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心问月(完)-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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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若能及早废了你的筋脉,现在,只怕已在你紧窒的身子里销魂过多次了……也不知那会是何等的炙热与甜美……”
说到这里,秦商的目光竟有些变得迷茫起来,声音中也带了丝低低的叹息:“月天心,我出道以来,也算是阅人无数了,却没有一个比得上你的……要不到你,不彻底享用过你的身体,我这辈子都不会甘心。”
被人用这样放荡的眼光瞧著,一边还说著些挑弄侮辱的话,月天心只觉身上象爬过有毒的毛毛虫一般,又是厌恶,又是憎恨,然而这终究是生死关头,怒归怒,一双如星双眸依然清澈明亮。反倒是秦商,神情黯然,目光微惘,心思好象早已飘远,不在此地了。
月天心微微冷笑。这种疑兵之计,未免太过明显,当真以为自已会上当麽?也不理会,心中却是一松,仍保持著淡淡的神情,冷眼瞧秦商要如何再演下去。
一阵衣袂当风之声,由远而近,迅速而来,声音虽轻,却瞒不过室内这两个绝世高手,月天心微吁了口气,心道,帝乙木,你居然还知道过来,倒真是奇事了。
秦商的面上,却也奇异地,露出了一丝似同轻松的神色。
素心问月 32…35 BY:seeter
身影闪动,不多时便已出现在房门口,逆光衬得来人的面目带了些模糊,但只观那气势;却是不容置疑的、一方霸主所独有的狂猛与凝重。
待瞧清楚来人,月天心竟也呆了一呆。如果说这世上还有谁是月天心也不想见到的,那么这个人无疑便是、他了:绝对不该出现在此地、却偏偏正站在他面前的、南方霸主火离。这人仍穿了初见那时的锦袍,衣衫边角都有些旧了,却不知为何还没更换,面容豪迈里带了锐利,龙眉虎目一如往昔,若一定要说有何不同,那么只有最细心之人,才能在那眉梢眼角的不经意间,看到一丝极淡极淡的落寞。
这样的火离,不知为何看起来竟让人觉得有些……怜惜。察觉到心中这缕不该有的念头,月天心猛地一惊。他为何要怜他?一切都是他自作自受,若不是他对自已下药,自已——又怎会有后来那许多峰回路转,想也想不到的变故。月天心的深心处,甚至是有些恨他的——虽然明知修心练道的自已,心底原应清淡如水,不该存有任何爱恨痴嗔的牵碍。
“你——”
不理会过往那些纠葛,当务之急,是要弄清原本正应该在南北交界率部厮杀的火门门主,为何会突然在此地出现,然而,月天心苦笑了一下。那似乎也是不用问的,火门门主出现在死对头帝乙木的巢|穴里,绝不会是为了来请客吃饭吧?冰魄神剑不在手边,自已身上的化血邪气还未解开,应付一个秦商便已足够吃力,再多一个火离,那是绝计没有赢的可能。现在只望他们二人,还不至于会联起手来对付自已,而自已,也只能再多说些话,尽量拖延时间直至帝乙木他们赶来——天道盟防备再松,也终不是无用之地,这点警戒线,还是会有的,区别只在早迟而已。
然而他想到的,别人也都想到了。月天心话还没说完,就见眼前红光一闪,恶风呼啸,自耳边如浪袭来,狂厉的力量甚至连耳廓都被刮到生疼,永不会错过任何时机的血魔弟子秦商,已趁月天心分神的一刹间下了杀手。
凝神看时,秦商的双掌已如秋风中的落叶,卷起漫天的狂潮,怒吼着将月天心紧围在其中,更有细微黑芒数点,几不可闻地夹在掌影里奔袭而来——这几点毒刺,才是真正致命的杀招。月天心眼神一亮,那是高手乍遇高手的、强敌两两相撞时的炽焰光芒,就让蜀山弟子,来接你血魔门的所有招术罢!
