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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2部分

白马-第3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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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宫城墙高大,堪比与洛阳城墙。何苗、何进帐下士卒,匆忙集结,没有攻城器械,所以一时之间,很难攻破南门。
    激烈战场的一个偏僻角落。
    久战无功的吴匡,盯着眼前的奉车都尉董旻,一脸苦楚:“我知何苗有其他心思,可能想与宦官勾结,但是袁绍他先前便携众,无数次逼迫大将军,可以说,大将军被阉佞斩杀,便是因为袁绍借大将军之名,令郡县捕捉阉佞亲朋。”
    吴匡如今已经从宫门士卒口中,得知大将军何进早已被斩杀。
    董旻身边的李儒,接着吴匡话语,絮叨道:“因是残废之人,宦官最羡慕的便是人间伦理。一旦富贵,这些宦官,大都收留假子,为自己延续后嗣。连假子尚要顾及,遑论那些切切实实的父母兄弟。袁绍诛杀宦官亲朋,却是戳痛宦官最心疼处,这也无怪宦官立即与大将军一刀两断。”
    吴匡扭头转向李儒,点头赞许的说道:“你所言道理,也是我们弟兄所思。大将军为阉佞所杀,袁绍、何苗都难逃责任。且如今何苗对阉佞态度暧昧,袁绍素轻武卒;袁术又多自傲……我恐。”
    董旻、李儒都听明白吴匡前来找他们的真实含义,这吴匡看到董卓屯兵夕阳亭,想转首投奔董卓,从外戚、宦官争斗中抽身而出。毕竟,如今这情况。若是宦官胜,吴匡必死;若是袁绍胜,他身为何进亲信,也是前途堪忧;若是何苗胜,吴匡地位亦是尴尬。如此等等,却不如转身投靠不相干的董卓。
    董旻沉吟半晌,犹犹豫豫的说道:“这……司隶……”
    董旻模模糊糊的猜到吴匡心思,但却不敢接受吴匡的投诚。一旦吴匡投诚,那么就意味着董卓自成一脉势力,而非作为袁氏一门的虎爪。袁绍、袁术这等人物,怎会轻易让董卓一跃而起,成为踩在他们头上的大人物?董旻对袁氏一门巨大人脉有所顾忌,所以随口欲拒绝吴匡的投诚,以免惹祸上身。
    董旻拒绝话语未出口,背后被李儒轻轻扯了扯。董旻知道李儒心思深,便猛的顿住话语,闭口不言。
    李儒拱拱手,道:“能与大将军同心者,唯有我家将军董仲颖。大将军一道书信,我家将军立刻上书,直言诛杀阉佞,并立刻将兵入京。若不是袁绍百般阻拦,我家将军早已入城,陪伴大将军左右,阉佞也不敢妄动刀兵。”
    吴匡并不认识李儒,心中没底,遂向董旻询问道:“这位是……”
    董旻拉着李儒,向吴匡介绍:“我家军师,李儒,字文优。”
    得知李儒竟是董卓军师,吴匡一惊,以为董卓早已开始谋划洛阳京畿,更加庆幸自己投向董卓,连忙问道:“董将军何时入城?”
