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皇帝李治-第96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其时宫外雪花纷纷,自天而降,寒风吹雪,天地间茫茫一片,从殿内透过玻璃窗,却是那样美。
将心中的悲痛哀鸣尽皆通过泪水,宣泄了出去,长孙无垢睁着红肿的眼睛,看着背对自己哭泣的少年,一身记忆中熟悉的明黄色龙袍,眼中露出一丝复杂和欣慰,伸出手抚摸少年乌黑光亮的秀发,感受着掌心传来的轻震和温暖,长孙无垢心中有千言万语却不知如何诉说,只是静静的感受着少年平静下来的心绪,良久才道:“稚奴,如今,过的可好?”
猛地脱离了长孙无垢的掌心,李治起身往前冲了几步,听了下来,却仍是背对着长孙无垢,摇头悲叹苦笑道:“不好,稚奴过的不好,没有母亲的日子,稚奴怎么可能会过的好。”
“哥哥”李明达痴痴的唤了一声。
李治第一次转过来,看向长孙无垢,两人彼此对视着。
比原来高了,也壮了,那双眼也越加有神了,一身龙袍穿在身上,比他父亲还要气派威严,少年天子,骨子里都能溢出来逼人的朝气和活力,我的小九长大了啊世民,你也可安心归去了,你一生的心血,大唐从此后继有人了
李治咬紧嘴唇,侧过头,斜着看向屋顶。
眼中的泪水,不争气的又汇聚了起来,李治生气的用袖子狠狠的抹了去,那股稚气,让一直盯着李治的长孙无垢,心中好笑,到底还是孩子啊。
“稚奴,过来,让娘亲看看,看看我的稚奴,如今也是一个大人了,是一个少年天子了。”
长孙无垢勉强使力招了招手,在自己三儿一女中,只有这个小儿子,喜欢如寻常百姓家的孩童,唤自家娘亲,却不是母后。
一把上前抓住长孙无垢将要坠落的手,李治傻傻的笑着,泪水却似泉涌,滴落在长孙无垢的手背。
李治看着长孙无垢摇摇头,突然,泪眼朦胧的朝长孙无垢忿然的哭喊道:“娘亲,你是天底下最不负责任的娘亲,你知道你昏迷的这些日子里,稚奴的心中是多么痛苦悲伤吗,还有兕子,小丫头每日都要来掖庭宫看望娘亲,每次来都是大半日不走,离开的时候,小眼睛哭的满是血丝,稚奴躲在暗处,看着她迈下台阶,独自离开的孤单的小小背影,稚奴都不敢去见她,我不知该如何面对她,娘亲啊,我这个做哥哥的,心里面,难受啊。
还有我那被圈禁的大哥,听说娘亲病倒后,整日里借酒消愁,一头黑发,都白了大半,在院子里对天长跪不起,为娘亲祈福。还有舅舅,你和舅舅自小相依为命,你知道舅舅是多么喜欢吃肉的人,可如今却每日都斋戒沐浴,去护国寺为你求佛祖保佑,希望观音菩萨不要带走你,眼看着一天天的消瘦了下去。可娘亲你,你心中却只有父皇一人,丢下了大哥,丢下了稚奴,也丢下了你最爱的小兕子,若娘亲不在了,你让这个小母犀牛如何过活,她那么爱你,一天也离不开你,会哭死在你坟前的,娘亲,母后,你太自私了,太自私了,只顾你自己一人。孤家寡人,稚奴不愿做那孤家寡人,稚奴希望有一天稚奴的孩子,将来不仅有父亲母亲,还有祖母可以叫,他们已经没有了祖父,难道你连见他们一次的机会都不能施舍吗?”
