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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1部分

将明-第20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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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苏,能不能告诉我,怎样你心里才能快活一些?从草原南下的那天开始我就在想一件事,如果……如果能让你觉得快活,便是你要我去死我也愿意。现在,如果你觉得我死你会好受些,我愿意……其实我已经很知足,南下之后还能拥有一段最淳朴平常但快乐的日子,对于我这一生来说,或许已经足够了。”
叶怀袖缓缓的坐直了身子,摸到了袖口上封着的那颗小小药丸。
阿史那朵朵忽然转身,看向叶怀袖。她的脸上都是泪水,颤抖着问:“你真的,觉得现在的日子开心快活?”
叶怀袖认真的点了点头,然后悄悄将那颗药丸握在手心里。
“怀苏,不要再回草原了。”
叶怀袖凄然笑了笑:“回叶家草庐吧,我把覆雨葬在草庐,如果你愿意,我让翻云和一月他们都跟着你回去。”
“不!”
阿史那朵朵忽然跪下来,跪在叶怀袖身前嚎啕大哭:“我不要你死!既然你已经寻找到了快乐,我还有什么要求呢?姐姐……我真怕你还是原来的你。”
她扑倒在叶怀袖怀里,哭的如同一个迷路后很久才找到家人的孩子。
“姐姐……我不想你像以前那样活着,你答应我,好吗?”
她搬开叶怀袖的手指,将那颗药丸丢的远远的,很远很远。
那道月亮门旁边的树后,李闲抹了一把额头上的细密汗珠松了一口气,他回身对叶翻云笑了笑,然后缓步走向外面。叶翻云看着李闲离去的背影,忽然心中生出一股很奇怪的感觉。他再看向叶怀袖和阿史那朵朵,然后长叹了一口气喃喃道:“为什么……我觉着以后还会有麻烦?”
……
阿史那朵朵是纯性善良的,或许她从来都没有去怪过叶怀袖在她肩膀上用药物烙印出的那个金色狼头,或许她知道在幽州的时候叶怀袖绝不会害自己,或许她的愤怒不满和委屈都来源于……她对叶怀袖的心疼。
有人说过,姐妹之间的感情往往会好过兄弟。也有人说过,那是因为没有反目成仇的诱因。
阿史那朵朵有恨叶怀袖的理由,也有一辈子不原谅她的权利,甚至,如果叶怀袖真的因为歉疚而自杀的话,她有资格不哭而是展颜欢笑。可是她不是那样的人,如果说这个世界上有一个人最了解她姐姐叶怀袖的苦,不是李闲,不是答朗长虹,而是她,阿史那朵朵。
从六岁开始,她就成了草原上人人敬仰的圣女。
从六岁开始,她就知道姐姐是个为爱而痴狂的女人,虽然那个时候的阿史那朵朵还不懂什么叫爱情,更不懂姐姐做那么多事的目的是什么。当她一天一天长大之后她才醒悟,原来姐姐深深的陷入了泥潭中难以自拔。那个男人,根本不值得她姐姐为之付出。在凉亭中相拥而泣的阿史那朵朵和叶怀袖,或许一次就将这么多年所有的泪水都挥洒出来。
“姐姐,你是从什么时候想通的?”
阿史那朵朵擦了擦叶怀袖脸上的泪水抽泣着问道。
“或许……是不久之前。”
叶怀袖凄然笑了笑道:“或许,很久之前其实我就已经明白,只不过依然在自欺欺人罢了。”
“我能感觉到一点点。”
阿史那朵朵认真的说道:“好像,从前几年你在草原上开草庐的时候,你就已经在改变了。那个时候你脸上的笑容就比以往要多一些,我最喜欢那个时候在草庐中和你在一起的日子。”
叶怀袖帮阿史那朵朵将额前的凌乱的发丝理顺:“其实我一直都明白自己错了,可就是不甘心。后来我又去了一次青牛湖见过答朗长虹,不知道为什么,那次我看到他的时候除了厌恶再也没有别的感觉。”
“我也厌恶自己。”
叶怀袖看着阿史那朵朵说道:“每天都在厌恶自己。”
阿史那朵朵摇了摇头:“姐姐不是说过,你找到了快乐吗?”
叶怀袖心疼的看着妹妹说道:“快乐……我不知道能有多久,不过,这段日子倒是真的心里很宁静。”
阿史那朵朵点了点头,忽然想起一件事问道:“我能不能还叫朵朵?”
“叶朵朵?”
叶怀袖喃喃着,随即笑了起来:“挺好听的名字。”
……
“朵朵,我能不能问你一个问题。”
“什么?”
“你……和安之没有见过几面,难道你……真的喜欢他?”
“安之?”
阿史那朵朵这才醒悟,好像叶怀袖之前提起李闲的时候也叫的是安之这两个字,她脸色变化了一下,然后咬着嘴唇摇了摇头:“怎么会?我不过说的气话。我跟他一共也没见过几面,怎么可能喜欢上他?”
