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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部分

白马-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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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来就是。”
    “你好学老庄?”皇甫岑转回身看着酒鬼,然后开口道:“我还没有问你的来历。”
    “只不过求些酒水,有那么多要求吗?”酒鬼笑问道。
    “别人那里或许没有,但我这里总得对你有些称呼吧?”皇甫岑问道。
    “贱名不足挂齿。”说这几个字的时候,那个酒鬼已然没有了方才的从容大气,显得很落魄,又有些愤世嫉俗。
    “贱名?”皇甫岑眉头一挑,然后转回身看着酒鬼,调侃道:“你不会是犯了什么事情,流浪于此的吧?要不怎出言如此负俗之讥?”
    “犯事之人就不能求酒吗?”酒鬼抬头转问。语气很生硬,似乎也很冰冷。
    “能。”皇甫岑点点头,然后开口道:“在我皇甫岑这里没有什么高低贵贱之分。”
    “但愿如此。”酒鬼把手中的酒壶递给皇甫岑,然后擦擦屁股底下的灰尘,转身离去。
    “呵。”皇甫岑看着酒鬼的身影摇摇头,抬手想要饮尽他的酒葫芦,看看里面究竟有什么好喝的,却一滴酒水都没有喝到。
    “对了。”酒鬼转回头,看着皇甫岑,笑道:“忘了告诉你,我的酒葫芦没酒了,帮我打些来。”
    “哎——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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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塞北兵败
    熹平六年八月,天子命夏育、田晏、臧旻攻鲜卑。兵败。
    皇甫岑见段颎的事情刚过去一个月,朝廷讨伐鲜卑的三路大军战败的消息便传了回来,鲜卑人在檀石槐的带领下于高柳县、云中郡、雁门郡三地大败汉庭大军,就连南匈奴单于羌渠也因此重伤而归。
    总之,这一场大仗打得是颜面无存,汉庭从里到外把面子彻彻底底的丢尽。
    时,天子大怒。
    太尉段颎府邸。十月初。
    “段公,这是夏育和田晏两位将军从前线送来的战报。”从塞北前线退下来的小校,把手中的信报交到段颎手上。
    “嗯。”段颎久久没有言语,双目一直呆滞的盯着前方,似乎在思考着什么,甚至连夏育和田晏送过来的伤亡人数都没有去看。
    “田晏,田晏啊!”段颎目光炯炯,盯着前方的宝剑,突然心生一种寒意,就像那剑刃的锋芒能在这一瞬间取下自己的性命。
    “段公。”小校为难的看了看段颎。
    “啪!”
    就在厅堂之上,毫无征兆的时候,段颎猛地摔碎手中的茶盏,面带凌厉之色的,大喝一声:“田晏误我!”
    段颎非是推卸责任,凭借他现在同宦官的交情,还不至于引火烧身,但毕竟这场大战是有自己撺掇的份,如今天子对皇权十分敏感,手下有谁有一丝异动,他都能抓住把柄,然后一网打尽。对宦官和士人,天子刘宏始终是戒备的,他的年纪虽轻,却能将权谋之术运用的如火纯情。也许现在天子刘宏会隐忍不发,但难保之后,天子刘宏不会动用其他的手段,不光是自己的那些部下危矣,就是连自己恐怕也会权位不保。
    “段公。”小校没有退出去,抬头看了看段颎,然后道:“段公。”
    “说!”
    “田大人想求……”
    尚未说完,段颎猛回身,指着小校喝道:“想都别想!你回去告诉田晏、夏育,就乖乖地等着朝廷的处罚。”段颎当然不会眼睁睁看着自己的部下因此受罚,只不过眼下确实难办,单单皇帝那里有压力不说,就是宦官赵忠的族兄,辽西太守赵苞如今也是牵连身亡,就是想贿赂,也没有地方施展了。
    “呃。”小校一怔,为难的杵在那里。
    “还干什么?”段颎一挥衣袖吼道:“还不给老夫退了出去。”
    “诺。”
    “唉!”段颎双手背负于后,脑海之中突然出现一月前皇甫岑的那张脸,怒气渐消,转而沉思的低吟一声道:“真如他所说?”
