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商-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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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凤看了我一眼,将手上的人头丢在了地上,转身纵身上了房顶,几下就消失在了层层楼阁外。
郝标也拉着我向着客栈的方向跑去,好在趁着骚乱的那股子劲,我和郝标也安全的回到了客栈。就在我们离开没多久,此地就被官兵包围了。死的人乃是南京城的兵部主事胡汝言,这下子天下大乱了,胡汝言本身就是一个五品的大员,虽然说南京城中都是些闲职,可是在这胡汝言的背后,却是权倾一方的南京守备太监孙朝用。
等回到了客栈,掌柜的见到只有我和郝标两个人回来,就问道:“怎么只有两位客官回来了,那位姑娘呢。”
“她有些事情还没回来。”我敷衍了掌柜的一声,就匆忙的去往了后院,上楼想要看青凤是否回来了,而郝标也知趣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没有说些什么。
刚想询问青凤为何如此鲁莽,却见她双眼微红,面色悲戚,到了嘴边的话有咽了下去。
看我什么也没说,青凤自己却开口告诉我事情发生的原因,原来她本也是穷人家的孩子,当初和自己的老父亲相依为命,可是谁知道在京师让一个官宦家的浪荡子弟给看上了,将她抢了走,还将自己的老父亲给打的吐血身亡,要不是幸运的遇上了凤鸾的父亲,恐怕自己也和今天那个女子一样的命运。所以今天看见了这样的事情,她才不由自主的做出了那样的举动来。
沉默了好一会儿我才说道:“
“你先将身上的脏衣换下,”接着我忽然间想到了些什么,又问道,“你进来的时候没有人看见你吧?”
“没有,我是从外面的窗子进来的。”说完后她转身进内屋中了。
看着青凤离去的背影,我想到,她也许是知道自己闯祸了,这个时候的青凤终于有了一点女人应该有的样子,楚楚可怜,可是接着我摇了摇头,自语道:“我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呢,恐怕过不了一会儿她又要故态复萌了。”
可是青凤的话,还是让我对她有了一点的了解,心中对她也不似先前的那般看法。
原来她也是一个苦命的人,在这个时代,不知道还有多少这样的事情发生,这让我不由的感叹国无栋梁,连高位的官员都明目张胆的作出这样的事情,再想京师中那些表面上是正人君子的朝廷重臣背后还不知道有多少黑幕。
就在我正思这想那的时候,却听见了外面仿佛是开了锅的乱了起来,吵吵嚷嚷之声不绝于耳,我心中一惊,该不是让人撵来了吧!赶紧出去一看究竟。
来的确实是官兵,正在挨屋搜查可疑人等,看样子一会儿就要到这里来了,细一琢磨不能让他们上来,青凤那里还不知道怎么样了呢。
我连忙来到了后院,上楼敲了敲青凤的房门,
“青凤?青凤?”我唤道。
等了好久却听不见里面有人应话,可是外面的嘈杂声却越来越近。这后院都是一些上房,价钱昂贵,所以里面住的人都是些南来北往的富商,还有不少来应天参加科考的读书人,这些人都是考完后留连在这繁华之地,不原意早早返乡,甚至有些官员。所以那些官兵查起来也不敢大意,怕不经意间得罪了哪方的神仙,以后自己会吃不完兜着走,所以后院的查房很慢。
听见里面没有应答,而官兵就要查到这个院了,我用力一撞,将房门撞开,匆匆的就去往了内室,却看见青凤半裸着上身,雪白的皮肤上有一道惊人的血痕。
“是你?!还不出去,你还看!”青凤见我盯着她的胸膛看,娇羞的喊道。
我这才回过神来,感到自己的脸上火辣辣的,自己这算是在做什么吗。到了门外,关上了门,可是青凤那挺翘的胸膛和雪白的皮肤,却深深的印在了我脑海中,挥之不去。
我似乎听见了一个声音在我的脑中说道,“皮肤不错,白皙,看样子手感一定不错喝凤鸾月娘有的一比。”
另一个声音忽然间冒了出来,“你怎么能这样想呢,她是你的妻妹。”
“那又怎么了,不要说她们不是亲姐妹,就算是又怎么了……”
……
两个声音在我的脑中你来我往的吵闹着,让我头都大了。可是外面官兵搜查的吵闹声却让我恢复了理智,想象刚才的事情,是那么的真实,似乎就发生了,感觉那不是虚幻,我只好说那是我的欲望和理智在斗争了。
可是外面的事情却是很急迫的要我去解决,青凤受了伤,衣服也还没有穿好,要是被那些官兵看见了她受了伤,就真的糟糕了。
我赶紧迎将下去拦住要上来的官兵,道:“各位,慢些慢些!”
一个当头的生猛大汉大声道:“怎么回事?难道你想吃官司吗?还不让开!”
