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第一弄臣-第4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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酿花雕不成?
“才不是那么回事呢,我家老包出门去了,本来他是让我把店关了的,要不是我闲不住,也怕大伙儿看完球没个落脚的地方,有福楼这几个月也是要关门的。”白了那几个说话的人一样,老板娘抖抖身上围裙,笑吟吟的说道。
“出门去了?去哪儿了?其他店也是这样的吗?”一条街上的店面歇业了九成多,这事儿本来就有些诡异。提起这茬之后,几乎所有人都来了兴致,连足球赛的话题都顾不上了,七嘴八舌的向老板娘探问着。
“嗯。都一样,都是去天津了。”老板娘点点头,然后又诧异的抬头问道:“你们不知道吗?前阵子军器司那里不是贴出告示了吗?天津招商招工,是皇上的旨意,也是侯爷的主意,多好的机会啊。咋能不去呢?”
众人相顾愕然,好半天才有人嘀咕了一声:“看倒是看到了,可是,做工,做商人,那岂不是……”
大明的等级制度自开国起就已经定下了,至今已经有将近一百五十年;在宋朝的时候。虽然没有这么清楚的划分,不过工匠和民间商人的地位依然很低,就算再向前追溯,也不会有多大差别。
官商资本的盛行,必然要求压制民间资本,儒家受到遵从,也必然会压制工匠,这是有历史的必然xing的,经过了千百年的浸yin,这观点也同样深入人心。
所以,包老板等跟谢宏,跟得紧的商人虽然看见告示后就动了心,可普通的民户却不会轻易动摇,别说普通民户,就连不少商人也在迟疑。
“而且,那是去外地行商,天津那里倒是不要紧,侯爷金口玉言,想必也不会诓咱们,可是,若是出了天津地界,往中原或者南方去,那就不好说了……”说话的人显然是个商人,对行商涉及的方方面面都很清楚。
“你们想想,天津那边要缴一份钱,然后上货的时候,在路上又要折腾出去不少……”他苦笑道:“走水路有卡子,走官道要进城,过一座卡子或者城池就要被拔一层皮,去的越远,就被盘剥的越多,一路走下来哪里还能指望有什么进账?不亏本都是好的。”
“是啊,皇上和侯爷虽然仁厚,可地方上……”朝堂上的局势,至少对京城人来说不是什么秘密,想知道侯爷的势力范围很简单,看哪里的地方官员是后面委任的,而且上任前后有没有挨骂就知道了。
候德坊和路边社也骂人,不过他们都是用讽刺的方式在骂,很少会指名道姓,一旦指名道姓了的话,那这个人离被罢官或者掉脑袋也就不远了。
士林中都是指名道姓的在骂,而且挨骂越多的人,官升的就越快,比如冠军侯就是挨骂最多的,其次就是礼部的王shi郎。因此,京城的居民很容易就能确定谢宏的势力范围,对那个商人的话,不少人也都是点头赞同。
“你们这些人啊,平时都叫得欢实,可到头来,见识还比不上我一个fu人家。”
一听这话,老板娘却不干了,她丢下手中的抹步,一叉腰,高声道:“你们自己想想吧,跟侯爷走的,有几个吃过亏的?就算前年珍宝斋那些去江南的经销商,事后不也都得了补偿了吗?还得了个参加海贸的名额,你们自己说,有哪个吃了亏,侯爷是眼睁睁看着不管的?”
“可在外地行商又不同……”最初说话的那个商人反驳道。
“有啥不一样?侯爷既然有了安排,咱们就只管跟着就行,侯爷背后还有皇上呢,怕啥?”老板娘晒道:“不过这种事也得看个人眼光,等到咱家当家的赚了钱回来,你们就知道好赖了,哼,今天打烊了,都去别家吧。”
说着,她就开始赶人,竟是连酒钱都不要了,众人哭笑不得之余,心里也有些动摇,也许事实如此,真的是自己想差了?
可在场的也有年前才从外地回来的,并没有发现外地有什么改变,哪怕是离京城最近的河北、河南也是一样啊,这事儿还真是让人琢磨不定,进退两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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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5章 你们错了
“慎儿,你怎么才回来,今天已经是正月二十九了,离春闱不过十天,几乎来不及准备了,唉,真是少不更事啊。'文字版更新最快到'”
比起民间百姓的患得患失,杨廷和正月过得很艰辛。不光是因为儿子迟迟不归的担心,更多的是京城,乃至天下的局势给他带来的忧虑。'。'
定计和下决心永远都比实际作容易,朋党这种组织也远没有机构来得严密。除夕夜虽然已经定下了大计,可想要将事情落到实处,却是麻烦得很。
首先,士党内部就没有取得共识,哪怕是最核心的十几个人也是一样,反对最激烈的就是首辅李东阳。虽然他最终迫于压力,不得不屈从于大多数人的意见,可杨廷和看得出,对方心里还是不赞成这项计划的。
这也是很正常的,想想雷火之夜那场变前,李东阳的态度就知道了。这人一向谨慎,对激进的策略总是持有保留意见,这一次的谋划的格局和影响,可比雷火之夜大多了,一个不好,甚至会有社稷倾覆,神器易手的危险,李东阳又怎么可能鼎力支持呢?