    段颎不是不想承认,但是如今大军一败,皇甫规、张奂、自己三人在北方边塞树立的威信接近崩溃,匈奴、乌丸、鲜卑、高句丽、羌氐等等,这些民族就该要蠢蠢欲动。
    自己尚在,羌氐那里到该不会有什么举动,可是辽东此时就难确定!
    少了这些能征善战的将军们,辽东的局势真就危矣了,难道自己真的要用皇甫岑来辽东,他值得自己相信吗?
    ……
    东观博士卢植的府邸。十月。
    卢植没有去东观著书,眼下北方的战事扰得卢植日夜睡不着,只要每天醒来,想到的第一件事,必定就是北方的战事,今日无事,卢植正同皇甫岑、公孙瓒还有那个酒鬼谈论着塞北的局势。
    “仲岚,你就真这么肯定朝廷大军必败无疑?”卢植侧着头看向皇甫岑。
    一旁的公孙瓒也是不明的看向皇甫岑。
    似乎只有那个酒鬼一脸的笑意,微颔着头,目不转睛的看着面前的酒水。
    “嗯。”皇甫岑平淡的回应了一句,然后随意的拿起面前的酒樽,饮了一口,似乎觉得有些凉,然后转回头,道:“朝廷出师无名,此战将领不齐心,鲜卑又是团结一致,此时我们出兵,必败无疑。”
    “唉!”公孙瓒恼丧的看了眼皇甫岑,然后转回头,不满的说道:“说来说去,还是那几句话。”
    “仲岚此言不错。”卢植点点头,他十分清楚这其中的内幕,只不过他不能明着说出是田晏贿赂宦官王甫,怂恿天子刘宏对鲜卑发兵,借而逃脱责罚。就在天下人都认为这一仗会打胜,但难保不会出现其他意外情况。却看对面的酒鬼微微一笑,不解的问道:“一直也不知道你的名字,不过,我观你似有想法。”
    酒鬼在皇甫岑处已经住下近两个月,卢植府邸的人对他都已经熟悉的不得了。卢玥儿、公孙瓒都认为此人只是一个酒鬼,但卢植却不那么认为,生活的点滴中,卢植总能发觉此人不同寻常处,如果不是他的行为举止有些异于常人,卢植倒想把此人引进太学。
    酒鬼微微一笑,对着卢植恭敬的回道:“回子干先生的话,我以为此时正是先生的两位弟子大展身手之机。”
    “此战大败,夏育、田晏、臧旻定然下狱,匈奴,鲜卑,乌丸,三地定然动荡不安,而段纪明如今年事已高,辽东之地此时正缺英才。”卢植接着说,然后冲着酒鬼点点头,没有想到此人竟然也知道朝中局势。
    “如今段公身居高位,又有宦官帮衬,夏育、田晏等人怎会轻易处置?”公孙瓒挑挑眉,不相信的问道。
    “呵。”那酒鬼摇摇头,看着皇甫岑笑道:“如果不是洪都门生,或许这辽东还真去不得。”
    卢植点点头。
    皇甫岑也心知肚明的颔首一下。
    “你们说的什么?”公孙瓒不明的看向三人。
    皇甫岑起身拍着公孙瓒的肩膀,然后开口道:“大哥,我们准备准备,即日就赶往辽东。”
    “呃?”
    皇甫岑望向北方,双拳紧握,陛下曾多次要亲掌幽州的权利,但段颎不应,士人不应,宦官不应,所以刘基被贬往日南,如今这么好的一个机会,天子刘宏一定不会放弃争夺辽东的。
    刚刚从外归来的卢玥儿听着什么赶往辽东,惊呼一声:“二师兄,你们要回辽东?”
