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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部分

毒医王妃-第29部分

小说: 毒医王妃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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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寂静的夜,房间里弥漫着浓烈的血腥之气,花萼不动声色的打开一些窗户,使血味驱散一些。
  凤阑夜依旧在说话,她是想用说话的力量唤醒着雾翦,否则她只怕撑不过去的。
  “雾翦,你听到我说话吗?千万别睡过去,我会一直陪着你的,我们会是姐妹,永远,在这个世上,除了你,我不会再有姐妹了,你忍心撇下我吗?不是不放心我吗,那就醒过来。”
  凤阑夜嗓音低沉,一只手握着雾翦,另一只手轻抚她的鬓发,觉得这样的女子好傻好傻,她的洒脱,她的不羁,可是偏偏是这样的女子个性刚烈,宁愿为情所死,也不愿心痛的活着。
  时间慢慢的流逝过去,凤阑夜感受着手中的生命在流失,心愈来愈凉,甚至生出一抹恨意。
  南宫昀,若是她出了事,我不会放过你的。
  她暗念着,不过房门咣当一声响,有人旋风般的冲了进来,一把推开她的小身子,搂抱住床上的人,疯了似的大吼。
  “雾翦,雾翦,你在做什么?”
  凤阑夜站直身子,一眼便看清,这来的人果然是安王南宫昀,他俊朗的容颜上是少见的慌乱,嗓音沙哑一遍遍的呼唤着床榻上的人。
  房间里另外有人,文莨和一名大夫。
  凤阑夜冲过去,一把拉住安王南宫昀,沉声命令:“快放下她,她还有气,让大夫给她施针止血。”
  先前她所做的措施还不完整,因为此刻的身份,所以她即便知道如何施救,却也没有东西。
  南宫昀一听她的话,赶紧放开司马雾翦的身子,朝身后的一名大夫命令:“快,马上救她,如果她有什么差池,本王绝不会饶过你的。”
  那大夫吓得脸上冒冷汗,大气也不敢出,赶紧提着药箱上前,拿出银针止血,然后又喂了上等名贵的丹丸,最后又开了药方。
  一连串的动作,小瞳和小圭两个小丫鬟也被文莨解了穴,此刻正害怕的小声哭泣着。
  安王南宫昀周身弥漫着寒气,眼瞳嗜血,紧紧的盯着床上的人,一瞬间似乎受到了什么重创一般。
  看他此刻的深情,分明对床上的人有着极深的感情,却为何如此伤害她呢?
  凤阑夜忍不住责问:“安王既然喜欢她,却为何要如此伤害她,一个真心爱你的女子又怎能容忍你把别的女子娶进安王府?”
  南宫昀陡的回首,怒视着她,眼瞳中腾腾的冒着火花,朝着凤阑夜咆哮起来。
  “难道本王愿意伤害她吗?本王生来的命运便是这样,难道这样的人注定不该爱人吗?”
  他的话里满是沧桑,有一种抑制不住的颤抖,今晚他是吓得不轻的,本来凤阑夜还想和他较量一番,可是看他此刻的神情,却也是很痛苦的,最后总算什么话都没说,抬首望着床上的人。
  雾翦已经止住了血,又服了补血的丹丸,文莨很快把药抓了回来,小瞳和小圭两人把药煎好了送过来。
  凤阑夜扶着雾翦,一伸手按住了雾翦的穴道,迫使她张开了嘴巴,小瞳一下下的把药全喂了进去。
  房间里安静了下来,大家一起望着床上的人。
  不知道过去了多少时间,床上的人终于动了一下,发出一声呓语之声,凤阑夜和南宫昀激动的冲了过去,两个人同时叫了起来:“雾翦,雾翦,你醒了?”
  其他的人也围了过去,叫了起来:“公主,公主你醒了?”
  司马雾翦只觉得自己神思恍惚,头晕目眩,未睁开眼睛,便想起自己自杀来着,为什么此刻竟听到耳边有人呼唤,有阑夜的,还有南宫昀的,一想到这男人,她忍不住的垂泪,慢慢的睁开眼睛,只见围在自己床前的果然是凤阑夜和南宫昀。
  两个人都很焦急,尤其是南宫昀似乎很受打击,此刻的神情焦虑心疼,一向泰山压顶不动声色的眸子,此时盛了满满的恐慌,一看到她醒过来,伸手抱着她,激动的开口。
  “雾翦,你醒了,你总算醒了,为什么要做这种事。”
  南宫昀紧紧的抱着司马雾翦,似乎生怕一松手她就真的沉睡不醒了,直到此刻他才清晰的意识到自己心底深处,一直保留着她,不是他不愿娶她为正妃,也不是因为他想要娶别的女人,而是因为他的身不由己。
  他生来的命运就由不得自己主宰,身为他爱的女人,或着爱他的女人都会辛苦吧,可是他真的想要有个人相伴。
  “雾翦,对不起,对不起。”
  南宫昀沉声道歉。
  司马雾翦已回过神来,虽然精神不好,但神色很冷,尖锐的开口:“放开我,你走吧,我不会嫁进安王府,你也别再来找我了,我们从此后再无半点联系。”
  “雾翦,别这样。”
  南宫昀很苦恼,俊逸的五官上剑眉紧蹙,眼瞳中更是苦不堪言,若说这世上有什么是他想要的,唯有这么一个女人,可是为什么这么难啊?
