旗卷天下-第10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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姓也要遭殃,这是我们不想看到的结果。”
“如果撤除封锁,陷入困境中的黄巾军为了生存,必会出现逃亡,这对我们来说是件大大的好事。对城中的黄巾军施以援手,他们就有了活下来的希望,也就没有了必死之心,甚至还会对镇西军感恩戴德,我们再乘机劝降,必能达到目的。”
郭嘉一口气说了很多,然后就一直这样看着皇甫剑,仿佛想看透他的心。但结果却是让他失望,除了一张淡淡的笑脸外,他什么也没有看到。
“好,人小鬼大郭奉孝,本将准了。”皇甫剑一锤定音。
郭嘉虽小,然看问题却能直指本心,皇甫剑很是欣慰。
战议到此为止,众人散去,为即将来临的战事,做最后的准备。
皇甫剑回到自己的大营,解忧早就准备好了梳洗之物。虽然皇甫剑体质特殊,但这样的天气,身上也透着股汗臭味,让酷爱干净的皇甫剑难受不已。
巨大的木桶,盛满了热水,上面鲜花浮荡,花香四溢。皇甫剑淋浴其中,毛孔舒张,感到浑身通透。解忧那宛若凝脂的一双玉手,在轻柔地搓着他的背部,更让他沉醉。
轻纱薄衫,本来就薄如蝉翼,水气一冲几乎就成了透明。解忧那娇美无暇的yu体就这样呈现在皇甫剑眼前,皇甫剑心跳不已。
当晚,苍狼营、金雕营到达,驻扎在两侧小山旁。苍狼营与典韦的虎骑营驻扎在一起,金雕营与张飞的豹骑营驻扎在一起。
第二天一早,洛阳城东门外战鼓宣天,震天动地。战争再一次降临到了多灾多难的洛阳城。
东汉皇城长乐宫,现在已经成了天帝张角的道场,中间一尊巨大的铜炉,炉内铺着层层细沙,上面插着九支粗长的排香,红火烛头,清烟缭绕。
殿中悬挂着一幅道祖老子图像,张角跪坐道祖像前,虔诚礼拜。此时,他已脱下一身帝服,披着一件黑白相间的道袍,胸前一个大大的八卦图案,十足的道家信徒。
“咚、咚、咚……”浑沉的鼓声传来,长乐大殿都在鼓声中震颤。
“何处鼓声?”张角微睁双眼,问身边的一个侍童。
一个月时间,张角衰老了太多,古铜色的脸上皱纹密布,须发皆白,乍一看就是一个垂暮老人。谁会想到眼前老叟就是一个月前那位神采飞扬,不可一世的天帝。
“小的出去看看。”小童不敢耽误,三步并做两步的出了殿门。
小童刚出不久,殿外就传来嘈杂之声。
张角依然跪坐道祖画像前,似是诚心悔过。
“天帝,大事不好,镇西军在东城外骂阵来了”进来的是张燕,张角的义子。
此时还守在张角身边的,也就大帅马元义,义子张燕,弟子张白骑、杨凤等为数不多的几人。偌大的皇城早就停止了朝议,一些见风使舵的臣子以各种理由,不知归去。
张角很是悲衰,议定的各路大军援救洛阳计划,不是不可行,但却不知为何,各路大军都遇到了问题,仿佛一夜之间官兵强大得无以复加,而上百万的黄巾军变得像是纸糊的一样,不堪一击。
三十六方渠帅,如今还剩下几人,张角眼眸之中露出丝丝悲意。
他虽身处洛阳城中,足不出宫,但各地黄巾军发生的大事,还是一一传到了他的面前,毕竟他的信徒遍布天下,镇西军能守住雄关巨隘还能守住丛山小道,江河湖泊不成。
“镇西军此时才来,老夫已等他很久了……”张角喃喃自语,然后颤颤畏畏地站起身来,心情复杂地看了一眼恢弘大殿,向外走去。
现在张角就是连朕也不称了,他本向道,道讲清静无为,刹那间绚丽之后,却发现原来一切都是虚妄。一个月时间,他在道祖面前静思忏悔,发现他的太平道并没有给天下带来什么太平,反而是无尽的毁灭。
难道我错了……
有了这一发现,长久以来支撑自己前进的精神支柱倒了,张角也象一泄了气的皮球,空负着一付皮囊,却如形尸走肉般在生活。午夜梦回,更是无边悔恨
张角带着张燕、张白骑、杨凤三个从小收养的弟子,还有自己唯一的女儿,年仅十七岁的张宁,出现在了东城。
“天帝,你来了。”洛阳大帅马元义毕恭毕敬地迎了上来。
张角微一挥手,一言不发地走上墙头,看向了城下,看向了黑压压的镇西军。
“元义,你打算怎么做?”张角心情复杂地看着马元义,淡淡问道。
如今洛阳城内的十万黄巾军有七层掌握在马元义手中,就是张角也得征求马元义的意见。
“战”马元义低声地吼道,心中有着无尽的恨意。
要不是镇西军,他何至如此,天国何至于此。对于马元义来说,他比谁都无比仇视镇西军。镇西军不仅毁去的他的五万大军,也毁去整个天国。
“那就战吧”张角面无表情,缓缓说道。
第二百零六章 马元义的疯狂