叶怀袖怔了怔,却缓缓的摇了摇头:“对女人来说,他是个好人。可是朵朵……我……我是他的女人。”
她抬起头看着阿史那朵朵认真的说道:“虽然我知道,他不会明媒正娶。只是……朵朵,咱们姐妹,不能喜欢上同一个男人。如果,你真的喜欢他,那么明天一早我就回江南的叶家草庐去。”
阿史那朵朵摇了摇头笑道:“我饿了,吃饱肚子,我还要赶路。”
她站起来,拉着叶怀袖的手说道:“去尝尝李将军的手艺!”
正在她们两个说话的时候,铁獠狼亲自带着一个人急匆匆的找到了刚刚返回柳华巷的李闲。当看到铁獠狼带来的人的时候,李闲微微眯起眼睛。他实在没有想到,来的居然会是突厥人。
“可汗说,只要将军你协助起兵,愿意与将军平分中原大地!”
突厥使者微笑着说道。
李闲笑了笑问道:“这句话,你对中原绿林道上多少人说过了?”
那突厥使者说道:“只对将军你一个人说,特勤已经知道圣女来投奔李将军您了,我们的人一路保护圣女南下,既然圣女倾心于李将军您,特勤说愿意说服可汗将圣女许配给将军,两家结好,共夺天下。”
李闲不置可否的笑了笑,接过突厥使者递过来的书信,那是阿史那去鹄亲笔所写,一手汉字倒是颇为工整。
他看完了阿史那去鹄的亲笔信随即笑了笑,提起笔在那封信的最后回复了一句话,然后将信纸交给那突厥人说道:“回去告诉阿史那去鹄,我的意思都在这封信中。”
突厥使者虽然会说汉语却不识得汉字,他这样的人阿史那去鹄派进中原的不下百人。所以尽管他看了看信纸上的那句话,但并不理解其中含义还以为李闲答应了这件事。他郑重的点了点头,然后揣起信就此离去。一个月之后,这封信辗转到了阿史那去鹄的手里。当他看到李闲写下那一句话的时候,气的一脚将面前的桌案踹飞了出去,然后将书信撕了个粉身碎骨。阿史那去鹄通读汉史,如何会不知道李闲以狂草书法写下这句话的出处?
“内外六夷,敢言兵仗者,斩!”
第二百八十七章生不如死的突厥信使
等那突厥使者急匆匆的离去,李闲看着那道背影出了院门之后随即招了招手,也不知道藏身何处的黑衣密谍立刻闪出来快步跑到李闲跟前,李闲低声吩咐了几句那密谍转身离去。李闲想了想,将铁獠狼又叫过来吩咐了几句。铁獠狼领了命令也转身快速离去,李闲便转身往厨房方向走去。
一边走,他一边喃喃低语:“该来的,好像一件也没少。”
只是他说话的声音极轻,除了他自己之外再无一人听到。从阿史那去鹄的信里李闲确认了一件事,这让他心里变得踏实了几分。这种踏实的感觉只有他自己能够理解,也只有他自己能够体会。
阿史那去鹄的信中并没有详细说明想请李闲做什么,可正值这个时候李闲如何能推测不出来?历史上该出现的大事还是要出现,并没有因为自己的到来历史就变得面目全非这是李闲之所以感觉到踏实的原因。只是他却没有什么保住历史真实面目的伟大觉悟,他最大的担心便是因为自己这只小蝴蝶随便扇动几下翅膀后这个时代变得陌生异样,他可没有什么担心出现偏差后大隋之后的历史也随之改变,他担心的是如果改变的太厉害那他那点前世知道的东西就再无一丝用处,他自己之后要走的路便会变得迷茫充满未知。
说来说去,后世什么的李闲没精力去操心。
他需要的是掌控自己现在的生活,掌控住这个时代的脉搏。或许很多细节上的事他并不知晓,但李闲深深的明白一个道理,那便是只要能控制好自己知道的那些大事,就能给自己带来极大的利益。
既然那件大事还是要发生的,这就好,最起码证明历史还是按照一定的轨迹缓缓的前行,就算有些许小小的如张金称提前身死之类的无关紧要的事情出现,但终归大的方向还是没有一丝移动。
想起自己还应了人家一顿晚饭,李闲笑了笑,忽然生出几分大显身手的念头来,可是仔细想了想却忽然忘记了自己做什么才是最拿手的。
再想起叶怀袖和阿史那朵朵之间的事,他忽然又变得兴致淡薄了起来。
正在厨房门口犹豫着自己该做些什么,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一道极清脆悦耳的声音:“在发愁做什么款待我?”
李闲回头看去,却见阿史那朵朵俏生生站在自己身后。李闲下意识的看向她的眼睛,于是便发现了那还略显红肿的双眸中淡淡的哀伤。只是阿史那朵朵却站在那里灿烂的笑着,露出一颗漂亮之极的小虎牙。李闲不知道那笑容背后的淡淡哀伤是因为什么,但他知道阿史那朵朵现在的心情绝对和脸上的笑意不相符。
“我在想,若是做的太好吃你舍不得走了,以后我岂不是要多准备一个人的饭菜?所以,刚才我心里一直盘算着,是将饭菜烧的好吃一些你舍不得走之后我要多少饭钱才会不亏?又或者,干脆将饭菜烧的难吃至极?”
