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第一弄臣-第1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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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宏都懒得吐槽了,文官们内斗,剥削百姓,甚至收拾皇帝,那是一个比一个来劲,手段也是高深莫测,层出不穷。可一对上外人,就立马哑火了,内王外圣,这个白痴一样的外交方针还真是千古传承啊
有钱你充大方,那叫人傻钱多,没钱还要硬充,那就是打肿脸充胖子了,这不是纯有病么?
“大哥,你说,他们这不是纯有病么”正德气呼呼的插了一句,倒是跟谢宏不谋而合,他又挥挥手,道:“老马,你继续说。”
“今天的朝会上,这件事又被提起,这次韩部堂和张部堂突然不吵了,不但如此,朝臣们也统一了意见,异口同声的说……”马永成有些迟疑。
“只管说”正德恨恨的喝道。
“他们说:礼不可废,我大明乃是天朝上国,朝鲜乃是因为仰慕我天朝威仪,这才一腔热忱的远道而来,不可因为区区财货寒了藩国的心……”将这些冠冕堂皇的大道理复述了一边,马永成这才说到正题:
“朝臣们的意思是,户部既然没有银子,这事儿又和天家有关,所以要从内库中出这笔钱,若是还不够,那就免了皇庄……”马永成一边说,一边偷眼看正德的脸色,越说声音越小。
“真是欺人太甚”正德本来已经坐下了,听到这里又是重重拍了一下桌子,站起身来。
“皇庄?”
朝臣们突然搁置争议,一致把矛头对准了正德,八成就是昨天的后遗症了。谢宏心里明镜一样,昨天在京郊,文臣们哭的哭,晕的晕,可说是丢了大脸,更是差点没被正德吓出心脏病来,加上之前的一系列事情,他们能忍了这口气才怪呢。
这也确实算是公报私仇了,借着朝鲜进贡这件事,他们的反击来了。不过,内库就是皇帝的小金库,这个谢宏知道,可皇庄是什么,他却没什么概念。
“谢大人有所不知,这皇庄么……”见他疑惑,谷大用连忙解释,正德的小金库就是他管着的,皇庄的事情他最是清楚不过了。
皇庄,就是明朝皇室直接经营的庄田,此外还有些店铺等副业,说白了,就是皇帝的私人产业,不过这个时代以农为本,所以大头还是田土中的产出。
皇帝虽然是天下之主,号称富有四海,但实际上,正德要想花钱,却也没那么容易。国库里面的钱是掌握在户部手里的,如果皇帝要动用,得经过内阁票拟,再经过廷议,若是用途不合礼仪规范,那么还会被驳回。
所以,正德能够自由动用的钱,就是皇庄的产出,他即位之初,给大臣们打赏的时候,之所以能那么大方,就是因为他动用的内库的银子。
“……年前,朝野中就已经有了裁撤皇庄的动议,巡抚都御史王璟等人还上了奏折,不过被万岁爷搁置了,令他们再议,谁想今天居然又提了出来,这还真是……”
谷胖子的脸皱成了一团,他就是管钱的,如何不知,没了皇庄,不但正德没钱花,他们这些太监也要跟着受穷,从国库里面拿钱?别逗了,谁还不知道户部那些老爷啊?皇上要用钱的时候,他们一定是叫穷的,可那里面又有哪个人没有一双大手,和一个大口袋呢?
这是要搞经济封锁呐,谢宏没有错怪士大夫们,这帮官僚内斗的时候的确厉害无比,这反击干脆利落的直指要害,一点都看不出有任何迂腐之处。谢宏很是想不通,这么一帮聪明人,怎么除了内斗,别的地方都表现得傻乎乎的呢?
皇帝想要做事也是要花钱的,至少正德是这样,他偷跑去宣府的时候,无论住店吃饭,也都是给钱的。
赖账不给的情况也发生过,不过苦主只有谢宏一个,在宣府吃住加上各种玩具,正德都没给钱,可谢宏也没处说理去,谁让他俩结拜了呢?
“大哥,一世人两兄弟,你得帮我。”正德眼巴巴的看着谢宏,大打感情牌。
“放心吧,我不帮你帮谁?”谢宏自然是义不容辞,抛开两人的交情,他也不能置身事外。他还想着开工场,然后提升技术呢,这些都是烧钱的事,怎么能没钱呢?
再者,正德要是真的被文臣们压倒了,别说开工场、工业**了,看昨天的架势,谢宏想保住小命都有问题。
只是世间事都是知易行难,说到具体的解决办法,谢宏也是头疼,那群文臣可不好对付。
讲道理,先不说讲不讲的过,以昨天的情况来看,要考虑的是讲不讲得通,强词夺理没什么,可是一群人完全不理你说什么,只是引经据典的强词夺理,这个就厉害了。
来硬的?依钱宁所说的京城形势,似乎文官那边更硬一点,就连在皇宫内护卫的禁军,正德都不一定掌握得住,没有刀把子,如何硬的起来?