第二百零六章马元义的疯狂
朝阳之中,洛阳城门轰然打开,吊桥“嘎吱吱……”放落,一队队黄巾军汹涌而出。
大帅马元义亲率五万大军出城迎战,他如今控制着洛阳城十万黄巾军中的七万,除了留下两万人坚守城池之外,其他人是倾巢而动。
他想一战定胜负,他要舞动一曲最后的疯狂,他要为黄巾军争取一线生机。
城头,张角尽量站直了身子,他那原本高大挺拔的身躯,一个月时间就变得有些佝偻,不得不说是天道无常,瞬息万变。
“咳、咳、咳……”张角轻咳起来,一丝血迹顺着嘴角溢出。他急忙掏出一洁白方巾,捂住了嘴角,将声音闷在喉咙里,但几朵腥红还是透过丝巾印了出来。
“父亲……”少女张宁就站在张角身边,一时花容失色,就要大声叫人,不过被张角以眼神制止住了。
“父亲没什么,宁儿长大了,要学会照顾自己。”张角嗓子发哑,强忍住咳意,苍老的大手扶摸着张宁那满头秀发,从容而慈爱地说道。沧桑之中带着股淡然。
张宁看着父亲的白须、白发,苍老面容,心里酸酸的,美眸之中带着丝丝湿意,连连点头。她怕要是再说下去,忍不住会哭出声来。
她虽不大但也不小,也明白这个时候,她该怎么做。
“嗬、嗬、嗬……”五万黄巾军排成五个方阵,呐喊着,一步步向前冲去。
张角眼神迷离地看着这支黄巾军精锐,神情有点恍惚。自己多年的心血都在这里了,自己多年的精心准备,却落得如此结果,正如那昙花一现,正艳之时凄然落幕。
到底是天意还是人为,他不知道。张角想起当年传援他《太平精要》的南华老仙,老仙的话至今还回荡在他的耳边,还如在梦幻之中。
“本仙传你《太平精要》是要你扶贫救危,如果你能按本仙所说去做,必会成为一代圣贤,受万人景仰。但若你为私心,依靠此书之术,做出伤天害理之事,则必遭天遣。”
天遣,张角不知道是什么。但他却清楚的知道自己命不久亦,当初追随他的信徒也是死的死,伤的伤,百万黄巾大军也如昨日黄花,即将凋零。
不知这算不算是天遣。他因为一已之欲,而造成生灵涂炭,伏尸千里,算不算是有违天和,伤天害理。看着跟随自己的信徒一个个倒下,他的心里充满苦涩,雄心磨灭,壮志不再。
“轰”五万黄巾军在离城五里之地,扎住阵脚。五万条黄色头巾,被朝阳染上一抹血红,在晨风中飘荡,也不知还能飘荡多久。
战神车高高升起,皇甫剑静静地坐在厚重的金属巨椅上,不动如山,双眼如电,冷冷地看着面前黄巾军,一声低喝,战神车向两军阵前缓缓驶去。
“本将乃镇西将军皇甫剑,敌将快快报上名来,上前受死”
两军阵前,皇甫剑高居战神车上,手持幽黑战神枪,黑盔黑甲,血色战袍随风飘动,如魔神临世,战神重生,威风凛凛,睥睨四方。
“驾”马元义也不甘示弱,一提马缰,纵马上前,手中大刀高高扬起,虎目圆睁,怒视着皇甫剑,高声喝道:“你就是镇西将军皇甫剑,就是你这个黄齿小儿,偷袭本帅大营,抢我五关。”
“不错,正是本将。你等乱臣贼子,抢京师,夺皇城,烧杀虏掠,无恶不作。数月之间,天下半数之地,伏尸百万,流血千里,难民遍地。普天之下,稍有正义之士,都欲寝尔肉,剥尔皮,杀尔等而后快。”
皇甫剑站在战神车上,手中战社枪一指,正气凛然,遍数黄巾军犯下的恶行。
“刘汉政权宦官当道,外戚专权,已如朽木,百姓怨声载道,民不聊生。苍天已死,黄天当立,我太平道替天行事,代汉而起,天意使然。岂是尔等小儿可以明了,今日本帅,定要将你等冥顽之辈,一网成擒,方解本帅心头之恨。”
马元义手中大刀捏得“吱吱”直响,咬牙切齿地说道。
“哈、哈、哈……”皇甫剑放声大笑,像是听到了最好听的笑话。
“不知死之将至,还敢大言不惭。本将告诉你吧,张曼成的南方黄巾军已于上月底被本将所灭,波才、彭脱的东方黄巾军也被大汉左中朗将皇甫嵩一把火破于长社,张梁、张宝的北方黄巾军广平大败,你们的地公将军张宝都被人斩了首级。”
“现在你们独守孤城,四面都有本将军队,已成瓮中之鳖,网中之鱼。就是本将不灭你们,你们也只有在洛阳城中慢慢等死了”
皇甫剑在与马元义骂阵之际,故意将各方黄巾军失利之事,宣扬出来。他的声音暗含内劲,虽然平淡不高,却能传出很远,两军阵前的十万将士全都听得清清楚楚。
皇甫剑这一说不打紧,对面的五万黄巾军听了,虽是半信半疑,也是一个个面色大变。刚刚还呐喊阵阵的黄巾军,顿时一片默寂,士气大落。
“果真是巧舌如簧,只言片语就让本帅大军士气低落,镇西将军不愧为军神啊”
“我天国大军数月之间攻城掠地,无往而不胜,横扫大汉半边天下。现在更有雄兵百万,汉军无不闻风丧胆,请问皇甫将军,大汉此时还能拿什么来抵挡天国百万大军?”
