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明-第6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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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崇祯为什么会放过自己,也不走出于仁慈而走出于各方面的压力可能还有一些其他的考虑。根据墨煜的说法,是张慎言和乔允升两人,不忍心看到他卢象升被凌迟才会慷慨解囊,筹集银两,买通了高起潜、陈新甲等人,为他说情,然后又疏通了其他各级关系,才最终保住了他的小命。
卢象升相信墨煜的解说。因为,他很清楚高起潜的为人高起潜要是没有收受贿赌,陈新甲要是没有收受贿略,绝对不成能为自己求情。因此,自己的小命,完全是买来的,和崇祯的仁慈无关。或许,崇祯对自己历来就不曾仁慈过。
只要想一想,卢象升都觉得自己真的很哀思。从崇祯三年到崇祯九年,在这六年的时间里,他为了朝廷,为了皇帝陛下可谓是耗尽了自己的全部心血。试图为朝廷排忧解难,试图为朝廷将贼寇这个心腹大患完全的平定下去,结果,获得的却是皇帝在背后的子个字“杀无*……”。
这得是多大的讽刺啊?自己得是何等的愚蠢啊?除自己这么愚蠢的人,还有其他人会相信皇上对自己的信任吗?亏自己在家书里面,还说自己这一辈子从不后悔。可是,现在的卢象升,就隐隐约约有点后悔己“怎友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卢象升在内心里痛苦的喃喃自语。
被张准的最后这份奏章所引诱,卢象升的思想在一开始就上了歧路了。而张准需要的,正是他走上这条歧路。他的那份西贝货奏章,可不是张准自己炮制出来的,而是高弘图、张慎言、乔允升,还有其他几个特殊的人才一起琢磨出来的,最后亲自操刀的则是高弘图本人。
以他们三个诸葛亮的本领,合谋算计心神激荡的卢象升,他不上当才怪。
其实,卢象升要是可以冷静下来的话,是应该觉察到其中的漏洞了。好比说,要让高起潜和陈新甲为他求情,需要的银两一定很多,张慎言和乔允升两个,哪里来的那么多银两?还有,如果只是张慎言和乔允升要救自己的性命,张准为什么会呈现在这里?还有,自己既然出狱了,那回去南常州的老家,好好的安生静养就走了,为什么虎贲军要派人强行的将自己带走?
这些漏洞,都是张准的硬伤,无论怎么掩盖,都是无法瞒得住的,只要卢象升好好的冷静想一想,就会发现其中的不对。
只可惜,现在的卢象升,思维完全混乱了,根本不成能冷静下来。崇祯皇帝在他内心形象的破灭,对他的冲击实在是太大了。没有几个月的时间,卢象升都无法适应过来。
看到卢象升木然的神情,张准就知道那份西贝货奏章生效了。在这个时候,他要做的,就是欲拒还迎,以退为进了。坚决不克不及透露任何想要招揽卢象升的念头。你要是试图招揽他,没准他会产生怀疑。要是自己拒绝他,甚至是讽刺一下他,冲击一下他,卢象升反而不会有所怀疑。
是的,在某些时候,某些人,就是要采纳这样的措置体例。所谓的欲速则不达,大概也是这样的意思。对卢象升这样的人,就是要大火烧烤,然后慢火烘焙,慢慢的让他软化下来。因此,张准无动于衷的说道:“你还有两个时辰,就会血尽而死,你还是好好的平复心情,安心的上路吧!”
他不说话还好,这么一说,卢象升就有点憋屈了。原本,卢象升的性格里面,就有比较感动的一面,否则,高弘图的这份西贝货奏章,也不会对卢象升产生这么大的影响。三个人精都算准了这一点的,结果,卢象升果然中计。
所谓爱之深,恨之切,卢象升以前对崇祯,简直是太忠诚了,忠诚到失落臂任何条件的境界。现在,崇祯皇帝的形象破灭,他的恨,也很是的强。这种恨,是万念俱灰的恨,是无法挽回的恨。
固然,因为惯性的原因,卢象升暂时还不会冲着崇祯皇帝去,去讨回自己的清白。他有的是宣泄的目标。这个目标,就是指证他是逆贼的祖宽同志了。只见卢象升双目圆睁,咬牙切齿的说道:“不杀祖宽,我死不瞑目!”
张准冷冷一笑,满脸讥讽的说道:“卢大人,你要杀祖宽?你怎么杀?要我给你一把弯刀?来人,拿一把弯刀过来!我倒要看看卢大人挥舞着一把弯刀,单枪匹马杀到真定府去的本领!”
卢象升马上愣住。
是啊!他怎么杀祖宽?