我满面堆笑,道:“各位请了,上面住的是女眷,各位如此出来进去实是不妥,还望各位能多担待担待,小生感激不尽!”
早上和郝标出去的时候,为了不引人耳目,所以我身穿了一件藏青色的儒衫,回来后仓促间也没有来得及换,所以就只好装做一个读书人了
大汉骂了一声道:“别***跟我咬文嚼字,知道吗?出大案子了,不要耽误我们办公,不然把你也拘了去,让开!”也许是看我穿着一般,那领头的头目模样的官兵对我并没太客气。
心中一动,走近大汉道:“不是小生阻拦各位办公,实在是女眷生病打扰不得,这里有些小钱给官爷和弟兄们买包茶叶喝,还望官爷能体谅小生的难处!“说着我把那一千两银票塞给了为首的大汉。
那大汉将手中的银票搓开一看,脸上的表情立刻软了下来,他扫了一眼银票的金额,虽然我在不知道他心中是如何想的,可是看他脸上不由自主流露出的狂喜,还有那发亮的双眼,我也能猜知,这些银票对他是多么大的诱惑,在这个年代官兵的俸禄很少,他干三年也赚不到这个数啊!
俗话说“拿人家的手短”,那大汉哈哈一笑,大声说道:“我最喜欢跟读书人交朋友了,弟兄们,撤吧!我看这家老店不会出什么凶人来。”一干官兵都是吃拿卡要的老油条,哪能不明白其中的猫腻啊!
看着这些麻烦都走了,我心中一松,这下子总算是暂时的了解了一桩子心事。回到了房间,却看见了青凤身着一件淡绿衫子,正坐在桌子旁边,一双手白玉一般,放在膝盖上,一言不发,也许是受伤的原因,一张脸秀丽绝俗,只是过于苍白,少了一点血色。
就连目光中时常闪烁的三分倔强,两分的凶狠也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楚楚可怜的神情。
也许是对我一直盯着她看,有点不习惯,青凤局促起来,问道:“官兵走了吗?”
我也回过神来,不由暗骂自己是色迷心窍,连这只母老虎的注意也敢打。可是表面上却平淡的说道:
“那些官兵都被我打发走了,今天的事情不管怎么说,你都太冲动了,要知道你出了什么事情的话,我怎么向你姐姐交待。”
“我知道的,可是我也没有想到那家中会有一个武功高强的护院,所以一时大意就受伤了,不过只是伤了表皮,没什么大碍。”
“以后碰上这种事情,你不要再像今天这样冲动。”我想要借机给青凤上堂课,以免她以后再一冲动,坏了我的大事。
青凤听我如此一说,却猛然间抬起头来,看着我说道:“今天的事情,我没错!以后我还要管,打不了我先和你们撇清关系。”
还是老样子,刚才看见她的时候,我还以为经过了这件事情她会收敛一点,可是谁知道还没有一炷香的时间,她就又变得如此的任性。
看她如此的任性,我心中对她积攒多日的不满,也在这个时候在我心中蠢蠢欲动,有点生气的说道:
“你以前自己如此做就能不连累我们啊?就凭你一个人怎么能和那些有权有势的人斗啊,今天受了一点小伤是对你的一点小小的提醒,你要是总是这么任性的话,早晚要出大事。”
谁知道听完我这话后,青凤的脸色顿时一变,猛然间站了起来,喊道:
“是的,要不是我自己任性的话,姐姐怎么会为了救我,而嫁给你呢。”
我看着青凤,心中却是思绪万千,原来当初刺杀张居正的那个乞丐就是她所扮。怪不得她一直对我有敌意,原来她以为凤鸾是为了救她才嫁给我的,可是这种事情是说不清的。
自己和凤鸾确实是因为这个原因才走了一起的,就像是这个时代的大多数夫妻一样,先结婚后恋爱,个中经历却又不是外人所能体会到的,即使是凤鸾告诉青凤说自己和我是真心相爱的,恐怕青凤也会以为凤鸾是在安慰她而不相信。一下子我真的不知道如何处理眼下的事情了。
就在我为如何解决自己和青凤之间的问题而头痛的时候,外面却再次的传来了喧哗声,我借着出去看看的借口,暂时离开了这个让我尴尬的场合,到了外面我才知道自己刚才只是一厢情愿的以为麻烦已经过去,可是现在看来麻烦才刚刚开始。
一群比先前多了不知道多少的官兵,浩浩荡荡的直接就朝着我这里开了过来。看样子是来者不善。
果然不出自己的所料,那些官兵将我们所在的这个客栈层层围了起来。说起我们所在的这个客栈和其它的客栈有这太大的不同,不仅是因为比别处高出不少的费用,而是因为这里与其说是一个客栈,还不如说是一个富豪之家的宅子。
这客栈占地有个十几亩,说不上占地广阔,可是在客栈中有这种规模,却已经是极为少数了,在客栈的隔壁就是一个大的宅子。听郝标说,这客栈的老板钱顺本是应天府乃至全天下赫赫有名的隆福堂的老板的弟弟,只是后来他不务正业,哥哥死后只留下一个女儿,现在寡居在家,为了生计,才将大院隔出这一块地方,开了客栈,谁知道却也生意兴隆。
不过眼下能将这个客栈包围住,看样子少说也要上千名的官兵,看到这个我有一点熟悉的感觉,看样子是有什么重要的人物要出场了。我站在后院的楼上看着远处。
一会儿将小院堵得严严实实的官兵分开,让出了一条路来,我盯着门口想要知道是谁能有如此的派头,等看到了出来的那人身着从三品的官服,我就释然了,看样子这个人可能是应天府尹,可是看他毕恭毕敬的样子,难道他身后还有什么大人物吗?
