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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部分

帝劫-第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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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却不料想,再过了快一月之后,前方传来消息,景陌受伤。
    景陌是在与玉蕃最后的一场战役中受伤地。据战报上来说。这一场战役是所历经的战斗中最艰难困苦的一战。嗒穆尔的兄长早已在战争故亡,因此之后所经历地每一次战斗。都是嗒穆尔与夏唐军队对抗。而月容之死似是最强的刺激了嗒穆尔的战争欲,在玉蕃支撑不下去几乎处于弹尽粮绝地时候,仍是带领玉蕃人民拼命进行了最后一次的角逐。
    这一场战役的结果便是景陌受伤,而据称,嗒穆尔也因此命丧九泉。
    看着景杞越发凝暗的眸色,繁锦心里的惊惶一点点浓烈起来,正要去向他仔细打听景陌的伤势,却见景杞突然缓缓一笑,“你知道我为什么让景陌带兵出征吗?”
    繁锦微怔,随即想起他在很久前说过的那几个理由来,“你说过,景陌熟知玉蕃地势,懂玉蕃语,且与正将为翁婿关系,再加之自小熟读兵书,足可堪当此任。”
    “那只是最外部的原因。”景杞冷冷轻嗤,“实际上,自为景陌打理婚事地时候,朕便想到了今日。”
    “为景陌赐婚,让其匆匆立府有两方面原因。第一,是绝了他对月容地念想,两人再也不空做牵挂,让外人多拿把柄;第二就是让景陌尽快抓住权柄,王氏灭后,陆长河一族的野心比朕想象中地还要惊人,朕不得不让景陌出头,让这个朕最了解的弟弟,代表朕的意愿在朝堂上说话。”
    “在朝堂上说话分量的重要前提便是要有足够大的权利。而婚姻正是能实践权利的最快方法。所以,朕便想让景陌与楚家连做姻亲,从而慢慢为朕集揽兵权,此外,一旦他出征回来,玉蕃一役的首功便会是他,他的地位,便会坚定稳固。”
    “还有一个原因,当初自月容有孕事件的爆发开始,朕便猜到了陆长河怕是要有所动静。长久以来,陆长河都是依附景略才得以在朝廷中盘踞势力,一旦景陌获得权力,景略便会是最直接的受损者。所以,他们这才……”
    “他们这是想要害景陌吗?”繁锦一时情急,问道。
    “你觉得呢?”景杞讪讪笑道,“若不是以景陌为对手,私通这样的罪名,是不屑用的。只不过朕没料想,千方百计的让景陌身在宫外,竟也逃不出受伤。”好在,身在战场负伤,虽然凶险,但至少能换得个声名。若是深陷宫中争斗而被人算计,怕就算是拼掉性命,亦只会让人轻视而已。”
第一六二章 意外
           “皇上……”眼前这个权倾天下的男子突然显现出了疲累和无力的味道,那一瞬间,竟牵动着着她的心那么揪紧的痛楚。她慢慢凑向他,将头亲昵的贴在他的肩头,“我也是今天才知道了你的良苦用心,让景陌出去征伐,一方面是为他树立威信,一方面是想让他远离陆家算计对不对?”
    他看她一眼,无力的笑意渐渐流出,“事情便是如此。”说完又叹息一声,“不过朕现在感觉后怕……若是景陌真的因此而没了性命,朕倒是成全了他的声名,可如何向朕的父皇交代……毕竟,景陌是父皇最喜欢的皇子。”
    “这不是没出事情吗?”繁锦笑着安慰他,“如今玉蕃战事告结,他也该回来了……”
    “朕已经密派了朕的几十人亲兵前去护送,别的不怕,就是怕他在回途中再出现意外,那样更是功亏一篑。”景杞微微一叹,看着她的眼眸流露出些许苦涩,“朕若是猜的对,陆长河都肯用自己的亲人去进行这么一次赌注,足见其心狠毒辣。在朕眼里,他谋逆叛乱也许不敢,但却是最想握住权柄的人。”
    “那你为什么不惩治陆长河一党呢?”繁锦问他,“既然知道他狼子之心若揭,为何不在还未发展壮大之时,一举端掉?”
    “繁锦,你想的太简单了。”景陌又是苦涩一笑,“别的事情不说,此时月容已殁,就算你说陆长河罪该万死,有证据吗?就算你认为你的姐姐安繁素参与了此事,又有什么理由?我们现在只是在推测,以往日恩怨来推测出他们的用心不轨。一切都是心理层面的事情。并无板倒他们的可能。”
    “诚然,朕是皇帝,是这夏唐权倾天下的帝君。可是你要知道,若是皇帝,一举一动就越受天下人瞩目。”他看着她地迷茫微微勾起唇角,“是是非非,平常人家若有纠纷打骂一顿出气也就罢了。可是朕不行,朕地任何判断。代表的都是整个国家。”
    “若是朕贸然治了陆家的罪,以陆家平时为人处事的方式,也许会让天下人不明而议。朕不能拿朕的名声和夏唐的稳定开玩笑,”他拿起一缕她的发辫慢慢把玩,叹道,“何况,先皇对陆家是极宠的,陆家在民间。比当初地王家要得人心。”
    “这天下可能有人不知道王家的事情,但是几乎没有人不知道,陆妃娘娘与父皇在街上的浪漫邂逅,从此妾受帝宠。一家人得以攀登到如今这个位置的故事。这个故事堪比民间的传说牛郎织女,一直被当作帝君与百姓同结欢好的绝佳证明。如若朕拿不出证据便对陆家下手,后果无比堪忧……”繁锦怔怔的听着。从来没想到他会将事情想的这么周全细致,看到他步步思索地辛苦,更加体会到为君者的不易,下一个话题便不由的问出口,“那,繁素呢?”
