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第一弄臣-第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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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忧心忡忡间,突然有人高声叫喊起来,大伙儿循声一看,都是大受鼓舞,他们不知叩谢宏住哪里,可人却都是认识的,心中再次燃起了希望,企盼着这个和善、本领又大的少年能成为自己的新店主。
“这位是谢公子,们也应该都认识了,以后他就是们的店主了……”张洋进谢府的时候恭恭敬敬,可是对着工匠们却是趾高气昂的。
这样的看待,工匠们早就习惯了,这时心里更是被喜悦填满,哪里顾得上理会,一个个都两眼放光的看着谢宏,只等张洋完话,就要争相问候新店主了。
“不,谢某不是各位的新店主,至少现在还不是。”谢宏突然打断了张洋的介绍,而他出来的话也让众工匠心中一凉。
“谢公子,您的意思是要考校本领之后,才能入谢家做工吗?”郭师傅不单爱探问消息,心思也比较活络,马上反应过来,急吼吼的问道。
“谢公子是见过世面,咱的手艺您肯定看不上眼,不过咱有一把子力气,只要您叮咛了,活计肯定给您做的妥妥的……”
“俺也是,俺力气也大,手艺也过得去,人还实诚,做什么活儿都不计较,打下手也成,只要能赏的一口饭吃就成……”
有了带头的,其他人也一拥而上,有的自己力气大,有的自己手艺好,都是一脸急切和期盼,生怕落了选。有了盼头后,要是还回到以前的生活,那真是生不如死。
“恬静一下,恬静一下,我有话,都恬静”好半天,谢宏才将众人抚慰下来。
穿越前他就知道,这个时代的匠人地位低下、生活困苦,可他接触的那几位身上,却都是看不出来的,曾家自不消,董平家也是大户,京中来的那几位,也颇有气派。可今天一见,他才真正知道这个时代的匠人是怎样的。
先不这些人的衣着服装有何等寒酸,也不看他们自己和家眷脸上的菜色,只听他们拼命叫喊出来的要求,这是怎样的一种微贱听听吧,有口饭吃,什么活儿都能干……最关键的,谢宏竟是没听任何一人提出要工钱
这样努力的自荐,原因更是让人心酸,原来只是听自己比较和善罢了……这就是这个时代的工匠么?就是这样的一些人,曾经让华夏文明的科技领先于同时期的欧洲,居于世界之冠吗?
谢宏又是心酸又是自豪,如果能将这些人的能量全部释放出来,将大明朝的工匠全部调动起来,那么,华夏文明会煊赫于世,还会有什么疑问吗?既然我来了,那么就让我来证实这个后世的料想,让它毫无疑问吧
谢宏抬眸微笑,道:“之所以我不是众位的店主,这是因为们现在都是自由之身,谢某要成为各位的店主,还要等各位听完了谢某要做些什么,然后才能由各位自己决定是否为谢某所雇佣。”
自由之身,自行决定,雇佣?这几个词让所有人脑子都停止转动了,谢公子的究竟是什么意思?匠户会有自由之身?
“谢某已经代各位脱了匠籍,所以各位都是民户了。”见众人迷茫不解,谢宏又明了一次。
“谢公子,您是您……的们不是匠户了?”反应最快,最会话的郭师傅口齿也不伶俐了,好在最后一句话还的顺畅,能让人知道他的意思。
“正是。”谢宏点颔首。
确认了这个几乎让人无法置信消息,工匠们反而不那么激动了,虽然朝思暮想的就是这么个事儿,可事情实在来的太突然了,让人都不知道要怎么才能表达自己的心情。
也不是没人怀疑,可是转念想想,原本谢公子花了大价钱,把人都买下来了,还用得着骗人搞什么诡计么?自己除一点手艺,或者一把子力气,还有什么值得骗的呢?就算是怀疑心最重的人,心里也没有任何纠结。
工匠们有些茫然的手足无措,反应最快的还是郭师傅,他游移着问道:“谢公子为咱们脱籍……如此大恩,真是天高地厚,咱们就算做牛做马也难以回报。的敢问谢公子,您刚刚:现在还不是店主,是不是……”
谢宏微笑颔首,道:“这位师傅,的不错,谢某会开设工场,需要用到很多人手,如果大家有意,可倒谢某的工场来做工。”
若是在脱籍之前听到这样的话,工匠们一定会开心不已,可是现在就不一样了,这些人已经脱了匠籍,可以过民户的生活了,虽然农夫也是很辛苦的,可是总比在军中做牛做马的强。
更何况,民户和匠户这样的贱藉不合,子孙是可以加入科举的,如果后代争气,也许还能成为官宦世家呢寒家变豪门,这不是戏文中经常呈现的桥段吗?
