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第一弄臣-第2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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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乃是天子,怎能效法市井之徒,作此虚妄之言,刘部堂……”佛还有三分火性呢,何况李东阳本也不是个脾气好的,眼睁睁的看着正德和钱宁一唱一和的倒置黑白,他也怒了。
“李大学士,父皇常跟朕说: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是知也,你不明状况就乱说,这可没有大学士的风度了。”正德一脸无辜的说道:“这样好了,朕叫御医,嗯,或者从京城里找医生过来,给两名案犯验伤如何?钱宁,你去请人吧。”
“遵旨。”
“……”李东阳茫然了,他智谋虽高,可还是完全搞不懂正德的葫芦里面卖的什么药,完全就不合常理啊?
其实他倒不是非得给刘、顾二人讨个说法,为了平息皇帝的怒火,总是要有人牺牲的,而这两人该遭的罪也遭了,并且又是人赃并获的,想幸免那就难了。
可他们的牺牲应该是有价值的,就算不克不及完全消弭皇帝的愤怒,也应该起到相应的削弱作用。因此,在众臣被近卫军的杀气所震慑,万马齐喑之际,李东阳才tǐng身而出跟正德讨价还价,为的就是你来我往一番,削弱正德的锐气。
其实他也发现了,包含三天的罚站在内,正德也有削弱朝臣们的锐气的用意,尽管正德的计谋得了逞,可李东阳倒也不觉沮丧,因为正德既然在用计谋,就代表事情有的谈。
想来谢宏也探知了刘健等人的消息,所以即便再疯狂,他心里也是有所顾忌,不敢完全的倒行逆施,以免jī得天下尽反,致使神器动dàng。
不过,谈判和战争一样,需要知己知彼,现在李东阳完全无法判断正德和谢宏的行动模式,所有的推测都不怎么切实,这等大事哪里容得半点疏忽?因此,他也是旁皇无计了。
就拿眼前这件事来说,他想纠缠,正德却偏偏不跟他纠缠,反而要请医生验伤,难道是想要威逼医生作假?李东阳目视刘健,刘健微微颔首,出班奏道:“陛下,老臣与京中名医多有熟识的,可否……”
“刘大学士请自便。”正德漫不经心的摆摆手。
两边都去请医生了,李东阳苦思不得之下,无意间看了刘、顾二人一眼,惊讶的发现,尽管关乎自身的仕途甚至性命,可两人对周遭的消息却全然不睬会,只是低着头,一副昏昏yù睡的模样,而架着两人的番子却是不时动作几下,让两人yù睡而不得。
难道……李东阳心里闪过了一个念头,却有些不克不及置信,亘古以来就没听说过这样用刑的啊?可既然皇上不怕验伤,两人又是这般形容,自己的料想还是很靠谱的,可是……
他的眉头又是拧成了一团,哪怕很贴近事实,可也只是料想,万一不是呢?何况,不让人睡觉这种坏招虽然狠毒,却似乎算不得刑罚啊!至少是不见于任何典故之中的,就算是要以此为据,似乎也不那么让人信服啊。
正思忖间,殿门口人影一闪,李东阳抬头一看,却是医生到了,他想的太过入神,连通传声都没注意到。
“启禀皇上,启禀各位大人,两位大人身上没有任何伤痕,刘大人身上虽是有些皮外伤,不过都是不大碍事的,将养几天也就好了。”
几个医生各有来路,围在刘、顾二人身边一阵捣鼓,最后一个最富名望的御医开了口。他说话时,其他几人也都是连连颔首,为他的话做了注脚。
“辛苦几位了,就此退下吧。”正德笑眯眯的冲几人一颔首,几个大夫都是受宠若惊的模样,连连谦逊着退出去了。
不等众朝臣有所反应,正德用手指叩了两下桌案,又道:“既然两名案犯身上无伤,那这份供状也就可以作准了,大用,你给众位爱卿念念吧。”
“老奴遵旨。”胖子如今是今非昔比了,虽然没啥文化,可却当而皇之的成了司礼监提督,居移气养移体之下,胖子的威风也抖起来了很多,恭敬的从桌案上拿起一张纸,两脚不丁不八的一站,抑扬抑扬的念了起来:
“兹有罪臣刘大夏,历经数朝,官拜尚书,恩宠不成谓也,然则……”
他念的有点慢,有那站在前排,眼神也好的人心中焦急,便踮起脚去张望,想要看看那张供状上到底写的什么,这一看没关系,他们马上有了重大发现,那就是胖子把那张纸给拿倒了,难怪他念的这么慢呢,根本就是背诵哇!就这样也能当掌印太监?
固然了,这只是小节。朝臣们都被正德不成章法,乱七八糟的套路搞得有些昏头涨脑,连正德说的身上无伤,供状就能作准的话都没人来得及辩驳,司礼监掌印太监不识字这等小事哪里还会有人理会?
