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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踏莎行by柏林仪式-第15部分

小说: 踏莎行by柏林仪式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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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相,忘,天,涯。顾大当家说得甚好……”戚少商深深地看一眼顾惜朝,眼中发涩却狠命忍住:“你,珍重。”
顾惜朝表情缺失地给了戚少商一个后背相向的姿势。

“你这次错了。真的错了。你何必要去扶危墙?为何我说的话就是入不了你的耳!?”良久之后,顾惜朝转身看戚少商策马远行得再不见了踪影,终于湿了眼眶。
从怀中掏出于真定所重修写的《七略》,书页在风中徒然翻动。一滴泪落在墨字上,洇开了带着毛边的印记。顾惜朝深吸一气,仰头笑道:“他走得潇洒,你顾惜朝何必期期艾艾如此不堪?事实胜雄辩。忘不了……就让他永远记得他自己错了!”
伸手攥紧书稿。片片碎页在风中如肃秋凋零的落叶,残破着单薄的身躯翻飞颤抖。顾惜朝半抬着手掌,任凭残书毁飘殆尽。

“小娘子生得真美。”张邦昌看着一身骑射装仍然风华姣美的息红泪垂涎不已。赫连春水被软禁在大帐里,息红泪日日为他送去饮食,半道上总是被这厚颜之徒出言调戏。
用一个女子最大限度的忍耐克制——息红泪深知此时忍辱负重的意义——若自己都发难,何况满腔屈辱的赫连?
“小娘子,啊不,是赫连夫人。同吾共饮一杯,何如?”张邦昌看息红泪总是冷颜低头,以为捏到了软柿子,得寸进尺起来,伸手便拉了息红泪的柔荑。
“请大人自重。”息红泪面若冰霜,倏然抽回手,快步走到赫连帐前。张邦昌一恼,哂言:“想我是当朝少宰,你那镇北大将军还不知过了今日可有明日,你何不依了我?”
“大人高位,我一个民女攀不起。”息红泪微微切齿道,刚欲掀开帐门入内,被张邦昌使了个眼色的守帐侍卫交了戟将息红泪拒住。
“我相公饿了。请大人让我入内送些膳食。”息红泪强忍怒火道。
张邦昌纠缠不休,厚颜到:“小娘子,你那相公,啧啧,秋后的蚱蜢还能蹦达得了几日?你不若依了我,从此有享受不尽的荣华富贵。”
“民女无福消受。请大人,自重!”息红泪冷淡道,径自挥开那阻拦的兵士,入了帐。

张邦昌心中恼恨,在帐外吼道:“我可是先礼了,别逼得我后兵!”言罢拂袖悻悻而去。
息红泪置若罔闻地将食盒端出放好,催促赫连:“趁热吃了。”
“那狗官与你为难?”赫连春水头也不回地看着地图,问。
“他敢如何。”息红泪淡道:“不过是逞口舌威风。”
“红泪。委屈你了。”赫连春水转身看着息红泪道:“不如你先回碎云渊避……”
“你若真是当我委屈要赔不是,就来给我盛饭。”息红泪一撂碗筷,愠道。
赫连春水由衷一笑:“有何不可。”伸手过来将饭盛好递到息红泪跟前:“夫人请。”
息红泪瞥了赫连一眼,端过碗道:“你要再说让我回碎云渊的胡话,我就真走了再不回来。”

“金敌从黄石坡与我们交战,数次被挫败,在围地上交战他们讨不得便宜,再攻该是要改了手法。”赫连春水道,放了吃过一半的饭食:“近日一次奇袭我营粘罕选了险地而出,胜了我们。不知下次他做何法来攻?”
“依你之意……金人近来又会出兵?”息红泪也放了碗,神色持重道。
“顾惜朝走前留书于我,说金愿和谈不过是为厉兵秣马,修养生息……出兵攻真定夺太原是迟早的事。”