  凤阑夜见雾翦有点激动,赶紧走过去拍拍南宫昀的肩,淡淡的开口。
  “安王爷还是回去吧,这里有我照顾她呢,我会劝她的,你别担心了,她身子还没有复原不宜激动。”
  南宫昀一怔,抬首望着怀中的女子,她脸色苍白,连唇都无一丝血色,唯有那双清亮的眼瞳中有些神彩,此刻正冷冷的瞪着他,南宫昀身子一顿,不敢再强行逼迫她,慢慢的放下她的身子,起身往外走,那高大的背影,在灯光里孤寂落寞,慢慢的消失在视线里。
  司马雾翦直到他走了出去,才哭了出来,凤阑夜走到她的身边,握着她冰凉的手。
  “别哭了,才刚醒来。”
  “阑夜,我?”
  司马雾翦听出凤阑夜话中的责备,抬首望她,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凤阑夜伸出手给她掖好被角,清润的声音响起:“好了,先养好身子再说吧,什么都不要想了,我真不敢想象你这样的人竟然做出这种事来。”
  “我?”
  司马雾翦咬着唇,此刻的她和之前阑夜认识的人不一样,柔弱无助得像个小女孩子,伸出手掀开身上的薄被,示意凤阑夜坐上来:“我给你讲讲我和他的故事吧。”
  凤阑夜不置可否,不过却没有拒绝,飞快的脱鞋上床,坐在她的身侧。
  灯光柔和,一室的温馨,再没有之前的冷寂。
  小瞳小圭还有花萼三人,把里间整理干净,三个小丫头走了出去。
  房间内响起司马雾翦柔润如水的声音:“我到这里来已经五年了,五年前,我只是一个十二岁的女孩子,阑夜,和你差不多大,但是我没有你的勇气,我很害怕,陌生的地方,陌生的人,整天被人欺负,这对于曾经高高在上的我是怎样的折磨啊,终于有一日我决定投湖自尽,那是我第一次见到他,他就像救赎我的世外遗仙,从那以后,我的生活就不一样了,人人知道我是六皇子南宫昀喜欢的人,所以只有我撒泼的份,没人敢惹我,他也很疼我,我以为我们会这样的一直到老,谁知道,谁知道到头来却要看着他一个一个女人纳进王府?”
  雾翦再次流泪,一直在外人面前,她是洒脱豪爽的,没想到却也是个为情所困的女子。
  凤阑夜伸出手搂着她,柔声的劝慰:“别想了,一切都会好的,安王也有安王的苦处吧,他其实是爱你的,只是皇室中的人有很多的身不由己吧。”
  司马雾翦不知道是太累了,还是不想再说,久久没有反应,凤阑夜低头望去,只见她已依靠在她的身边睡着了,那白皙的脸上还挂着晶莹的泪珠儿,蜷缩着身子的她,就像一个无助的婴儿,陷入了沉睡中。
  刚刚出了不少血,一定是累坏了。
  凤阑夜伸出手轻轻的触摸她已系上了红绸的手臂,心底叹息。
  多情总被无情伤,世间万物最伤人的永远是情字,她想着慢慢的睡了。
  屋角一侧,灯火跳跃,夜色朦胧,大地一片宁静。
  第二日,一大早,凤阑夜还没醒过来,便听到院子里传进来很大的响声,不由得睁开眼,对上了雾翦的眼睛,她和她一样的迷茫,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
  小瞳和小圭两个丫头跑了进来,恭敬的禀报:“公主,华妃娘娘派人来接公主进宫?”
  原来是华妃得到了消息,司马雾翦的眼神黯淡了下去,抿紧唇不发一言,凤阑夜握着她的手,柔声的开口:“去见见华妃吧,她一定有话对你说,还有,如果真的爱他,就放开一些吧。”
  虽然她不想这么说,但这里是古代,要想一个王爷只有一个女人很难吧。
  而她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昨晚南宫昀的表现,让她看得出来他的无奈,他的痛苦,其实他也很爱雾翦吧。
  爱折磨着两个人,如果不爱,倒没有这些痛楚了。
  雾翦听了阑夜的话,点了一下头,除却了南宫昀,华妃一直待她极好,就像她的娘亲一般,所以她该去见见她。
  “好吧。”
  小瞳和小圭听了公主的话,两个人飞快的过来侍候着主子。
  凤阑夜也乘机起床,花萼进来侍候着她,司马雾翦很快便穿戴整齐,只是昨儿晚上失血过多,使得她的面容很憔悴,又苍白,整个人没什么精神,无精打采,走路脚下轻浮,临离去的时候,不放心的握着阑夜的手叮咛着。
  “你小心些,虽然是未来的齐王妃,可同时也多了一些不安定的因子。”
  “嗯,我知道了。”
  凤阑夜点头,和花萼站在门口目送着马车的远去,然后两个人回自己的院子。
  安绛城内,热闹非凡,皇上下旨赐了众皇子妃,户部和礼部准备了各项事宜,并禀报了皇上,定了黄道吉日。
  晋王楚王大婚定于十二月初十。
  三皇子和齐王定于十二月十六。
  安王大婚定于十二月二十六日。
  偌大的安绛城,欢天喜地,热闹非凡。
  相较于外面的热闹,凤阑夜住的地方要冷清得多,虽然这条街上曾有人上门祝贺,但都被她挡了,一律不见,只安静的待在院子里,平时更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似乎把要嫁进齐王府的事忘了。
  午后的阳光如水一般温暖,凤阑夜搬了一张躺椅,在廊下晒太阳,安逸悠然。
  阖上眼睛,仔细的想着,自己接下来该如何做,难道真的要嫁进齐王府,如若不嫁,她已经被玉戬下毒了,难道真的等死吗?
