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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花街十二少之九--冰山恶魔-第7部分

小说: 花街十二少之九--冰山恶魔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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仍想做垂死挣扎的亚海,恨不得能把刚才的话收回来,可是出口的话不仅覆水难收,也关系到他一言既出、驷马难追的男人尊严。
「那、那你要先帮我处理好这些帐务。」结结巴巴地想尽办法拖延,但他再怎么蠢也晓得这么做不过是多此一举。
「这种事很快就能解决的。」目光扫过剩余的工作,冰緁很快的下结论。
「但是……」
「怎么,难不成这是你的初吻?」
「当然不是!」他反射性地皱眉。
都超过二十四岁的人了,怎么可能还保持完全的清白?别说初吻,他的童贞早在高中就丧失在一个受到全校男同学爱慕的美艳学姐身上了。
那是他难忘的初恋,只可惜好景并没维持多久……
呃,眼前好像不是讨论这是否为初吻的问题的时候吧!
他现在面对的对象,是跟自己一样性别的男人,会迟疑、犹豫,甚至想反悔,都是很正常的反应。
再说,他又不像他因工作上的需要有这方面的接触,怎么可能跟他一样毫无芥蒂地就接受这种事情?
「既然不是的话就爽快一点。」知道差不多到该让他死心的时候,冰緁适时的推他一把,「反正不过是嘴对嘴碰一下而已,有什么好担心的。」
咦?「真的只是碰一下而已?」
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他小心翼翼地确认。
「废话,要不是为了工作必须练习,谁要找男人做这种事!」
「说的也是。」他连忙赞同似地猛点头。
什么嘛,看样子他想太多了,还以为接吻一定是充满激|情、火热和难以控制的情绪,不过看来冰緁的要求是单纯的碰触而已。
心中悬挂的大石头因他的话突然放了下来。
反正就连一个不留心或意外,脸都有可能去撞到东西,就把跟他接吻……嗯,正确点来说应该只是轻触,当成一个不可抗拒的意外不就得了!
话虽如此,想到要跟一个男人唇碰唇,多少还是有点难以接受的。
「呃……那我要怎么做?」
他讪讪地笑着,抬起头手足无措地看着冰緁。
「站起来。」
「喔。」带着早死早超生的念头,亚海顺从地遵循他的要求。
「过来。」
也许是过度紧张下产生的错觉吧!他总觉得冰緁那平时深远而圣洁的嗓音里,此刻带有一种难以名状的磁性,甚至还带着点……甜甜的诱惑感,彷佛要将他催眠、吸入一道晦暗而无底的深渊般。
「对,就这样站好就行了。」
脑袋可能真的已完全失去思考能力,亚海不自禁地跟随着冰緁所给的指令,毫无反抗地站定在他眼前。
「别担心。」
那是低沉、缓慢,宛若能在空气中留下一道轻雾的声音。
彷佛来自无声无光深海中的波动,震撼了亚海内心的最深处,他抬眼困惑地望进冷月的银色眸子,讶异地在当中觅着一丝温柔。
「很快就可以结束了。」
听着似乎是从遥远的天际传来的声音,亚海下意识地仰起头来,正好迎视冰緁那张比上帝的杰作更加完美的俊俏脸孔,直往自己靠过来。
他的心不自觉地震了一下,但反射性想往后跳开的身子却被牢牢抓住。
「闭上眼睛。」十指紧紧扣在他紧绷僵硬的双肩上,冰緁下意识地抓住那亟欲逃跑的身体。
手中顿时传来的触感彷佛是猎人捕获猎物的感觉。
他有些诧异自己似乎并不排斥和亚海做这种乎时只和女性发生的行为,尽管这其实只是一个比接吻更简单的动作。
这真的挺有趣的!

