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离(错恋续) by 律轻-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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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该知道那老头生前要求我什么,″给皇祤展一个安身之地″,可你居然把人交到皇昕聿手上──」
凌厉的目光毫不避讳的扫向莫清泉,少玉呈的脸色更显寒肃铁青。
「你这不是存心给我难看吗?」
「小叔,不是这样的,你误会了──」
「够了!我不想听你的辩解。」
淡淡的打断莫清泉的话,少玉呈冷酷决然的说道:
「一人做事一人当,既然你有本事自作主张去对上皇昕聿,那么你就自己想办法善后吧!莫家剩下的人手,只要你有本事说动他们帮你,我概不过问。」话落,少玉呈随即起身便要上楼。
「呃……小叔!」
完全没料到少玉呈对这件事居然会如此生气,而听他所言更直接表明了不打算帮他的意思,要知道,莫家大半人马可是握在别称″叶君″之人手上,可叶君这人从不在人前露面,别说找他谈了,就连想见他一面都十分困难,这要让他怎么说得动!
莫家里唯一见过他的,只有自己已经往生的爷爷以及眼前的少玉呈,若他真打定主意不帮他的话,那他肯定是小命难保啊!
思及此,莫清泉为求生存再也顾不得面子,″碰咚″一声,双膝已然落地,接着更见他像完全豁出去般,狼狈的苦着脸,连声乞求着眼前比他小了整整16岁的少玉呈。
「小叔,你一定得救我啊,我真的……真的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皇祤展明明说他有十足的把握的,还说皇家里头有他的人,所以当时我才会没护着他逃,我并不是故意要让他被抓的,我是真的没想到会变成现在这样啊!小叔、小叔你一定要救我,一定要救我啊,我求求你了,小叔……小叔?」
听闻他苦苦哀求的声音,行至楼梯口的少玉呈稍稍停下了脚步,接着又沉默了好半晌后才冷淡的开口说道:
「你到加拿大去吧,小妈自己一人在那儿也挺寂寞的,只要你肯到加拿大去,而且在皇家的当家没换人之前都不回来,那么──我还可以确保你的性命。」
「去、去加拿大!?」
彷佛听到天方夜谭似的,莫清泉眼睁得像铜铃般大,惊讶不已的叫着:
「这……我去加拿大怎么活啊,我在那里什么都没有,连英文都不会说,你要我怎么去啊!?」
「不管是大陆或香港,皇家都有人马在那儿,若要去日本,莫少爷您前年才和日本伊藤组撕破了脸……您敢去吗?」
站在楼梯口的少玉呈没有回头,仅用一付爱理不理的口气问着厅里大感不悦的莫清泉。
「这……」
「去泰国、菲律宾、马来西亚或越南那种地方,莫少爷您有本事能在那儿活下来吗?如果你认为可以,那我也可以把你送到那儿去,就看你自己的决定了。」
「这──难道我就非走不可吗?」
一想到自己往后什么都没有,还得在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过上十几二十年,甚至终老一生,莫清泉心里的怒气便再也压抑不下,猛地咆哮出声。
「以你的本事,以莫家的人马,难道还斗不过一个小小的皇家吗?」
「小小的皇家!?」
闻言,少玉呈似乎再也忍受不了莫清泉的无勇无谋了,只见他霍地转身,眼神寒厉的看着他,冷道:
「如果只是″小小的皇家″,那么莫少爷您今天何必低声下气的来求我?如果只是″小小的皇家″,当初你和皇祤展那自诩天衣无缝的计划又怎么会失败?如果只是″小小的皇家″,那老头又何必在临死前再三交待你绝对不可以和皇家作对!?」
缓步来到莫清泉的面前,少玉呈的身上散发着令人不敢轻忽的冷冽寒意,细长的丹凤眼里更闪着明显的杀意,看得莫清泉忍不住一阵心惊,下意识的倒退了两步。
「你知道哪种人最让人受不了吗?」
少玉呈略显阴柔的脸庞忽然勾起一抹笑,一抹冰冷而没有温度的笑,他直视着莫清泉的眼,邪魅的轻声道:
「那就是像你一样,明明愚蠢至极却还妄想设计别人的人。一个人蠢不是过错,只要能认清自己的不如人,即使做了蠢事,别人也会原谅你的。