  要说自己被下毒的事,还真的奇怪,她对毒物涉及很多,可就是没有见过自己身上这一种毒,竟然一点感觉也没有,自己放了血来研究也查不出有何种毒性,可若是没有毒,玉戬给自己服下去的又是何物,入口即化,还有一股幽香从腹中散发出来,不似毒药倒更似上好的丹药,可是玉戬凭什么把丹药给自己服下?
  她百思不得其解,再想到隔壁的雾翦,进宫已有几日了,一直没有回来,倒是曾派了一个小太监给自己送过信,让她别担心她的安危,一切都挺好的。
  只要她好,她就放心了,但愿华妃娘娘能解开她的心结。
  凤阑夜正想得入神,一道光影挡住了头顶的亮光,花萼轻逸甜美的声音响起来:“公主,喝杯茶吧。”
  “嗯,放着吧。”
  凤阑夜身形未动,伸手指了指旁边的矮几,清冷的开口,依旧闭目享受头顶的日光浴。
  花萼好气又好笑,这几日她总是担心受怕的,可是公主却一点事都没有,既不担心齐王会克妻,也不担心齐王府是虎狼之穴,反正她是一派的怡然自得。
  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儿,院门这时候却被人拍响了,很有节奏的声音。
  “去开门。”
  花萼应了一声,走过去打开门,只见院门外,立着一个中年模样的男人,目光炯炯有神,一袭灰色的锦袍,态度恭敬的立在外面,他的身后立着一长串的人,一眼望去竟然望不到头,花萼咋舌,这些人手里都捧着东西,还有人抬着箱柜等物件,另尾随着数名丫鬟,齐刷刷的立在院门外,大街上很多人在看热闹,一时间吵杂不断。
  花萼以为人家走错地儿,冷着脸责问:“你是谁啊?”
  “小的是齐王府的管家柳郸,奉王爷之命前来送纳征礼。”
  “齐王府?纳征礼?”
  花萼有些反应不过来,虽然纳征礼是嫁娶之中的一道正式文定手续,可是传闻齐王个性怪癖,而她们又是身份低下的亡国奴,这种手续本来以为会免掉的,没想到齐王府竟然真的派人送来了纳征礼,看上去还很豪华,着齐王看来也不是一无是处,花萼想着,便让开了身子,脸色好看得多。
  “请进吧。”
  齐王府的管家柳郸一挥手,身后的人陆续的走进了院门。
  众人一走进去,远远的望见廊下有一道娇俏的身影,正闭目养神的躺在长椅上晒太阳,虽然看不真切,可仍然觉得那就像一幅画,她们未来的小王妃年纪似乎有点小了。
  不过谁敢非议啊,动作利落的放下手中的东子,眨眼的功夫,摆满了一院子。
  凤阑夜听到了动静,眯起眼睛望过来,清冷的声音响起:“花萼,这是怎么回事?”
  花萼领着柳郸走了过去,恭敬的禀报:“公主,是齐王府的人,送来的纳征礼,这位是管家柳郸。”
  凤阑夜抬眸望向柳郸,四十多岁的年纪,身材高大,挺直,走路稳健有力,一看便是会功夫的,此刻不动声色的的望着她,估量着眼前的女子凭什么让王爷指定给她送来纳征礼,只一会儿的功夫,便垂下眼眸,这小丫头虽小,不过周身的傲气倒不可小觑,还有她眼瞳中的阴沉,完全不似十二岁的孩子,很厉害。
  这样的人作为齐王妃,倒没什么,只是年纪是不是有点小了,爷怎么就会选中这样的小丫头呢?
  以往他可从没有指定给谁送过纳征礼。
  “小的柳郸见过公主。”
  柳郸不卑不亢的行礼,凤阑夜挥了挥手,云淡风轻的开口:“嗯,你们王爷有心了,礼留下,人回去吧。”
  “是,公主,不过?”
  柳郸沉声应着,不过后面还有话未说,小心的看着眼前的小丫头,她可是未来的齐王妃,王府的女主人,他摸不准这小丫头的心性,所以凡事小心一点为好。
  “什么事?”
  “王爷派了两个丫头,两个嬷嬷,还有几名侍卫,保护王妃的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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