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皇帝李治-第1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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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那中间的一股大军却是缠上了奔腾而至的吐谷浑大军,让吐谷浑大军眼睁睁的看着两股铁流,攀上高高的山势之上,无可奈何的干瞪眼。
弯刀拔出,昂扬上天,“乌啦啦”呼声响起,吐谷浑大军顿时心中胆寒,这一瞬间,竟是三面被吐蕃大军包围。
“快快,带领人马抢占高地。”慕容诺曷钵虽不善兵事,但眼见眨眼间,自家大军被人三面包围,心中也知不妙,赶忙下达命令。
吐谷浑大军,倒也有着游牧民族骑兵的特性,立马一部分快速调转马头,呼啸的就要冲上上坡。
此时高坡上的吐蕃大军,竟纷纷的将手中盾牌扔下,那些盾牌虽然无法对吐谷浑大军产生伤害,但战马踏在盾牌之上,又是上坡,立马身形不稳,滑倒在地,人仰马翻,带的后面的吐谷浑骑士,也是纷乱,马蹄散乱,东西驰突,登时溃乱。
看着吐谷浑大军败绩已现,禄东赞嘴角勾勒出一丝不屑和藐视,“本相却是高看了慕容诺曷钵了,废物一个。珠勒嘎西,带人冲他后队,扎西德勒,带人,直接擒杀慕容诺曷钵。”
那立于两侧高坡之上的珠勒嘎西闻令,呼叫一声,手执长刀,干脆下的马来,领了八千多人的吐蕃武士从高地上直冲下来,径抄敌兵后路。
那扎西德勒,藏语中是吉祥如意的意思,但打起仗来,却是英勇无比,没有丝毫祥和温馨之意,此时一听禄东赞的命令,正中下怀,手舞弯刀,一马当先。
后面的吐蕃武士也是大喜,斩将立功,可是最大的功劳,所有人俯身马背,用最快的加速度,直冲慕容诺曷钵所在的后阵之中。
两员吐蕃猛将这么一冲,本来就已经胆弱的吐谷浑大军,登时大乱,军心摇动。
统兵的将军,犹豫不决,不知是突围,救援自家大汗,还是先将前后的吐蕃大军,击破再说其它。
慕容诺曷钵心中一凉,欲哭无泪,看气势汹汹的冲向自己的吐蕃大将扎西德勒,心中怯意顿生,再没有先前的豪迈和一往无前,拔马转身,呼啸而去,一边跑还一边叫道:“吐谷浑的勇士们,你们要顶住啊,顶住啊,本汗这就去调援大军过来。”
将乃兵之胆,兵为将之魂,吐谷浑大军本已处于弱势,如今看自家大汗,逃之夭夭,心中残余的勇气,一泻千里,不到一炷香的功夫,立马纷纷溃败,兵败如山倒,跟随自家主将,败退下去。
禄东赞大笑的挥鞭,顿时号角声一变,珠勒嘎西赶忙勒兵不追,让出一条大道来。
那吐谷浑大军见此,大喜,只有一些大将心中凉凉的一片,却也是无可奈何,兵败如山倒,如何阻止。
果不其然,等吐谷浑大军阵形已是散乱至极,目之所及,所剩之人已是不足数千,禄东赞长鞭又一次挥舞,号角声又一次响起,本来已经让了一条道出来的吐蕃大军,呼啦啦的又重新围了上来。
给人希望,却又断人生路,世上之事,如此却是最恶毒的。
况且此时吐谷浑大军经历一阵乱窜,再无战心,队形散乱,兵员不足,被吐蕃大军截住路口后,顷刻间陷入重围,无路可走。
有勇悍的,奋力抵抗,却是一阵箭雨,尽皆中箭落马,那懦弱的,抛弓下马,弃刀投降,却不想那跨马站在山坡之上的禄东赞手上马鞭,此时却是狠狠向下一挥,号角声,猛地尖锐刺耳起来。
无数围着吐谷浑降兵的吐蕃武士,听到尖锐刺耳的号角声,纷纷目露惊喜之色,胸中煞气大盛,大喊“杀”。
在吐谷浑降兵降将目瞪口呆中,手无寸铁的被吐蕃武士,不到盏茶时间,斩杀殆尽。
不待处理那吐谷浑已死的兵士身上遗物,计算战利品。
禄东赞跨在战马上,马鞭狠狠的朝慕容诺曷钵和逃兵遁去的方向指去,怒喝道:“儿郎们,追杀慕容诺曷钵,追杀吐谷浑逃兵,将他们斩杀殆尽,他若战死,从此世上再无吐谷浑一族,从此青海尽归我吐蕃所有,杀,杀,杀,哈哈哈……”
那些吐蕃武士一听,群起欢呼大叫,以刀背拍打战马,马鸣风萧萧,一路衔尾,追击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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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女权主义?上官婉儿的谎言