可是莫少爷,像你这种丝毫不懂谦虚、体谅为何物,只会颐指气使的使唤别人,甚至连自己做了蠢事也不自知,还一付自以为是的骄傲模样,你觉得别人看了这样的你……会不想落井下石吗?」
「你──」
被一个小自己十几岁的毛头小子这么当面奚落,莫清泉即便有求于他也再忍不下去,他气怒的指着少玉呈的鼻子正想破口大骂,谁知对方却已先他一步打断了他的话。
「我想!」
看到他气的说不出话来的模样,少玉呈一脸嗤鄙的加深了笑容。
「我很想落井下石,可因为你是那老头的孙子,所以我告诉自己不可以,而且还给了你条路走,但是,如果你还要这么不识趣的对我指手画脚的话……那可就别怪我冷血了。」
话落,少玉呈再次转身朝着楼上走去,客厅里那名女子见状也随即跟着离开了客厅,独留一脸惊愕难当的莫清泉还在原地。
没再理会楼下之人,女子跟上了少玉呈,担心的问着:「哥,你打算怎么做?」
冷着脸,少玉呈没回答女子的问话,反而还问道:「那家伙呢?」
「你说谁……啊!你说叶大哥啊,他还在皇家。」
「什么叶大哥,他根本是个痞子。」想起那个讨人厌的家伙,少玉呈的脸色越发难看。
无奈的掩嘴轻笑,女子不打算在这事上和自家大哥争论。
「得想办法让皇昕聿把皇祤展给交出来。」
「可能吗?」
虽然对道上的事不是很清楚,可女子还是听过皇昕聿的冷血风评的。
「皇昕聿那人不是说没什么弱点的吗?」
「从前有个人能牵制住他,可是现在……哼!被皇祤展和那个莫家大少给害死了。」
「你说的是他那个……男朋友啊?」
曾听闻过皇昕聿十分宠溺一名青梅竹马的友人,甚至还不管其男子身份而公开表明那是他的情人,如果大哥说的是他,那么,只要抓住他的话,要威胁皇昕聿交人的确是不无可能。
可是……据说那名男子在前些日子不知因为什么原因已经被皇昕聿给杀了,那么现在,还有什么办法能让他自动交人呢?
「那……他现在已经死了,还能怎么办啊?」
「怎么办?只能等那家伙的消息,看看有没有什么可以利用的资讯,要不然……就只能强行救人了。」想到这种可能性,少玉呈不由得更为烦躁。
「干嘛非要救他嘛,虽然莫叔说过要好好照顾他,可现在是他自己跑去招惹皇昕聿的,大哥你实在不必这么费心啊……」
女子不甚赞同的嘀咕着自己的意见,毕竟从她的角度来看,一个不相干的外人总是不如自家大哥及感情甚好的叶大哥重要啊,所以她一点也不赞成少玉呈为了皇祤展而正面对上皇昕聿。
听到这话的少玉呈虽心知自己妹妹的私心与担忧,可自己心里那说不出口的原因,却让他连一句安慰、附和的话都说不出,只能沉默的转身面对她,无奈的揉揉她的头。
09
时值半夜,皇昕聿点着烟站在漆黑一片的客厅落地窗前看着庭院里不远处的凉亭,凭借着记忆,他几乎能轻易的描绘出凉亭中的每一处,就着月光,他更彷佛看见了往日的君程和他坐在亭中谈天说笑的景象。
从前,不论他的工作多忙、多繁重,每天他还是坚持一定要在固定的时间里回到家,然后在一定的时刻里和君程一同吃晚饭,吃完晚饭后再相偕到凉亭里坐坐、聊聊天,这几乎是他们每天生活的固定模式了。
直到一年前君程和他的朋友一同合开了画廊,认识了方雅清之后,这样的景象便变得十分少见,即使每天他还是在同样的时间回来,在同样的时间吃饭,可是君程的态度神情却明显改变了。
他开始变得急切,变得没有耐心,俩人相处时,君程的手机总是不断的响起,甚至连少数几次俩人在凉亭中谈天时,君程也总是显得心不在焉、若有所思。
那一瞬间,他的心里忽然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看着早已不知神游到何处去的君程,他的心中突然有一种……他就要离自己而去的感觉,让他不由得感到害怕、感到心慌,但是他却什么也不能多说,只因为君程曾说过,不喜欢别人管自己太多;而私心里,他也什么都不敢多说,因为就怕一说破,君程就会真的离他而去了。
在感情的世界里,他只是个普通人,一个为爱痴迷的普通人,别人会怕的,他也会怕;别人会担心的,他也会担心,或许他的做风很强硬,但不知为什么,只要一对上莫君程……他就只能认输了。
现在想来,那时的自己还真是窝囊,只会一昧的勉强自己忘却那种不安,告诫自己别去触犯君程的禁忌,但他却忘了,即使他做的再多……该来的还是会来,就像云变成雨会落下地一般,就算他再怎么想留住君程的心,却终究还是阻止不了他的离去。
我从来没爱过你!
