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男授受不亲 by冬-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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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对不起。」武叔崇语气坚定,言下之意就是说他跟定了。说完,他拉起燕拂羽,硬将正想替他帮腔的燕拂羽拉了出去。
武伯屹怔怔地看着武叔崇和燕拂羽的背影,而后颓然坐倒,实在很想叹气。
「唉……」一声叹息抢武伯屹之先发出,来自他背后的武仲崎。
「老大,现在是不是有种嫁女儿的感觉啊?」武仲崎摇摇头,嘴里啧啧有声,拍拍武伯屹的肩,「想开点,儿子大了,总是不由爹妈……哎唷!」还没说完,他又挨了武伯屹一锤。
武伯屹瞪了他那老没正经的弟弟一眼,他已经够烦了,居然还用那种语气来刺激他……说得好象武叔崇是他们生的似的……可是……也没说错,弟弟大了,的确是不由哥哥作主了。
「唉……」武伯屹吐出长长的一声叹息。
※ ※ ※
「大少爷、二少爷,『紫电门』掌门刘怀恩老师到访。」自外匆匆进厅的武家仆人对两兄弟禀报,并送上名帖。
「刘怀恩?他来干什么?」武仲崎奇道,随即吩咐:「开大门。」
武伯屹连忙站起朝外走去,武仲崎跟在他身后。不一会儿来至门口,武氏兄弟二人将刘怀恩迎进厅内奉茶。刘怀恩身后跟着满脸忿忿之色的刘若冰,武伯屹猜想,刘氏父子八成是为了双桧镇上的事而来。
果然,只见刘怀恩与他们叙完礼后,便开门见山地说道:
「武贤侄,老夫得知燕拂羽燕少侠此刻正在府上作客,因此冒昧登门拜访。令弟在双桧镇上出手伤了小儿的事,原是误会,老夫此来绝非为和令弟为难。只是希望燕少侠能出面交代清楚。老夫虽不愿意冤枉好人,可老夫的师弟命丧流星剑之下,这件事定得弄个水落石出,还请贤侄行个方便。」以刘怀恩在江湖上的辈份地位,对武伯屹等小辈说话如此客气,反而让武伯屹等更不好推托。
只见武伯屹和武仲崎交换了一个眼神,两人俱都面有难色。
「刘掌门来得不凑巧,」武伯屹歉然一笑,「我三弟……我三弟和燕少侠今日一早,即已动身前往龙首山了……连我们都是刚刚才知道的。」
武伯屹怎么也没想到,武叔崇竟然会这样一声不响地跟燕拂羽两人撇下了也要去参加大会的武季峣,俨然私奔似地趁着天没亮就离开了武家。用早膳的时候他们左等右等也等不到人,跑到房里一看,一个人影也没有,就剩下桌上一张纸笺,简单地写着「往龙首山」四个字。
※ ※ ※
龙首山距离武家只有约莫半个月的路程,而武叔崇和燕拂羽又提早了几天出发,因此两人一路缓步慢行,并不像先前同行时一般急迫。而由于龙首山大会的召开,所以没遇上什么人来找燕拂羽麻烦,两人因而能沿路赏玩风景、谈谈说说,度过一段少见的悠闲日子。
这一日武叔崇和燕拂羽两人抵达龙首山山脚的小镇。只见陆陆续续进入镇上的大都是配剑的武林人物,将小镇上本就不多的客栈茶馆给挤了个水泄不通。店家生意长进自然高兴,但众人身带兵刃的豪杰装扮也引来不少镇民大惊小怪的注视。