    ……
    嘉德殿上。
    刚刚退了早朝的天子刘宏怒气哄哄的坐在龙椅上,没有离去,坐在龙椅之上整整有数个时辰,然后才有所叹息的收起几案上的奏章,重新打量着。
    塞北的失败,直接促使着整个北方局势的动荡不安。
    段颎、张奂尚在,西北的羌氐还不至于要反,南匈奴一向与汉庭交好,如今又已内附汉庭,而鲜卑又曾是其附属,两者矛盾很大,短期内也不会同鲜卑联合造反。倒是这乌丸校尉夏育下狱,辽东的乌丸定然不安,而身处其边境的高句丽近年来,日渐吞食辽东四郡,借助鲜卑之盛,定然会大乱。自己一时间还真不知道谁能代替夏育此去。
    “唉!”想来没有什么头绪,天子刘宏恼丧的扔掉手中的书简,然后走下龙椅,踱步来到嘉德殿前,双目直视前方,神情从未有过的沉重。
    “陛下,陛下。”喊声未进,哭声就已经响彻了整个宫殿之前。
    “呜~~~~呜。”
    “嗯。”天子刘宏不悦的回看一眼,是宦官赵忠,然后开口喝斥道:“收起你的啼哭,嘉德殿前,成何体统。”
    “陛下。陛下。你要为老奴做主啊!”赵忠哭声半真半假,见天子刘宏并没有真的动怒,猛地跪倒,扑在天子刘宏的脚前,然后开口道:“陛下,老奴服侍陛下已有数十年之久,可是老奴的族兄如今就葬送在场兵乱之中啊!”
    “你说赵苞?”天子刘宏眉头挑了挑,他不是不清楚赵忠和赵苞的关系,当初让赵苞接任辽西太守的职位,也正是看着他是赵忠的族兄,即便在不听自己号令也比那些士人强上许多。
    “陛下。”
    “行了,行了。”天子刘宏虽恼,却不想就此惹翻了这些宦官,毕竟自己现在还需要他们帮助自己打压士人。随即,开口安慰道:“朕定会严惩夏育、田晏、臧旻等人,卿勿伤心。”
    赵忠是何人,既然能长处天子刘宏的身边,就自然有他的过人之处,见天子刘宏闪过一丝的不悦,便不再纠缠此事,反而替天子刘宏着想。道:“如今,塞北战事不利,恐辽东有变,请陛下早作打算,派人镇抚。”
    赵忠自知天子刘宏一直都想掌控着幽州的局势,眼下党锢正紧,朝廷无人可用,而天子刘宏也断不会让段颎部下掌控辽东局势,这一仗兵败,他段颎也自然没有理由阻扰。夏育、田晏等人被贬,辽东兵权拱手相让,这天下局势就会大不一样。不过自己却身受张让等人的嘱托,这辽东之地,也要安插自己的人。
    宦官哪里有人用?
    答案:鸿都门。鸿都门下,即便他们不这样认为,但是天下人却可不那么认为。鸿都门同宦官的瓜葛决然不浅。
    赵忠此言,深得天子刘宏之心,刘宏点点头,故意问道:“卿举荐何人?”
