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马-第3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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诡计,只在一瞬之间,便有可能改变整个过程和结果!
两地的距离不长,只要大半日的日程便已经赶到了。
草庐之外,拱手相迎的不是卢玥儿,而是已经弱冠成年的田丰田元皓。
田丰虽然只是卢植的记名弟子,但他却视卢植为师长,此番听到噩耗,便急匆匆赶来,虽然晚了些,最后也只得帮卢玥儿料理后事。后来皇甫岑出狱,把卢植下葬在河东境内,去官服丧。田丰也就随之安定在此处,一同服丧。
“二师兄!二师兄!”
率先开口的竟然也不是田丰,而是一个年纪不足六岁的小童,瞧见皇甫岑这几匹战马飞奔而来,便急不可耐的冲着皇甫岑跑来,口中还不忘大声的呼喊着。
听到这声呼喊,皇甫岑欣慰的一笑,跳下战马,把马缰绳扔到一旁狄清的手中,然后抱起那个小孩子,摸着他的头,问道:“毓儿,你姐呢?”
“她病了。”
小家伙是卢植老来得子,一向得父兄喜欢。皇甫岑三师兄弟自从涿县分别后,就很少在见到老师卢植了,所以他们对卢毓也不是很熟悉。但这并不影响卢毓对他们的崇拜,小孩子吗,总有种强烈的自豪感,父亲是大汉有名的大儒,还是一代儒将,平定黄巾匪患的首功。三位师兄,南征北战远垂边境,更是大汉最后的名将。而二师兄皇甫岑更是杀的鲜卑、乌丸、高句丽、匈奴等等敢怒不敢言,是大汉的敬天柱。虽然聚少离多,但他亦是免不了要多加兴奋。
“元皓,玥儿怎么了?”
皇甫岑一急,虽然他同卢玥儿的感情就是兄妹之情,但如今卢玥儿亲人不在,而她能够依靠的也只有自己,加之卢玥儿确实对自己很特俗,更加重了皇甫岑对卢玥儿的愧疚。
“大事到没有,月前仲景先生派人来过,说是心病,静养一阵儿就好!”
“心病!”
闻此,皇甫岑眉头一簇,他隐隐猜到是什么心病,他又不想多解释什么,偏偏他毫无其他办法,只得叹息一声。
田丰的目光却游离在皇甫岑的身后,目光之中一下变得深邃了起来,没有任何意外,他轻易的发现面前皇甫岑存在于哪里,又在干些什么,甚至说皇甫岑究竟有什么目的。因为华歆不经常来,作为皇甫岑的内事管家,只有每一场大决战来临前,华歆才会参加。
“什么心病,还不是想二师兄你了!”
嘟着嘴,小家伙不满的一撇。
他这话一说,看的身后月奴母性大发,顺势便把卢毓抱到怀中,对着皇甫岑说道:“去看看吧。”
“就是。”
狄清一副为卢玥儿忿忿不平之色,这些年跟着皇甫岑,他也知道了皇甫岑这点私事,他就不理解,不就是娶妻的事儿吗?怎么拖拖拉拉的,闹到现在还没有准备好。而且既然连月奴都能常年跟随在皇甫岑的身旁,卢玥儿早就该成为正室了。
但狄清哪里清楚皇甫岑的想法。皇甫岑既然穿越来,就肯定会带有一丝后世人的想法,即便他现如今在这个时空里已经生活了二十几年,但那抹痕迹还是有的。他可以美色当前,无视人伦。但是对待自己真正的亲人,他希望她们能够得到的更多。包括邹玉娘,包括张婕儿,包括刘修,当然也包括卢玥儿。
回身对着田丰说道:“去把其他房间收拾一下,今明两日还会有人来此。”说完,便独自朝着卢玥儿的房间走去。
此时的卢玥儿正要从榻上下来,她已经听到卢毓同皇甫岑的交谈。
“别动!”皇甫岑抢步上前,一把拦住卢玥儿,轻声道:“你病还没好。”
“不碍事的。”
卢玥儿强撑着从床榻之上起来。
皇甫岑见她如此要强,身心一软,把枕头垫高,又加了棉,扶着卢玥儿半躺在那里。
“怎么样,最近好点了吗?”
未等皇甫岑把话说完,卢玥儿一双泪眼便湿润了起来,扭着头,躲避着皇甫岑的目光。
见卢玥儿落泪,皇甫岑话就噎在嗓子中,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解围,偏偏他并不想伤她。
“呜呜。”
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卢玥儿强装笑颜,转头看着皇甫岑,乐道:“好了,没事了。没事了!”
望着这个柔弱却异常坚强的女子,皇甫岑的双手怔在当场,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但是他很清楚,如果自己给她一个答案,或许会是一个好的结果。但那真是一个好的结果吗?抬手轻抚发丝间,皇甫岑却是被面前的卢玥儿打动,轻声问道:“我娶你怎么样?”