    他倏然抬头,暗幽的眸光重聚锐利,唇角却是戏谑地半勾。“你信了朕的话了?”
    “我能不信吗?”她无奈的垂眸。“这个世界,若是不信你。我还不知道该去信谁……”
    “我想过了,你说地没错。除了我和繁素,这宫里无人能解玉茶之毒。你虽不喜繁素,但也不至于无故诋毁她。以她的性子,或许,真的做出了什么不该做的事情。”
    他看着她这样子突然觉得心疼,“一切也是未定,究不得,罚不得。”
    这个女人,现在应还是站在自己姐姐的立场,一门心思为她说话的吧?
    “再说朕现在只能静观其变,你姐姐有了孕,若是此时行罪,她倒是罢了,这宫里最不好做人的便是你,眼看着已经到了8个半月的身子,最迟下个月便会生出来……此时行罪,宫中会说你借刀除掉自己姐姐,已经做到这个地步了,实在是于你名声无益。”
    “这是其一,最重要地是,我们现在也无明证。一切一切,都只是提前提防。”他忽然一顿,暗幽瞳眸现出锐利之光,像是利刃一般,森寒锋刃,“依朕看来,此事怕是一个大阴谋,而今天只是冰山一脚。朕倒要看看,他们到底想要什么……想怎么翻过这个天!”
    繁锦身子莫名一颤,竟无端觉得寒冷。她看着他冷意必显地瞳眸,剑眉紧蹙,整个人贯彻着她所熟知的霸气,“那繁素是不是……”
    “朕倒是情愿朕是多想,安繁素最好有什么迫不得已地苦衷。不过若是她从今之后老实一些,朕也不会找她的麻烦……”景杞冷冷轻嗤,“朕保证给她一个安稳的生活,可是她若不知死活的与他人联合,朕定让她死无葬身之地。”
    “所以繁锦,你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他突然反身,静静的看着她,“这些事儿错综复杂,每走一步都要牵涉太多的人。因此朕必须慎之又慎,你只需好好照顾自己,勿让朕有后顾之忧……”
    景杞与繁锦进行完那次谈话不久,征讨玉蕃的战役就以夏唐全胜告终,据前方人员来报,不出三个月,必可班师回朝。
    因景杞说早已派人暗中保护景陌,繁锦也放下了担忧的心思。而她的身孕也进了7月,依照景杞旨意,不得任意在玉鸾殿外出行。她知道他是怕她出危险,一旦出现差错,这一场赌局,她将输的血本无归。
    因为身子的日益不便,繁锦过的几乎是猪一样的日子。不是躺着便是吃,食欲显然比以前好了很多。她让宫女搬了个凳子在院下的槐树下放着,原本是想在外晒晒太阳,可是刚坐定,耳边便传来了宫女翠庭大呼小叫的声音,“娘娘,玻颜阁的人来报!”
    繁锦猛地起身,因起身太过突然腰间竟生出剧痛,“怎么了?”
    “娘娘!”话音刚落,便有一个宫女急急的自院门处跑了过来,“我们主子突然肚痛难忍,太医们看了说并不是临产的症状,她一个劲儿的吆喝您的名字……”
    “走!咱们去看看!”繁锦闻言,眉结紧皱,迅速示意翠庭为自己带来外衫,却不料拿来外衫的竟是玉梨,“娘娘,你不能去!”
    “为什么?”想起繁素正经受肚痛的折磨,繁锦心急如焚。自繁素事件之后,玉梨这个玉鸾殿的第一丫头便渐渐失了主子的信任,所以面对她现在的拦阻,繁锦自然恼上心头。
    “娘娘,皇上说过的,您不能踏出玉鸾殿一步啊!”玉梨见劝阻不动,声音越发急切,甚至跪下来拦住她的身子,“您若是踏了出去,万一,万一……”
    “玉梨,这是我玉鸾殿,并不是皇上的定乾宫。”繁锦突然冷冷一笑,“我走后你大可以向皇上告状,给我定上个抗旨不尊的罪名。到时候要杀要剐随你们的遍,反正现在,我是去定了!”
    “娘娘!”