长孙无垢捂着嘴,将李治勾到面前,和兕子一起,搂在怀里,痛苦的哭泣,悲伤的哀嚎,一口细细的碎牙,紧紧咬着苍白毫无血色的嘴唇,泪流满面,呜哀歉然的悲戚道:“母后对不起你们,让你们担心了,只想随你们父皇一同归去,却忘了自己还是一个母亲,还有一个母亲应尽的责任,忘了你们在失去父亲后,还要承受着失去母亲的痛苦,我是一个不称职的母亲,对不起,稚奴,对不起,兕子,母后爱你们,母后像你们道歉,母后错了,错了啊”
“哇母后”
李明达,一个七八岁小女孩而已,如何受得了如此悲恸,忍不住埋进长孙无垢的怀里,哇哇的大哭,清脆的童音,此时听在李治耳里,没来由的竟有浸彻心扉的温流,从心田缓缓的流过。
“扑哧”一笑,李治笑的很女性化,一点没有昔日纵横辽东的豪迈人杰之气,用手拍了拍李明达的螓首,笑骂道:“小犀牛,哭鼻子,羞也不羞”
李明达捂着眼睛,抽泣个不停,闻听李治之语,还不忘和这个从小就喜欢逗自己的坏哥哥斗嘴道:“哥哥都是皇帝了,还不是哭鼻子,还吼母后,哥哥最坏了。”
闻听李明达回敬之言,李治哈哈的大笑起来,畅快淋漓,长孙无垢也是摇头掩嘴失笑,笑声中,那苍白的双颊,悄然渡上一层温润的红晕
外面的袁天罡和孙思邈,闻听内中传来的哭声和笑声,心中松了一口气,太后哭了、笑了,一切就好了,将心中抑郁之气,一股脑全散个干净吧,还一个清清郎朗的天地吧。
袁天罡感觉有点百无聊赖,这样的温情让他道心都凌乱了起来,甚至一瞬间,对当年出家竟产生了一丝后悔之情,天伦之情,且留在下辈子吧。
却听的袁天罡向孙思邈朗声道:“今番良晤,豪兴不浅,他日相逢,再当杯酒言欢。孙兄,就此别过。”说着袍袖一拂,飘然而出。
孙思邈在后,无声的朝袁天罡拱了拱手。
一刻后,李治红着眼睛从内殿中,走了出来,半捂着脸,神色却是安然轻松。
见只有孙思邈一人,不由哑然道:“且不知那袁天罡去往何处,怎的不见他人影。”
“无量天尊,袁兄已离去多时。”
李治心头一滞,沉默了半响,望着袁天罡离去的背影,猛地跪了下来,在所有人惊讶的目光中,深深的拜了下去
傍晚时分,宫中又一道圣旨出,传遍天下,甚至中只有两件事:皇太后苏醒,大赦天下;立道教,为大唐国教,终南山清离观观主袁天罡为护国天师,世袭罔替。
※※※※※※※※可爱的分界线※※※※※※※※
小妖会努力爆发的,各位大唐的兄弟们,月票,打赏啊,长孙无垢皇太后醒了,大赦天下以贺之,大家也支持吧,让小妖将前面的对手暴菊啊暴菊。
第四章大年三十,武媚娘的骄傲
第四章大年三十,武媚娘的骄傲
爆仗声中一岁除,春风送暖入屠苏。千门万户瞳瞳日,总把新桃换旧符。
长安如今的天气,却是愈来愈冷了,空气中早早的又飘起了雪花,让整个长安盖上了一层雪白的冬衣。
回想龙渊元年,李治好似一头被农民伯伯压榨的公牛,整日里忙忙碌碌的,不经意间蓦然回首,恍然间,竟是已到了大年三十。
再回想前世,每到大年三十,虽然家家都准备了丰盛的年夜饭,但年味却不知不觉中被现代化的喧嚣冲散了许多,清淡如水,着实了无情趣。
甚至大年夜,吃过年夜饭后,爱玩的孩子竟早早的跑到歌厅、网吧,在那里,渡过了守岁渡夜。
春节,竟好象二十四节气中普通的一个节气一般,在人们的大脑中只是一闪而过。甚至许多人还很是讨厌过年,不仅是因为又大了一岁,同样是在心中烦恼今年又该散出多少红包压岁钱,给领导的礼,却又该送什么档次。
过去的那种忙忙碌碌,热热闹闹的情景却是再难找到,恐怕也只有在偏远的农村,依稀可以再现一丝往日过年的火热。
儿时的李治,一进入腊月那都是天天盼,日日想,少年不知愁,一天天的掰着手指算,算计着离过年还有几天,想着能穿上什么样的新衣服,想着能吃到什么样的好东西,当然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要放寒假了,终于可以和老师们说拜拜了。
“年”,据说其实是只小怪兽。
这是李治后来从电视剧里面知道的,但即使知道,李治也是不屑的,李治从不否认自己对于那些宗教神邸的蔑视,从这点说,和许多人一样,李治也是一个没有信仰的人,或者说好听一点,李治是唯物主义的拥趸。
虽然李治对于“年”很是不屑,因为那很幼稚,但自从来到大唐后,李治却是实实在在的打心眼里爱上了过年。
虽然这里家家户户的老百姓,没有条件去享受千年后那绚丽多彩的烟火,家中也没有丰盛的直让人胆固醇再创新高的年夜饭,同样没有款式新潮的冬衣大褂,更不可能有华丽丽的吸人眼球的春节晚会,尽管有时候它很操。蛋
但千年之前的老百姓,在新年却会放下一切琐事,逢人未语笑三声,无论达官贵人还是平头布衣,从眼神里都能溢出浓浓的喜意,这是一种来自人本性中对生活的热爱,更是华夏一种可贵的传承。
※※※※※※※※可爱的分界线※※※※※※※※
一大早,李治就伸足了懒腰,在掖庭宫前,打起了太极。
这是前世李治在大学体育课上学来的,尽管李治觉得那体育老师本身也是个二路货,但所幸一套太极勉勉强强却也能耍出个似模似样。