“嗯?”
卢玥儿神情一惊,拧头瞧着皇甫岑,她不敢相信这是真的。虽然两人之间的情愫很微妙,但是两个人的关系,谁也不曾提及一个字,如今这般回答,却是卢玥儿等了七年的答案,她不知道该不该应承,虽然答案是她一直想要的,但是……犹豫间,卢玥儿抬头瞧着皇甫岑,问道:“是可怜还是同情?”
“都不是。”
皇甫岑摇摇头。扬起手,双手紧紧握住卢玥儿的手掌,一脸挚诚,就仿佛后世那个放过的无数次镜头,重复问道:“嫁给我,好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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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一章 我等得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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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过了卢玥儿,一番交谈,终于敲定了婚事的卢玥儿这病竟然好的异常的快,人都说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但第二日,卢玥儿便可以下地了,还给几个人烧了些菜。
用狄清的话说,还真是相思病!
不过这话不能当着面小的卢玥儿说,也只有在没人的时候,逗一逗卢毓,不过狄清可没占到半分便宜,反倒是让卢毓告了状,让皇甫岑好一顿修理。自从,狄清再不敢把卢毓当做六岁的孩子看待。
“有其父必有其子啊!”
“少说两句吧你。”皇甫岑回看了眼狄清,脸色一扳,沉声问道:“凉州的子龙,中山的云长,上艾的翼德,平城的麴义将军,都到了吗?”
闻言,狄清身子停止一站,抬头瞧着皇甫岑,回应道:“禀告大人,翼德将军已经到了,关将军今晚就到。平城的麴义将军、凉州的赵云将军都已经飞鸽回信,他们连夜赶来也要明天晚上才能到。”
“好,等他们人到齐了再找我。”
皇甫岑吩咐完后,甩腿走开。
只留下狄清怔怔神,缓过来后,抬头高喊道:“哎,大人那翼德将军你不见了?”他同张飞追缴白波谷的黄巾贼交情自然也要比他人多。方才张飞刚到,便嚷嚷着让狄清通个话,他要见皇甫岑,把头功领了下来。
不过狄清喊完,也没有瞧到对面的回应。
皇甫岑想安静的呆一会儿,穿越这些年,只有在涿县的时候,同公孙瓒、刘备过了近一年的好时光,那时候逗狗遛鹰,生活的好不自在,也是最不用心烦的时候。这些年除了征战便是忙碌于河东的大小事务,渐渐变得开始麻木,甚至忘记休息是什么概念。如果真要借着卢师的死,自己同卢玥儿飘荡海外,自己身后的一大堆事儿说起来,还真难办!
不过,皇甫岑总觉得,自己已经离自己所要的答案不远了!
外患已经扫清,只要树立起赵云、关羽、张飞、黄忠、马超这新时代的五虎将的无名,想必异域胡虏再也不敢践踏中原半步。而且只要把河东大小官吏充斥大汉中枢,从整个中枢开始推展大汉新政,或许进展会很慢,或许会遭遇许多意想不到的阻挡,但是皇甫岑相信,这势必要比王莽的新政要好,因为,这是综合了数千年文化发展起来的历史必然性。
只要推广施行,便会有大汉到处都是新张的那一天。
因为,推行新政的是人,而河东六艺书院,近七年的时间,从没有间断过人才的培养。
要施行新政的人有,要安定四方的战将也有。
甚至白马义从的名字就可以当千军。
所有一切的雏形都有,所有的美好也都有,等等,所有的一切。
而皇甫岑要做的只有稳住大汉这个欲坠的高楼,用自己坚实的脊梁再一次扶起这个旗帜。属于汉人的旗帜。
皇甫岑知道,眼下便是千年难遇的契机,也正是他彻底挽救大汉的时候,只要轻易杀死那些占据历史名额的人物就可以把眼前的祸乱消散于无形,可是他不能,不能!杀了一个曹操、一个袁绍,或许还会有另一个曹操、另一个袁绍。总是有杀不完的人随时随地会冒出来,然后大汉再次开始瓦解,这一点,皇甫岑不是不知道,也不是没有想过该怎样解决这个问题,究其根本原因,东汉建立在南阳为主的士人集团上,初期的士人集团会保持他们良好的品格作风,然后慢慢改变。作为后世天&;朝教育出的乖孩子总是认为课本上的东西是真理,但事实上,那些是很片面的。只有亲临其境,亲身融入了大汉,皇甫岑才觉得,士人这个集团带给人们的究竟有多么可怕。或许史书上会留下很多人的名字,他们开疆拓土,铮铮铁骨,不顾生死,但相比于他们的家族来说,这些人只是少数,而整个大汉真正的蛀虫是什么?
腐朽衰败的士人!