靠舆论?或者还有其他的?谢宏就更没把握了,他毕竟只是个手艺人,此外,再有点后世的见识罢了。
想了半天,谢宏也没想到什么好办法,归根到底是实力不足,正德虽然是皇帝,可却是刚登基不久,中途还开了一个月的小差。
而弘治在时又偏于软弱,导致很多权力都是旁落,甚至连本应该掌握在皇帝手里的京营,都被文官们掌握住了。
本来文臣们相互间也有矛盾,关于朝鲜的问题,户部和礼部不就是争执了一番么?可经过正德和自己一番闹腾,文臣们竟是有了共同的敌人,同仇敌忾之下,竟然抛弃争议,统一对外了,想要在缝隙中求存也是不可得。
怎么办呢?谢宏心中千念百转,正思量间,突然听见正德恨恨的骂道:“都是该死的朝鲜使臣,没事老是进什么贡?不然哪有这些麻烦?”
对啊,谢宏眼睛一亮,也是骂道:“对,都是棒子惹的祸,咱们干脆直接解决棒子就好了。”
“棒子?”正德疑惑不解的看着谢宏,“大哥为什么叫朝鲜做棒子?”
谢宏左右看看,见御案上有纸笔,他也不客气,走过去就在上面画了一张简易地图。
“二弟你看。”谢宏没画水墨丹青的本事,可画地图却是小事一桩,见正德也跟了过来,他指指地图。
“是舆图?”正德可是以兴趣广泛著称的,除了四书五经,就没有他不喜欢的,军事也是其中之一,所以看了一眼就明白了。
“没错。”谢宏点点头,指着地图上那个狭长的半岛,笑道:“二弟你看,这不就是一根棒槌吗?”
是心中愤懑,正德也不由大笑起来,“果然是个棒槌,以后给他们下个封号好了,不要叫朝鲜国王了,改叫棒槌国王。”笑过后,又叹口气道:“倒是出了一口恶气,只是皇庄的事要怎么办?”
谢宏神秘的笑笑,道:“解铃还须系铃人,既然是棒子惹的祸,咱们就从棒子身上想办法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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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3章 给棒子送钟
之寒,士大夫在朝堂上的强势不是一天两天了,就算谢宏是穿越的,也是没法在短时间内就将形势反转。所以,听了正德的抱怨后,谢宏觉得与其想办法对付文臣,莫不如从根源上解决问题。
朝鲜那地方谢宏是知道的,后世的时候那个半岛上的两个国家都很喜欢叫嚣,口气也大,根据他们的说法,别说地球,连宇宙都是由那个半岛衍生出来的。
但实际上,那个半岛却是一个贫瘠无比的地方,别说跟大明,就算是跟这个时代的倭国都没法相比。这会儿,倭国好歹还有金山银山加上大量铜矿呢,那个半岛有什么?除了高丽参和泡菜,什么都没有。
所谓的进贡,谢宏估摸着,也就是来打秋风罢了,谁让士大夫们自居天朝,看起来很傻很天真呢?至少双倍的返还诶,这买卖多合算啊,傻子都知道。
贡品的价值很高?别是白痴文官们上了棒子的当,被人家几句好话给忽悠了吧?
“二弟,朝鲜贡品中到底有些什么?居然连国库都没法支付了?”
“这个呀,我倒是没记住。”正德摇摇头,对马永成吩咐道:“老马,你去礼部把礼单要来。”
“万岁爷,不用那么麻烦,朝会上张部堂念得时候,奴婢都记下来了。”朝会时,也是有太监在场,今天就是马永成在正德身边当值。
谢宏听了这话,也有点意外,看了马永成一样,没想到这个笑嘻嘻看似无害的家伙倒是很有心,居然连这种细节问题都注意了,能在史册留名的人,确实都不简单啊。
“高丽参一百颗……”最前面的果然是大名鼎鼎的高丽参,怎么是论颗的,应该论斤才对呀。而且,下一个不会是泡菜吧?谢宏捉狭的想到。
“秀女两名……”囧,这也算贡品?这个要怎么回赐,难道回赐四个女人?太假了吧,还是说直接返现的,朝鲜的贡品果然很神奇。
“……金、银元宝若干……”谢宏很无语,直接送金银,这个办法好,直接翻倍,比后世炒股都爽,不过这里面好像没什么太贵重的东西吧?