    闻言,李儒的脸上扬起一丝胜利者的姿态,回道。
    “就在此时。”
    PS:此部分有《细说三国》资料参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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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半脚入内
    无弹窗小说网,万名书迷同时在线洛阳,东城,徐庶宅邸。
    孙坚率领数百士卒,依借徐庶宅邸高墙、树木,搭建一些简易工事,将府邸团团戍卫。
    徐庶长舒一口气,叹道:“幸亏夏校尉及时赶来,不然我与崔公二人,怕是已经命丧黄泉。”
    一直遥遥注意门外动静的孙坚,赧然道:“这多亏沛国曹操。若不是经他提醒,只怕我早成刀下魂,更谈不上来援助侍中一二。不过如今袁绍正在苦攻宫门,不暇顾及我们。一旦攻破城门,我们依旧处在危险之中。”
    《陈留王诸事录》载:八月己巳{八月二十六},袁绍与何进部曲吴匡等,集结攻城器械数百,遂破南宫南门,引兵尚书台。末时初,何苗与袁绍合军,攻杀赵忠等。因诛杀赵忠时,何苗犹豫许久,吴匡遂杀何苗,率兵归属董卓弟奉车都尉董旻。末时中,张让见南宫不可守,遂以兵乱为由,胁迫何太后、少帝及陈留王,自复道躲入北宫。
    ……
    八月二十五日夜间,袁绍、袁术调来大量攻城器械,遂于第二日猛攻城门,鏖战半日后,袁绍摧毁南门,率军直奔尚书台,试图控制这个大汉朝政运转中心。
    同时,因为袁绍、袁术帐下士卒豪杰,多恨宦官,这些人一入皇宫内,凡是所遇到的宦官,不问任何缘由,皆一一诛杀。
    一时间,南宫之内,鸡飞狗跳,宦官宫女,亡命四散;而士卒紧跟其后,追赶杀戮大小黄门,刀劈剑戳,弓射斧砸,血染南宫。
    前数日尚安静祥瑞的皇宫,霎那间变成血海地狱。
    洛阳皇城,有南北两宫。南宫、北宫,中间有复道连接。
    张让左、右手分别牵着刘辩、刘协,趋步走向复道,途中向何太后诡辩道:“太后请暂避于北宫,谨防为兵蛮子所伤。袁绍假借大将军之令,攻破城门,欲诛灭我曹也!事出突然,骤遭大乱,太后莫要怪罪。”
    何太后面现紧张,眉头蹙成一团,沉默不语。
    刚行入复道不久,却见远处郑泰率百余名士卒,急奔而来,大声呵斥:“张让,你欲挟持天子、太后么?”
    袁绍引军解救尚书台后,因尚书郑泰有武略,昔日亦是带兵大将,遂自领百余名士卒,为郑泰所用。与袁绍、袁术等,急于破杀残留宦官不同,郑泰首先想到的是天子刘辩安危。
    因猜测张让会逃亡北宫,郑泰便直接抄近路,奔向复道,试图控制复道,截断张让逃亡北宫之路。
    只可惜,郑泰晚来一步。张让此时已经走进复道中。
    一旦进入复道,张让只须让数十人把守复道,郑泰近百兵卒,也难击溃张让。不过若是张让与郑泰交战,却能被郑泰纠缠住。
    张让望向追击而来的郑泰,又看看背后数十宫内随从,止住何太后脚步,狠心道:“太后与大将军、车骑将军,毕竟是兄妹,兵卒不敢侵犯。还请太后留后,缓住郑泰追兵,护佑天子。”
    何太后抬眼,望向已经比她还要高些的刘辩。
    刘辩久养他家,何太后与他相见甚少。灵帝刘宏驾崩后,刘辩被接入皇宫,嗣位天子。两个月内,何太后虽与刘辨较多接触,但是刘辩每当望向她时,何太后总感觉到有一丝陌生,掺杂其中。
    虽骨肉相连,然素无亲情抚育,岂能如寻常母子感情。
