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门风流-第4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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盒,另一个则是抱着一瓮酒。等在桌子上摆好菜,又开了泥封,两人方才悄然退去。
因为是在袁方家里,张越自然放得开,竟是抢先抱着酒瓮在两个酒碗中注满了。只是,他还没说话,袁方就突然开口问道:“早在当初打发我到南京的时候,你就劝过我那些话。如今事情果然一如你所料。若不是我看着你长大,恐怕就得认为你真能未卜先知了。”
面对这样的疑问,张越自是惟有苦笑。只是,他还惦记着袁方下午的那番话,于是只得岔转话题问道:“既然袁伯伯说贸然出面反而会招惹疑忌,那你准备怎么办?太子殿下把话说到了那个份上,单纯不应恐怕更不合适。”
袁方捧起酒碗喝了一口,听到这话就笑了:“我若是不应,岂不是白费你一番苦心?只要不是我振臂一呼,锦衣卫一呼百应,那也就无碍。既然你之前都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安排,我做的事情自然简单。不管太子殿下走哪条路,你们带上我就好。当了那么多年锦衣卫,办过那么多差事,这南京到北京的山川地理我熟,沿途锦衣卫卫所我也熟,至于应付那些三教九流之辈,我则是更熟。入境山东之后,那会儿就该我出面了!”
见袁方用这等闲淡无谓的口吻说出这样自信满满的话,张越一个没法意,竟是被那入口的酒呛着了。江南人喜饮黄酒,多半入口微甜,可刚网他喝下的那口就却是犹如北地佳酿。好容易恢复了过来,他不由得问道:“若是殿下走海路呢?”
“你真想过让那位尊贵的殿下走海路?”
被这么一反问,张越顿时哑然。他虽说力主开海禁行海运,但海路的弊端他却明白得很,那就是一个字一慢。哪怕海上季风合适,但沿海路去天津的绕过山东半岛,而且宝船下西洋六次,上东洋就只唯一一次。所以,他专门提出海路本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看来真是什么都瞒不过袁伯伯。”张越讪讪地挟了一筷子豆芽,咀嚼了两口吞下,这才抬起头说,“乐安 邻青州,其后的高家港巡检司更是背靠渤海。汉王在山东多年,当初的都指挥使刘忠刘大人如今改任,后头那位都指挥使和他眉来眼去多年,山东上下的武官也不知道被他买通了多少,一旦有变,极可能是通省策应
“若是如此,以海船精兵出现,沿海各防偻卫所不敢轻动,到了那时候。乐安便是孤立无援。你这如意算盘真是打得不错!”袁方见张越连连点头。一副知我者您也的表情,他不禁又好气又好笑,“所以说,你对太子提出海路,就是让他想到这一点?到时候他瞧着海军好用,再加上开海禁有大大的利市,少不得继续维持永乐旧政,继续用郑和王景弘,然后那两位也少不得对你感念于心?”
“还是您高明,全都让您一眼看穿了
“要不是这些事情不少都是经我的手,我哪里看得穿你这小狐狸的心眼!”
袁方笑骂了一句,又和张越商量了一番。等到前前后后都计议好了,他便举起了酒碗,见张越会心地捧着酒碗在他的碗沿上轻轻一碰,他不禁露出了欣慰的微笑:“你爹能养出你这样的儿子,足可骄傲了!也罢,太子的安危尽管交给我,只你既然走出主意的人,可得小心些,汉王的劫杀不是这么好对付的,不可一味行险!要知道,这回涉险的还有太子殿下!”
张越举碗一饮而尽,随即站起身含笑说道:“袁伯伯放心,我若没有把握,便不会答应此事。谁的命都只有一条,我自然不会拿着它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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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八十四章 快刀斩乱麻的驱逐
峦个永乐朝。都察院左都御史之位只换过一次。残刻坡止圣意无所不敢为的陈横罢免被诛死后,都察院整整三年没一个掌总的,直到刘观接任。向来以左右逢源著称的他在这个位子上一干就是十年,在掌握监查大权的风口浪尖上,愣是始终屹立不到。
然而,自从新君登基之后,他却知道自己的好日子已经到了头。朱高炽还是太子的时候,就曾经因事谴责过他,虽说后来因朱林特赐书谕给朱高炽,说是大臣有小过不宜遽然折辱,这事情就算是揭过了,但毕竟存了粗龄。于是,朱高炽即位之后,他几乎是使尽了十八般解数曲意奉承,但凡朱高炽有所指,他便指使御史弹劾,这次自动请命下江南也是如此。
只不过,在这一层目的之外,他还有一层说不出的隐衷。他虽是进士出身,家境却颇为贫苦,因此当官之后极好财货。因为儿子刘辐收受了永平公主的钱,他便半推半就地弹劾了张越,又给那位公主出了不少主意,结果竟是渐渐上了汉王朱高煦的贼船。时至今日,这一条是撇都撇不清,如有泄露便是万劫不复,所以他也只有一条道走到黑。
这会儿,书房中的刘观反反复复看着手中那三页信笺,只觉得心烦意乱。如今汉王府掌总谋事的乃是枚青,这一应书信指令都是从那里发来,这一次的事情也是如此。枚青对锦衣卫前任指挥使袁方颇有忌惮,让他设法除了。这一点他亦是赞同,所以暗地谋划了一通,不料竟是功败垂成。可是,枚青竟然在背后撼动南京满城的勋贵,借此让他们和朱高炽离心。这却着实让他心惊。
他如今作为朝廷的左都御史,朱高炽的亲信,勋贵们兴许会认为他的一应举动都是皇帝授意,因此而生出怨气。可是,就算朱高煦顺利夺了帝位,到时候为收勋贵之心,安知就不会把他扔出去平众怒,更不承认现在这一切是他奉命而为?