现在虽然脱了籍,可若是继续在工场里做工,万一什么时候朝廷又核查户籍,岂不是就再次酿成匠户了?众人眼神都有些闪烁,不敢直视谢宏,生怕自己这些人不承诺,惹得这位谢公子恼羞成怒,收回前言可就不妙了。
这顺序不对吧?张洋在心中腹诽不已,都谢大人如何精明,现在看起来似乎不是那么回事。若是先去工场做工,然后给定个十年二十年的期限让工匠们脱籍,这些贱种还不立马趴在地上感恩感德?
结果谢大人偏偏反过来,并且是没提任何条件,就给他们脱了籍,那他们还会理睬才有鬼呢。张洋冷眼旁观,对谢宏做法很是不屑,对他的人也是嗤之以鼻,这不是傻子么?原来也不过是个异想天开的少年人,只不过是运气太好罢了。
不可是张洋,原本就有很多围观的闲人没散去,待谢宏呈现,围观众就聚集的更多了。谢公子呈现的处所往往有大热闹看,这是近几个月来,宣府人告竣的共识。这时听了谢宏的话,又看见匠人们目光飘忽的模样,也都交头接耳的窃笑不已,对谢宏的做法很是不屑。
匠户被划为贱藉,那是圣人的教诲为什么?因为这些人的赋性就跟强盗偷一样,卑鄙得很,想让他们努力做事,只要用皮鞭就好了,圣人的话会有错吗?
谢公子总有惊人之举,可这次,他却是错了,圣人之所以为圣人,那就是因为他们的话都是真理,违犯了圣人教诲的人,肯定是要遭报应的。现在谢公子就要尝到这滋味了,这些匠人得了这么大廉价,还会跟去什么工场才怪呢。
谢宏像是没看见匠人们闪烁的眼神,也没听见围观众的私语嘲讽,依然是云淡风轻的模样,反却是身旁的马文涛有些愤愤不服的。
他跟在谢宏身边的时间算是最长的,虽然觉得谢宏的做法有些轻率,可也没提出质疑,一直以来产生了很多事情,到了最后,都证明了谢宏的正确,马文涛也不觉这次会有什么大碍。
可这些工匠竟然如此不知感恩,马文涛心中很是愤慨。
跟四海赌坊打交道的是他,事情他也很清楚,那可是三万三千两银子他不知叩谢宏还有些什么算计,可从概况上来,这些银子换的就是这群工匠,结果这些人竟然一听脱籍,就起了另外心思,真是一群无耻的人。
张洋心里更是确认了家主的料想,这些工匠果然只是添头,那三万多两银子的人情最终还是拿来封口的,否则怎么会如此轻率的做下决断?如果这些人都不肯进工场,难叩谢大人还能反口不认吗?
张洋觉得,谢宏也只能在名声和实利之间选择了,归正谢大人有钱,单是敲诈天香楼就弄了五万两呢,还是名声重要吧?至于工匠可以花钱再买,举止太过轻率总是要付出价格的不是?
谢宏伸手拦住马文涛,道:“各位师傅都请安心,谢某决不食言,无论各位是否愿意接受谢某的雇佣,进工场工作,这脱籍之事都不会有变动。若是哪位不筹算继续精进手艺,那就可以自便了。”
他话声音不大,语气却很坚定,蕴含着无可置疑的味道。听了这话,众工匠都是意动,有性急的已经提着行李想要离开了。
“请问谢公子,您的工场可是开在宣府城?”
杨师傅却是想的比较多,脱了籍其实不是当了官,接下来的日子还是要过的,可除手艺,自家却是什么都不会了,自己这一家子人,那一点点积蓄又能用得几天?
谢公子这么厚道,听他话里的意思似乎还会给些工钱,若是来去自由,莫不如先做几年工,攒些盘缠去江南或是置办田地,也好有个藏身安身之所。
“嘛……工场呢,现在还没开,开的话,应该会是在京城。”这话起来有些尴尬,谢宏摸摸下巴,却丝毫也不隐瞒,完全实话实。
“噗……”围观众已经有人笑了出来,莫非是谢公子这阵子太过消停,因而觉得有需要连结存在感,这才现身出来娱乐大众吗?工场还没开,并且还是要去京城开,这得比及哪年那月去?