    反身之时,身后仍响起玉梨的喊声,那声音极具恐慌,似是她若是今日去了,便会遭遇到什么不测一样。而繁锦顾不得这些,迅速的在青灰色宫砖上前行。她知道,因是不足7个月的早产,她出生之后便身子很弱,经常会出现肚痛等情况。每到此时,一般大夫都会束手无策,只能眼睁睁的看她痛的死去活来。而今天,她还怀着九个多月的身孕,必是痛死了。
    她想着这些,脚步愈加生风。一旁的翠庭看到她心急火燎的挺着肚子疾走担心不已,“娘娘,您慢点走,您小
    “放心吧,本宫心里有数。”她应了一声,几乎是快跑着向前走去,却不料在走到回廊的时候,转角深处竟突然出现了一个人影。只听“啊”的一声,身后的翠庭来不及搀扶,便见繁锦像是宫中所盛行已久的皮影玩偶一般。直直的歪了下去。
    她身后正是台阶,身子原本就因怀孕而有些失衡。这样被人一撞,身子便像是失重的球,不由自主的滑到石阶上。那一瞬间,繁锦只觉得嗜心的痛楚自小腹蔓延至全身,她奋力抱住自己的肚子,想要求救,却已经连喊叫的力气都没有。
    疼到极点,反而不知道人事不知是什么滋味,仿佛有一只钝刃生生的在腹中划开。她甚至感知到了腹中胎儿的挣扎,却没有别的力气赐予他安抚和欣慰。微微垂眸,只见一河艳然在脚底下铺展漫开,她的暗黄衣衫袍脚慢慢被血色侵占了原来颜色,仿若洪水,一点点吞噬那最后一片干涸的土疆。
    “娘娘……娘娘!”翠庭惊恐的声音伴着疼痛逐步渗入她的肌肤,繁锦努力移动身子,却发现每动一下腹内便像涌出暖流,烫的冰凉石阶都有些发热。她紧紧的抓着翠庭的手,用力的甚至将她的手攥出血丝,声音颤抖的像是被利刃分割成零散的千万片,“你去喊他过来……”
    翠庭一怔,很快便明白了她话中的“他”的含义。恰巧有一队巡宫侍卫路过,翠庭大喊一声,“来人啊,皇后不好了,快去报皇上!”
    伴着那声话落,繁锦终于放心的闭上了眼睛,可那种撕心裂肺的痛感却仍在继续,耳边似是回荡起了安家大火那日的惊慌纷乱,满世间均是烈焰般燃烧的鲜血,渐渐的将她与别人的世界模糊隔绝。
第一六三章 早产
           安繁锦这才知道,原来人痛到了极处,是不会昏迷过去消极反抗的。那种难以想象的痛楚如同锯子一般撕拉着自己的身心,每一下,都像是一场劫难。
    恍惚中有人紧攥着她的手,繁锦强迫自己睁开眼睛,在看到那一方熟悉的明黄颜色之后竟有些心安。随即便听到他的声音响在耳畔,“到底该怎么办?皇后娘娘要是出现半点危险,朕灭了你们的九族!”
    这一声厉喝如此凄绝,像是一棵爆竹在窒闷的空气中轰然炸开。繁锦微微一侧,看到太医们站在不远处战战兢兢。这些历经百事的人们,竟每一个人脸上都是忧惶至极的颜色,越发看的景杞揪心起来。
    终于,有个人向前一步,“皇上,宫中产婆竟朝玉鸾殿赶……只是,皇上需下定主意,娘娘这才七个多月,如果一旦生产不合适,大人孩子的命,可都会不保的……”
    “怎么会有不合适?”景杞的喘息声那么粗重,竟像是经历了一场艰苦卓绝的战役,“朕养着你们是做什么的?怎么会有如果?!”
    “朕不准你们有如果……朕一定要让你们把皇后给朕救回来……孩子大人,一个也不能给朕少了!”
    “可是,皇上……”
    “没有可是!
    这是她第一次见他发这么毫无缘由的火气,繁锦微微一扯嘴角,用尽气力伸手扯他的衣襟。她是医者,最了解早产的可怕和危险。他怎么能用皇权,来压制住这么多可怜人的恐惧与我胆怯?
    还是连他,自己也都害怕了?
    他是一国之君啊,怎么会为此感到害怕?
    感受到身后人轻扯他的袖子。景杞倏然回头。定定的看着她,那瞬间眸光万变,焦虑,担忧,无助,甚至那么明显的恐惧都在这双熟悉入骨地眸子里上演。他看着她地眼睛,目光坚定,声音却是极软。“繁锦……”
    “皇上!”身后又有太医请示,而她再一次的痛入肌骨,显然事情已经事不宜迟,“请……”
    “保大人!”还未等太医说完便下了决定,他用力攥住她的手,像是急于给她力量,专注的看着她,“繁锦。你要挺住。”他突然凑近她的耳边,“朕等着你。”
    民间有语,保七不保八。说的就是孕妇若是早产,7个月的时候反而要比八个月成功率大。而此时的繁素。便是7个多月。
    景杞不断地用这个谚语来劝慰自己,告诉自己一切无碍,凭借宫中产婆最好的技艺和本领。繁锦必定会有惊无险。可是即便这样,那样明显的恐惧还是将自己一向坚定的自信击的溃不成军。刚才,他看到了她煞白的脸色和额头上大颗的汗意,看到了她眸中的坚决和无助并存地矛盾与纠葛,感觉到她的手在他的掌心里变得滚烫,那一瞬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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