看着原本一脸逞强的亚海在自己接近时,那一瞬间紧张得两眼发直的可爱模样,就让冰緁忍不住勾起一抹淡淡的笑。
从来没有人能让他产生这么强烈的兴趣,他是头一个。
冰緁并不清楚自己之所以被他吸引的真正原因,但他知道自己是第一次对一个人产生这么浓烈的兴趣。
从未对任何事物或人抱持任何欲望,但他知道对于亚海的一举一动,自己想一直看下去。
这也意味着,在他满意之前,亚海是不可能逃离他的魔掌的。
「执迷」这种念头,往往是在不知不觉中形成的,如同病毒一般潜伏在情绪的缝隙中,而当感染者发觉时,它通常已茁壮到无法销毁的程度。
这似乎是最后一道指示了。
惶惑地看了紧紧攫住自己的男人最后一眼,亚海认命地合上双眼。
感觉一股带着淡淡穷香的气息拂过自己的鼻头,然后就是一种又软又热的东西轻碰上自己的嘴唇。
「唔……」
他下意识地咬紧牙关,心情说不出是紧张还是什么感觉。
等了几秒钟,那温热而柔软的物体仍然动也不动地停在自己的唇瓣上。
又过了一会儿,他才发觉事情真的就如同冰緁先前所言,他只是将自己的唇瓣轻轻贴上他的,除此之外什么动作也没有。
这样单纯的碰触,照理说感觉和拿面纸拭嘴应该没两样才对,但亚海发觉自己的脸不知为何竟热烫了起来。
随着冰緁的唇停驻的时间加长,他感觉到自己的两颊有越来越热的迹象。
感觉……好怪异!
就像有人拿棉花或羽毛轻拂他的皮肤般……
一时想不出适合的形容词,但他可以清晰地感受到那静静地贴在自己唇上的物体,正传达着另一个人的体温。
轻轻碰着自己的双唇仍未离开。
亚海心头突然有种被千万只蚂蚁爬过的感觉。
为什么仅仅是贴着唇而已,他就有种按捺不住想逃离的冲动?
好痒!分不出是嘴唇还是哪儿,总之那般搔痒已传遍全身。
亚海紧紧地咬住下唇,才努力没一把推开冰緁并逃之夭夭。
拜托,快点结束吧!
不是说只是碰一下就行了吗?为什么那双又热又柔的唇瓣竟然像被强力胶黏住一般贴在他嘴上不动?
他心中的吶喊当然不可能靠心电感应传给冰緁,而且就算可以这么做,为了男人的面子他也不会轻易投降。
既然眼前这个未成年的男孩都可以为了工作牺牲忍受,他堂堂一个成年男子自然也该「忍辱负重」。
拼命地以这句话反复说服自己,亚海才没转过身子拔腿就跑。
那股扰得他全身怪异不已的热潮仍是燥热无比,他不禁怀疑室内的空调系统是否出了问题,要不然他为何感到自己的体温不断升高?
不知又过了多久,终于,冰緁满意似地放开他。
亚海只觉得自己热得快昏过去了。
「今天就到此为止。」清楚地感到怀中身体的温度逐渐上升,冰緁其实也被自己浮动的情绪吓了一跳。
他是他第一个吻的男人,却不可思议地感觉不到丝毫的排斥。
他本以为自己可能会中途喊停,毕竟他对和自己一样是男人的家伙向来没什么兴趣,连手都不会想去碰,更别说接吻这种更深一层的行为。
可是当他将亚海揽在怀中,近似亲吻般地碰着他的嘴唇时,寻遍他所理解的词汇中,只有一句话可以形容他当时的心情——
心头小鹿乱撞。
他从没想过在自己有生之年,也能经历这样的感受。
拥抱女人、达到高潮的次数虽多得早已无法算清,可是在那当中,他却找不出有这种心脏彷佛要跳出胸口的感受。
平时和女人在一起时,那种瞬间的快感和高潮当然是有的,但那仅限于欲望需求时下半身感受到的东西,心灵上则完全感觉不到那种悸动。
奇妙的是,给他这种近乎陶醉晕眩惑的,却是一个在半个月前他绝对不会去碰的男人。
和亚海接吻,他不但一点反胃的感觉也没有,还有种沉醉不去的感觉。
他甚至觉得欲罢不能!
没想到只是换个对象,心情和感受竟会有如此大的差别。
因为是亚海。让。凯提尼。赫因斯兹,他才会毫不在乎地亲吻一个男人。
自觉到这一点,虽说心底多少有点受到惊吓,但冰緁的神经还没纤细到会去在乎这种事。
之前他之所以对男人没兴趣,是因为他完全感受不到男性百吸引他的魅力。
但在亚海身上,他发现可以吸引自己的地方,而且多得数不清。
看来往后的日子是值得期待的。
只是弄不好的话,上瘾是一回事,还可能落到万劫不复的地步。
不由自主地咧嘴笑着,冰緁伸出一只手刻意拂过亚海的后颈,愉快地察觉他虽有躲避的动作,却也忍不住微微战栗。
「那个……」
知道自己一定是从头皮红到脚趾,羞得恨不得能挖个洞钻进去的亚海,可是费尽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没逃跑。
逼得太急恐怕会物极必反。
相当明白该适可而止,冰緁此刻的战略是以退为进。
他代替亚海在办公桌前坐下,拿起纲笔和账单,给了他一个虽从表面上看不出,其实是别有用心的浅笑。
「你可以去休息了,剩下的工作交给我来就好。」