河东的新政带来的结果会是对他们的一种冲击,而新政的也会带来另外的危机、麻烦,皇甫岑不知道会是什么,但是总要是去尝试,才有可能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好,真正的坏!
为此,皇甫岑坚信只要他自己坚信,凭借自己的魅力,总会有一批先驱为了这个国度,为了这个国家而奋力一搏。
所以,杀死袁绍、曹操都不是目的。
目的是借此时机,狠狠地打击一下所谓的士人集团。
所以皇甫岑在凉州本有机会铲除董卓,但是皇甫岑没有这么做,他偏偏把董卓留下了。用了很阴险的一个招数,借刀杀人。借董卓的暴躁性格,皇甫岑要生生抹掉两都三辅的士人,然后皇甫岑在出山,扶大汉之将倾,将整个大汉生生拖起来,也只有在他们眼中,皇甫岑才会迎来这个机会。
所以皇甫岑可以忍辱负重,背负着天子刘宏强加给自己的枷锁,背负着天子刘宏对昔日夜半前席那一场惊叹的毁约而慢慢前行。这条路一开始是孤独的,但慢慢跟着皇甫岑脚步的人多了,皇甫岑就再也不觉得沉重,因为他知道,他做的这一切并不是没有意义,还是有很多人支持着自己,即便自己走错任何一步,他们也会给自己机会原谅。渐渐地,这种力量取代最之前皇权的支持,成为皇甫岑为之奋斗的目标。
从辽东到河东,从冀州到并州,从辽东到凉州,皇甫岑敢驰骋整个北疆,即便是单枪匹马对抗数十万大军之时,他的依靠都只是身后跟随他的人。而不是安定皇甫氏,也不是凉州三明,更不是天子刘宏。
在皇甫岑的眼中,他在军权上已经掌控了半个大汉。
接下来的便是要借着大汉内乱,让大汉的百姓开始清醒,他们究竟受到了什么不公平的羞辱!
只有这样,新政才能彻底的得以实施。
而也只有这样,皇甫岑才会有朝一日享受生活,他不想就这么马上过一生!
他受得起,他身旁的那些女人可受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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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二章 你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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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整静坐了将近半个下午,从烈日当头变成日落的时候,皇甫岑都没有起身准备离开,现在的他内心正是无数美好遐想、思绪胡乱飞奔之时,从没有向这样般,可以坐下来,一个人好好想些什么,否则,皇甫岑还真认为自己就这么销声匿迹。不过这种可能性真的很低,他想走,身旁的人也不会让他走。
打破这种宁静的人没有其他人,除却卢玥儿,其他人也不敢过来打扰皇甫岑。
因为他内心深处,都在衡量着一句话或者一个答案,而这个答案偏偏又没有谁知道,而他们却很想知道,这种感觉很奇怪,所以他们最后给卢玥儿使了使眼色。
就在这种情况下,卢玥儿过来了。
但她也没有开口说着什么,只是静静地坐在皇甫岑的身旁,把头放在皇甫岑弯曲的膝盖上,用耳静静聆听旷野里的风声,更是用心在感受皇甫岑心中所想。
瞧见乖巧的卢玥儿,皇甫岑伸手在她的刘海处,轻轻摸了摸,低声道:“玥儿!”
“嗯?”
“如果有一天,我……”
“什么?”
卢玥儿竖起脑袋直面眼前的皇甫岑,无辜的问道。
“呃,如果。”皇甫岑终究是犹豫了下来,他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解答这个问题,或是该怎样面对这样的问题,但是接下来很多事情他或许都要身不由己,既然决定接受了卢玥儿就要事先让卢玥儿知晓这一切,或许,这中有很多,生命中不可承受的痛!
亲情,友情,爱情。
“二师兄,你要说什么?”
心思聪敏的卢玥儿也早就察觉到此番回来的皇甫岑,身上带着的不同气息。可是她依然庆幸,不是为了皇甫岑要迎娶自己的那句话,而是为了,自己终于可以融入到皇甫岑的心中而高兴。
这对她来说,对皇甫岑来说,都是一件好事。
能分享知心人最心底的事情,这对卢玥儿来说无疑是一种最为美妙的事情。
“如果,我要是身不由己,取了阳翟怎么办?”
犹豫了一下,皇甫岑终于狠心的说了出来,既然卢玥儿选择了自己,就要选择自己的一切,这是自己的政治身份,为了既而完成接下来的事情,自己很有可能会同阳翟成婚。更何况,在这之前,答应了阳翟公主。
“呃。”
卢玥儿短暂的一怔,双眸睁得大大的,无辜的瞧着面前的皇甫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可是又能拒绝什么呢?阳翟公主对皇甫岑的感情,她也是知道的,阳翟同她一样,两个花样年华的女子,为了等皇甫岑,一直熬到了今时今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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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错误从我这里落幕!
你如果很幸福。
……
因为你的关心已经有了容身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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