    “‘来不由我,故谓之祸!’。汉家故事,每逢新旧天子代替,必有灾祸突起。今日之事,我梦中已不止遇见几次矣!”何太后似感叹,又似落寞的轻声道。
    张让随口答道:“君子处易以待命,小人行险以徼幸。这世上,最多的便是类如袁绍、袁术这等行险徼幸之徒。不过太后也不必忧虑,自古阴谋多败亡,只要我曹守稳北宫,等待入雒援军,袁氏必将自败。”
    何太后叹一口气,道:“嫁为刘家人,这国家重任,我便责无旁贷。张常侍,你带天子入据北宫避祸罢!郑泰与我大兄多有交往,应该不会难为我这个妇道人家。”
    张让听到何太后之语,唯恐何太后改变主意,连忙喝令后面宫女、宦官留守陪伴何太后。而张让则牵着天子刘辨、陈留王刘协,逃奔北宫,关闭复道。
    当洛阳被兵火煎熬时,屯兵洛阳夕阳亭的董卓,已经得到李儒传递来信息。闻听何进被诛杀,袁绍正与宦官鏖战,董卓连忙调发三千精骑,飞速奔向洛阳城。
    与此同时,皇甫岑也率领六千步骑,风尘仆仆,马不停蹄,直奔向小平津。
    申时末,皇甫岑六千步骑停止距黄河四十余里某处。
    如今这时日,下午六七点,太阳便藏向王屋山脉,渐渐褪去光辉。皇甫岑所帅六千兵卒,背后又有运输粮食队伍,不可能夜间奔驰赶路。
    远距离行军,走一地,便要驻防一地,防备半路偷袭。这每天晚上搭建防御设施,每天早晨又要拆散这些设备,都相当浪费时间。不过,虽然浪费时间,这步骤却不能舍弃,否然数百人的小蟊贼,也能冲散数千大军。
    是以,汉世交通条件下,兵卒行军,并非寻常人以为的:白日而行,夜晚休息。
    也是因此,这个时代,兵卒行军速度,普遍维持在每日三五十里速度。至于历史记载,类如霍去病出陇西,转战六日,横行草原千余里;夏侯渊“三日五百,六日一千”,则和皇甫岑日夜兼行,奔袭安邑一样,不是寻常行军。
    皇甫岑选好扎营地址,吩咐六千步骑驻留歇息,明日再继续向洛阳前行。
    皇甫岑刚吩咐完,毕岚急匆匆赶来,递给皇甫岑一张写满小字的纸页。纸页上,是洛阳职方司向皇甫岑传来的雒京变故的相关消息。
    因为皇甫岑对洛阳局势较为关心,所以筹建洛阳职方司是毕岚的首要任务。且一旦洛阳职方司传来信息,便须迅速转交给孙资判定,而后移交给皇甫岑裁决。
    这一次因为皇甫岑欲直接奔袭洛阳,虎口夺食,便把毕岚带在身边。不必再由孙资代为专递,这个中间步骤。
    这时,毕岚负责洛阳时局密信;孙资掌握皇甫岑与并州、河东郡属下联系通道。两人,一外一内,各有分工。
    皇甫岑把洛阳变局密信,递给身边的华歆。华歆刚扫视一眼,便愕然抬头望向皇甫岑:“大将军被诛杀?袁绍、袁术两兄弟猛攻南宫?”
    华歆只惊愕三五息,又转为一脸平静:“仲岚率军赶赴洛阳,便是早已预测到此事?”
    皇甫岑沉默不语,只是遥遥的望向南方的洛阳,心中喃喃念叨:“三国……历史若不更改,数日之后,长达近五百年的乱世纷争,便要缓缓揭开序幕!”
    华歆觉察到皇甫岑似乎早料到洛阳变局,心中一动,小声道:“洛阳之乱,莫非是仲岚一手策划?”
    “呃!”皇甫岑一怔,继而哑然失笑:“我哪有这般翻江倒海的本事!”
    华歆见皇甫岑断然否决,也不再言及此事。
    皇甫岑回想一番,后世历史记载中的雒京之乱,沉吟半晌,准备与华歆好好商讨一番,该如何行事,才能安然无恙且获得最大化利益。
    正在这时,孙资突然小跑奔来:“公子――大事不好。甄、宋两夫人,赶赴河东郡路上,被贼子袭击。四五十家兵被贼子尽数诛杀,两夫人不知去向!”