    “鸿都门下皆是陛下重用之人。”赵忠双眼眯缝着看向刘宏。
    “哦?”天子刘宏嘴角微挑,脑海里立刻想起一个人,那个曾在殿前说自己不是贾生的人,只不过此人的年纪恐怕会得朝廷上下绯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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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辽东赴任
    熹平六年十一月。
    夏育、田晏、臧旻三将接连槛车征下狱。塞北战败的消息刚刚传到辽东诸郡后,辽东各族蠢蠢欲动,高句丽进犯玄菟郡,天子刘宏招大臣商议,派谁去安抚辽东局势。最后在卢植内举不避亲的保奏下,皇甫岑被保举为辽东属国都尉。
    然而卢植奏章一议,朝廷上下,除宦官张让、赵忠纷纷同意外,整个士大夫集团都极力反对,原因也不过很简单,皇甫岑今年不过二十。
    天子刘宏没有去理会那些士人之言,却问向太尉段颎,段颎深知这是天子之意,又有昔日打赌击掌,只好默然不语,段颎不反对,朝廷上下的功勋将领自然没有人出言反对。
    当然最人意外的事情是,身为士人集团中的马日磾、蔡邕等人却一力保举皇甫岑可以久任辽东属国都尉。
    却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天子刘宏抓住这个时机,力排众议,命皇甫岑为辽东属国都尉,公孙瓒也被段颎保举为辽东属国长史,即日赴任辽东属国。
    ……
    接近两年的光阴,皇甫岑在洛阳没有几个好友,除了鸿都门交好的梁鹄、毛弘等人,皇甫岑谁也没有通知,转身离开,当然皇甫岑不已自己为鸿都门学学子而自豪,但是鸿都门下却对皇甫岑的离开深感悲伤,毕竟当初在太学门前,如果不是皇甫岑,也许就没有今天洪都门生的趾高气昂,就连教学的师宜官也对皇甫岑的离开有些不舍。
    皇甫岑到没有什么感觉,同几人辞别后,便拿着圣旨,牵着自己的马匹,便同公孙瓒一起上路了。
    “大师兄,二师兄,你们现在就走?”卢植因为朝廷有事,并没有亲自前来送皇甫岑和公孙瓒两人,倒是卢玥儿前来送两人。语气之中对皇甫岑的离去多有不舍。
    “哈哈。”公孙瓒一扫往日的颓丧之气,脸上洋溢着数不清的兴奋劲儿,高兴的说道:“小师妹,你就等着我们的好消息吧!”
    “哼!”卢玥儿瞪了眼公孙瓒,不在言语。
    皇甫岑没有公孙瓒那样的好心情,此去辽东,只能凭借自己一双手,身处匈奴、鲜卑、乌丸、高句丽这错综复杂的局势,皇甫岑还没有把握能把辽东的局势掌握,就是眼下高句丽的兵怎么退,他皇甫岑都没有想到什么好办法。
    “哈哈。”公孙瓒转回身看到皇甫岑的脸色,走上近前宽慰道:“都是大哥我错怪兄弟了,你说的没错,夏育、田晏他们虽然败了,却给你我兄弟发达的机会,这次欠下的兄弟情谊,大哥记得。”公孙瓒没有想到自己竟然能被任命为辽东属国长史,自己原来那些职位都是些不入流的官职,而且也掌管不了军事,可眼下的长史可是主管辽东属国的军事。正正经经的二把手,而且属国的都尉,竟然就是自己的二弟。虽然多有点不适,但也好过其他人当自己的上司。想此,公孙瓒就有一种豪情万丈的心思洋溢在胸。
    “呵。”皇甫岑回身看了看公孙瓒,苦笑着摇摇头道:“此去,也许是祸不是福。”
    “嗯?”公孙瓒不明所以的看向皇甫岑,为什么要这么说。
    “呵呵。”未等皇甫岑开口,身后就传来了酒鬼的声音:“只不过是跳出一个泥潭,又入另一个泥潭而已。”
    “咦?”公孙瓒和卢玥儿纷纷转头看向来人,不解的问道:“为什么啊?”
    酒鬼笑而不语,却看向皇甫岑。答案,皇甫岑心知,他自己也知道。
    辽东属国内有乌丸、高句丽、鲜卑、匈奴等数族群居,又有朝廷上下皇权、宦官、士人、豪强等等的明争暗夺,虽然现在是鲜卑大胜,豪强武人不得不教出这里的权利,但谁也不能保证,日后还会不会有人故意刁难。
    正所谓,从另一个泥潭跳到另一个泥潭中。
    皇甫岑歪着头,一笑,双手一张,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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