没有李东阳的支持其实也没有多大影响,这人是个识大体的,就算再怎么不赞成同僚的做法,他也不会使绊子,用阴招来谋害自己人,顶多也就是没办法从他那里得到足够的助力罢了。
何况,这个谋划的重点并不在李东阳身上,而是在晋党身上。
和江南士人一样,晋党也是个泛称。这并不是一个严密的组织,上令下达的这种事是不会发生的,在这个组织中,每个成员都有自己的想法,并且根据各自的身份地位,决定他们发出声音的大小。
除夕参与定计的王琼和周经都是山西望族,也是晋党中坚可就算再加上致仕在家的韩文,也并不足以左右整个晋党。晋党内部合议的时候,王琼只是提起了如何应对谢宏这个引子,内部就有了很多种意见。
和江南一样山西人也是有经商的传统的,而近月以来,在工商领域,谢宏表出了足够高明的见地和手段,所以不少晋党中人都认为,谢宏跟他们是有共同语言的,如果接触之后说不定有化干戈为玉帛的机会。
怎么都是赚钱,跟鞑子做生意是赚,做海贸,或者做实业,这些都是赚钱的买卖。前者的风险还比较大,大头也都掌控在最大的那几个世家手上,而和谢宏对抗的风险更是恐怖,又何必非得搞得那么僵呢?
田地也好说对商人来说,世上没有钱买不到的东西,只要有足够的利益就算放弃自家的田亩又能如何?
与妥协派相对的就是强硬派,王琼等人都属于后者,这些豪门家大业大,取舍起来也比较困难,自然没有那些小世家那么洒脱。何况同属士党一脉,他们在朝堂上还有一部分利益,自然不会妥协,对抗到底才是他们的最终抉择。
而在两极之间,还有很多举棋不定的,毕竟身家前程攸关如何谨慎也不为过。妥协派都是些小世家,不用理会也罢,可中间摇摆的这些人身份构成却比较复杂,造成的影响也很大,没有他们的话,这事儿还真就办不成。
所以一时之间,王琼等人也摆不平晋党内部,倒是惹得王鏊好一番腹诽,王琼、周经也是无言以对,比起屡屡团结一致跟谢宏对抗,伤亡惨重依然不退缩的江南士人,晋中同道确实市侩了点。
要不是韩文从大同发了信来,声称他有办法统合晋党,至少可以令晋党的核心人物义无反顾的参与大计,杨廷和几乎认为计划已经失败了。
接到韩文来信,杨廷和庆幸之余,暗自里也是叹息不已,朋党这玩意除了在政争的时候有用,确实干不了什么实事儿。
党派是一群因为相同的利益走到一起的人,不过,除了团体的利益之外,他们分别也有着各自的利益,因利而合,当然也会因利而散。别看朝争的时候,晋党从来都是铁板一块的,可真要较真的话,他们还真就不行。
这事儿他不上手,也只能干着急,而天津一反常态的对外开放之后,那里的种种新举措也有风声传到了京城,这就让包括杨廷和在内的士党们更忧心了。
一个旅顺还没解决,结果又多了个天津,再加上正在筹备中的威海卫,以及预定好了的登莱二州……这样下去,等到江南人最终发助的时候,天知道谢宏会搞出来多少个港口。
这算是狡兔三窟,还是四面开花?没人能肯定这一点,可所有人都知道,谢宏的发展时间越多,就会变得越发难制,等到他的影响力遍布大江南北的时候,就是传统士人最终谢幕的一刻了。
想到这些,杨廷和又岂能不焦虑?偏偏在这个要命的时候,他的独子又一去不回头,去的还是天津那个龙潭虎,旬月以来,他的头发都不知白了多少根,原本还只是须发花白,等他见到杨慎时候,却已经大半雪白了。
“杨贺,我让你跟着少爷,可不光是让你服侍他起居的,他年少不更事,你怎地也不做提醒?春闱是何等大事?岂容耽搁?何况,朝廷如今正处于危难之际,正在用人之时,耽搁了个人仕途是小,误了国家大事为大,你怎就,你怎就……”
杨廷和这段时间的确很苦闷,对杨慎的期望和担忧也是实实在在的,这时斥责的对象虽然是管家,可实际上,他却是将心中的焦虑发泄了出来,因而说到最后的时候,他表情愁苦,声音发颤,几乎要流下泪来。
“老爷……”
四川地偏一隅,杨家又是外来户,和王鏊、谢迁那种世家完全没法相比,连管家杨贺都不是从小跟到大的家生子。
不过,正是因为在外面过过苦日子,所以,老管家对自家老爷的恩德也更加感激,这时见老爷神情凄苦,他连忙跪倒可一张嘴时,却发现自己竟已是泣不成声。
“爹,不关贺叔的事儿,他多次提醒过孩儿都被孩儿拒绝了……”
见老父如此,杨慎也是动容,依照正常的礼仪,他这个时候也应该请罪,然后再说明原因,巅撰父亲原谅才对,若不然就有忤逆的嫌疑。不过杨慎却没那么做,因为更忤逆的事情还在没来得及说呢,比起那个,小小的失礼根本就不值一提。
“为什么?”