我带着疑惑的看往了他的身后,出来的是一个身着蟒服的家伙。这蟒服本不在明朝的官服之列,起初是皇上赐给宰相和内廷中得宠的太监的东西,用来显示圣恩浩荡的。可是到了神宗这时候,一切都已经不再似以前那么严厉,所以比较有实力的太监都能讨得一件蟒服。
不过应天城中能穿的上这件蟒服的,我想多半就是那个权倾一方的孙朝用了。虽然从郝标的口中知道这孙朝用和胡汝言有一点关系,可是具体如何却也难以说得清楚。
“孙公公,就是这里了,照那掌柜的所说,杀了您干儿子的女凶手就住在这个院子。”那个应天府尹谄媚的说道,那里还有一点当官的硬气,也难怪这应天城中欺男霸女如此之多,有个这样子的软蛋府尹,那班官家少爷们,还不是毫无忌惮?
第七十三章 南京(2)
孙朝用阴沉着脸扫视了这个院子一下,郝标也在这个时候从屋中出来,想来是外边如此嘈杂的声音让他也觉得出不正常了。
也许是富贵惯了,才一会儿的功夫,郝标就换上了平日里穿着的鲜亮夺目的衣物,见到外面这个阵仗,他先是一愣,接着就匆匆的来到了我的身边,低声问道:
“这是怎么回事,刚才那些官兵不是已经打发走了吗?”
我苦笑了一下,说道:“我也正在纳闷呢,不过这次看样子,情况不太妙,好像是正主来了。”
听我这么一说,郝标望向了人群,可是他的脸色顿时就变得苍白,回过头来,哭丧着脸说道:“你还真说对了,那个人就是胡汝言的干爹孙朝用,看眼下这阵仗,他是要追查到底了。这下子真的是捅大漏子了,你知道吗,在这应天府,孙朝用就是一方的霸主,是个说一不二的主儿,他还格外的护短,这可怎么办呢?”
听郝标这么一说,我心中有点愧疚,毕竟这件事情和他丝毫没有关系,可是这次却要连累他了,我看着他说道:
“郝兄,这次连累你了。”
听我这么一说,郝标脸上的肌肉抽搐了几下,做出了一个比哭还要难看的笑脸,说道:
“现在都什么时候了,还说这些,再说你我都是朋友,这点事情算什么呢。当下咱们先要想办法渡过这关。”
听到这话,我心中一热,可是想想眼下的情况,泄气的说道:“走一步看一步了。”
郝标看着孙朝用那个方向,说道:“在孙朝用身边的就是应天的府尹李敬,也是一个贪财的主儿,说起来我和他还有过几面之缘,他也收了我不少的好处。不过他这人素来不务正干,一门心思的想要向上爬,恐怕这个时候也指望不上他。”
我赞同的说道:“这些人都是些官场上的老油条,明哲保身才是他们做人的原则,靠他是不可能的了。”
可是我说完后,郝标却似是想起了什么似的,看着我说道:“我差点忘你,你自己就是不比那孙朝用简单多少的人,想你在京师的人脉,随便动用那个,都保证手到擒来,看来我们是杞人忧天了。”
我看了看郝标,他也许是为自己能想到这个主意而高兴呢,我也不忍心打断他,可是张四维的话却时刻在我脑中盘桓,心情丝毫没有轻松下来。现在也只好走着看了。
外面如此的吵闹,将院子中的其他的客人都惊动了,一个个都站在楼上,或者是开着窗子望着外面,想要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们住的这客栈,小巧紧凑,简洁幽雅。东宅西园并列,宅三进。园内水池居中,小桥凌波,竹石花木环池而布,右亭左馆隔池相望,眼下却被这些不知情趣的官兵扰得已经雅致全无。现在这个院子东面的宅子去全部被这些官兵包围,看样子要是青凤一露面的话,就会被他们发现,要是那个时候,下面有官兵包围,空中有地对空的弓箭手,看样子是插翅难逃。
东面的三进宅子后面就是我们所在的阁楼,本来这是不合整个院落的风格的,想来是客栈的老板后来加盖的。
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