“那个着千至今还没醒?”
旁边的精壮男仆连忙低下头去:“老爷,自从前日用刑之后,此人就一直昏睡不醒。用冷水浇泼也没效用。因为多日粒米不进滴水未入小的担心他熬不过几天就得没命”
“我不是说过让你们谨慎些!”尽管就得知了这个消息,但得知人到现在还没醒。刘观仍是恼火得紧,“南京城那么多大夫,就没找一个给他瞧瞧?要是让人死了,到时候我还拿什么去平息悠悠众口?我不管你用什么法子。三日之后要是此人还不能开口说话,你也不用来见我,直接一头撞死了干净!”
此时天气原本就热,那精壮男仆本就紧张得满头大汗,听到这话更是吓得魂不附体。奈何这会儿就是辩解求情也是无用,他只能垂头丧气地答应了一声,继而蹑手蹑脚地走了。等到书房中没了外人,刘观方才狠狠在桌上拍了一掌,却给那巨大的力道震碍手生疼。
龇牙咧嘴地揉着巴掌,他又想起了城中沸沸扬扬的流言,忍不住咬牙切齿地冷笑了一声。
那些愚民不但诋毁他和刘俊是本家亲戚,而且还流传都察院有众多御史贪赃枉法!要是让他抓住有人背后捣鬼的证据。他一定整得那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老爷,老爷,不好了”。
外头那慌慌张张的声音一下子打断了刘观的思绪。正在火头上的他沉着脸唤了人进来,见那小厮慌慌张张地往地上一跪,他就劈头盖脸地骂道:“大清早的慌什么,又有什么大不了的事?”
“咱家,咱家大门让一大帮人堵了!”那小厮往日跟着刘观,对于捞油水关说人情等等娴熟得很,对于应付这样突如其来的大事却是一点头绪都没有,此时见刘观大吃一惊,他便哭丧着脸说,“这些人一下子从小巷两头涌了出来,纷纷说什么为骆府尊请命等等小的打探了一下,说都是从苏州来的,从府学的生员到苏州府的士伸百姓,足足有七八十号人!”
一听苏州府三个字,刘观顿时本能地想到了那天当面大放厥词的徐理,继而面前又露出了张越那可恶的笑脸。官场之上,一味容忍退让的人几乎很难存身,因此对于这种批了逆鳞的小辈,他自然有的是睚眦必报的手段。然而,那几个士子却警醒地躲到了黔宁王府附近一家客栈里头,而且还不知怎的得了沐听的庇护,又当了缩头乌龟,他竟走动手不得。
可是,如今已经过了十余日,就在他已经打算暂时压下此事不理的时候,他们竟然又掀起了更大的风波,直接堵上了他的门!他决计不相信区区几今生员能有这样大的胆量,背后极有可能是张越指使。可是,那个小子怎么敢?
地上跪着的那小厮看见刘观脸色铁青,自是一动不敢动。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外头忽然传来了巨大的喧哗,此时此刻,紧攥拳头的刘观一下子惊醒了过来。三两步跨出门去厉声喝道:“怎么回事?”
“老爷,是,,是门外那群人!他们正在历数南直隶那位巡按御史侯大人的劣迹,说是苏州府百姓已经准备了万民书要递给大人!”
听到那长随惊慌失措的禀报声,刘观只觉得脑袋沉甸甸的动弹不得。这种激烈的手段素来是大明朝的大忌,纵使他因为此事下马,外头这帮人也同样讨不了好,一旦彻查更是莫大的风波。难道是张越真有莫大的把握,真的耍借此事掀翻了他?不可能,那小子虽说被人称为什么屠夫。什么克星,可他哪有这样的能耐!
“去,看看后门口可有人,倘使没有,立刻备导。我耍入宫去见太
”。
看着几个仆人慌忙下去预备,刘观已是把心一横。就算朱瞻基再怎么维护张越。只要他施压彻查此事,那位主儿也不好推辞。太子毕竟不是皇帝,就拿当初的朱高炽不敢拿他怎样一般,如今的朱瞻基也一样奈何不了他。只要他一天还是左都御史,说话就具张越有效用!至于以后,,鹿死谁手。那还难说得很!