清啸一声,月天心唇边含了镇定的微笑,左手斜斜在空中划了半圈,堪堪化去迎面袭来的掌风与毒刺,右手却骈指如剑,嗤地一声,没有剑,却有同样锋厉,杀意逼人的剑气,自那劲挺的指尖直向秦商袭去。
果然不愧是本代蜀山弟子中最杰出的一个,月天心竟已到了以指作剑,以心驭气的极高境界,在场的秦商和火离都是识货之人,见到这般潇洒干脆,利落高明的出招,眼神不由都亮了起来——这几乎无关正邪,甚至无关情仇,而是纯属于,棋逢敌手的快感。高处不胜寒啊,到了他们这般绝顶高手的境界,想找到一个可以匹配、可以酣畅一战的对手又是何其之难。
你来我往,两人俱是轻灵敏捷一路,转瞬便已过了百十余招,蜀山与血魔千年宿仇,俗话说,世上最了解你的往往不是你的朋友,而是你的敌人,这句话放到现今这情形中,倒也合适。月天心几乎知晓秦商一切的手法套路,反之秦商亦然,一时极难分出胜负。
然而时间的拖延只会对月天心有利,因此上激战中的那张玉容更见平静,甚至还在唇边带起了些微微的、令人失神的笑容。
火离不能自禁地望紧斯人那抹轻盈浅笑,和那举手投足间,不象过招倒象是清舞的动人韵律。几天不见,斯人还是那么美,不,他是更美了,全湿半敞的轻衫完全遮不住内里的风情,眉目间依稀多了份情意宛转,直衬得眼眸如水腰如垂柳说不出地迷人。这般的天心,便是不用猜,火离也知道发生了何事。帝乙木的手果真快,果真不愧是与自已齐名的北方霸主,丝毫没有浪费自已给他制造出的任何机会,果断地,及时地……入侵了天心。
这原也在他意料之中,甚至是计划的一部分,先引动天心的情欲而后再夺之。可是,当真如他所想的那样发生时,火离却发现,自已的心,竟仍会控制不住地,象泣血般地痛。
爱他,原已到了无法自控,自已也变得不象自已的地步。火离再次深刻体认到了这一点,苦笑与寂廖亦同时再爬上唇角。好罢,既都已卑鄙了,那又何必再故作清高,火离长叹一声,便想出手,正此时,秦商也已等之不及,一掌迫退月天心,厉声喝道:“火离,你还在等什么?再不动手人可就要全来了!”经他这一催,火离决心更定,也不再答话,只是默然地,然而气势如山地,向月天心拍出了十成十力量的一掌。
掌风劲厉,炽热如火,空气都似乎因了这一掌而沸腾起来,轰鸣着向月天心包围而去——便是算准了月天心能克制烈焰掌的冰魄不在手中,火离才有恃无恐地使出了这门独步天下的武学。效果也是显而易见的,月天心虽也早有提防,却仍是在两人的合击之下,避之不及,堪堪被掌风扫中,月天心胸前的衣衫立时烧灼掉一大片,连带那片白如玉脂的胸膛上,也映上了一记殷红色的掌痕。
“天心,你住手就擒罢,你打不过我们联手的。”火离心中一痛,面上却是无谓地笑,“再打下去,伤更多的人只会是你,何必呢,惹得我也跟在你后面心疼。”
“就算死,也好过落在你们这干人的手里。”月天心脚步微错,巧妙地避开二人各各劈下的手掌,冷冷地回道。他虽也觉得火离与秦商同时出现,来得未免太巧,却依然没想到南方火离竟然会跟血魔弟子联手,这两者间,根本是风马牛不相及,大路朝天,各走一边的啊,“我本该早些想到的你们一为了玉芝,一为了天道盟,会合作也没什么稀罕——只是我竟不明白了,两位就真这么相信对方,肯定对方一定会守约?”
月天心说的是实情,也是离间之计。只不过他有一点没猜对,他漏说了他自已。火离苦笑了一下。他与秦商间的合作,是说好了的,玉芝和天道盟的钱财归秦商,天道盟的地盘和月天心归火离。至于相信对方守约——谁会信才是有鬼,都只是在互相监视,互相牵制着而已,双方都提防入微,表面上反而没有太多冲突。
说话间,月天心的右肩又不慎中了秦商的一指,右臂立刻软麻,火离一不做二不休,反正以多欺少也已欺了,何必再跟他客气,速战速决,才是最终得到他的方式。
秦商与火离这两大高手的全力施为之下,月天心的身形越来越凝滞,剑指也越来越缓,鼻翼里已带出了些微的喘,碎汗细细,布满他光洁好看的额头。这一刻终于来临,月天心已被逼退到屋角,再也无法逃避,眼看两道劲风就此大力向自已身躯撞过来,不由凄然一笑,心道,帝乙,你还不来,我没法再等你了。闭上了眼,月天心散去全身的护体内力,只安然等待那两道惊涛骇冷般的劲力将自已击成粉碎。
看出月天心知已无生望,为免受侮辱更决心求死,秦商与火离大惊,齐齐撤掌,却是内力已出,一时也难以全数收回,正在这危急的关儿,只听一声大喝:“住手!”便有一道极轩昂的高大身影狂掠进屋,正正拦在了月天心的身前,双掌全力拍出,怒涛般的内力赫然便分向袭来的两道掌力迎去,轰然一声大响,三人的身子各自震了一震,秦商更是倒退了一步,又惊又怒瞪视着这个半路杀出来的不速之客。
又一道身影无声地自窗掠入,一向从容的神情变成了冷肃,守在出口一语不发,正是天道盟的军师司空璃。
屋内诸人目光相撞,心中滋味,各各都如海般样的翻涌!
“你……没事罢?”