「那一位是『三绝门』的高手汤继儒,再旁边那位是『昊天门』的梁暖……」武叔崇和燕拂羽坐在茶馆里,一一为他介绍着一些知名的江湖人物,顺便提点各剑客的拿手招式和过去事迹等等。
他们在观察别人,同样的,别人也在观察他们。许多目光不时朝向他们两人身上集中,而后交头接耳地窃窃私语。
「那个就是燕拂羽?」
「毛头小子一个,看起来不怎么样嘛!」
「那么点年纪,剑法再高也有限……」
「他旁边那个书生是谁?」
说到武叔崇,武林间认得他的脸的就没有几个了。因此众人不禁纷纷猜测着武叔崇的来历,暗自揣度他会不会也是大会上的敌手之一。
这时,早在此地安排了人手招待与会的江湖人物上山的『白虹山庄』门人走了进来,当先一个正是凌康。只见凌康走向燕拂羽,拱手说道:
「燕少侠、武三侠,久违了。」
「原来是你。」燕拂羽站起身来,「这次你也要参加比剑吗?」
凌康并不正面回答燕拂羽的问题,只是微微一笑,说道:
「家师命在下来迎接两位上山,请。」说着,他向旁一让,武叔崇和燕拂羽随即起身,跟着凌康一起走出茶馆外。
「家师在山上为两位安排宿处,没料到两位会提早抵达,未能远迎,真是失礼了。」
「哪里,不敢有劳白庄主。」武叔崇谦让着,回头一看,身后其它的与会人士都在『白虹山庄』门人的招呼下一一起身。
看白述天安排的阵仗,虽是以主办者的身份款待,却又别具一番气势。只见『白虹山庄』的旗帜飘扬在上山道路的两旁,每隔一段路就有『白虹山庄』的门人设了接待关卡,一个个衣履鲜明、精神饱满,一副俨然白述天是武林盟主的派头似的。
「怎么不见武四侠?」凌康问道。
「我们两个先来。」武叔崇还来不及回答,燕拂羽就抢先说话了。
「舍弟有点事,会晚一点到。」武叔崇有点不安地看了眼凌康,见凌康没因为他未跟武季峣一起,反而跟燕拂羽同行而露出狐疑的神色,才放下了心。
意会到自己的担忧,武叔崇不由得不自在起来。
自从跟燕拂羽在梅林间的一番表白之后,其实他们之间的相处模式还是和往常一样,毫无变化。燕拂羽对他完全没有逾矩的举动,只是偶尔燕拂羽会握着他的手,静静的一言不发地凝视他,沐浴在那专注凝望的柔和目光下,每每弄得他脸红心跳……
他知道,其实这都是因为他自己心里有鬼的缘故。可是他实在无法控制自己不去揣度燕拂羽口中的「爱」到底是什么意义,更无法控制自己不去做更多过份的联想。而因为这份心思,使得他对旁人的目光特别敏感,老是害怕自己脸上会不会露出心绪,让人瞧出了端倪。
他们三人缓步沿着山道向山顶而去。山路蜿蜒,两旁林木葱茏,风中带着水气,瀑布水流声在树林深处隆隆响着。
「从这里进去可以到龙口,是个很壮观的瀑布,」凌康介绍着,「两位要是有兴一游,我可以多安排两个人手,陪两位一起过去。」
「多谢,不过我们自己去就行了。」燕拂羽本是婉拒,谁知凌康走在前面,没看到燕拂羽脸上的表情,因此误以为燕拂羽不悦,遂急忙解释,道:
「燕少侠,你不要误会,家师是为你的安全着想,怕你们单独行动,万一遇上什么危险就不好了,所以才要在下跟着,负责两位的安全。」
武叔崇听了之后心想:这美其名是保护,实则跟监视也差不了多少。才想时,就听得燕拂羽说道:
「这不等于在大会召开前都得被你跟着了?我不要。」燕拂羽蹙起了眉,这副神气让武叔崇想起之前自己硬是要跟着燕拂羽的事。
