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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脱轨的麻烦(出书版) by: 六欲天(无聊的开始发文) [新花流] - 1011only_com-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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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行,你别乱担心,能用手做的作业你就先做了,我要好一阵子才能开溜。」 

                  「云烽……」 

                  「还有事?」 

                  「啊……没、没什么……谢谢你。」 

                  小鬼。连个道谢都是那么扭扭捏捏。 

                  我笑着挂了电话。 

                  我还想神不知鬼不觉地提早开溜,没想到才出公司大门就碰到董颢剀在门外,正和一帮在同大楼内工作,却是不同公司的职员们一起吞云吐雾(曼哈顿商业区的奇景之一,办公大楼外常常能看见很多人在taking 
                  smoke break,因为大楼内规定不可以吸烟,以免引起室内环境污染)。 

                  「云烽,你去哪里?」他马上就发现了我,害得我想偷溜都不行。 

                  「我家那台二手机终于报销了,我要去买一台新的。」我只好照直说。 

                  「早就跟你说要买台新的,至少有保固期,像DELL什么的大厂家还可以换新的。你就是不听,不过那台古董从大学到现在,还能动就已经是奇迹了。走,我陪你去。」 


                  我心里暗暗叫苦。真的不想和一个大男人一起逛商店。尤其是董颢剀,他的劣质性格我又不是不清楚,他买东西比女人还能挑。一个能为买一条领带在商店里磨去一个多小时的男人……为什么我的朋友都是些怪人? 


                  可他已经兴致勃勃地拉着我走,我现在拒绝他似乎已经太晚了。无奈的,我唯有跟上他的脚步,只希望他大发慈悲,赶快挑了东西让我走人。 


                  结果…… 

                  不出我所料,我们不但逛遍了商业区附近的所有卖计算机的大店小铺,还买了一堆连我自己都不太清楚是什么东西的东西,只是他说和计算机一起用,在他和推销员的轰炸中,我双手高举投降,付钱了事。 


                  总共消费额,六千七百元。 

                  我的钱包在淌血。 

                  我一个月的水电费、房租、电话费、保险费、汽油费、泊车费、饭钱、信用卡付费,加在一起也不过两千带个零头,今天三个小时内就花掉了差不多三个月的生活费!我实在是笑不出来。 


                  一路上开车回我家时,董颢剀倒是很高兴,还说要请我吃晚饭。? 

                  「免了,我家还有小孩等着呢。」我有气无力的说。 

                  他沉默了一下,语调中似乎没有刚才的兴奋,淡笑着说:「怎么,你还担心他?他都十几岁的人了,自己能照顾自己。」 

                  我也懒得告诉他,段其昱那个人啊,如果放着他不管,他就会胡乱弄些奇怪的东西吃了就算。像前几天我和一位顾客谈修改设计图,晚了四个多小时才回到家,段其昱说他已经吃过了,我也不以为意,以为他热了冰箱里我准备的食物。后来发现东西都没动过,问他吃了什么,他才告诉我是两片面包里喷上奶油,撒点白糖,夹着吃了。他还发明一些芝士和花生酱的三文治,黄油沾牛奶……我光听了就想吐。你说我能安心放他在家不管吗? 


                  董颢剀似乎想说什么,在接触到我的眼光时,淡笑着转头继续看着渐渐转黑的前方。 

                  我似乎觉得他笑容里有一股淡不可见的苦闷。 

                  身为他的好朋友,我却不知道该不该问,忧郁了好一会,倒是董颢剀察觉了,他打开车窗,点燃了一根烟叼在嘴里,一边说:「怎么,突然有心事了?」 


                  和他们在一起久了,他们都说我的心事都写在脸上,所以他这样说,我也不会觉得很突然。 

                  「是你有心事吧?」我微微笑起,「最近你都没有什么约会了,是工作忙了,还是想定下来了?」 

                  他和刘德威两个人,都二十七八了,还流连在花丛中,连个亲密一点的女朋友都没有,让他们的母亲都急死了。我还记得那几次变相的相亲大会,我被硬拉去助阵,董颢剀拚命拉着我说话,刘德威也在旁边拉话题,只有我和女方枯坐着,连我这么迟钝的人都感觉到对方的尴尬。 