“……贪墨军饷,致使边关将士衣不遮体,食难果腹,此其罪者一;托付不效,边关多有败绩,致使生灵涂炭,此其罪者二;sī售军器,图谋sī人之利……为一己之sī,燃烧航海图册,致使国家mng受重大损失,此其罪状最烈者!另外……”
朝臣们听着谷大用一一数落出来的罪状,心里也不知是个什么滋味。
庆幸是有的,好歹没提谋逆的事情。罪过最烈的是烧海图,这个说法让人很难信服,可既然这样,谋逆的事情就应该不会再提了吧?
更多的固然是忧虑,刘大夏也不知到底受了何等折磨,居然认下了这么多罪状,怕是连致仕都顶不住了,恐怕会有性命之忧啊!而皇上要是用这招对其他人,要如何应对呢?
“好了,就到这里吧,下面的不消念了,这些已经够了。”正德先是一抬手,止住了谷大用继续往下念,继而冷喝道:“经查证,刘大夏罪状属实,本人也已经供认不讳,因此,朕意已决,刘大夏罪在不赦,该当斩立决,传首九边,以谢天下!”R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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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6章 你们认不认罪
正德的语气冰冷,话里的意思更是石破惊天。'文字版更新最快到'朝臣们都是大惊失色,愕然抬头相望,连规矩都顾不得了。
而刘大夏这个当事人一直都是气息奄奄的模样,哪怕是谷大用宣读他的诸多罪状,又或同僚招呼问候的时候,他都没抬一下眼皮,可听到正德的决断,他也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猛然抬起头来,眼中霎时间就恢复了清明,脸上的脸色更是扭曲起来,极显悲忿。
九边重镇本就是永乐末年才逐个设下的,后来才慢慢有了这个统称,因此,传首九边这个刑罚,在正德说出来之前是没有的。
尽管没有,可任是谁听到这四个字,都一样要倒抽一口冷气,然后浑身战栗的。很显然,这就是要让人首身分手,而后甚至不克不及埋葬,在这个时代,实是属于极重的刑罚了。尤其这项刑罚的对象还是身为六部尚书的刘大夏,这就更是惊世骇俗了。
虽说明朝优渥士人,可开国一百多年来,被抄家问斩的官员其实很多,只不过大多都是集中在开国的那几十年罢了。
到了景泰年以后,朝堂上就慢慢形成了惯例,只要地位到了一定水平,那么,除非是谋逆这样的大罪,否则,多半都是点到为止。无论败的有多惨,只要自己识相,提出致仕,敌手也好,皇帝也好,一般都是不会太过追究的。
实际上,终明一朝,被传首九边的也只有一个熊廷弼罢了。这人脾气欠好,功劳却大:战略无双,却没有半点政治眼光,因此,无论阉党还是东林,满朝上下都被他获咎了个遍,最终才被众人推倒,处以重刑。
其实谢宏其实不知道这么多,他只是看中了这四个字蕴含的杀气。
刘大夏是强硬派的急先锋,一直战斗在第一线,这个人必须要杀,并且杀的时候还要能震慑敌胆,因此,谢宏才如此定计。
而正德有感于谢宏的言辞,又对弘治的死不克不及释怀,也丝毫没有游移。众臣抬头望见的,是两道冰冷的目光,杀气四溢,让人毛骨悚然!
几位大学士马上就从中看出无可摆荡的意味,可是,他们却很是不克不及置信,………,这还是畴前的那位太子,那位皇帝吗?
以前看到朱厚照嬉皮笑脸不伦不类的脸色,几位阁臣心里只有奎怒,可如今再回想起来,他们反而觉得有些亲切了。没错,哪怕是皇帝荒唐些、顽劣些,也是好过如今这样不怒而威,杀伐果断的。
恍惚间,朝臣们觉得坐在龙椅上的不是正德,而是太祖皇帝和成祖皇帝,开国至今,能拥有这等气魄和杀气的皇帝,也只有两位了。
李东阳无声的叹息了一声,虽然悄然无息,可刘健却像是听到声音一般,转头看了李东阳一眼,眼神间颇有些闪烁。
这一瞬间,望着龙椅上的那张既熟悉又陌生的脸。他终于明白了,这个杀伐果断的皇帝是他亲手塑造出来的,若不是他主导的那场逼宫,也不会有如今的这个正德,李东阳的做法才是最恰当的。
与刘、顾刚呈现的时候不合,尽管这一次正德的决断更离谱,可太和殿里却是静悄悄,偶尔可闻的,也不过是几声降低的叹息罢了,众人都被正德身上突然爆发出来的杀气吓住了。
在一片静默之中,目光与那双冰冷的眼眸一对视,刘大夏脸上的悲忿之色也消失了,他明白,皇上是一定要杀他来泄愤和立威了。
抵挡?有用么,难道还要再回去受几天折磨吗?想起这几天的遭遇,老头也是后怕不已,那个所谓的聚光灯他也见过,原本只当是风月场合的玩物,可他万万没想到,这玩意还能这么用!