回忆兜上脑海,带出了噙在嘴角边的笑,落进燕拂羽眼中,让他也笑起来。他抓住武叔崇的手,两人交换一个会心的眼神之后,武叔崇立刻施展绝顶轻功,拉着燕拂羽朝前直奔,没三两下就将猝不及防的凌康远远拋在后头。
奔驰在山风呼啸的山道上,风从耳畔快速后掠,给人一种彷佛乘着风的错觉,畅快淋漓,再想起刚才凌康错愕的表情,燕拂羽不禁大笑起来。这份快意感染到武叔崇,让一向拘谨矜持的他也跟着发出朗朗笑声。
笑声跟着他们的身形乘风,一路飙扬至山巅。
武叔崇和燕拂羽只觉眼前豁然开朗,便停下脚步。只见山顶一面临空,和另一面的林木合拢,围绕着一个约可容纳千人左右的广阔圆形空地,中间筑起一座高台,旁边竖立着旗杆,颜色鲜明的锦织大旗猎猎飘扬,衬着一色蓝天,更显气势壮阔。
旁边还有些『白虹山庄』门人忙着处理一些琐碎杂务,见到他们两个陌生人俱都微微一愣。但现在燕拂羽的心思已经装不下任何其它,只是带着兴奋而又激动的表情缓缓走向那座平台,凸绣着「天下第一」四字的旗帜在天空飞扬,抬头望着,他的双眉和唇角不禁一同飞扬。
武叔崇静静地站在燕拂羽身边,注视着他的表情,视线不由跟着燕拂羽的一同流转,停伫在天空的方向。
※ ※ ※
十四的月将圆未圆,盈亮光芒临照大地,兼有擂台四周每隔十步之处便点上的火把,将整个会场照耀得如同白昼。
气氛滚热,众与会人士莫不摩拳擦掌,抱着一颗期待兴奋的心等待黎明的到来。
『白虹山庄』虽为众人准备了宿处,但大部分的人还是挤在比武擂台四周,东一丛西一簇地聚在一起。有人放怀吃喝『白虹山庄』招待的酒菜,也有人小心谨慎地只食用自己带来的干粮;有高谈阔论的,也有闭目养神的……更不缺乏相互腾眉瞪目开始凝聚战意的人士。
只见『白虹山庄』众门人忙得人仰马翻,凌康在人群中犹似无头苍蝇般钻来钻去,找寻燕拂羽的踪迹。
「武四侠。」凌康在靠近树林的一个角落找到了正在大快朵颐的武季峣――他是下午才跟着『紫电门』的人马一同上山的。「你看到燕少侠没有?」
本来凌康是一直跟着燕拂羽的,燕拂羽极不耐烦,几次差点跟他打起来,幸亏被武叔崇给劝住了。但燕拂羽还是拼了命想摆脱他――连屎遁尿遁的招数都用上了。这时因山上人愈来愈多,又有几人发生了一点小争执,引起众人起哄围观,因此凌康一个错眼,被燕拂羽给溜出了视线之外。
「他跟我三哥刚才不是在那边么?」武季峣一口烧鸡一口酒地吃得畅快,漫不经心地指着刚才有人拔剑相向而引起人群围观的方向。
见武季峣也不知道燕拂羽的去向,凌康着急不已,赶忙前去分派人手找寻。
而此时,燕拂羽跟武叔崇两人正在龙口瀑布旁为摆脱了凌康而笑得开心。
水气氤氲。一条水龙哗哗地自高处激冲而下,灌入其下一方深潭,激起的水花几乎比一个人还高,映着月光,亮出一弯浅淡的虹,融在周遭青松里,黑石白水、碧针彩桥,清幽中别见几分旖旎。
武叔崇在一方临水大石上坐下,一旁燕拂羽举头望月,似在吸纳月之精华地深缓吐息。月光洒了他一身,如夜黑衣上蒙着一层淡淡水气,遭月光一照,竟像是会发光似的。
「怎么了?我脸上有东西?」
燕拂羽的话声将武叔崇自怔然凝望间拉回神来。被燕拂羽发现他一直呆看着他,武叔崇脸上不禁有了几分赧色。也不知该怎么回答,他不由尴尬地笑笑,转开了视线。