在已经快要睡惯的大床上砰的一声粗鲁地趴下,亚海脸朝下,将呼吸埋入松松软软的被团之中。
回到这段时间暂居的卧房里,房内昏暗的灯光仍无法缓和他心中的激动。
只不过是个如同羽毛般轻盈的碰触罢了,当中连一丁点的意思都不包含,他全身的血液却不由自主地烧沸起来。
他没有勇气照镜子看自己的脸究竟有多红。
现在伸手摸自己的脸庞,还可以感觉到未退的热度。
不难想象刚才在灯火通明的书房里,自己害臊可耻的反应肯定是全进了冰緁的眼中。
呜……真是欲哭无泪。
为什么才被轻轻的碰触而已,他却会有这样过度的反应?
没有一般接吻会有的吸吮和气息交融,仅是单纯的四片唇瓣相贴而已,他就感到空气彷佛从肺部被抽走,血液中也被注入如熔岩般的高温。
冰緁的薄唇明明和他吻过的所有女人一样柔软,却不知为何燃起了他从来没有过的渴求。
同样是两片红润、温湿的柔软唇瓣呀!
更离谱的是,两人只是将双唇相贴,并没有做出更进一步的动作,他却有种经历深吻般的深切感受。
想到他那几乎可成为笑柄的过火反应,不知冰緁会不会认为牠是那方面压抑太久,所以只是云淡风轻的接触都会引发森林大火?
前不久他还曾以这个话题取笑过自己,说不定刚才的事就已让他下了定论。
这样子的自己还真是可笑又可悲。
为着一个什么都不是、也什么都不算的轻吻,径自在这里自寻烦恼。
原本以为对于那种接触自己应该会感到厌恶的,毕竟他这辈子还没想过要跟男人接吻,没想到结果却这么出人意料。
当冰緁的唇贴在他的唇上时,伴随着热气传满全身的,还有一种相当难以形容、彷佛搔痒又像是酥麻的感觉。
但他清楚地知道那绝不是厌恶。
「唉!」
将棉被拉到肩头,他神智清醒地瞪着天花板。
在对帐的时候明明累得快失去意识了,现在那只瞌睡虫却不晓得溜到哪儿去了。
身体还是很热,脸也一定红得吓人。
他的双眼张得像铜铃一般大,床头柜右上方的电子闹钟显示已四点零五分,熄了灯的房间是一片黑暗,而他却……
一夜无眠。

之后几天,冰緁皆遵守诺言地在亚海处理帐目时在一旁帮忙,所以原本总是要熬到天亮的工作,在两人通力合作之下,往往午夜两点半之前就全部处理完毕。
能早点上床睡觉固然很好,毕竟亚海已经好久没在破晓前入睡了。
可是这愉快的睡眠时间并不是免费获得的,他相对的也付出了代价。
支付的「代价」是在每天晚上,当所有的帐务工作结束后,冰緁就会理所当然的对他招招手,要他做他练习和男人接吻的对象。
光是想象,他就觉得这样的自己很悲惨。
然而,店务这种事本来就不是几天能弄懂的,加上沉醉夜色是一家有多项传统的会员制俱乐部,要是没有冰緁在一旁适时协助,他现在很可能已经捅出楼子来了。
再说,接吻就接吻也没什么了不起,反正只是双唇贴着双唇,他也没额外要求他做些什么。
他本以为能一直如此的,这几天来事情却似乎有变本加厉的倾向。
首先,是两人的夜间独处。
当他照惯例「付款」时,原本只是静静地贴着他的双唇,最近小动作忽然多了起来。
一会儿是以唇瓣摩掌着他的,一会儿是用舌尖轻舔着他,一会儿又是试图撬开他紧闭的唇瓣。
但他一慨来个相应不理,就是死咬着牙关不肯松口,而冰緁也不知为何并没有勉强他回应他。
这个问题还算轻微,只要他不撤去那道防线,他也不能拿他如何。
让亚海真正头痛到不知所措的,是冰緁竟然会在上班时间要他偷空陪他!
近来渐渐熟悉营业方式的亚海,已经懂得要到包厢里去和一些常客打招呼,也学到怎么聊些无关痛痒或和会员切身相关的问题。
他已毋需每天战战兢兢地候在店门口亲自迎接顾客,因为那只是让沉醉夜色的会员认识新任负责人的过度期而已。
在俱乐部的事大半都上轨道后,让他不知该如何应对的,就只剩冰緁日趋异常的态度。
比方说现在,他才从E5包厢出来,走到这层楼的柜台,准备跟里司通话,问他还有谁该打个招呼时,一个强大的力量突然不由分说地将他拉到鲜有人烟的楼梯间,并将他压在逃生门上。
「唔——」
他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双唇被覆住。
来人不用多说,当然是那个胆大包天、公然翘班的沉醉夜色第一把交椅。
身上沾染了还坐在包厢里痴痴等他回去的女人的香水味,那味道不知怎地让亚海觉得刺鼻难耐。
好不容易在冰緁结束这个明明只有紧贴的动作,却令人莫名其妙感到浓烈不已的吻后,亚海大大地喘了口气。
斜斜地睨了眼手还扣在自己后脑的男人,虽然他绝不会承认,但他的确因他那愉快的神情而全身发热。
「你怎么能放顾客一个人?」他以老板的身分斥责他。
现在可是上班时间耶!
「她不是一个人,伦斯在陪她。」
「但她指名的人是你。」
就算没问冰緁今天接待的人是谁,他也晓得他的预约已经排到一年后了。
「我已经陪她整整一个钟头了,出来透个气不为过吧?」
透个气需要把他吻得差点喘不过气来吗?
几乎想开口吼人,但亚海也晓得说了只等于白说。
最近的「练习」对心脏真是不好。
很想问他这种事情何时可以结束,都已经练习这么多次了,哪天就算情势所逼他必须跟男人接吻,也该习以为常到毫无感觉的地步了吧!
可是不知为何,当他看着冰緁那双含着某极情感凝望自己的银灰色美眸时,每每想说的话总是到喉头就吞了回去。

 

第7章


「亚海!」
在弦乐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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