏:不过,语言上的谎言怎么样?什么时候可以用,对谁可用,所以人家对它才不
讨厌的?对敌人不是可用吗?在我们称之为朋友的那些人中间,当他们有人得了疯病,
或者胡闹,要做坏事,谎言作为一种药物不也变得有用了,可以用来防止他们作恶吗?
在我们刚才的讨论中所提到的故事里,我们尽量以假乱真,是由于我们不知道古代事情
的真相,要利用假的传说达到训导的目的。
    阿:当然要这样。
    苏:那么在什么情况下,谎言能对神有用?会不会因为他们也不知道古代的事情,
因此要把假的弄得象真的一样呢?
    阿:啊,这是一个荒唐的想法。
    苏:那么,神之间没有一个说假话的诗人吧?
    阿:我想不会有。
    苏:那么他会因为害怕敌人而说假话吗?
    阿:绝对不会。
    苏:会因为朋友的疯狂和胡闹而说假话吗?
    阿:不会,神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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