戚少商站在渡口,黄河水奔流的隆隆声不绝于耳。不知自己已经跨渡这黄河多少次了?
船身在河中暧昧地晃动,人的思绪便散澹成中元节河川上破碎了的纸荷灯,随波逐流。……

“少商,少商。”朦胧中顾惜朝抱膝坐在一旁,问得诡谲:“若我真对你动了杀心,你该如何是好?”
“你要杀我。那我由你来……你说我的人还是我的。而我早为你魂不守舍……我能对你盲目,而我终不能因为对你的盲目忘了眼前疮痍国土。”
顾惜朝支了下颏道:“你说你为了我而失掉元神……你同样可以为了一个扶不起的大宋丢下我。我该信你什么?”
“这本不两相而悖……倘若破国我便不能无动于衷,更无法安心和你出江湖走天涯。你要的是这样缺魂少神的戚少商么?”
“你放不下的,太多。你只怕儿女情长,英雄气短。”顾惜朝一刻间笑得很旖旎,眼里却满是眄睨讽刺。
“英雄?”戚少商反问得很不客气:“说英雄,谁是英雄?王雄也好,狗熊也罢,不过是他人眼里一张皮。我就是有太多的放不下——想给你一个安定,可是乱世注定我们要去漂泊;想要河山完满,可我终究是个渺小力微的凡人。我做的是凡事,求的是最普通不过的日子——打退了敌人,再和你一道逍遥天地,过只有我二人的日子。”
顾惜朝听得出神,看戚少商停了话,催促道:“怎么就住了话?”
“凡人要的大抵都是天下人想的——可苍天不会遂人愿。知音,你说我于你是一窍不通,可你就是全然看透了我?赵琰佾说我是个定了事就改不得的固执脾气。想我便是这样。我说要守太原便断不肯改,这就是我的心性——说和你去驰纵天涯,我也是改不得的。”
戚少商突然苦笑:“不知这一去我可有命还来,再去寻你……惜朝,”戚少商伸手去触,摸到了顾惜朝脸上一片冰凉的水迹:“莫哭。纵算我是个看不透尘世喧纷的痴儿,你,能不能等我回去,不要与我相忘天涯?”

犀锐的疼痛将浅眠的戚少商彻底唤醒,清明地看到右手上满是血迹——逆水寒不知何时微脱出鞘,割破了握剑的五指,殷红一片。

       



16 锦瑟惊弦破梦频

“紫泉宫殿锁烟霞,欲取芜城作帝家。”徽宗看着粘罕派使者送过来的信笺,全身颤抖着道:“金人怎么能这样?朕还要这么样他们才肯罢休!”
童贯额上见了薄汗,上前奏道:“不若让李纲前往抵御一阵,臣闻他善布战,有韬略……”
徽宗连连称是,阶下一名老臣上前进言:“陛下准李将军带重兵上征定真,早迟也需五六日!金人破盟而攻没有定数,待李公到时不知定真安在否?”
童贯也不管是否乱了朝规,抢道:“现在已然顾不了那许多,如果真定不在,那金人攻到哪里李公便在那里挡下金兵!还能做何计较?”
“何不重用赫连春水!”老臣异议道。
童贯冷笑:缘何再启用他?他若救得定真于水火,我岂不落势!思念间童贯糊弄道:“他拒不交兵权,其用心难测,怎么能在危难中启用?”
徽宗看又起了争执,忙喝止了道:“就依童爱卿的意思!退朝!”

戚少商立马在葱郁林木的长霸岭。
长霸岭处距黄石坡五十里,丘壑繁多,阡陌交纵。青天白日里猿猱号鸣声此起彼伏。
进退维谷——去大营,自己不是已经“袭金身死”了么?荒郊野岭连易容都不能。退,那又何必要来?
戚少商看着满眼的苍翠树木,不住长叹。

“报!”探子入了营,不知该将信报报与谁。
张邦昌拿捏足了架子:“报与吾便可。”
“报大人,金人出兵五万,黄石坡方向而走!”
张邦昌慌了神,道:“可确是探明?”
“小人不敢胡言乱语!”
“再探!”张邦昌喝道