帝乙木的声音里竟带了一丝颤抖,紧紧揽住月天心的身子,不敢稍有松开。适才情急救人还不觉得,此刻回过神来,帝乙木竟是止不住地后怕,只差一步啊,只差一步,他的天心就要永远地离他而去,如若真个天上人间,从此两处茫茫再不见,这又叫他情何以堪,如何接受。
被一个男人搂抱实在算不得什么光耀之事,然而这一刻险死还生,月天心感受着那温暖胸膛的强健结实,竟是莫名地安心。微叹了口气,月天心疲倦地半合了眼,轻声道:“我没事。还好你来了。”
只淡淡一句话,却将全然信任之意表露无遗。望着他无力倚在帝乙木怀里的模样,似是放心将一切都交与,火离的眼神突然变得阴鸷,俊秀少年秦商竟也沉沉地看着,并不作声。他们的阴狠目光帝乙不是不知,却毫不理会,此时此地,他心中的惊痛全都只为怀里这一人。
“天心,我只求你一件事,以后,莫要再这样轻生,好么?”帝乙木痛心地抚过白玉肌肤上那一道道被凌厉掌风扫中的痕迹,心神犹自悸动恐慌,“只要你活着,我总有法子可以救你的——听见了么?”
“我不想被他们碰。”月天心额前的发丝柔顺地垂落在帝乙木的胸膛,更衬得眉眼如水,玉人微带歉意地一笑,“你也知我的性子,与其被人采了元气去,还不如先行一死。”
采元气是什么意思,帝乙木和司空璃都是明白的,没想到还有此一节,帝乙木揽着月天心的手臂一紧,抬起眼,冷冷地看向面前两人,眼中嗜血光芒之烈之盛,竟连杀人无数的秦商也看得不由一寒。不过他也是无数次生死里打了滚过来的,脸色只略略一变,便又恢复了常色,笑道:“帝盟主这样盯着我看,不知是甚么意思,莫非也有意要尝尝我的销魂酥骨大法么?说起来,你的元气也挺足啊,”邪气的眼神在帝乙木和月天心身上各各一绕,毒蛇般阴冷湿滑,“可惜比起月天心来,还差了那么一截。”
帝乙木轻轻将月天心的身体放下,低了声嘱咐:“好生躺着别动。”随即转身面向秦商,阴沉一笑,笑意中透出彻骨的残酷冰寒:“秦商,原来这才是你的真面目,倒叫我放心了许多——轮奸一个孩童,倒底不太光彩不是?少年便自不同,奸起来也可更狠些——等会你便知了。”
双掌一拍,便听轰然一阵声响,听松轩这间雅室的门窗竟全都齐齐飞了出去,十数道轻捷身影自裂口中翻踰而入,只此一动,便显身手不凡——天道盟的各路堂主,武艺岂有差的,方才在花厅只顾闹酒,险些误了月天心的性命,心中各自惭愧已极,此时俱拿出了十二分功力,只盼能将功补过。门窗之外,檐壁之下,则更露出无数冷肃的天道盟弟子,神情警戒,箭在弦,刀在手,火把点点,照得四下亮如白昼。
天道盟的实力果然不比一般,仅在转瞬间,这间不大的屋子便已被围了个水泄不通。
这情景,倒依稀与火离当日所为有些相象,只不过世事难料,常言道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才几日,火离便也尝到了被人包成饺儿馅的滋味。
“两位趁夜潜入帝都,我这个做军师的居然毫不知情,实在是职守有亏。”司空璃冷笑着跨前一步,眼色如冰似霜,“今儿这阵势,如若再让你们逃了,我司空璃竟从此也不必在江湖上混,趁早抹了脖子罢。”
情势如此,更无多言,江湖上的恩怨,到了最后,都要靠拳脚上分说。四下里正要动手,一涌而上,却听火离沉沉道:“慢着。”
帝乙木一挥手,所有的人都停住了攻势,一齐看向中间那长身而立的南方门主。火光闪耀中,火离面上的神色甚是木然,似还带了分心不在焉的苦涩,淡淡道:“帝乙,你这帝都,建了也快有二十年罢?”
“不错。只是与你何干?”知道火离此问必有情由,帝乙木压了怒意,缓缓回答。
“原来与我不相干,现在却是有关了。”火离嘲讽般地一笑,自怀中掏出一张薄薄的纸样事物,手一扬,这事物便平平地向帝乙木飘去,去势甚是缓慢,足见功力骇人,“这是你们帝都所在雪山的地形图,你看看可有硅误么?”
帝乙木哼了一声,手一伸,那纸便蓦地吸附过来,就着火光展开看了,只见那纸上图形笔笔细致,一丝不乱,连最细微处也画了出来,竟是连本帮许多堂主都不知的不传之秘。帝乙木的脸色越发阴沉如乌云:“是又怎地?”
“也没怎地。只是很佩服你师父的心胸,竟将帝都建筑在地底火眼之上,以镇熔浆,这种济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