第十九章女权主义?上官婉儿的谎言
上官仪生于大业四年,比李治大了整整二十岁,但如今却是祖父级的人物了。
中原男子历来成婚都比较早,虽说男子二十而冠,但往往那时,已是数个孩子的父亲了,看看大唐先皇李世民,就知道了。
十五岁娶了尚是豆蔻之年的长孙皇后,上官仪虽没有李世民风流,但结婚却是较之李世民早了一年,更彪悍的是,当年就诞下一个儿子,若不是亲身验证了自家夫人黄花闺女之身,上官仪都要怀疑,头顶的帽子是不是绿了。
却未想,自家这个大儿子上官庭芝没什么大的本事,这生孩子倒是遗传了自己,也才是十四岁的年纪,就为自己带来一个小孙女,如今却已是八岁,而他的妹妹,如今大唐皇妃上官青衣,却是小乔初嫁,还没有子嗣。
有时朝中同僚提起,上官仪都不知哭好还是笑好,所幸,像自己这般年纪的祖父,大唐虽说不多,但却也不少,否则上官仪这张老脸,也不知该如何放才好。
但说道自己这个小孙女,上官仪是又怜又恨,混了十几年官场,却在这个豆芽大小的孙女面前,束手无策。
当年陛下出生之时,生儿能言,如今看来,果是有圣贤之相,自家这个小孙女,虽说没有小皇帝那么妖孽,但却也是个女神童,五岁时,既已熟知诸子百家,做的诗来,一时间,在家乡陕州,引以为奇。
去年,小女儿入京游玩,不知为何,竟是被小皇帝看上,如今封为大唐贤妃娘娘,高高在上的千岁皇妃,上官家的门风,也好似突然间炽热了起来,门庭若市,自己的官位,不知不觉间,也是连升数级,在长安这一亩三分地上,却是实打实的皇亲国戚,新兴权贵。
哪怕是七大宰相那般的内阁大臣,对自己都是和颜悦色的,让上官仪不知如何自处,只能将自己一腔心思,全部投入日常政务中,却是不想让人觉得自己是靠女儿上位的,尽管事实上,上官仪却是如此,但士人那身傲骨,却是逼着上官仪非要做出一凡成绩出来,不亏吏部侍郎之位。
自从进京之后,开了眼界,那个小丫头,骨子里越来越傲,混不然把世人放在眼里,哪怕是天才如陛下之人,在其口中也只是“尚可”,让上官仪着实不知该说什么。
今天一早起了,上官仪没有去处理政务,一来是因为今日是日曜日,也就是后世的星期天,二来却是贵为当今皇妃的上官青衣,回家省亲,虽同在京城,但皇宫内苑自有其规矩,如何能经常回家,如今好不容易得了陛下的允许,上官仪却是一定要在家等待,他是着实想这个知心女儿了。
有人说,女儿是父亲前世的情人,那么李治不就是上官老爷子今世的情敌了,但不管怎么说,上官仪却是心头有点怨气的,一入候门深似海,一入皇宫那很可能此生再难相见。
《红楼梦》中,元春回家省亲,贾府从老到小,是个人的都提溜出来,跪迎元春,那曹雪芹虽未注明朝代,但诉说的条条桩桩却都是辫子王朝的景象,相对于后世辫子王朝封建制度发展到巅峰,如今的大唐却是开放的多,或者简单的说,并不在乎这个礼节。
“父亲,你看,妹妹的凤銮到了。”
上官庭芝今年也才二十二岁,虽说古人早熟,但上官庭芝跳脱的性子,却是一如十三四岁的少年郎,哪怕做了父亲也是如此,如今看到装饰奢华的凤銮到了,忍不住惊喜的大声叫嚷了出来,让前面的上官仪忍不住皱了一下眉头,但心中却也不免有丝丝自豪之情。
凤銮话说只有皇后出行之时,才能够动用,但如今的小皇帝胡作非为的很,却是不顾古之礼仪,一股脑的让三大皇妃都能够乘凤銮,只不过在大小上要小了皇后一寸,其它却是分毫无二。
那萧淑妃乃皇族之后,兰陵萧氏又是天下知名的大世族,金德妃是新罗女王,从朝政上考虑,这样也不无不可,但唯独上官家,虽也是豪族,但相比之下,却是微不足道,如今有这等声势,哪怕以上官仪性子,也是与有荣焉,毕竟如今的上官仪也才三十六岁,却是年富力强的中年,雄心壮志激扬的时候,自家女儿当了皇妃,心中难免自得。
“青衣到了,真的到了吗?”在上官仪右侧之人,却是上官青衣之母,黄氏,如今听闻小女儿到了,心中难耐,赶忙追问道。
话音刚落,长街尽头出现了百十宫娥、中官和侍卫,簇拥着凤銮,在上官府众人注视之下,一路浩浩荡荡的到了上官府门前。
待车马銮驾停下,那凤銮之上的丽人,在宫娥的搀扶之下,着一身大红色的华服宫装,轻移莲步,从华盖之下,首先露出一张精致绝伦的芙蓉面,待看到父母亲人早已等待多时,始露出一丝从心底里释放出来的微笑,在红色宫装的映忖之下,更显华贵雍容,踏着早已放下的三阶踏马石,从容迈步而下。
那上官仪见状,赶忙带着上官庭芝、黄氏和一应家奴就要上前施礼,上官青衣难得看见老父,如何肯受了此礼,赶忙上前搀扶才刚刚弯下身子的上官仪,父女俩彼此相视一笑,心有默契。