“金人直来我大宋是入‘重地’,又再犯忌讳入了‘争地’与我相争……莫非有人告知那金人我先在这个镇北将军是名存实亡?!”赫连春水在帐里听了来报,心中蹊跷。
“此为黄石坡为‘散地’,金兵若攻不下可以迅速逃离。此一路金人全不是要破釜沉舟攻打我们的意思——况时节值夏,风朝坡走势猛大,上次他们便吃过我们火炮的亏,怎么还能再来?”息红泪思忖:“莫不是声东击西?”
赫连春水道:“且再听他来报,不得已就冒死带兵而攻,兵符与我来说不过是一纸空谈,赫家军是认人不认符。”

次日,斡离不贸然带兵十万于河东路一日内连攻下朔、代二州。二州知事竟然都不战而降,金人得之不若探囊取物。
而赭母所带五万人马盘踞黄石坡十里外,竟扎营安寨,全不将前方的赫军大营放在眼里。
斡离不乘胜而走直捣太原,绕过真定是却无人阻拦。太原府守将张孝纯力排众议,将太原府尹驱出太原,誓众登城死守太原三日。全城中草粮几乎殆尽,而无一人言称弃城。斡离不见攻太原不下,退后四十里扎寨而守。

河东路失二州为屏,燕山府危在旦夕。
燕山知府事蔡靖素与守将郭药师不合。蔡靖防备郭药师甚紧,恐郭药师不日而反,逢人便道:“辽人之败将岂甘心做他国守军?”失了二州,蔡靖只做惊弓之鸟,事事牵制郭药师,二人间仿若一触即发。

赫连听那燕山府二人之况哑然失笑:“童贯收这等前辽的残兵败将甚好!现在外不安倒要先攘内,不知金人还能忍耐几日,可给他二人内讧的机会?”
息红泪知他是怒极反笑,只能默然。
“如今金人全知我镇北将军是摆设——绕定真而攻太原。”赫连春水冷笑:“将计就计。我便不宣而战。”

郭药师憋了鸟气,独自在帐里喝酒。突然,一支铁箭射入帐内,钉在了大柱上。
上前拔下那铁箭,郭药师胸中胀懑欲裂:白雁翎三尾铁矢!不是他蔡靖的箭,谁还能有!姓蔡的,你不惧撕破脸皮要和我针对,我若是怕了你,就不配做男人!

帐外,硬木檀弓被轻易地折断,掷在地上。来者脸上是轻蔑的浅笑。
郭药师那了箭冲入蔡靖帐里,将铁矢当着蔡靖的面一折两断:“谢蔡大人的箭!”
蔡靖神色阴异地看着郭药师,恼喝道:“送客!”

对弈双方黑白交战,不见硝烟却步步是狠戾的味道。一子定乾坤,数步后黑阵大乱,再填一眼白棋便杀了黑子大片河山,不动声色。
“一个人的棋路能看出他的心思。你杀机太重。”手执黑子之人一双鹰目里力透敏锐。
“哦?此话当真可信。”另一人撂了白子,气定神闲。
“天下大易于你有何好处?”
“我是损人不利己,想得不过是给某人些教训。力挽狂澜是不切实际的梦。他也该醒了。”

河东路二州这般轻易失守。戚少商心中苍凉:不是天不助,而是人不自助。连日在赫连营外徘徊——自己似乎嗅到了血战再起的预兆。抬头看残夕未尽的天空,隐约而出的月影旁边微小地伴着一颗若隐若现的白星。

大营前窒了一日的旗角微微掀动了一角。燥热的天气在此刻有了一丝缓和的味道。息红泪轻拭额角的细汗,抬头看着日阑的天穹,心中感慨无限。

“‘圮地’于我不利。”粘罕看着四面密林的长霸岭道。
“那我就让王爷知道什么是化腐朽为神奇。速将这几日探子绘下的长霸岭全图与我看。”

