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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3部分

白马-第20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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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柯比能要攻破营口城。
    丘力居下定投靠大汉决心。
    蹋顿更是下定铲除丘力居之心。
    丘力居刚刚落笔,把信放到几案之上。
    从外便走进来了一个奴仆,禀告道:“大人,诸部大人已经到了,正在前帐等候大人!”
    丘力居点头示意小卒先出去,然后把刚刚写好的信笺放到怀中,拿起环首刀,抽出剑鞘,吹了吹上面的寒光,然后把环首刀插了回去,戴在自己的腰下,大踏步的朝着前帐走去。
    这一切动作,皇甫岑已经瞧到几分。
    皇甫岑冲着太史慈一使眼色,两人先跟着丘力居走向前帐。身后白马老卒戒备。
    丘力居没有察觉半点风声,挑开门帘,直径的走向那中央帅位,目光如电,环视在座诸位乌丸大人。
    瞧见丘力居来此,乌延起身点了点头。
    楼班、能臣氐却轻轻抬头点了点,各自眼中带着些许畏惧和犹豫。
    偏偏身旁丘力居的从子蹋顿从丘力居走进大帐那一刻起,就面带冷笑,盯着丘力居不说话。
    丘力居也并未在意,只当做几日前两人的争吵。
    但乌延却压低目光,有意识的瞧着难楼、能臣氐两人同蹋顿的交流,心底不好的念想骤然划过。
    不过事情已经进展到如此状态,他们在说什么都没有用了。
    只有等待答案揭晓那一刻,胜负如何?
    乌延暗自庆幸,这次安排见面之时临时的,应该没有人会知晓,而且他又照着丘力居的安排在此处部属部分侍卫,只等谁反抗动手。
    丘力居转目瞧了瞧乌延,见乌延若有似无的点着头,心中悬着的石头落地,随即抬头瞧着自己面前的几个部落统领。
    迟迟未语。
    如此表现,如若以往各部统领定然会摸不着头脑,可今天眼下,各自却有如明镜一般,直盯盯的看着丘力居。
    丘力居老迈的身躯一颤,心理竟然也不由自主的开始打鼓。
    只有能臣氐的表现还算正常,不过似乎他也发现身旁的几个部落大人神情不对,尴尬的问道:“大人深夜召见我等,不知何事?”
    有人打破寂静,自然最好。
    丘力居起身,慢慢踱步,把手指向帐外,道:“诸位,可听到这军营之外是何声音?”
    “能有什么声音,还不是那个疯子,啧啧,竟然连夜攻城,真是着急投胎。”
    能臣氐一句无心的着急投胎,却触动诸位大人那敏感的神经,纷纷抬头望着丘力居,没人开口。
    “是啊。”丘力居一叹,道:“为什么丘力居如此急于攻城?”
    “这。”
    能臣氐一怔,不语。
    “东部鲜卑人心已散,柯比能知道现在再不抓紧攻城,恐怕东部鲜卑就要撤军了!”
    “撤军?”
    这个消息一直都在秘传,今日终于提上议案,能臣氐心中一惊,左右一思,觉得此事不差,东部鲜卑数日都没有出兵攻城,只由新附柯比能来此重任,左右思来,他们撤军的迹象太明显不过了,此是寒冬,粮草均需早就不足,营口城又破难攻破,外有皇甫岑援军,想不退都不行的。
    “没有进兵便是要退,那丘力居大人,我们是不是也要退?”
    难楼难得的能说话大气,而且丝毫不在乎丘力居的态度。
    “退?”丘力居一怔,这难楼表现的很反常,不同蹋顿,这一眼就能瞧得出,怔怔道:“鲜卑能退,我们不能退!”
    “不能退”三字一出,整个大帐寂静无声。
    丘力居是主张撤退的,怎么眼下竟然如此说话?
    纵是全局在握的蹋顿都忍不住的望向难楼,迟迟不语,也不肯做什么表示,似乎在等着事态自然行进。
    难楼却是一变,毕竟在丘力居手下多年,也知道丘力居的本性,今天他这么说,绝不是他本意,这么说是不是已经明确的发现自己和蹋顿的意图呢?
    但未确定,他只能瞧着。
    大帐之外的皇甫岑和太史慈也是一惊,彼此面面相觑,打不定他们在干什么。
    而此时丘力居扬声,语气竟然大了许多道:“鲜卑打不赢,他们可以退居漠北,甚至西去大宛,可是我等部落子民,诸位有没有想一想该怎么办?”
    几个头目目光聚焦在丘力居处,迟迟不语。
    “到那个时候,我们只有等着汉人的怒火,承受汉庭给予我们的双倍打击,你们也许说,我们可以逃,同鲜卑一样逃亡漠北,甚至是西域,可是你们有没有问过你的子民,他们还愿不愿意游牧而生,四处迁徙?”
    丘力居这一句话用力极大,也颇有气势。
    大帐之内回音阵阵。
    丘力居说的没错,他们已经不再是多年前的乌丸人了,虽然他们依旧承袭松散的部落制度,可是在两汉的监督下,他们入住幽州各郡,已经习惯耕种为生,辽东这片土地,眼下便是他们多年的家!谁也不愿意离开,背井离乡的生活。
    “可是我们要有自己的骨气!”