    甄姜、卢玥儿被贼人袭击,如今下落不明……
    孙资一句话没说完,皇甫岑眉头已经紧紧皱起。
    “在何处被袭击?是否禀告过河内太守朱??”皇甫岑轻声说道,既无惊讶,也无悲怆。如果只看皇甫岑面部表情,别人还以为,被袭击的不过是两三只不相干的阿猫阿狗。
    前些年,因为黑山贼骚乱河内郡,灵帝刘宏便以平镇黄巾有大功的朱?,担任河内太守,震慑黑山贼。
    “淇水河畔,也即是淇园之北。邯郸快马刚刚传递来消息,尚不曾禀告河内太守。”孙资小声回答道。
    皇甫岑短吁一声,蹲坐在地,手中剑鞘,在地上,熟练的划出河内郡简易地形图。
    指着荡阴、朝歌两县城之间的淇水,皇甫岑喃喃自语:“淇水临近黑山,流窜的大都是千百人左右的黑山贼小部落。毕岚,你去张牛角那里走一趟,看看究竟是谁,胆敢袭杀我妻室家人。”
    虽与宋都、甄姜已经大婚将近一年,但内心中,皇甫岑一向以为,自己对两女远远谈不上“爱情”。对甄姜,皇甫岑是怜大于爱;对宋都,皇甫岑也是愧疚大于爱。
    直至今日。
    突然得知两人被袭击,甚至可能已经死去或是为人掳走,皇甫岑霎那间,仿佛一个年幼的孩子,失去自己心爱的玩具。
    原来。不知不觉,心中早已刻下属于她们的斑驳色彩。
    休言淡如水,情深不自觉。
    空荡荡、沉甸甸的感觉,瞬间将皇甫岑弥漫。
    闭上眼睛:有点婴儿肥的宋都,身着整套仕女装,却仿佛一个不曾长大的孩子,率真、单纯;长发垂腰,两三根如玉发髻,配上一袭白衣,仿佛是仙侠世界,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
    “子鱼,你先统领大军,赶至小平津,我去……”皇甫岑扭头转向华歆。
    华歆突然打断皇甫岑话语:“仲岚以为,家事、国事,孰轻孰重?”却是华歆猜透皇甫岑想去寻找宋都、甄姜下落。
    皇甫岑的心猛的绷紧,冷声道:“子鱼,你莫非要我舍弃家事不顾?”
    华歆紧盯着皇甫岑双眼,沉声说道:“光武帝寒微时,兵困昆阳,兵卒欲逃散。光武帝鼓舞士气时,曾言当同心共胆求功名,不可贪恋妻子财物。”
    “如今洛阳混乱,正是仲岚博取利益,鱼跃龙门之时,怎可为二三女子,放弃这大好机会?”
    华歆竟是建言,说皇甫岑应该不理会陷入危险的宋都、甄姜,继续进军洛阳。
    若听从华歆建议,皇甫岑可真就是抛妻弃子,心如冷石,性如钢铁。
    华歆继续说道:“孟轲曰‘鱼,我所欲也,熊掌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兼得’。得失、得失,有得必有失,难有两全之事。仲岚扪心自问,如若你去寻找弟媳,可还赶上安镇洛阳,辅佐大汉?”
    “当此之时,鱼与熊掌,置于仲岚之前。仲岚该如何抉择,心中难道不知?”
    “高祖危急之时,吕后虽与高祖同车,高祖亦推吕后于车下。非是高祖薄情寡义,视吕后为旧衣,而是高祖知项籍所求之人,为高祖而非为吕后。高祖活,吕后死,则高祖可为妻复仇;两人同车皆死,天下则归项籍,无人能为之雪恨。此是其一。”
    “其二。仲岚帐下六千步骑,谁人无有妻子、父母。若是仲岚因为弟媳安危,更改大计,使计谋不得行,又置我等于何地也?”
    皇甫岑被华歆挖苦的有点脸红,强行辩解道:“大丈夫不扫一屋,何以扫天下;吾若连妻子家人都不能庇护,如何能庇护万民?”
    华歆挥挥衣袖,面色庄重,语气更加直冲:“仲岚邯郸设讲,讲《国家》时,曾言‘国言义,家言利’。由此可知,事理根本,仲岚不是不知;只是一朝事出己身,仲岚却忘记昔日侃侃而谈之大道理!”
    “道理易知,行难;事情易知,道难论。”
    “仲岚若是将一己之私,凌驾于背后数千步卒性命之上,一旦入雒,必将又是一梁冀。若是如此,我华歆就此于仲岚告别,不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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