想起那天莫君程的怒吼咆哮,皇昕聿心痛不已的紧握了拳头捶打着眼前的落地窗。
你说你没爱过我,那么这几年来的一切到底算什么!?
你说你没爱过我,那么为什么在我向你求爱的时候你却一点也不拒绝!?为什么!?
你为我做了许许多多的事,我真的非常感激……
感激?
去你的感激!在爱情里我最不需要的就是感激!
我要的是你的爱、是你的心,不是什么见鬼的感激!你懂吗!?
砰!狠力的再次捶上同一个地方,皇昕聿的心痛顿时转为愤怒,满身的寒气显得阴冷骇人。
「主子。」
不大不小的一声呼唤,及时拉回了皇昕聿暴走的思绪,也拉回了他濒临狂乱的理智。
「是你啊。」用眼角馀光扫了他一眼,皇昕聿心里其实有些感激他,可嘴里却还是一贯的冷淡语气。
对皇昕聿的坏口气不以为意,殊慢慢的走到他的身边,也学他看着外头庭院,问道:「主子……在欣赏月色吗?」
「明知故问。」
冷哼一声,此刻皇昕聿对殊这种明明什么都晓得,却又什么都不明说的个性实在有些恼怒。
「查清楚了没,药量过重的问题是意外或人为?」
「说是意外也算意外,是人为也算人为。」
「不要跟我打哈哈,我现在没那个耐性!」低声咆哮,皇昕聿望向他的眼中闪着明显怒意。
微微笑了笑,殊老实的说道:「虽然是人为……不过您可以把它当成意外。」
闻言,皇昕聿眼微眯,确认似的问道:「你处理掉了?」
「是。」
「知道是谁派来的吗?」
「知道。」
闻言,皇昕聿的脸色稍微好转,沉吟半晌之后才道:「我不希望以后还有同样的事情发生,记住了。」
「是,我会交待下去。」
又过了好一会儿,皇昕聿却感觉殊似乎完全没有离去之意,忍不住道:「你还不走?」
「可我觉得我似乎该留下来陪主子您聊聊。」
「聊什么?」对他的话完全不感兴趣,皇昕聿一双墨瞳仍然注视着窗外不曾移开。
「您想聊什么就聊什么。」轻笑,殊的笑容里隐约有些促狭。
有些意外的看向他,皇昕聿好奇的问道:「你知道我想聊什么?」
「大概知道。」
「聊什么?」见他一付自信满满的模样,皇昕聿不禁有些不高兴。
他讨厌自己的心思被人窥探,即使那人是他的亲信也不喜欢。
「情。」虽能猜出他心里的不悦,可是殊却还是开口答了他的话,只因为有些事实在是当局者迷。
切中心思的回答,让皇昕聿立时恼怒的沉下脸来,鹰目紧锁着眼前人略显奸狡的目光无声对峙,好半晌后,他才神情阴郁的别过脸,叹息般的问道:
「殊,你怎么会知道自己爱上了那个小章的?怎么确定呢?」
看着他的为难,殊的笑容转而深沉,眼中的促狭再不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温柔的关心。
「感情这种事哪有什么确不确定的,一切都是感觉,也只有感觉。」
「感觉吗?」
嘲讽似的笑了笑,「我一直感觉自己很爱他,可是他却说我根本不懂爱。哼,只凭感觉作判断,是不是太不可信了?」
闻言,殊的笑容突然一僵,半晌后才语重心长的开口说道:
「爱是心里的一种感觉,也是十分自我的感觉,只要你的心里觉得″这就是爱″,那么,它就是爱,别人无法说些什么,你也毋须去询问任何人,因为那是你发自内心的情感,旁人是不能明白的。」
「是这样吗?」不确定的口吻透露出皇昕聿内心的犹豫。
「是。」
明白他心里对莫君程的情有多深,而莫君程的话带给他的伤害又有多深,可是殊更明白,皇昕聿是绝不容许自己的软弱出现在任何人面前的。因此,他只是用着坚定的回答无声的传递出安抚的气息,期盼他能尽快忘掉这份痛楚。
「那么……久纪呢?」
顿了顿,皇昕聿才接着问道:
「如果对久纪有了这种感觉,那么……就真的爱上了吗?」
听到他的话,殊不禁自心里松了口气,勾起一抹饱含鼓励意味的笑容,回答道:
「如果您真的无法只凭感觉做出判断的话,那么,问问您自己,为什么要我们改口唤他″徐先生″,而不再叫他″樱″?为什么当您知道他根本不曾背叛之后,还是不肯放他走?又为什么每天每天,您都非得亲自去看过他之后才能安心?还有……。」
「够了!不用再说了。」出声打断他的话,心里十分明白做出那些举动的自己是多么的反常。
我这辈子都不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