他简直没受刑,可被那灯光照在脸上,又不让睡觉,却比那些通常意义上的刑罚可怕多了,简直就如置身于地狱一般,直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克不及,如此狠毒的手段,也只有那个来自幽冥鬼门关的瘟神才会想获得罢。
若非如此,以他的性格又怎么会认下那些罪状?认下了那些,今后除身败名裂还能有其他下场吗?可没体例,那种非人的折磨实在让他无法承受,宁可死,他也不肯意再经历一次了。
因此,在和正德的对视中,刘大夏第一次低下了头,这也是他第一次回避了皇帝的锋芒,很可能也是最后一次了。
“大用,还有顾佐,继续念!”环视就地,见无人敢与自己对视,正德心里也不由有些酣畅。
“兹有罪臣顾佐”谷大用也不游移,又重复了一遍之前的动作,又是抑扬抑扬的念了下去,唯一子前不合的,没人探头探脑的想看个究竟了,也没人发现,他又一次把罪状拿倒了。
顾佐的罪状与刘大夏差不多,也都是些贪墨、徇sī之类的,也同样没提谋逆之事,但没人敢肯定这两份供述中到底有没有涉及到谋逆,因为这两次谷大用的背诵都只是念了一半,下面还有没有其他内容,旁人却是不得而知了。
“既然没人有异议,那么就定在三日后执行吧。”正德冷冷的打断了谷大用,随即便定下了执行的日期。
这一次依然没人作声,兵部尚书都要传首九边了,尚书以下的人谁又敢胡乱开。?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几位阁臣,以及六部九卿这些身份最高的人身上。
几位重臣也是满心苦涩,眼前的景象跟几个月前的一幕很相似,那个时候正德也是以王岳为筹马,跟外朝进行了一次政治交换。但那一次,正德提出的要求都无关痛痒,这一次,他却是要大开杀戒!
固然,这一次他的筹马也更大了,司矛匕监掌印太监的人选,显然不克不及和谋逆逼宫的大罪同日而语。要怎么办?
强行翻脸?原本刘健等人做的,就是这样的准备。
可被正德晾了三天之后那股气势已经弱了很多,再被正德东拉西扯了一阵子,锐气更是丧尽,到了如今正德突然lù出杀气的时候,大大都人已经被震慑住了想要群起而攻,让皇帝收回成命又谈何容易?
何况,正德压根不提谋逆的事情,引而不发,让众人心存顾忌之余,难免也存了患得患失之心,只要皇帝不是针对所有人谁又愿意舍弃好好的高官厚禄,去舍生取义呢?
大伙儿都看明白了正德现在用的手段其实跟士大夫们往经常使用的差不多,那就是罗织罪名,先搞臭对方的名声然后再来真格的。
能立足于朝堂之上的,屁股都谈不上有多干净,平时没人找茬,自然是风平浪静,可一旦有人寻根问底几多都能找出来诸多的错处。
就说刘大夏贪墨军饷的罪名吧,其实这种事就是兵部衙门的惯例,从户部领了钱,到发到普通士兵手里面,每一层都是要过一手的,谁要是敢故意不接,那才是大麻烦呢!他人都拿你不拿你这是想故作清高吗?
官场中最忌讳的就是自力特性,谁娶敢这么做,那就等着被众人攻汗,然后不利吧。现成的例子有很多好比工部尚书曾鉴,兵部也有个主事王守仁。
后者的做法却是比较隐晦他故意避开了那些沾钱的职位,专门找些吃力不讨好的差事来做,因此也没人跟他计较。
这也是谢宏的谋略最难破解的处所,用后世的话来说,他用的是体制内默认的手段,想要推翻这个手段,就得推翻成例,其中的难度可想而知。要知道,这种手段一直到了几百年后,官僚们都是乐之不疲,一时间想要有所应对,实在很难。
罪名一旦定下了,想要以此为由号召天下都不可。自己贪腐徇sī被皇上治罪,因而号召天下人清君侧?这不是笑话吗?就算有人好意思喊,也得有人理才行啊。
“另外,张敷华”正德催hún般的声音又响了起来,众臣听在耳中,都是打了一个颤抖。
“老臣”张敷华满嘴苦涩,完全不知道正德干嘛死追着他不放。刘大夏是对谢宏的急先锋,顾佐又是江南士人的代表人物,以谢宏的狠辣,这俩人无论有多惨,都是可以理解的,可自己实在是无辜啊。
“陛下!臣监察御史苏逝有本启奏!”张敷华还没来得及开口,朝班末尾处却是闪出了一人,朗声启奏道:“子曰:名不正则言不顺,言不顺则事不成,事不成则礼乐不兴,礼乐不兴则刑罚不中,刑罚不中则民无所措手足。圣人有言及此,刑罚之事关乎朝廷法度,怎能随意为之?若是名不着言不顺,天下人又当如何作想?”
“哦,御史苏逝”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