阿史那朵朵愕然,随即笑道:“我劝你还是将菜烧的越难吃越好。”
李闲摊了摊手问道:“为什么,莫不是堂堂草原的圣女拿不出几个银子来付饭钱?要不这样,我给你办一个包月或者包年?”
“什么意思?”
阿史那朵朵不解问道。
李闲解释道:“包月呢,便是你一个月付账一次,我可以只收你九成的饭费。若是包年呢,那便是一年付账一次,我可以只收你六成的饭费,如此大力度的优惠,你难道不觉得怦然心动?”
阿史那朵朵摇头叹道:“我只觉得你贪财无耻。”
李闲的嘴角勾起一抹弧度,然后极认真的问道:“你若是真的没有银子付账的话,那么便不收你饭费,你留下来之后可以帮我烧水沏茶研墨洗笔铺床叠被还账如何?”
“你就不能大方一些?”
阿史那朵朵听到铺床叠被这四个字的时候脸上一红,有些懊恼的说道:“吃一顿饭怎么如此麻烦?”
李闲似乎对这个话题极有兴趣,居然恬不知耻的说道:“若你觉得亏了些,要不我按月发给你例钱?你看,我已经大方到了感天动地的地步了吧。”
“你真的想让我留下来?就不能给我一个像样些的理由?”
阿史那朵朵忽然换了一种让李闲有些心慌的语气问道。
李闲挠了挠头发,有些难为情的说道:“若是让整个大草原上的圣女为我沏茶倒水研墨洗笔,这样我岂不是很有面子?”
阿史那朵朵怔住,随即猛的一跺脚转身就走。
李闲笑了笑,快步追上去问道:“想吃什么?”
“什么都不吃!”
“是想吃味道浓重一些的还是清淡一些的?”
“不吃!”
“不吃小炒,要不我给你包饺子吃?”
“不吃!”
“烤肉还是烤鱼?”
“烤肉!”
阿史那朵朵猛的站住回身恶狠狠的瞪着李闲:“我要吃烤龙肉!”
李闲怔住,喃喃道:“不知道地龙算不算龙……”
……
阿史那朵朵问什么是地龙?李闲从随身带着的鹿皮囊中摸出那柄削铁如泥的匕首,在院子里一颗大树下蹲了下来然后用匕首挖着坑,不过显然这块土地很不给他面子,他足足围着大树挖了一圈才找到一条像样的地龙。当他将那个软绵绵鼻涕一样恶心的东西捏着在阿史那朵朵眼前晃了晃的时候,阿史那朵朵的脸色顿时变得极为难看。
阿史那朵朵实在没想到所谓的地龙便是这般恶心讨厌的肉虫子,看到这种东西她哪里还有什么食欲?
李闲却捏着那虫子极认真的说道:“其实这个东西很好吃,口感爽滑而且能补充体力,绝对是个好东西。”
他看着阿史那朵朵惊慌厌恶的表情一本正经的说道:“看你的样子我就知道你一定是把这个东西想象成了鼻涕,难道你就不能想的美好一些?”
“这个东西我能想出多美好来?你倒是告诉我,应该想成什么?”
李闲笑了笑比划了一下说道:“面条行不行?”
阿史那朵朵看着李闲讨厌的样子,忽然眼圈一红哭了出来。李闲见她哭了却并没有慌张混乱,而是将那条软塌塌的虫子丢在一边走过去,看着阿史那朵朵的眼睛轻声道:“哭出来便好,若是强忍着心里的委屈却偏要笑出来,那种感觉我理解,便如刚才那虫子一样的恶心。”
他柔声道:“告诉我,你和你师父之间,是不是真的已经无可挽回了?”
阿史那朵朵看着他,凄婉的摇了摇头道:“我和她之间似乎没有什么不可原谅的事,若是我没有原谅她又怎么会千里迢迢来寻她?就算我不想在草原上生活,天大地大难道真的没有我容身之处?”
“既然这样,为什么还要伤心?”
“我哪里伤心了,分明是被你气哭的。”
“女人最瞒不住自己真实想法的便是她的眼睛,幸好我不是一个傻子,所以不会相信你的话。”
他想了想问道:“若是没有叶大家的关系,那么……是草原上出了什么事?”
阿史那朵朵看着李闲的脸,心中想着的是无关姐姐无关草原无关任何人,偏偏便是因为你可我怎么能说?既然不能说,我何必要得到你的关心?
“是草原上的事,你知道了也没什么关系,阿史那去鹄和我父汗打算让我做一件我不想做的事,所以我是逃出来的。打算找我师父,然后就到我师父在江南的草庐中隐居。再不回草原,再不见父汗”
然后她在心里追加了一句:“再不见你。”
“隐居何必非得去草庐?”
李闲忽然笑了笑道:“你想隐居无非是不想被草原上的人再找到你,如果我把跟踪着你的突厥人都杀了,不知道你会不会介意,毕竟那是你的族人。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把跟踪你的人尽皆杀了,这世上便再无一个突厥人知道你在何处,你又何必非得跑去江南草庐?”
不等阿史那朵朵回答,他忽然指了指巨野泽的方向说道:“无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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