燕拂羽在武叔崇身边坐了下来,握住他的手,说道:
「这几天凌康老是在我们身边打转,害我都不能跟你好好说话。」
「这一路上说的还不够?」武叔崇将手抽了出来,「明天就是比武大会的正日了,你快抓紧时间用功吧!我在这里守着。」抚着自己刚被握住的手,他只觉得一颗心还是跳得飞快。搞不懂自己为什么这么别扭,武叔崇背转过身,不敢跟燕拂羽相对。
「师父教的,我全都练熟了,要用功,也不争这一时三刻。」
「明天的比武可不是好玩的,十大剑客里,除了芙蓉女被凌霄剑客用话给僵住了没有来以外,其余的可都出现了,你别掉以轻心。」武叔崇婆婆妈妈地叮嘱着,「还有,比武点到为止,你可别……」
「刀剑不长眼,我才顾不了那么多,总之,我不会让人抢走流星剑的。」
说中武叔崇一直担心的事,他的眉心不禁纠了起来。「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要是比武输了,慢慢再把剑抢回来就是,可别存着个剑在人在的念头。」
燕拂羽微笑,笑得武叔崇不好意思。
「我尽我的心劝你,但,听不听在你。」
「你担心?」
「……当然。」
燕拂羽再度拉住武叔崇的手,「放心,我不会那么容易死的。」面容诚恳,叫武叔崇又是一阵怦然。
武叔崇略略一挣,想将手脱出,却被燕拂羽加力握紧了。抬眼,四目相对之际,他整个人就被燕拂羽抱在怀里,一下子面红耳热,不由用力地推开了燕拂羽,站起身来就要闪远一点,却被燕拂羽拉住了。
“你怎么了?”燕拂羽睁大眼问道。
对上那对清澈的眼眸,武叔崇呐呐地说不出话来。
却听燕拂羽继续问道:“这里又没旁人,也不能抱你吗?”
“这……”武叔崇咬了唇,“抱我干什么?”
“不干什么,只是我想啊!”
“你……”面对燕拂羽这过分理所当然的理由,武叔崇词穷了,正在不知所措的当儿,他被燕拂羽执拗地抱住,“你现在该好好养神……”推拒的手被燕拂羽扣住,耳朵贴在燕拂羽胸上,听到心跳。
武叔崇要扭脱燕拂羽的箝制一点也不难,但是,他就这么放任自己半推半就地被抱著。
燕拂羽的手扣在他的腰际,突然间收紧,另一手托起他的下颚,将唇印了上来。
双眸不自禁地眯起,气息在浅淡的一吻间交融,带给武叔崇迷离的晕眩。随着燕拂羽的深入,他不由得攀住燕拂羽的背脊,回拥的力道增加……
因被燕拂羽拉开手而回过神时,他才发觉燕拂羽被他压在身下,分开的唇边挂著一抹微笑,惊觉自己的失控,武叔崇一时竟冒出冷汗。
再一低头,发现自己的手已经探进燕拂羽的衣襟时,他更是惊慌得差点想直接昏倒了事。
“对不起。”武叔崇连忙从燕拂羽身上爬起,燕拂羽略有点无奈地将衣襟理好。“今儿时机不好,改天吧!”
一句话弄得武叔崇想挖个地洞钻进去。
他这是怎么了?居然无意识地做出这种事……
正当武叔崇胶着于自己的行为失当时,燕拂羽开口了。
“有事吗?”
这句话是对着武叔崇的身后说的,惊得武叔崇飞快回头,将武季晓尚未从震惊中恢复的表情捕捉无遗。
老天爷!他居然痴迷到比燕拂羽还晚发现有第三者在场……武叔崇悔恨莫及地想着,难怪燕拂羽会拉开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