那黄氏见了女儿,心中再不能自制,抢步上前,一把搂住早已眼眶微红的上官青衣,哭喊道:“女儿啊,为娘却是好生想你啊。”
那上官青衣反倒像个母亲,紧紧的抱住黄氏,笑道:“娘亲想女儿,女儿每日又何曾不想见见娘亲。”那黄氏闻言,更是痛哭不止,让旁边的上官仪和上官庭芝都是满脸苦笑,妇人家家的。
假声咳嗽了一下,上官仪板下脸,露出一家之主的威仪,对黄氏叱道:“女儿回家省亲,本是一件天大的喜事,如何哭哭啼啼,却是失了我上官家的礼仪,还不引女儿入内歇息,外面天寒地冻的,如何待得长久。”
母女松开,对视一眼,相对失笑,对上官仪一派做派,却是不以为然,尤其是最后的一句,看似生气,实则关心,但也不好揭破,母女俩手拉着手,如同姐妹一般,竟是当先入内,那旁边的上官庭芝暗暗偷笑,被上官仪瞪了一眼,忙转过头去,感慨平日里的燕子都哪去了,完全无视屋外那堪堪白雪。
嗯,燕子南归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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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入屋,上官仪和上官青衣同坐上位,黄氏和上官庭芝分坐左右,自有婢女送上热气腾腾的香茗,待婢女退去,上官仪略带点感伤的看着上官青衣,道:“青衣啊,父亲已有多日未和你再如往常般谈经论道,诉说家常了吧。”
上官青衣闻言,强笑道:“父亲此话说的青衣心中着实无奈,女儿长大了总要婚配嫁人的,哪怕今日我没有嫁入皇宫内苑,门当户对之下,怕是也得嫁入豪门,和父亲、母亲、哥哥相聚之日,却也是少的可怜,况且,父亲,如今有了我那整日里调皮捣蛋的侄女,老怀大慰,怕是早已忘了青衣喽。”
一边说着,上官青衣还一边朝右边端坐的哥哥上官庭芝,眨巴了一下眼睛,一脸促狭,再不复刚才在外的矜持,但说出的话,却让上官庭芝脸色一白,果然……
“哼”上官仪狠狠拍了一下桌子,瞪着一脸无辜的上官庭芝冷哼道:“老夫都不知这臭小子如何教导自家闺女的,小小年纪,就大叹‘天下男子,不过如此耳’,简直是有辱门风。”
虽惧怕父亲,但上官庭芝闻听此言,大是不忿的回道:“父亲大人,此言差矣。孩儿那闺女,虽玩性颇重,但天下之人,除了当今陛下天纵其才不说,能在八岁之时,论聪慧学识,何人能出得其右,这还不是我这个做父亲的督促之功。”
这话说完,上官仪、上官青衣、黄氏,齐齐翻了翻白眼,看来实在是受不了上官庭芝没脸没皮的自吹自擂,他自己的学识,如今还没有将四书五经背完,却将女儿的聪慧,归于己身,相对于上官老爷子、上官青衣的气度品行,上官庭芝却是惫懒无赖的多。
“女儿啊,如今不知和陛下相处如何,是否如意?”相对于上官仪的感叹,母亲黄氏还是对女儿的婚姻生活更关心点。
这一提,不仅上官庭芝眼珠子一转,盯着自家妹子,眨都不眨,就连上官老爷子也是微微侧目,看来不论古今,这八卦之魂都是永不息的,特别是大唐皇帝的八卦,更是有非同寻常的意义。
上官青衣端着香茗的手一顿,放下香茶,哭笑不得的看着自己一干至亲,哭丧着脸,娇嗔道:“娘亲,你怎么问这个。”
“我说妹妹,你就说说嘛,这皇帝到底待你如何,你也好让二老放心不是,说说,嗯……小皇帝有没有宠幸你啊。”
“噗”,上官老爷子,猛地将一口清茶喷了出去,吐得身前衣衫上尽是茶叶沫子,原来点头认同的神情,也是一变,顾不得擦拭,指着上官庭芝就待大骂。
世上只有妈妈好,看到上官老爷子要发飙了,黄氏露出和房夫人撒泼时一般的神态,低哼一声道:“我说老爷,庭芝说话虽然直了点,但未必没有道理,这不仅事关青衣的幸福,还关乎着上官家族的气运,问一问,怎么啦。”
柳眉倒竖,凤眼含煞,茶杯重重的顿在边上的茶几之上,就差要掐着蛮腰,大骂你老货缺心眼了。
夫人发怒,上官老爷子立马发扬大唐男人普遍存在的“气管炎”风采,那将要劈出去的如来神掌,也收了回来,尴尬的冲着一边的上官青衣,笑道:“青衣啊,你母亲还是没变啊,中气十足的,倒不用太过担心你母亲亲的身体了,不过,嗯,庭芝的话,却也是父亲想知道的,若你能诞下个一男半女,也是我上官家的荣耀不是。”
上官青衣本来掩嘴失笑的,此时听完父亲的话,对着一脸渴望求知的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