“我说马公公,咱们大明不会这么穷吧?连这点东西都付不起?”就算明朝制度不合理,士大夫又贪腐太多,也不至于穷成这样吧?谢宏忍不住问道:“还是说,这些东西里有什么特殊的?比如那俩秀女……”对谢宏来说,就这项最不好估价了,人口买卖他可没做过。
“谢大人,东西倒是没什么特殊,可小的这不是还没念完呢吗?”马永成态度比刚刚恭敬多了,连自称都换了。
原来对谢宏只是听说,想着得宠能得宠到哪里,还能超过了他们这些跟皇帝自小到大都在一起的?可今天一看,不得了,这哪是得宠啊,就算先皇当年真的皇上添过个哥哥,也不过如此了。
“前面这些往年都有,该如何回赐都有定制,一项项的听起来很多,其实也没什么。只不过,这次却是多了一个异宝,之所以难以回赐,就是在于这件东西。”
“哦是什么异宝?”朝鲜还产异宝?谢宏很惊讶,难不成是女娲补天的五色石……好吧,是哥胡扯了,不过这可真是个奇闻,连朝鲜使臣的子孙在后世胡吹的时候,都没提过这事儿。
“这件异宝……”马永成想了想,这才说道:“跟日晷和沙漏差不多的用途,能看时辰的……不过却是不需日光,用起来,也没沙漏那么麻烦”然后又用手圈了茶杯大小,道:“就这么大,是精铁所制,还有个盖子,很精致……”
我擦,听起来很耳熟啊,谢宏有点迷糊,这不是怀表么?这玩意在欧洲倒是很早就有了,可是怎么会出现在朝鲜人手里?嗯,也不奇怪,之前曾伯父说过,弗朗机,也就是葡萄牙人已经来过大明了。能到大明,就能去朝鲜和倭国,八成就是这么回事了。
“……就是这个,满朝公卿都是闻所未闻,可又……所以,这价值么,就只能听任朝鲜使臣说了。那两个使臣说,这东西是他们朝鲜王室自远古时代流传下来的,当年隋炀帝三征高句丽,为的就是这件东西……”马永成也没注意谢宏走神了,哇啦哇啦的一顿复述。
编,真能编,哥算是知道了,吹牛这爱好也能遗传的,三征高句丽是为了抢块怀表?真尼玛玄幻哇而且这帮官老爷真是一对外就疲软,为了个面子,就把定价权完全交给对方了?让对方随便开价,然后双倍返还,这不是脑残么?
谢宏怒极反笑,也不继续听棒子版的玄幻小说了,直接问道:“到底他们开价多少?”
马永成看看正德,然后颤巍巍伸出一个指头。
“一万两?”谢宏憋了一口气,使劲往大了猜。
“十万两”马永成摇摇头,然后咬牙切齿的说了一个数字。
黑,真黑,可算是逮了个冤大头,棒子这是往死里宰啊钢琴的技术含量甩了怀表八条街都不止,可哥一架钢琴才卖了五万,跟棒子一比,哥可真是个厚道人啊,谢宏唏嘘不止,对棒子景仰不已。
“黄金”马永成说话大喘气,说完数字好半天,才把货币单位给憋出来。
“我x棒子穷疯了啊?”谢宏忍不住了,没法淡定了,明朝的黄金兑换白银差不多是一比十,这就是一百万两啊难怪大明国库都支付不起呢,就算是宣府清偿了一年多的军饷和抚恤,也才十几万两,棒子弄块怀表就要敲诈一百万两,还有没有天理了?
对于谢宏的怒骂,马永成很是赞同,他心有戚戚的附和道:“谢大人说的是,朝鲜就是穷疯了。小的听说去年朝鲜八道又遭了饥荒,饿死了很多人,连他们的两班贵族都有不少人挨了饿。所以才有这次进贡,本来他们一年只能来一次的,结果加上去年年初那次,这是第二次了。”
谢宏无语,那个半岛如同他知道的一样贫瘠,没事就闹饥荒。闹饥荒很可怜,如果对方是来乞讨的,本着人道主义精神,倒也不是不可以商量给点援助,可是你们来宰冤大头就不对了。
更可气的是朝廷那般文臣,对付正德和自己的时候,那叫一个不遗余力,那叫一个歇斯底里,什么体统、面子的,全都不顾了。
可是对上小小一个属国,却突然矜持起来了,不认识怀表可以问,不懂可以学,可是这班人不问也不学,就让对方随便开价,合着国库里的银子是朝廷的,没揣到个人兜里就可以随便用,不心疼了?可以拿去买面子了?
这帮该死的官僚,真是从来都不干好事,前世的时候将华夏文明给祸害到蛮族手里了,今世你们还想继续?想都别想,等着哥慢慢调教你们好了。
“二弟你只管放心,这事儿就包在我身上了。”谢宏拍着胸脯说道。
“真的?大哥你果然最有办法了,要我怎么做?需要些什么?”正德精神大振,兴奋的拉着谢宏一迭声的问道。他对谢宏的感情,与年幼的弟弟对长兄的感情一般无二,与其说是盲目崇拜,不如说是盲目信赖才对,谢宏说没问题,他就信了。
“这事儿简单,贡品里不就是这个怀表价值最高么?只要做个更好的,嗯,比怀表好两倍的东西给他们不就结了?”谢宏昂然说道,只是一个怀表罢了,他自是信心满满,到了后世可能还能值点钱,因为是古董,在这个时代,在他这个手工艺大师眼里算得了什么?
“哦?大哥你说那件贡品叫做怀表吗?你怎么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