李治抬头看了看头上浅蓝色的天幕,像是一幅洁净的丝绒,镶着黄色的金边,朝阳初生,彩霞万道,深深的呼出一口白气,看着宫外树上挂着的冰松,心中自是轻松写意之极。
长孙无垢的苏醒,让李治心里一块大石,沉沉的卸下了,不再像以前,正是高兴的时候,猛然间想起了长孙无垢,落了个乐极生悲。
要不然,李治也不会有这个闲心,一大早从被窝里爬了出来,实在是心中高兴难耐,需要运动运动,发泄一下。
转头看了一下远处的归海一刀,李治有点佩服。
打着赤膊,站在雪地里,冰雪发射的光映忖之下,归海一刀那一身赤铜色的腱子肉上,散着迷人的光彩,其上更是布满了一滴滴的粗大汗珠,冒着热气。
天上纷纷而落的雪花,还没有落在皮肤上,就被热气融化了,归海一刀全身被一层淡淡的白气笼罩,嘴中还发出“呼哧呼哧”的暴喝声,拳头在空气中,往往能爆出一丝音爆之声,寻常之人望之,也知是一个练家子。
但李治知道,归海一刀看似是一个外家高手,其实不然。
李治的半吊子的八极拳、太极拳,还有袁天罡传授的导引术,道家气功,却让归海一刀成为一个内外兼修的高手,虽没有《大唐双龙传》中,那些能够搅风弄浪,破空飞升的牛人变态,但论起步战,这小子却是实打实的宗师级别。
良好的练武资质,高深的武学经义,夏练三伏,冬练三九的毅力,堪比郭靖的单纯没有心机的执着,造就了如今的大唐皇家的第一保镖——归海一刀,江湖人送外号“归仙人”是也。
虽不知道天下第一是何种风姿,但迄今为止,李治尚没有见到有人在步战中,能胜过这吃货的,李治不是对手,薛仁贵同样不是对手,尤其是这货暴走发狂之时,那股舍身忘死一往无前的气势,强悍到变态的武艺,怕是任何人都会心生胆寒。
摸了摸自己白皙的脸蛋,李治带着点自豪的感慨了一声,虽然没有古铜色那么健康小麦皮肤,但不管放在今生,抑或是放在后世,李治那都是小白脸的标准范本。
长相白净俊朗,套用一句武侠小说中的经典用语,那是剑眉朗目,鼻若悬胆,嘴若朱唇,面如冠玉,英气逼人。
再加上嘴甜,会说讨喜话,若是有公司培养,经波多野结衣、饭岛爱姐姐们指导一下,最好是身体力行的指导,想必那日本的牛郎一条街,小李同学也必能打出一片大大的疆土,荣登“牛魁”榜首。
摇了摇头,有点好笑的乱想了一通。
李治转头有点无奈的看着靠在掖庭宫殿门上打盹的小桂子,这小子也是白白嫩嫩的,却是一身的可耻的肥肉,挺着一个**肚,不过同样让李治佩服的是,这小子硬是曾经站着睡了连续八个时辰,和那《人在囧途》中的王宝强一样,也是一人才啊。
“相公怎么这么早就起了。”
玉手轻掩朱唇,打着哈切,不知何时,武媚娘从掖庭宫内走出来,看样子已经梳洗过了,但眉宇间却还是带着一丝慵懒和疲倦。
昨日武媚娘一听说长孙无垢醒了过来,立马着人安顿了自己母亲和大姐、小妹,自己则急急忙忙的赶了过来,以表孝心。
面对昔年就一直对自己照顾有加的长孙无垢,武媚娘倒也很是尽了一个好儿媳妇该有的妇德,守在内殿中彻夜照顾自家婆婆和小姑子。
如今天才亮,武媚娘就起来了,安排早饭还有一应事宜,却是睡了不足两三个时辰。
李治缓缓收功,转身看着武媚娘,带着一丝怜爱,上前将武媚娘拥到怀里,无奈的低头笑道:“宫中之事,差不多都已快完成了,你这个皇后娘娘,如何还操的那份闲心。”
皱着眉毛,武媚娘很是不满的推开了李治,琼鼻微皱,对着微微错愕的李治冷哼道:“什么叫做闲心,今年是你登基的第一年,文武百官,还有天下各道的边疆大吏,行军总管们,可都齐聚大明宫,还有那些外邦使臣们。却是不能有一丝一毫的纰漏,否则我这个皇后娘娘还不被人骂死,却又如何在将来母仪天下。”
说完武媚娘顿了一下,朝掖庭宫内看了看,奴了奴嘴,心中叹了一口气,重新依偎到李治怀中,双手环着李治宽实的肩背,脸贴在胸膛上,听着熟悉的心跳声,悠悠然的无奈道:“况且夫君不是不知,母后可是天下臣民交口称赞的贤后,若媚娘这次不做的完美,必有人拿臣妾与婆婆之时相比,那时诟病已成,却是晚了,如今又怎能不尽心尽力,早作安排,没想到,到了夫君口中,媚娘这一番苦心,却成了闲心,白费了功夫。”
摇摇头,李治无声的笑了笑,对于自家御姐老婆和自己母后这种暗暗的较量,不置可否。
婆媳关系,历来就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若是善意的,李治却也是不好太过计较,清官难断家务事,却是因为清官太清,明晓黑白,弄得彼此都下不了台,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就是如此了。
况且武媚娘卧床经月,却是一直在筹划新年庆典,对于自己的认可更是十分在意,李治如此想来却也是心中自豪的,要知,除了有限几人,依武媚娘那孤傲绝伦的性子,很少有几人能得她心中在意的。
“好了啦,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