    能臣氐不服,他素来不喜欢汉庭,有皇甫岑诛杀苏仆延的缘故,也有汉庭对待异族异样眼光的缘故。
    所以当丘力居说完,他便明白,丘力居不是主战,而是要投降汉庭!
    “骨气?”丘力居笑了笑,盯着能臣氐问道:“你告诉我,当初举兵背叛大汉何故?”
    “自然是大汉强征我等铁骑,无视我乌丸人性命。”
    “对。”丘力居半蹲用力的一拍几案,怒道:“就是因为我们都不愿意在打仗了,所以我们才要反!可事到如今,却要不缠不休,何时是个尽头,我等几十万乌丸人吃喝怎么办?”
    “这。”
    能臣氐语屈词穷,他想回答可以抢掠,可是他更清楚,抢掠汉庭的计划已经不可能了。
    不说幽州刺史刘虞怀柔手段深得人心,就凭皇甫岑任职匈奴中郎将来说,就已经让很多人没有战意。
    “说不出了吧?”
    丘力居一哼。
    能臣氐不忿的往下一座。
    倒是最末首的蹋顿冷哼一声,终于开口道:“说来说去,还不是要投降大汉?”
    听到蹋顿之言,丘力居的脸色骤变,猛然转身怒视蹋顿,喝道:“竖子,你说什么!”
    一声惊透大帐,埋伏在大帐之外的各处人马,都不由得心中一颤。
    即便连太史慈都忍不住的低叹一声,道:“丘力居不愧为乌丸大人,语气竟然如此雄壮有力!”
    “呵呵。”
    皇甫岑轻哼两声,算是回应。
    太史慈问道:“大人你看。”
    手指处,尽是几个异动之人。
    皇甫岑似乎也早就发现了,点头回应道:“如果不出意外,今夜他们内部恐怕火拼。”
    “火拼?”
    太史慈一惊,问道:“大人,我等该如何办,是不是帮一帮丘力居,此人还是心系汉臣的!”
    “不。”皇甫岑断然否决,目光极远,心中低叹,太史慈的主意没有错,可是如果帮着丘力居杀了蹋顿等人,也不见得丘力居能解救营口公孙瓒,东部鲜卑固然会因为内变之事退却,可是柯比能那种异常的疯子说不定还会同营口同归于尽。加之丘力居同公孙瓒的关系势同水火,只要拖上一拖,公孙瓒和刘备依旧危险。
    “那……就这么看着?”
    “当然不。”皇甫岑脑袋飞快的转动,然后盯着太史慈道:“你去快速告诉田畴照旧,只不过这次不火烧鲜卑粮草,去找乌丸粮草,尽数烧了,只留难楼一部。然后让白马乌丸人混入其中,造谣蹋顿、难楼勾结鲜卑,斩杀丘力居!”
    后五个字一出口,太史慈心中又是一颤,目光瞧向大帐之内正在争执的几个人乌丸大人,心中暗道,皇甫岑竟然要他们全部去死。
    皇甫岑似乎并未在意太史慈的异常,依旧安排道:“届时,我会控制乌丸人把矛头指向蹋顿和鲜卑人,你安排白马乌丸人混在军中随声附和。也许……”言此,他瞧着太史慈,道:“今夜就要破敌!”
    “好。”太史慈狠狠心,他纵然有些豪壮义举,却无眼下这般让人只打冷战的举动,可以说只要做错一步,被人发现都有可能改变辽东的命运。同时又暗暗佩服皇甫岑胆大心细,这种时刻兵行险招,如果成,乌丸、鲜卑就有可能一劳永逸。
    看着太史慈离去的方向,皇甫岑一直没有表情的脸,汗水滴落,心怦怦的跳个不停,似乎就要跳出来一般。
    因为皇甫岑很清楚,自己的部下看到是成功,没有人看到失败,如果此事失败,他——皇甫岑,就有可能会面临最不能承受的背叛,白马义从毕竟乌丸人占据半数,如果事情败露,知道陷害乌丸各部大人与此地步的是他,那么就将是众叛亲离的下场!
    这招不仅阴损,而且危险。
    不过皇甫岑已经不能想那么多了,他只知道,时间紧迫,只有今夜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只要丘力居和蹋顿的摩擦狠一点,再把方才丘力居手写的信公布于众,就有可能取代丘力居,引领乌丸人对鲜卑的仇恨,目光极远,皇甫岑把全部的心思都放在了面前这场争辩之中。
    此时,丘力居正怒目而视。
    却只见,蹋顿亦不甘示弱的站起,并掸了掸两个袖子上的灰尘,面露轻蔑,嘴角不屑的扬起,声音不大,却很阴沉的问道:“叔父,我说你是乌丸人的叛徒,刘虞的走狗,大汉的鹰犬,你不配做我乌丸人的大人!”
    首发B。
    '  '
第四十二章 狼子蹋顿
    “你……你……再说一遍!”