相比前门被人堵住的喧牟吵闹,刘府后门仍是静悄悄的。坐上一辆川,乏油马车离开的刘观特意吩咐车夹往前门那条巷午绕了隙川点众多人把一整条巷子堵的严严实实,甚至引来了好些围观的百姓,他不禁冷冷一笑,随即就下令开往皇城。
和朱瞻基一同来到南京之后,刘观前前后后见过这位储君数次,其中除了最初的一日是文华殿拜倡之外,其余都只是在端敬殿或是其他非正式的地方。然而,这一次通报之后,前来迎候的太监竟然把他引到了东宫文华殿外。须知文华殿乃是太子治事的正所,历来非大事不用,在这里见他,便是公事公办,没有一点商量的余地。
沿着几十级台阶到了殿前,刘观已经是有些气喘。他年纪已经不在大太阳底下从宫门一直走到这里,早已经是汗湿重衣。外头阳先极好,殿内却仍有些昏暗。然而,从门槛跨入里间,他一眼就看到这儿并不是只有他一个人。
南京刑部尚书赵班,詹事府詹事黄福,南京都察院都御史兼詹事向瑶 三个,人全都与他没有丝毫交情,其中向临更是在新君登基之后拔擢任右都御史,没几个月就被他排挤到了南京。看到宝座上端坐着面无表情的朱瞻基。他更是觉得今日这阵仗来得诡异。
果然。还不等刘观开口说话,朱瞻基身边的那今年轻太监就手捧一大叠奏折匆匆下来。毕恭毕敬地呈递到了他的面前。
瞧见那厚厚一摞奏折的头一本赫然写着赵班的名字。他不禁抬头向其望去,但赵据却是气定神闲地瞧都不瞧他一眼。于是。他索性沉住气没有动作。
“刘卿不妨看看这些折子。自从我到了南京,这些东西就不曾断过!”朱瞻基的声音极其沉稳,听不出一丝一毫的起伏,“原本我只想留着这些也就罢了。可苏州府控告巡按御史侯捷的万民书都送到通政司了。若再不理会恐怕的激起民变。”
太子储君把话说到了这个份上,刘观原先打点好的那番话顿时给严严实实堵在了嘴里。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想到在家里被士仲百姓堵门,他只觉得心头更火。竟是也不去翻那些折子,径直跪了下来,重重一叩首之后便直起腰来。
“太子殿下,都察院奉旨监查天下百官,自来便是众矢之的,纵有害群之马,也自有皇命处置。所谓的万民书,不过是刁民贪官畏都察院威严,做不得数。如今臣这家门口已经被那些刁民劣伸给堵了,臣请殿下严查此事,以正风气!”
这一招步步紧逼若是在从前用出来,朱瞻基或许还会投鼠忌器。然而,此时此匆却是紧要关头,不管用什么法子,他都要把这么个祸害打发走,因此他看着那个面沉如水的家伙,心中暗自冷笑了起来,当即把目光转向了向猛。于是,这位可称得上是对刘观恨之入骨的南京都察院学院立巍站了出来,皮笑肉不笑地发了话。
“刘大人此言差矣。先头太祖皇帝便有贪官录皮的前例。怎么放在你口中竟然成了要惩治百姓?荆生痛恨都察院的御史贪赃枉法横行无忌,于是自发上了万民书。身为都察院左都御史,你这当口还护着属下,这便成不明是非护短了!皇上让刘大人下江南是为了查证刘俊之事,如今罪证确凿。你却迟迟不肯结案,这又是意欲何为?如今南京城人心惶;惶,此事不宜再拖。要么你立刻将刘俊明正典刑。要么你就将其押赴北京!”
见到赵灶也在一旁附和,黄福不禁又想起了张越正告皇帝重病的消息。他在外十余年。对于朝政生疏得很,并不愿意人云亦云。然而,他如今是詹事府詹事,太子身边名义上的第一人,这种时候把居心叵测的人打发走乃是正理。于是,他定了定神,便也淡淡地说道:“如今南京城内诸勋贵都向太子殿下上了折子,指斥有人挑唆指使他们府中的人。当此之际,刘俊这等人不宜再留。刘大人已经查了一个月,该结案了。”
仿佛是配合黄福这一槌定音的话,一个小太监匆匆从外头步入大殿,手中的丹漆托盘上赫然是厚厚一摞折子。在宝座前的御阶下躬下身,他便低声禀报道:“太子殿下,这是南京魏国公沐驸马武定侯等十二位勋贵的上书。”
陈芜匆匆下去。捧了这一摞东西上前奉上。朱瞻基却并不取阅,目光随意扫过那厚厚一沓素白面子的奏折,随即示意陈芜宣读最上头那一份。听着那些犀利的词句,他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