                  唉,想起来就觉得他们两人真的很有搞怪的天才。 

                  董颢剀笑了笑,说:「哪有。你又不是不知道,从来都是她们倒贴过来,我拒绝不了。」 

                  「花花公子。」 

                  他很古怪地笑了笑,拿下烟,深深吐了一口云雾,才说:「不认识我的人才会这样说,我们都好几年的朋友了,你还不懂我吗?」 

                  我没有答话。 

                  我真的不懂。每次看他和刘德威在女人中聊得很开心,我就觉得有些寂寞。我从小的人缘就不是很好,正确的说,是没有女人缘。所以我心底总是有些羡慕他们两人,也曾经希望如果自己有他们一半那么受欢迎就好了。 


                  可我知道,我永远都不可能变成像他们一样。 

                  我这个人,天生冷淡,很少积极地去追求过什么。 

                  这样的我又怎么可能明白天之娇子的想法?? 

                  车身缓缓向右转,董颢剀说:「到了。」 

                  好不容易从沉闷的气氛中逃脱,我连忙开门走去车后搬箱子,董颢剀也帮我大箱小箱地提到公寓大门前。 

                  我按着对讲机说:「其昱,下来帮一下忙。」 

                  我按了好几次,才听见对讲机出来段其昱支吾的声音。 

                  这小鬼,又在搞什么? 

                  我打开公寓大门,和董颢剀一起把最后两个大箱子搬进来,才看见段其昱匆匆忙忙跑下来。 

                  他看见我,脸上露出欣喜的样子,正要说话,我忙指着摆在楼梯口的箱子说:「小心——」 

                  已经太晚了。 

                  他一脚绊在箱角上,整个人向外扑。还好我站得最近,及时接住了他,才没让他难看地趴倒在地上。 

                  「走路要看路。」 

                  我好笑的说,他整个人都贴在我身上,两手紧紧揪着我后背的衣服,满脸通红地挣扎着站好。 

                  董颢剀刚刚停车回来,看见我们两个在楼梯口的蠢样,脸色一下变得难看。 

                  他一手拉起段其昱,一手拉开我,粗声粗气的说:「你这是干嘛!?」 

                  我按在段其昱肩膀,笑说:「这就是其昱,其昱,这是我的朋友兼同事,董颢剀,出了名的八卦加花心。」 

                  才说完,我怎么就觉得两人眼里好像要擦出火花? 

                  我忙指着地上大大小小的纸箱说:「其昱,帮忙把这些都搬上去。」 

                  「这些是什么?」他惊讶的问。 

                  我苦笑的回答:「拆开你就知道了。」 

                  他弯腰拿起一个箱子,抬腿上了几步楼梯,突然转头小声跟我说:「对了,云烽,家里来了两个女人。」 

                  我愣了一愣,一时转不过脑筋。 

                  两个女人?谁啊? 

                  「我也不知道,我跟你挂了电话后没多久,就听见开门的声音,我还以为是你回来了。」 

                  我听他这么小声的说,直觉好笑。 

                  董颢剀抱着最大最重的箱子跟在我身后,插嘴催促:「你们两个能不能走快点?这个荧幕很重啊!」 

                  这两个人好像天生不对盘还是怎么的,我笑着推开门,就见客厅里两个女人同时站起来。 

                  「妈,姊?」 

                  我就是猜破脑袋都想不得,两个女人居然是在加州再婚的母亲,和婚后搬去芝加哥的姊姊! 

                  「你们……」 

                  我惊讶地说不出话来。她们不是只有中秋节和新年时才会回纽约的吗?我记得今年的中秋节好像是在一个多月后? 