现在的祖宽,可是总兵官,隶属于高起潜的手下。高起潜是什么人?那是辽东监军,权势熏天的人物。不要说高起潜,就是祖宽现在的直接上司,洪承畴,就是卢象升招惹不起的。洪承畴是什么性子,卢象升不会不清楚,祖宽既然划归洪承畴指挥,他卢象升就别指望洪承畴会将他交出来了。
他已经被草职,还在后面有四个字“永不叙用”。这四个字的意思是什么?就是如果崇祯不想自己打自己嘴巴的话,又或者是以后做儿子的,不敢打自己老子嘴巴的话,他卢象升,是永远都没有做官的机会了。不做官,他怎么找祖宽的麻烦?
“嵝!”
突然间,卢象升吐血三升,一头昏迷在地。
墨煜吓了一跳,失声说道:“大人,他……”
张准站起来,走到卢象升的身边,蹲下来,伸手摸摸卢象升的颈动脉,发现颈动脉的跳动正常,便淡然自若的说道:“没事,急怒攻心,晕过去了罢了。”
墨煜颇为紧张的问道:“他胸口的伤,“…”
张准轻描淡写的说道:“安心,我出手有分寸,皮外伤,看起来很恐怖,其实没事。”
墨煜这才稍稍安心。
刚才张准那一刀,他一点都没有看出门道来,还以为卢象升真的被张准给杀了。话说,卢象升流的血,还真是很多啊!
张准站起来,拍拍手,歪着脑袋看看地上昏迷的卢象升,慢慢的说道:“他被我这么一番刺激,肯定不会自寻死路了,你准备一些食物和清水,放在他的身边,他自己会吃的。伤口随便包扎一下就行,不要太细致。总的来说,不要太过关心他,在意他,不要显露出我们要招揽他的意思,让他以为我们只是受人委托,将他救出来就行了。”
墨煜低声的说道:“大人,他真的值得你这样做吗?”
张准缓缓的说道:“我也不知道,希望值得吧”
沉吟片刻,张准拍拍手,冷静的说道:“好了,我先走了。相信卢象升醒来以后,应该要冷静一下,暂时不想见到我。我会在后面尾随你们,负责呵护你们的平安,你要是有什么事,派人到后面来找我吧。”
微微顿了顿,张准缓缓的说道:“需要的时候,你可以给他一点脸色看看。要是他承受不住,你就故意提到祖宽的名字,他肯定会忍气吞声的。”
墨煜有点忐忑不安的说道:“好吧!”
张准立即翻身上马,转身去了。
墨煜急忙依照张准的叮咛,先草草的给卢象升包扎了一下伤口,然后在他的车厢里面,胡乱的扔了一些食物和清水。果然,卢象升醒来以后,发现张准不见了,联想到自己的事情,忍不住悲从中来,又感觉到恼怒,又有满腔的委屈和冤仇。
想到崇祯,想到祖宽,卢象升再也不想绝食自杀了。他还有很多未了的心愿,他还要活着,才能洗清自己的冤屈。他也顾不得那么多了,拿起食物和清水,就开始大吃大喝起来。
“好!就这样!”
接到墨煜的述说,张准满意的点颔首。
只要卢象升不想死了,以后的事情就好说。
自己的任务已经完成,剩下的,就是高弘图、张慎言和乔允升他们的事情了。要是他们三个联手,都无法将卢象升拿下来,自己一定会鄙夷他们的。换个角度来说,卢象升只要进入虎贲军的土地,想要脱身,那是基本不成能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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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6章 血染午门,锦衣卫逞凶
(0第四更送到!,黎明时候,崇祯照例起床很早,在乾清宫院中拜了天,回到暖阁中吃了一碗燕窝汤,便赶快乘辇上朝。这时天还没有大亮,曙色开始照射在巍峨宫殿的黄琉璃瓦上。一层层的光晕,将紫禁城笼罩起来,外表金碧辉煌的,十分的华丽。这让崇祯的精神,稍微振奋了一点,他认为今天是个不错的兆头。
今天是常朝,比每天“御门决事”的仪制隆重。早在五更之前,六只大象就已经由锦衣官,押着身穿彩衣的象奴,从宣武门内西城根的象房牵到,在午门前的御道两侧悠闲地走动着。水桶大小的象腿,重重的踏在地上,发出打鼓一样的响声。
午门上二通鼓响过之后,六只大象自动地走到午门的前边,站好自己位置,每一对左右相同,同锦衣旗校一起肃立不动。六头大象庞大的身躯,给人很是震撼而肃穆的感觉,无论是谁经过这里,都无法不看上一眼。这就是万人敬仰的天子的威仪所在。
三通鼓响过以后,午门的左右偏门掖门一齐打开了。中门是御道,平时是不开的。一队队的锦衣将军、校尉和旗手走进午门,在内金水桥南边,夹着御道,分两行整齐排列,肃立不动。校尉手执仪仗,旗手专执旗帜,锦衣将军则手持长戟。