知道儿子的子,杨廷和虽然有些恼火,可却也没追究,他目光炯炯,直视杨慎不知为何,这次再见,他觉得儿子有了些变化可他连番打量,却偏偏找不出到底何处有异,而心里更是有了中不祥的预感。
“因为,以孩儿看来,比起科举,天津更加重要,那里关乎着大明的未来!”在专利局,在招商局时的茫皆不复存在,杨慎目光极为清澈,显然说的话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即便谢宏在天津设下了阴谋圈套意欲颠覆大明社稷,可是,以你一个仍未出仕的士子,又能做些什么?”杨廷和略一迟疑。
这话可以有不用的解释方法,一种,就是他正在说的这种可能而另一种却是很可怕的一种可能。这种可能相当可怕,可怕到只要稍微想想就会不寒而栗,那种痛苦,即便以他沉浮宦海数十年,甚至即将迈入宦途的巅峰的心城府,也难以承受。
所以,他这话与其说是在训斥,还不如说是在劝导,语气中全无怒气,反而有殷殷期盼之意。但是,杨慎接下来的话却让他的心深深的沉了下去…···
“爹,天津没有阴谋,有的只是希望!”
杨慎的话掷地有声,杨廷和的脑子却在嗡嗡作响,毫无疑问,眼前的情况就是最坏的那种可能了。哪怕杨慎是身体受伤,甚至象洪钟等人一样失踪,然后生死不知,都没有现在糟糕。
杨廷和不是迂腐的书呆子,对于被顶撞的事情,他虽然不满,但还是可以容忍,若是在学术上有了争辩,被儿子指出错漏处,他甚至会态度诚恳的认错,并且做出赞扬的举动。
在某种程度上,现在他们父子之间即将要进行的也是一场学术之争,争执正是因为治国理念的异同而起。
但是,让他心痛的是,杨慎所持的观点跟他完全相反,儿子就像是在这一个月内被人洗了脑一样,居然从一个儒家的才子,变成了一个弄臣和佞的支持者!这让他如何能够承受?
用颤抖的手指着儿子,怀着最后一丝希望,杨廷和低吼道:“希望?你倒是说说,那里有什么希望?难道是伦常颠倒,道德沦丧的希望吗?”
“不,不是那样,孩儿看到的,是大明成为人人乐业、户户安居的大同之世的希望;也是成为百业兴盛、欣欣向荣的人间乐土的希望;同样是官吏守节、百姓知礼的国富民强的希望;更是大明千秋万载、威服四海的希望!”
直视即将入阁拜相的老父,杨慎目光清澈,如同一汪清泉;语声缓缓,却不带半点迟疑,反而显得凝重非常。
“只要天津的新政行诸天下,那这些希望就不会是虚妄,而士林之论和爹……你们错了!”
“胡说八道!你这逆子!”
一声怒喝,杨廷和猛的抢前两步,手指差点戳到儿子的脸上。在朝堂上,杨大人一向以温文儒雅而著称,这样暴怒的情形,别说是同僚或者杨慎,就算是跟在他身边几十年的老管家杨贺也没有见过。
“满朝文武,天下士林都错了?反倒是你,是那个佞对了?何其荒谬,何其狂悖!这几年来,他在朝堂上,在辽东做了什么?用奇技巧之技圣听,让皇上不安于政,倒行逆施,无人君体;掀起变,祸京畿,又对忠臣义士横施杀戮…···”
杨廷和用力推开欲来搀扶他的老管家,愤然道:“在辽东他又做了什么?提高武人的地位?大明和前宋为何压制武人,不就是有晚唐藩镇之祸的前车之鉴吗?他谢宏凭什么就能保证,他手下的那些武人就不会起异心?谁又能保证他自己不起异心?”
“还有······”话说的太急太快,杨廷和毕竟一把年纪了,喘了几口气才继续说道:
“在天津他又在做什么?鼓励工商?所谓工,不过是用奇技巧之技眩人耳目,以此谋财,不然先贤怎么鄙视之?而商,哼,难道他压下读书人,就是为了让这些逐利小人上位吗?罢儒门,重工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