                  母亲倒是很亲切地拉着我的手,说:「咪咪,怎么?不记得妈了?」 

                  「妈!」我急忙放下手里的箱子,拉着她往沙发上坐下,困窘得要钻洞了,「你能不能别叫那个小名。」 

                  段其昱一脸想笑又强忍着的样子让我百年难得的脸红起来。随后进入的董颢剀也放下手里的大箱子,满脸惊喜的和我姊姊母亲握手,笑说:「伯母,大姊好。今天怎么有时间来探望阿烽了?要不咱们现在出去开一桌聚聚?」 


                  姊姊笑呵呵地拍拍他的肩膀说:「还是颢剀懂事,你这臭小子一看我和妈就黑了脸。」 

                  我很不服气地争辩:「我哪有黑脸,是被你们吓得。」 

                  母亲瞪了我一眼:「咪咪不是我说你,你怎长这么大还不懂说话,看小剀多贴心,你啊,长多大都是这么毛毛躁躁的,难怪没有女孩子喜欢你。」 


                  「妈!」 

                  我这下可真是有气无力了。 

                  「不许再叫我咪咪!」 

                  姊姊笑着上前解围,说:「弟,我们干坐了半天,又不知道你把东西都清理到哪去了,快给我们弄点茶来。」? 

                  我瞪了还在和我妈说话的董颢剀,牙齿恨痒痒的,这家伙,就知道拍马屁,每次我妈看见他比看见自己的亲生儿子还高兴。见鬼,这人怎么这样有女人缘?难怪刘德威总是笑他上到没死的奶奶,下到刚出生的女婴都逃不出他抹了蜜的嘴。 


                  我走进厨房,一直被冷落的段其昱也跟着走进来。 

                  「她们是你妈和姊姊?」他轻轻叹了一口气,「真好。」 

                  我哼了一声,从柜子里搜出茶叶罐和茶具。 

                  他又问:「为什么她们叫你咪咪?开始她们也是这样问我的,我以为她们是走错了门,可她们又有钥匙。」他忍着笑偷偷瞄向我。 

                  我没好气地拧开炉火烧水,手里继续清洗这些自从家里的女性都搬出去后就没用过的茶具。 

                  「我以后该叫你咪咪好,还是云烽,还是阿烽?小烽?云云?」 

                  看着段其昱一脸捉狭的样子,我真想把他的头按进洗水槽里。 

                  「云是我的姓,你别乱叫!」 

                  我不客气地突然伸出湿漉漉的手摸乱他的头发,他笑呵呵地躲开,继续追问:「那为什么你妈叫你咪咪?」他忍着狂笑的冲动,很认真地上下打量了我一翻,还以非常困惑的态度说:「你绝对比真正的猫咪大多了!」 


                  第一次知道这小鬼身体里也有做恶的因子。 

                  真想拿起茶壶盖敲死他! 

                  「说嘛,我保证不会告诉别人的。」他硬拉着我的手臂乞求。 

                  小孩子果然很能缠人。 

                  我叹了口气,无奈的说:「因为我小时候像猫。」 

                  「就这样?」他不可置信地继续追问。? 

                  「对啊。你现在知道了就可以闭嘴了。」 

                  「知道什么?」董颢剀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我回头一看,他吊儿郎当地依在门口,我就觉得脸上的肌肉在抽筋。 

                  「少摆出这种姿势,你不是在陪我妈她们吗?跑进来厨房干什么。」 

                  我记得他的总是挂在嘴边的名言:君子远庖厨。 

                  董颢剀懒洋洋的一笑,说:「还等你把水煮出来呢,你妈和大姊都走了。」? 

                  「走了?」 

                  我吃惊的问。她们不是才到纽约吗? 

                  「对啊,她们还要去找旅馆。这次来得匆忙,她们什么都没有订,你这又住了个寄宿的小鬼,她们两人就只好去住旅馆喽。」 

                  可恶,又替我自作主张。 

                  「她们走了多久?」怎么都不来和我说句话就走了? 

                  「就刚刚离开的。」 

                  「你要去哪?」董颢剀一手拉住我说。? 

                  「追她们回来。」我瞪了他一眼。「我可以和其昱挤嘛,反正我的床大,妈她们可以留下。」我说着就要出去。 

                  他还不肯松手。 

                  还是段其昱机灵,侧身转出去了,说:「我去追伯母和姊姊回来。」 

                  董颢剀脸色古怪地看着我,久久才放开手。 

                  我看着他神色不是很对劲,反手拉着他问:「颢剀,你最近是怎么了,真的很不对劲,有什么心事可以和我们说。大家都是这么久的朋友了,还有什么不能说的?也许我们可以帮忙。」 


                  董颢剀勉强的笑了笑说:「不,没什么。我可能是太累了,这几天赶着设计图弄的。我看我还是先回家。」 

                  我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总觉得他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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