“任你妖言惑众,也骗不了本帅更骗不了本帅的大军”
马元义说完之后,仰天长笑,意气奋发,手中大刀指着他身后的五万黄巾军将士大声吆喝道:“儿郎们,你们相信他的鬼话吗?你们相信百万天国大军会败亡吗?”
“不信不信不信……”
“战战战……”
五万黄巾大军在马元义的喝问声中,疑虑尽去,一个个以刀击盾,以枪撞地,齐声高呼。一时,刀枪迷漫,喊杀震天,黄巾军气势大振
马元义不愧是马元义,几句话就又将黄巾军的低落士气鼓动了起来。
“信不信由你,到了现在本将还有骗你们的必要吗?”皇甫剑冷冷一哂,淡然说道。
“费话少说,今日一战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放马过来吧,本帅等你”
马元义本就是武艺高强之辈,出道之后,一战而平洛阳,根本就没有遇到过象样的对手,也变得心高气傲。在他眼里皇甫剑也就是个诡计多端之辈,现在这样明刀亮枪,正大光明的决战,他丝毫不惧。
“如你所愿”皇甫剑看着马元义如同看着一个死人。
黄巾军要用一场血战来证明自己,镇西军要用一场大胜来震摄敌人,双方都需要这么一场战斗。
双方主将各回本阵,开始排兵布阵
皇甫剑周围有三万步卒,五千亲卫铁骑,在他身后看不到的地方,龙、虎、豹三骑更严阵以待,随时候命出击。
三万对五万,已没有必要试探。皇甫剑用三万步卒布出了鹰翼大阵,高顺率领一万苍狼营步卒为鹰首,韩遂率领一万金雕营步卒为鹰之左翼,徐晃率领一万龙骧营步卒为鹰之右翼。
“咚、咚、咚……”战鼓擂动,鹰翼展翅。
三万步卒迈着沉重的步伐,一步一步地向黄巾军大阵逼去。一股冲天杀气腾空而起,赫赫刀光让周围的空气都为之一滞。
炎炎夏日,两军将士都感到了一般透骨寒意。
没有使用弓箭,镇西军三万步卒就这样直接杀上前去。
五万黄巾军列成一个巨大的纺锤大阵,两边锤如流星,马元义分别用上了两个黄巾军万人队,中间轴线马元义亲率一万黄巾军坐镇。
马元义重拳出击,誓要锤跨镇西军鹰之两翼,再来个四面包抄,一举而败扑上来的三万镇西军。他没有给自己余下一兵一卒的余地,胜则大胜,败则全亡,他这是孤注一掷,押上黄巾军全部,包括自己的命。
鹰翼展翅,鹏程万里,割裂一切阻挡。流星拳出,石破惊天。八万大军以雷霆万钧之势轰然撞到了一起。
兵器碎裂,血肉翻飞就在巨鹰撞上纺锤的瞬间,大地都在振颤,天空也暗淡了下来。
鹰之两翼撞上巨锤,结果可想而知。不论是韩遂率领的金雕营,还是徐晃率领的龙骧营,都象是撞到了一堵墙上,一股巨力反震,不仅不能寸进,还被黄巾军冲得向内凹陷。鹰之两翼成了微型弧线。
“咚、咚、咚……”黄巾军军鼓齐震,马元义见自己的纺锤大阵见效,心情一松,命令两翼加强攻势。
鹰首高顺率领的一万苍狼营,以高顺为高心形成了一个巨型磨盘,磨盘周围是无尽的刀、无尽的盾、无尽的矛。
巨型磨盘缓缓移动,不急不徐,慢慢向前,一点一点地切入黄巾军薄弱的中轴。
凡是陷入磨盘的黄巾军都成了一堆死尸,没有例外。磨盘转动虽慢,但却以一往无前之势,无可抵拦。黄巾军一片一片地倒下,腥红的血将脚下的大地染红。
鹰首高昂,突入纺锤中轴之中本就最为薄弱的黄巾军中轴顿时变得岌岌可危。
“怎么可能?”中轴有危,马元义大惊。
他还从来没有见过一位将领能像敌军的那么高瘦的汉子一样,将一支万人队战力发挥得淋漓尽致,如臂指使。
“挡住,给本帅死死挡住”马元义高声地吼叫起来。
中轴是纺锤的联系纽带,中轴被断,两只纺锤也就变成了孤锤,反而是自投敌方罗网,此事必败,马元义能不大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