那几个已经拿起行李的工匠更不游移,躬身告辞道:“谢公子大恩,的们来世必做牛做马以作酬报,可的们祖宗都埋骨于此,实在是故土难离……的们就先告辞了。”
谢宏摆摆手,一点都不在意的样子,道:“不须谢,不须谢,谢某有言在先,各位请自便就是。”
“几位兄弟且慢”工匠中忽有一人排众而出,气度却是有些昂然,众人一看,正是号称宣府第一名匠的林白。他技艺深湛,在工匠中素来很有威望,他突然这一开声,那几个要走的也是停下脚步,转身看他有何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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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0章 哥是个手艺人
“各位兄弟,古人:受人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何况谢公子对我等恩同再造,如此转身便走,各位不觉得心中有愧么?”林白决然道,让那几个急着要走的都是脸上泛红,很有些羞愧。''
“可是,谢公子自己……”
“人各有志,林某也不阻拦,只是请几位兄弟留步,听林某请问谢公子几句话,听完之后,若是各位仍然要走,林某绝不阻拦,如何?”他这话掷地有声,让人无法辩驳,于是包含那几个要走的,都是颔首应诺。
谢宏一直就那么淡然看着,无论是有人要走还是有人嗤笑,他都毫不动容,可一直不显山露水的林白突然站了出来,却是让谢宏眼睛一亮,终于是比及了吗?他心里开始有些期待了。
“的敢问谢公子,您要开设的工场都要做些什么物件?需要些什么手艺?”
“要做的可就多了,可以包含万象。需要的手艺更多,不过来我的工场,手艺其实不是限制,不会的可以学,没处所学的可以一起研究,互相教授,互相鉴戒,总之,只要肯专研,手艺其实不是问题。”
“公子您的意思是,进了工场,自家的手艺就不克不及藏私?”林白又问。
“正是。”谢宏颔首,这位宣府第一名匠果然不凡,问出来的问题都直指核心。
除话的林白,众工匠都是面面相觑,手艺不克不及外传,这是祖祖辈辈传下来的规矩,就算大伙儿以后不做匠人了,可是这手艺也是不克不及传给外人私下传艺,那要置祖宗于何地?这坏规矩的事,有谁敢做?
要走的人,愈发确认了自家的念头,原本犹豫的人,也觉得还是走为上策了,谢公子构想中的这个工场实在太邪门了,从古至今就没过这样的规矩。
“公子可是要……”林白的反应却与众不合,他突然激动的想要些什么,却又强自压抑了下去,转而又问道:“敢问公子,元宵大会那日为贵府做‘踏虹’的匠人是否也会在工场之中?”
其他人看向林白的眼神都有些异样,林师傅这样问,难不成是动心了?
“不错,曾大哥会是化学部的首席匠师。”
做火药的匠人心中都是一凛,他们也一样开始动心了,那位曾先生的手艺可是远超在场的人,当日大伙儿还想着拜师来着。若是他要是进了工场,那不是……林大哥果然有见识,非我等所能对比。
林白却不为所动,毫不断顿的继续提问:“谢公子您刚才曾,是要雇佣的们,那么您的意思是要付的们工钱吗?”
“固然了,做工付工钱,这是天经地义的事。”谢宏理所固然的答道:“至于具体的,我简单一下吧,就是固定工钱加提成。”
谢公子的新鲜词儿真多,新鲜事理也很多,匠人们都是迷惑不已。大家都知道,做工付工钱这事儿也是分人的,若是在籍的匠人,做的工具好,再遇见和善的主顾,却是有可能得点打赏,可一般情况下,饭菜里能有点油星就不错了。
至于化学部,固定工钱和提成,众人就完全不知所云了。
“公子所的……”林白显然也是不懂,于是又问道。
“固定工钱呢,就是让各位养家糊口的,暂定一个月五两好了……”谢宏扶着额头,想了一下才出一个数字,不等有人有所反应,紧接着又道:“提成呢,分为很多种,有计件的提成和研究新项目的提成,具体么,呵呵,我还没想好,待定吧。”
五两大大都工匠都没听他后面什么,归正也听不懂,可是前面那个五两他们可都听清楚了。五两,还是一个月的,那一年岂不是要六十两?别过去在宣府了,就算是到了传中的江南,想赚到六十两也不知获得何年何月了。
张洋的下巴都要失落下来了,一个月五两?边军中,就算是亲信家丁一个月也拿不到这么多银子。五两,自己好歹是个亲兵队长了,一个月的饷银也不过就是这个数儿,时常还会被拖欠,这位谢大人疯了么?给一群卑贱的匠人开这么高工钱
他究竟知不知道,这样一来,他一年给一个匠人的工钱就可以买三个工匠了疯了,真的是疯了,张洋琢磨着要不要赶快回去禀报家主一声了,这个靠山实在太不靠谱了。
林白也是被震住了,好半响才继续问道:“公子,您这工场可是来去自由的?”
不错,不错,这个林白简直是个人才,又问到点子上了,谢宏暗暗颔首,“开始一年是如此,因为开始的时候不会接触到核心技术,若是等以后接触到核心技术了,那么就要有所限制了。”
谢宏之前的举动不过是为了筛选出了合适的人选罢了,若是没有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