“报!”探子骑马闯营到赫连大帐前:“报大将军!金将赭母率兵五万已过黄石坡!”
张邦昌率几个亲卫气势汹汹到帐前质责那探兵:“有信为何不向本官报来?”
“你是谁?”赫连春水提了枪掀开帐走出来,那探兵看了热泪长流:“大将军!”赫连扶起长跪在地的探兵,睨了张邦昌一眼:“请张少宰入帐!”副将和众赫家军齐声喝道:“请少宰入帐!”
张邦昌恼羞成怒:“小妖!你敢擅自拘禁本官!?”
张副将不由他分说,扭下张邦昌送到大帐里。

两军相遇在黄石坡五里之前的一处小丘。交阵便战,惨烈无比。硬生生花了四万有盈的兵士,赫连才换了赭母近五万金兵和赭母一颗人头——亮银枪划向赭母颈项时,这个金人的笑里除了一丝认命的坦荡更多是志在必得的安然——赫连春水无来由地怔着看那滚落在地上被血污蒙满的人头。
“报将军,黄石坡四十里外金营里粘罕率残部八万余人向长霸岭逃窜。”
“拿图来。”赫连就了松明火把一看,那长霸岭方向东北达信安,南下可达朔、代二州,此二处都沦落在金人手中。
“大将军,”参军指了图道:“粘罕恐是要同其他金兵汇合以强兵力。”
“我们眼下仅剩十万有余的兵众,粘罕若放手与我们一搏输赢未知。”赫连春水略略念想,道:“只可按兵不动,静观其变。长霸岭为‘圮地’,入内于他们不利,我们看探虽已熟识,夜间行林不可不慎。”
“我们是该乘胜追击!”张副将急道:“大将军不闻一鼓作气?”
赫连摆手,众人停驻,听令不前。

“报将军!”另一个探兵带过一只毛羽黄黑驳杂的鹰,拆了信筒,见上写:“信安金来兵十二万奔西北向。”
“援兵来了。”赫连道:“若放任他两队金人汇合勾结,于我们大为不利!粘罕出营不到一刻,现在追过去。”

戚少商趁夜色混在黄石坡之战里斩杀过些金人,看赫连得胜便又出了赫家军,一路暗暗尾随。看赫连要入长霸岭,心中隐约不安。
风缓缓而起,松明火把所起的烟微微而斜。
抬头看月旁之星,乃是轸宿。
隐约记得《七略》《龙火篇》中说过:“火日为月伴箕、壁、翼 、轸四星,夜前微风,中夜风张,乃出火于上风,虽林中多湿亦可于下风而围,盖火长势已围敌在囿。”
戚少商扯了一把草在衣服上蹭干了夜露,举在风中,草叶四飞,风向散乱不已。心中好不疑惑:莫非金军中得了什么异人?不然缘何能知今日方可用火?可乱风怎么用火?
戚少商心中思前想后觉得怪异万分,又转念道:或许是瞎猫碰上死鼠,凑巧而已。金人既然贸然进了‘圮地’已然犯兵家大忌,万不似有用计的征兆。

赫家军深入而击,不久便见那粘罕蜿迤而走的队伍举起的火把长阵。赫连看那亮银枪上雪白的穗子扶风而飘,穗尖直指向粘罕行军的方向,心下大喜,道:“速速近那金人,放火矢!”

“王爷!宋人来袭了!”金人行军的长龙之尾鬼哭狼嚎起来。
粘罕看了一眼一旁悠哉游哉的顾惜朝,道:“赫连春水率众追来,已放火矢!”
“所以我让那些残弱兵士殿后而走。”顾惜朝说得极为轻松。
“风向依我而走。若蔓延了火势势不可挡,在这条前方是断崖无路可退的地方,你我都难逃被焚之灾。”粘罕有些微愠。
“王爷怀疑在下?”顾惜朝拨了拨马头,道:“疑人不用,用人不疑。请王爷静等转机。吩咐军队准备火矢,加速行军。”

渐渐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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