    丘力居指着蹋顿的手臂上下不停的颤抖,面色苍白,身子被气得抖动不停,就连说话都带着粗气。**吧(。p8。
    不仅丘力居觉得惊讶,即便连在座的其他几位乌丸大人面带惊慌的环视大帐之内两个对峙叔侄,似乎都不敢相信这话是从他们的嘴里说出来的。
    难楼早知道今晚会决裂,却没有料到蹋顿如此硬气。
    总之,他自己的双腿就有些不由自主的乱颤。
    而刚刚还在同丘力居争执的能臣氐更是张着大嘴,呆呆把头扭向身旁的蹋顿。他更加不明白,为什么往日里情同父子的两个人竟然会脱口而出这样的话,这究竟是发生了什么?
    乌延一怔,表情僵硬的望着蹋顿,早就料到蹋顿有话要讲,却没有想到蹋顿竟然说出这样的话,简直就是在同丘力居决裂,短暂的失神后,乌延训斥回应道:“蹋顿,你放肆!”
    “你住嘴!”未等乌延话音说完,蹋顿猛然转回头,怒指乌延骂道:“家事、国事哪有你插嘴的份!”
    “呃。”
    乌延似乎被蹋顿这凶狠的气势威逼的往后一退。
    “此是大人家事,我等不便插手。”
    此时的难楼已经缓过来,慢慢靠近乌延,抬手拉住乌延。
    “既是家事,我等为叔伯,怎能作势逆子撒野!”
    乌延一甩衣袖,挣脱掉难楼的手臂,盯着蹋顿喝道。
    “谁是逆子?”
    蹋顿猛然转身,手指点面前的丘力居,冷笑几声,道:“他是我的老子吗?即便是,我乌丸以武为尊,谁年轻力壮,谁担当大任,他年事已高,恐不能胜任,此事就由我代劳。”
    “你?”
    并未说话的丘力居亦是同样冷笑两声:“早就猜到你蹋顿是个狼崽子,日后长成,必定忘恩负义,却没有想到今日你就敢谋逆,倒是我小觑了你。别忘了,说到底我还是你的从父!”
    “什么从父?”蹋顿猛然拔出长刀,直指面前的丘力居冷笑道:“把我扔到长白深山,丢进江水,这就是从父?如果是这样,那我蹋顿从今天起同你恩断义绝!”
    话罢,蹋顿用刀在自己的手臂上猛然割出一道口子,鲜血淋淋,上面写了决绝。
    “好个竖子!”丘力居也拔出自己腋下佩剑,同样在手臂上割破一刀,鲜血一下子顺着刀刃流了下来,目光直视蹋顿,冷声笑道:“某成全你,今日你我恩断义绝,我辽西乌丸今后再无你一人!趁我还没有报复你侮辱我之意,快快离开,否则我别怪我手下无情杀了你!”
    “杀了我?”
    初听这一席话,蹋顿朝天大笑,随即转回身盯着身后的乌延等人问道:“你凭什么杀我?”
    “就凭我是乌丸大人!”
    “那我要求重新选择乌丸大人。”
    “竖子,你有何力量重选?”
    “就凭辽西乌丸。”蹋顿暴戾的瞪着双眸,死死地盯着面前的丘力居,冷声骂道:“昔日你借我父早亡,欺负我孤儿寡母,收拢我父部曲,今日这辽西八千余落乌丸,有我半数。”
    “半数?”丘力居一笑,盯着面前的蹋顿,问道:“我要告诉你,我不给,你怎么办?”
    “不给。呵呵。”蹋顿脚下徘徊,身子来回走动,仔细瞧着丘力居,手臂死死地握住剑柄,冷声笑道:“这可由不得你,还是由各位大人抉择!”
    一席话后,无人说话。
    空气之中尽是冰冷的空气。
    停滞一刻后,丘力居环指身旁三个乌丸统领,笑问道:“竖子,你问问他们,谁会支持你!”
    “就是,论实力,娃娃你还是滚回白山黑水,少要在此猖狂!”
    乌延跨前一步,在丘力居的示意下,张嘴说道。
    “猖狂?”
    蹋顿猛然转回身,目光凶狠,盯紧乌延,喝道:“你闭嘴,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
    “你。”
    “不足一千余落的人有什么资格再次开口!”
    “乌延大人有没有资格不是你说的算,是老夫!”
    丘力居话还未说完,只见血光乍现,乌延整个人的身子分成两截,栽倒在地。
    只见难楼站在丘力居面前,喝道:“哼,现在他死了,没人说的算!”
    “难楼……你!”
    丘力居一怔,没有想到事情突发变故,难楼竟然刀斩乌延,无声无息中便占据了主动。向来软弱的难楼,今日倒是让他另眼相待。
    难楼擦了擦刀上的血迹,笑道:“我只是取回我要的东西而已。”
    “取回你要的东西?”丘力居低吟一句,然后抬起头瞧着难楼冷声问道:“你要反我?”
    “反你?”难楼轻哼,道:“我手握乌丸九千余落,论实力比你丘力居也不承让多少,可是我地位竟然连小小八百余落的乌延都抵不过,甚至连新晋能臣氐都不如,我凭什么念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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