要是仔细看的话,可能会发现,在这些锦衣校尉的腰间还悬挂有腰刀。依照规格任何人在紫禁城里面,都是禁绝携带武器的。这些锦衣校尉之所以携带弯刀,完全是因为前几天产生的一些突发事件让崇祯感觉不安,于是下令外围的锦衣校尉,可以携带武器,以策平安。
这个突发事件,乃是一群的老苍生,大部分是来自北直隶难民,他们在京城里面实在是生活不下去了,于是就想到来找皇帝。在他们的心目中,皇帝就是救世主,只要皇帝愿意,随时都可以拯救他们。他们找了几个文化人,写了一份奏章,阑述自己的苦楚希望崇祯解救他们。可是,崇祯对这些老苍生,是历来都嗤之以鼻的。听说了情况以后,他连这些难民的奏章,都没有看一眼就下令将这些“刁民”都全部驱逐出京。结果,执行法令的锦衣卫,和那些难民,产生了冲突,死了好些的难民。
后来锦衣卫担忧事情闹大,引发京城里面的骚乱只好暂时将此事按下去。不过,此事已经激起很多难民的冤仇,来自各地的难民都聚集在皇城的附近,人数有十几万之众。锦衣卫担忧引发更大的骚乱于是要求在紫禁城加强警戒,崇祯皇帝自然是承诺了。
在锦衣卫摆设完毕以后,同时担负仪仗的一群太监从宫中出来,在丹墀下边排班站定。班尾是两对仗马,金鞍、金镫、黄丝辔头、赤金嚼环,整齐而肃穆。天家的威严,就是在这每一个细节中,一寸一寸的表示出来的。
尽管崇祯在上朝前总是乘辇,从不骑马,可是四匹漂亮而驯顺的御马,总是在三六九上朝前按时牵到伺候,成为仪仗的组成部分。另外四个太监拿紫檀木雕huā马凳,以备皇帝上马时踏脚,站在仗马旁边。夹着丹陛左右,肃立着两行扈驾侍朝的锦衣将军,穿铁甲,佩弓、矢、刀、剑,戴红缨铁盔帽,这就是著名的“大汉将军”了。
又过片刻,午门上钟声响了。文武百官仓促地从朝房*中走出,从左右掖门人内。他们的步队很是的齐整,并且很是的恬静,没有谁敢发出任何过剩的声音。当最后一个官员进去以后,一对一对大象都把鼻子互相搭起来,禁绝再有人随便进去。
文武百官到了皇极门外,依照文东武西,再依照衙门和品级区别,排成两班,恭立在丹墀之上,等待皇帝陛下的到来。四个御史官分班面向北立,负责纠仪。他们的眼光,就好像是毒蛇一样,盯着周围的所有人。只要有人有任何出轨的动作,城市被他们毫不留情的记录在案,然后述说崇祯皇帝措置。
“皇上!”
“宴上!”
“我们要见皇上!”
当文武百官在五更入朝的时候,一千多北直隶土民由二十几位老人率领,来到长安右门外边。他们绝大部分是被战争毁失落家园的中小田主,一般的普通老苍生,是没有要求见皇帝的胆量的。可是,他们所代表的利益大大超出了他们所属的阶级,也反应了农民、中小商人和手工业主的利益。如果说,当初张准在北直隶,使用手段拉拢了一批人,那么,眼前的这批人,就是不肯接受张准拉拢的。他们依然是忠于朝廷的,他们依然是相信朝廷的,他们依然是拥护崇祯皇帝的。他们选择了到京师来出亡,而不是选择到山东去出亡,这已经充分的表白了他们的立场。
昨天上午,他们见到了皇上的御批,使他们大为失望。他们这一群老人立即又写了一封痛陈苦情的奏本,送往通政司。通政司因皇上已有旨叫他们“毋庸勾留”京城,且见奏本中有些话说得过于激切,不肯收下。他们不管如何恳求,都无用处。他们无奈,便趁着今天是常朝的日子,头顶奏本,试图“伏阙上书”。
古代的所谓阙就是宫们。拿明朝说,就是午门。耳熟能详的推出午门斩首,就是这个午门了。但如今老苍生向皇帝“伏阙上书”不要说见不到午门,连承天门也无法走近。他们只能跪伏在长安右门以外,远远的看着宫城的标的目的,期盼皇帝可以有千里眼,顺风耳,听到他们的呼喊。
明代的文武官员多住西城从长安右门人朝。苍生们都希望有哪位内阁辅臣、都察院左右都御史或哪位尚书、侍郎大人怜念小民收下他们的奏本带进宫去,呈给皇上,谁知守门的锦衣官兵压根儿禁绝他们走近长安右门用水火棍和刀、剑将他们赶散。一见大官来到,把他们赶得更远。
长安右门外有一座登闻鼓院,小厅三间向东,旁有一小楼悬鼓,有科、道官员在此轮流值日。依照明朝法令规定:苍生有冤,该管的衙门不替申理,通政司又不为转达苍生一击登闻鼓,值日官员就得如实上报皇帝。可是今天,登闻鼓院附近站立的锦衣旗校特别多,一个个如狼似虎,打得苍生们不克不及走近。
这些可怜的苍生们见长安右门不可,就从棋盘街转过大明门,来到长安左门。在这里他们遇到的情形一样。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